最遠的路在腳下(2)--天上飛的行李

作者: foreyoung

導讀最遠的路在腳下,就看你敢不敢跨出第一步。沒到新疆之前,對新疆充滿了陌生的感覺,臆想中新疆到處是隨身帶著刀的新疆人,並且聽說當地人性子比較躁,想法也比較直,講不清楚道理就叫身上的那位“兄弟”出來說話了,聽得人怕怕的,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背起行囊第一站就往新疆走。直到看了一些游記才慢慢放下了心上五斤重的石頭。游記中有句話記得很清楚:“每個� ...

最遠的路在腳下,就看你敢不敢跨出第一步。沒到新疆之前,對新疆充滿了陌生的感覺,臆想中新疆到處是隨身帶著刀的新疆人,並且聽說當地人性子比較躁,想法也比較直,講不清楚道理就叫身上的那位“兄弟”出來說話了,聽得人怕怕的,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背起行囊第一站就往新疆走。直到看了一些游記才慢慢放下了心上五斤重的石頭。游記中有句話記得很清楚:“每個民族都有敗類。”奇怪得很,看到這句“反面評價”的話反而心裡踏實起來了,在特殊的語境下,選擇性理解的心理發生了作用,因為這句話有一種意思是:每個民族大多數人是好的。相信很多網友可以迅速地解讀出這個意思。半信半疑的我跟來自新疆的朋友交流,新疆的朋友聽了我的擔心哈哈大笑,笑聲驅散了我心頭倒數第二塊石頭以上的陰影。終於,下定決心去新疆玩一趟。

9月2日是星期五,星期五在北京跟堵車是同義詞,千方百計早回家的結果是大家都晚回家,不過這天我們不是要回家,而是要離家出游,於是也加入了這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心急火燎往北京首都機場趕去,那裡有三棵椰子樹和三位同行人,一個是小貓魚,一個是安妮,一個是小謝,加上我們——我和LP瑢——一行五人兩男三女,前世有一百年的緣分,今朝要同乘一架飛機。真是不好意思,也許是太興奮的緣故,一開始我們居然站到了國際出發那裡的三棵椰子樹,看著就不像,也沒細想就守椰待人了。左等右等,約定時間已過多時,仍不見相約之人;左顧右盼,兀然發現椰子樹不對,迅速轉移,結果自然還是在正確的地點找到了組織。安檢的時候小貓魚的瑞士軍刀叫嚷著要托運,真是麻煩,怎麼就將它遺忘在隨身的包裡了,好在時間還來得及,臨時給它打了個包,安置在一個挺結實的小紙箱裡,總算安全送上飛機了。這可算是出行前的小插曲,當時怎麼也沒想到在行李方面還有更大的麻煩等著我們。20:30分左右我們如願以償登上了海航的飛機。我們的座位還是很靠前的,是經濟艙的第二排,五個人坐在同一排,正好討論一下行程。

不知道是哪位說的,路線鬥爭始終是存在的。除了飛機的路線我們改不了以外,其他的路線似乎都是可以改的。小謝計劃中有一段要徒步,坐在飛機坐椅上的我們感覺還是坐著舒服些,除了到飛機尾部上廁所不得已要徒步外,我們基本上是坐著。還好,徒步是到了賈登峪之後的事情,在一萬米的高空還不用著急。大家很快達成了初步一致,開始各自閉目養神,意守丹田。

9月3日0:45飛機順利降落,飛機滑上跑道的那一刻,我說出了每次坐飛機將要著陸時說的一句話:“其實坐飛機還是挺安全的。”在出機場的大廳,我們還沒來得及細看遞上來的旅游廣告和感嘆“這就出機場了”,就發現事情不妙了。我和LP的行李不見了!小謝的行李背帶被弄壞了!天哪,那可是我們衣食住行的依靠啊,按照出場口工作人員的指點,我們居然看到在大廳的一角有個專門解決行李問題的小屋。本人一踏進說起行李丟了,裡面一位中年男子便很有數地問是不是****號的行李,我直覺上感覺踏實多了。故事是這樣滴:由於首都機場傳送帶的問題,我們的行李沒有乘上我坐的這趟飛機,它老人家目前還在全國人民的首都。我的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幅冰天雪地裡兩個穿著T恤衫的倒霉蛋在艱難的原地踏步的畫面,這怎麼行呢!還好,還好,這位工作人員態度很好,也很熟悉類似事件的解決方案,幫助我聯系海航。我心態還好,感覺是好事多磨,困難是暫時的,前途是光明的,所以沒有急得怎麼樣。小謝的行李包一開始只能賠20元,因為這個月用來賠償旅客的包已經用完了(這真是讓人哭笑不得,看來這類事情是常事),所以只能按照包的修理費賠償,後來發現壞得很奇怪,是少了一段關鍵的背帶,因此賠了100元;我們呢,賠了100元用於購買日常用品的所謂臨時生活費補貼,這些都是有規定支持的,所以我們感覺烏魯木齊機場的管理還比較規範,至少少了不少爭執。我們等待結果的同時,一位不幸的廣東阿伯也對行李被弄開了非常的不滿,工作人員始終很和氣的說:“請您稍等,我們正在解決這位旅客行李的事……”感覺挺有修養的。經過三方協商,由於我們的行程已定,上午11點將坐長途汽車前往布爾津,機場和海航不敢再要求我們在機場等候行李,故事的結果是,海航的徐先生承諾上午8點從北京將行李運到烏魯木齊,大約12點到,然後再搭飛機運到阿勒泰機場,從機場派人送到布爾津我居住的旅館。這樣的結果雖然讓人將信將疑,但也可以滿意了。

此間,安妮因為不願忍受長途汽車的勞頓,選擇一早直飛阿勒泰縣,直接到機場附近的航空酒店休息了。我們四人在解決完行李問題後(大約是凌晨兩點)打的前往事先預訂的華天賓館。出機場費3元,的費53元,2:30到達賓館,挺偏僻的一個地方,住宿相對便宜,100元一個標間。整理洗漱一番,3點入睡。

早上7點20 醒來,看看窗外,灰蒙蒙一片,新疆與北京確實有2小時時差,繼續倒頭睡。9點起床,洗漱,吃早餐(就是北京帶來的牛奶面包)。感謝新疆的朋友王先生和他的朋友,幫助我們預訂了3日從烏魯木齊到布爾津的長途車票而且一早送到了賓館,使得我們省心了不少,真的謝謝!小謝由於背包壞了,一大早就去凌晨來賓館路上踩好點的小商品市場了解烏魯木齊的經濟情況了。由於之前小謝沒有確定要坐長途車,我們三人只好提前到碾子溝車站幫小謝買前往布爾津的車票,總算買到了倒數第五張票,還算運氣不錯。10:40我們三人先上了車,10:45小謝總算趕到了車站。烏市到布爾津的車票101元+3元保險,一共是104元。

11:10汽車發動,我們踏上了往布爾津的路途。汽車經榆溝鎮、石河子,很快上了烏奎高速公路,15:20出烏奎高速公路,上217國道,16:18進入克拉瑪依境內,18:30看到魔鬼城,……一路上,LP對窗外的風景充滿了孩童般的好奇,恨不得把一路上見到的“距離***多少公裡”這樣的路牌都記下來,生怕丟掉了任何一個細節。我呢,一路上想像著我的行李,它一定正在天上飛,我們剛上車的時候它應該是飛到了烏魯木齊,我們在地上走,它在天上飛。雖然看不到,但我腦中一直盤旋著它飛翔的姿態。

汽車在公路上飛馳,前邊,後邊,左邊,右邊,都是地平線,白雲漂浮在地平線上,很輕很輕,仿佛知道這樣的時光容易走,高低起伏的丘陵綿延不絕,仿佛五線譜上的樂符具有生命的活力。公路隨著地勢起伏,如同一條舞動的帶子輕盈地飄動。放眼望去,長空萬裡,風展雲舒,令人心曠神怡,無限遐想。這樣的風景,即使是車子拐上一段土路,在坑坑窪窪的泥地上顛簸也不覺得心煩意亂。這一路走來,路兩邊最常見的是荒漠,偶爾出現一兩排低矮破落的泥坯房屋,讓人感嘆這一段路程的艱辛與不易,今天的我們能行駛在暢通的道路上,離不開前人在荒漠上開拓築路的辛苦堅毅,忍不住向他們致敬!

車上有一位少數民族的幼童,可能是維族的,非常可愛,車上的旅客都喜歡逗他玩,他真是個快樂的小孩,很喜歡笑。還有一位開朗熱情的MM,就是阿媚,不知是何時,不知在何地,開始參加我們的行程要與我們同路了。一路上接到幾個海航和烏魯木齊機場以及阿勒泰機場的電話,海航的一位女士居然說那你回到烏魯木齊的時候來取行李吧,還好她沒有再說第二遍,否則真是氣死了,而且肯定地說徐先生說的話都沒有用。我的態度很堅決,不管是飛機還是大炮,你給我送到就行。路上聽說喀納斯下雪了,沒有行李那就沒法前行了。還好還好,徐先生說話算數。下午的時候已經確定行李到達烏魯木齊機場是沒有破損的並且已經到達阿勒泰機場,晚上一定送到我們住宿的小白鹿旅館。應該說,這件事問題出在首都機場,但烏魯木齊機場、阿勒泰機場、海航還是盡到了自己的職責,考慮了行程對旅客的重要,因此我還是對他們心懷感激的,在此表示感謝。唯一感到遺憾的是,阿勒泰機場在委托司機送行李的時候可能沒有跟司機說清事情的原委,以致這位司機與我們發生了不必要的爭吵。

那是在從布爾津的夜市吃完夜宵近半夜的時候,司機把車停在小白鹿門口4、5米遠的地方,當時我請司機把車開到小白鹿門口有燈的地方方便檢查行李壞沒壞,當時太關心行李是否破損了,沒有考慮到司機可能會認為這對他不信任(這都是事後分析),其實要出問題也不可能出在汽車送的這段路上,司機不同意,這簡直讓我氣壞了,但沒有發作。他要我回小白鹿拿烏魯木齊機場給我開的條,在我說就在身上後還是要我去拿,後來我發火了,司機大怒,看了我的條,把行李扔給我,又把條還給我,每次都強調“給你!”說這麼辛辛苦苦送行李,連句感謝的話也沒有——這時我對他一開始不同意到亮一點的地方不理解也很惱火,冒了一句:你是幫阿勒泰機場的忙。他勁頭越來越大,我大概意識到他送行李很可能是私人幫忙,於是說了聲謝謝,雖然比不上一開始從內心發出的那種感謝,但畢竟是一種讓步,司機可能是覺得我外強中干不敢跟他硬下去了,罵罵咧咧。我不管他了,拿了行李去門口。聽得到的有“難道***(內地的?)的人素質就這麼低嗎?”事後冷靜下來想想,這裡面可能有素質的問題,但誤會的成分更多一些。不同地方的人之間溝通如果不相互理解,衝突就是難免的。至於吵架,我在撤退的時候就有點後悔:既然我不想以殺人來結束,那吵他干嘛?想說服對方嗎?從未見過吵架能說服對方的,吵架的最佳路由是決鬥,決鬥的最後結果是你死我活。所以,還是不輕言開戰的好。這位司機,從他所使用的語言來看,平時應該也是講理的人,遺憾啊,我也沒有控制好情緒。

好了好了,行李毫發無損,阿勒泰機場的一位女性工作人員打電話來問行李情況,拆行李的時候發現烏魯木齊機場打上了很多包裝帶防止行李破損,感覺很上心。今晚的睡眠一定很香甜!


(布爾津小縣城的家庭式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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