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6:冰山上的來客

作者: newnewnewnew

導讀1、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是歸人,而非過客。但事實常常和希望的不一樣,所以我是過客,不是歸人。 離開奎屯,我們繼續出發。即使不在旅途,我仍是一直前進,從大望路到光華路,從王府井到國貿。還好這裡不是北京,這裡是新疆,這裡用著北京時間,但生活節奏,是新疆的。 我開始懶散,每天早晨8點被鬧鐘叫醒已覺萬分受罪,我開始希望這條路能夠像時間一樣無限延� ...

1、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是歸人,而非過客。但事實常常和希望的不一樣,所以我是過客,不是歸人。

離開奎屯,我們繼續出發。即使不在旅途,我仍是一直前進,從大望路到光華路,從王府井到國貿。還好這裡不是北京,這裡是新疆,這裡用著北京時間,但生活節奏,是新疆的。

我開始懶散,每天早晨8點被鬧鐘叫醒已覺萬分受罪,我開始希望這條路能夠像時間一樣無限延展,我能夠一直走下去。

可惜時間無限,生命有限,我只能夠看到今天。

2、

應該不算是消極,以前我是會先吃壞的後吃好的那種人,現在不了,現在的我會先把好水果吃掉,壞的就徹底爛掉再扔掉好啦。

新疆的水果特別美味,我們總會買上一只瓜,在路邊就把它殺掉,吃之而後快。

這次我們帶了一只瓜上天山。獨庫公路是一條能夠眺望四季的路,如同風景的集合版,如同一個演員在一部戲裡經歷過了一生。

天山大板的雪很干淨,沒什麼人走過。我們在那就著雪,吃掉了一只瓜。然後翻過這裡,告別了冬季。

凌未風、飛紅巾他們總是在這樣的地上提劍飛奔,越有本事的人責任越大。

文師傅讓我吃冰,小時候東北的房檐下會有長長的冰柱,媽媽為了不讓我吃,騙我說吃那個冰柱會長粗脖子。大人騙小孩的話總是很好笑,當然也要小孩子信才行。

我就很容易上當,比如我真心相信過有人能夠在天山飛翔。

3、

這裡是天山,不是薩裡爾山口,薩裡爾山口是電影《冰山上的來客》裡故事發生的地方.我沒看過那部同名的電影,它拍於1963年,那時候我媽媽都還年輕,我是10幾年後才出生的。但我知道這個名字,小時候想,這該是怎樣的故事,一定是神秘的吧。從小我就喜歡有情節的東西,所以長大了我喜歡看阿加莎克裡斯蒂,她的小說讓我又愛又怕。

所以在旅行到1/3的時候,再次以天山作為了新起點,我們翻過天山大板,走過黃的秋天、綠的夏天,成了2005版的冰山來客。

4、

伊寧的伊犁河大橋有著名的落日,可惜我們到達的時候是周四,沒有遇到結婚的人。不管上天給的容貌如何,我始終相信女人結婚那天的樣子最美,光芒誰也遮掩不住。我問VICKY結婚時是否美麗,她很含蓄,不過我相信那天的她是美麗的,而非俊朗。

落日映紅了整片天空,誰說落日孤單?我從來不覺得。夕陽西下,不見得有斷腸人。這樣的時刻其實很令人溫暖喜悅,因為可以回家。

5、

伊寧的夜承載了一切世俗的喜悅。我們幾個人去了一條游客極少去的夜市,我喜歡吃大排擋,一直喜歡,可以以真正放松的姿態去做一件簡單的事,這樣的飲食於我這樣的粗人才是吃東西,而不是負擔。

我終於喝到了著名的卡瓦斯(是這幾個字嗎?我一直沒見過字,只知道發音),像飲料,不像酒,酒精的味道的確很淡。

有個人帶著孩子去吃飯,小孩子在旁邊粘著大人輕聲提出自己的要求,大人小小聲地回答自己的寶貝,無限溫暖。

6、

伊寧是一個很多民族居住過的地方,伊寧的美女很著名,所以我們一到這裡就獐頭獐腦、賊眉鼠目、東張西望地看啊看啊,美女不算多,大概我們走的地方不對,或者時機不夠好,但無論如何美女總是看到了,典型的新疆美女,高鼻大眼,一種清澈冷俊的美。

公車站有一站是“漢人街”,看來這裡漢人是小眾群體。

我們去了林則徐的將軍府,這是他鴉片戰爭後被流放的地方,他為伊犁的發展作出了巨大貢獻。大概閃亮的人到了哪裡都會發光,一個人帶動了一個城市或者一個地區,歷來是存在的。

林公是福建人,也在閩北,那裡我生活過,所以更覺親切。只是像林公這樣的人,人生注定起起落落,正如那句:理想使痛苦光輝。

7、

塞裡木,在蒙語是“眼淚”的意思,聽名字就知道是愛的故事,不過這次不是愛情故事。大凡傳奇和傳說都是類似的,塞裡木湖,是當年東征時,女人們想念親人流下的眼淚,就讓這裡成了很大的湖,永遠提醒著後世的人們先人曾如何悲傷。

秋天有最美的禾木,可是沒有最美的塞裡木。風景便是如此,你不能在同一時間看到所有的“最美”,比如我5、1西行看到了最合時宜的鳥島,就失去了最繁盛的花湖。還好,我已經有心理准備。出發前看新疆的書,恨不得什麼都吞下,真正走到這裡,已經很平靜地來對待,因為明白有得失,不再貪心。

這個季節的塞裡木仍是優雅的帝王,只是身邊的美女們已經卸妝,洗盡鉛華。化慣妝的女人一旦卸妝都不大漂亮,不過沒關系,沒有美女,塞裡木仍然凜然地站在那裡,哪管外面寒風吹起。

8、

VICKY大概是吹了冷風,晚上有點不舒服,我力勸她喝點白酒,我以前發燒總是會喝點酒。大家要了一瓶伊力特區,文師傅說味道不錯,我是牛飲,一向喝不出酒的好壞。

大家去唱卡拉OK,是店老板請客,他同文師傅很熟。不過音箱設備實在不怎麼好,歌也盡是極老的歌,說是唱歌,更多地是靠在蒙古包裡取暖。小V在大家慫恿下唱了好幾首歌,果然是她說的溫情路線,與她的外表很不相稱。

這是第一次來K歌,也不過因為趕上了,快樂是占主要的,唱不唱倒在次要。

夜晚的塞湖很冷,所以沒敢扎帳篷,我們睡在湖邊的房子裡,並不貴。小馬哥和流水在黑湖那天,住的是牛棚,居然也熬過去了,不過聽說那天他們很難入睡,一直醒一直醒。見面時也無絲毫抱怨,這才可貴。

9、

一覺醒來已是8點多,我們的房間能夠看到塞裡木湖。我從窗戶往外望,山邊剛剛露出一點火紅,我起床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探頭探腦。

我在草地上飛奔,有個馬夫過來問我要不要騎馬,我說不要。離開喀那斯後我就一直沒騎過馬,在那把屁股騎破了,正在結疤,真是詭異。

很快太陽就出來了,人們也四散離去,我們都是不給太陽公公面子的家伙,似乎愛它,可它一出來,我們就都不待見它了。

海浪拍打岸邊,舊的剛走新的就來,像生命輪回,只要風還在,就無休無止。

10、

離開塞湖的路上,陽光重新讓人溫暖,外套一層層剝去,只剩短袖,像剝粽子。

今天在那拉提,明天去巴音布魯克,文師傅說巴音布魯克是蒙語裡“泉”的意思。一提到這個名字我就興奮,我一開始就嚷嚷著希望能夠在巴音布魯克的清晨,在我的帳篷裡發現一只天鵝看著我。小V說她不要看到天鵝鑽進帳篷,讓我自己摟著天鵝睡好了。

安徒生童話裡,天鵝是總是充當好角色。而實際上,即使明天看不到成群結隊的天鵝之舞,有一只能夠讓我臨近接觸,我都會很滿足。

在那拉提鎮的晚上,我又喝了一點烏蘇啤酒(天啦,太辣了,以酒解辣),然後和小V一起回到客棧,夢想我的天鵝之旅。

20050924 妞妞 那拉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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