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9:喀什,飄蕩著的懸崖樂園

作者: newnewnewnew

導讀1、關於新疆,所知道的第二個城市就是喀什,我想很多人定然跟我一樣,所以我常常聽到這個名字,在我眼前、耳邊跳躍著,帶著鮮艷的色彩,呼嘯而來。 我總是把這一切想像成群魔亂舞,那該是怎樣的一場的魔界盛宴,當然真實世界的喀什並非如此,它是一座繁華的西域的城,帶點舊時的模樣,又有很多地方是嶄新的。 新的、舊的,就這麼奇妙地融合在一起,瑰麗與淺淡 ...

1、關於新疆,所知道的第二個城市就是喀什,我想很多人定然跟我一樣,所以我常常聽到這個名字,在我眼前、耳邊跳躍著,帶著鮮艷的色彩,呼嘯而來。

我總是把這一切想像成群魔亂舞,那該是怎樣的一場的魔界盛宴,當然真實世界的喀什並非如此,它是一座繁華的西域的城,帶點舊時的模樣,又有很多地方是嶄新的。

新的、舊的,就這麼奇妙地融合在一起,瑰麗與淺淡不規則地在一起,形成一幅美麗的畫卷,我想,俗世生活也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2、

到喀什的第一天,就去了艾提尕爾清真寺,似乎所有到喀什的人都會來到這裡,就像到拉薩的人都會去大昭寺,即使不進去,也會在附近走走。

艾提尕爾只有少數的人在禮拜,顯得很空。我不大懂伊斯蘭,看了一下就出來了。

清真寺門前的廣場很新很大,通向清真寺的街道很舊很古樸,就像我前面說的,繁盛與簡單很自然地交織在一起,這裡生活著習慣了這種新舊交織的嗣恰?

我無比地喜歡這裡的小孩子,才一點點大,就是高鼻大眼白皮膚,像洋娃娃,我又是個特別喜歡孩子的人,就總是會在這裡駐足回望,這裡的孩子讓我瘋狂著迷。

就在清真寺附近一條充滿了民族風味的街道上,一個很美麗的小女孩跟我說話,她的普通話很標准,短頭發,這裡的女孩子短發很少,她是穿著校服的,背著書包,顯然剛放學。

這個自稱只有10歲的小女孩問我:“你的新名叫什麼?”

我愣住,想了一下才曉得她在問我的新疆名字,我笑,我說我沒有新疆名字。

她又問:“那你在北京的呢?”

我又有一點吃驚,她怎麼知道我從北京來?

她說她一看我就知道我肯定是北京來的。

我告訴她,我姓Z。

看我要停下等同伴,她就衝我揮揮手,一蹦一跳地回家了。

3、

剛來新疆的時候,文師傅就說喀拉庫勒是了很爛的地方,沒什麼可看,但是我們第二天還是去了。也有很多人說過,喀拉庫勒湖是他們見過最美麗的湖,我在到達了這裡以後,我沒覺得它很爛,也沒認為它有傳說中那麼美,我還是覺得自己見過最美的湖是納木錯。

在我們到達之前,這裡剛下過雨,所以雪山上有積雪,雪山給了我們一份格外的欣喜。

我總說風景與人的感覺、感情都是講機緣的,喀拉庫勒給我們的是普通的水和壯美的山。我喜歡這樣的山,它總是很有力量地站在那,帶著凜冽的味道,千年不變。

旺季的喀拉庫勒門票50元,我們沒進景點,往前開了幾百米,停下來,正對著慕士塔格峰,聽說慕士塔格的海拔有7000多,我覺得像,小馬哥說不覺得。從大本營看珠峰的時候,我也不覺得珠峰有多高,大概站的太近,景仰之情就會下降吧。但不管怎樣,我喜歡慕士塔格,我希望它是我的朋友,我能夠搭著它的肩膀,拍拍它,或者讓它拍拍我,給我一點同樣的力量。

4、

喀拉庫勒湖沿途的路時好時壞,我再次把自己想像成一個行李,隨車顛簸。向前走,糟糕的路更多,新疆修路的速度慢的離譜,我已經習慣了。

大概幾個小時後,就到了塔什庫爾干縣城,它的鄰居是巴基斯坦和塔吉克斯坦,這裡辦去巴基斯坦的簽證及換外幣都很容易,我的心開始不安分,我開始嚷嚷著要去巴基斯坦。

文師傅很了解我,他說:“你別看妞妞長得這樣子,可她決定的事情,可能會馬上做。”

他堅持要對我老公負責,因為他答應過非一郎一定要看住我。非一郎給我寫的功略文師傅看過,裡面著重指出,到了塔縣和葉城一定要把我摁住,怕我去巴基斯坦或者走新藏進阿裡。老公寫的功略我從第一天就沒參照,可是他寫的把我摁住一事,卻讓文師傅過目不忘。

真是好的不靈鬼的靈!

5、

塔縣在中國的邊境,這裡的人口不多,這裡是高原,聽說海拔有4200。經過珠峰大本營一役,我對高原反應基本已經免疫,於是抓著流水哥哥喝啤酒。

記得在拉薩的時候,我天天跟老公喝啤酒,後來的旅行裡,我延續了這一習慣——其實很多年前就是如此,從北喝到南、從東喝到西,每個地方的啤酒都不同,在我喝來卻都差不多,我說過我是牛飲,我的味覺不發達。

這家店的小伙子是維族,給我們上茶的時候一直說“CHAYI”,就是茶的意思。我叫他的時候,就故意喊“CHAYI”,一喊他就知道是在喊他,就過來,笑。

離開後,我在一周內第三次發現我的帽子不見了,而且可能又是落在吃飯的地方,我回去找,居然戴在了CHAYI的同伴的腦袋上。我的帽子如果繼續被我遺忘,看來總有一天會丟掉。上次在青樸已經丟了一個,它在青樸山上代替我修行,我很滿意它的歸宿。

因為找帽子,就沒有看到石頭城的日落,走到那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只余山上一大片絢爛的紅色,不規則的鋪滿山岡。

聽說這裡是“離太陽最近的地方”,不曉得是否真的第一個看到太陽,最後一個跟太陽告別。

6、

因為時間,我們沒有去紅其拉莆,聽說那邊的路今年更加不好走。我想也好,留給下次吧,我怕我到了那邊,會更加控制不住地想遛到巴基斯坦。

早就學會了取舍,已經不喜歡要把所有的所謂景點都走遍,其實我很喜歡自由活動,大家各取所需,誰也不用看誰鼻子眼睛。

文師傅自己也常說:“每個人的新疆都不一樣。”就好像他喜歡那仁草原,不喜歡喀拉庫勒湖。

7、

文師傅帶我們到了一戶塔吉克人的家裡,很老舊的房子,聽說是主人的爺爺的爺爺住過的房子,再往上如何?還曾有多久的歲月?他們也無從考證。

房子很低、很暗,裝飾很簡單。女主人溫柔地洗著碗,她同許多當地的女人一樣,皮膚曬地黑黑的,臉上鋪滿細細的皺紋。她說自己的三個兒子上學去了。

文師傅問過她之後說,她只有三十歲!

她聽文師傅說我們的“小可愛”泡泡姐姐比她還大,就笑了一下,淡淡地說“我們的生活很辛苦。”

明明一句無限辛酸的話,在她說出來,卻一副雲淡風清的味道,似乎在接受著上天給予的一切好與不好,似乎對生活,是很踏實地伸開雙臂,甘心接納。

我喜歡這樣的生活態度,即使我是旁觀者。如果我一直在這樣的環境裡成長至今,我一定也能夠接受我的生活中的一切。如果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並經歷過了,再回來,不用十年八年,只要幾個月,我也未必可以接受了。

我一直認為人最了不起的事情就是能夠適應各種生活,甚至是由奢入儉,但這畢竟是以旅行者的態度來說的,不是真正的生活。我無法在北京夏天吹著空調冬天享受著暖氣輕飄飄地說別人應該如何。

我和到她家來玩的小孩子合影,小馬哥看了數碼相機裡的照片說:“像長工的孩子和地主婆。”我一路都想曬黑,但一向我只能夠曬黑到一定程度,就不肯繼續前進。其實地主婆也未必都是惡魔,不過因為她嫁了地主,當然我老公不是地主。

8、

回來的路上,喀拉庫勒更加可愛地給我們展示了慕士塔格的倒影,山水連綿地在一起,堅硬和溫柔搭配著,很好看。

今天的喀什是國慶,城市很干淨,喀什廣場很熱鬧,特別在夜裡。夜晚總是有這樣的本事,能夠覆蓋一切白天所看到的不美麗的事物。還遇到了結婚的,前天在這裡就看到了花車,很多人會選擇國慶結婚,我自己的婚姻不過是一紙證書,尚無鑼鼓喧天、花枝招展的證明。但我喜歡看結婚,從小就喜歡看新娘子,特別是我有次特地回哈爾濱給同學當伴娘以後,我開始明白,女人在那一日所展示的萬丈光芒。

可惜沒有看到維族的新娘子,這裡的女人,都有著那樣立體的臉孔,真是天賜的美麗。不過飲食加氣候及其他原因,她們婚後容易發胖。

我們就在喀什的街道一直走著,從恰薩街繞了一圈經過喀什廣場再到商業街門口,在那喝了冷飲,很多當地人在跳交際舞,大多是中老年人,非常熱鬧。

這裡的漢族人很多,突然我開始不覺得自己是過客,大概因為喀什是一座有包容性的城市,我的圓臉圓眼睛在這裡顯得不再突兀。

9、

之後的一天,我睡到了早晨10點半,泡泡和RAIN已經離開了房間,小V也已經起床了。

我們去了香妃墓。

美麗的女人總是容易有傳奇,或者說稱得上傳奇的女人總是讓我們感覺是美麗的。

看的第一個香妃是《書劍恩仇錄》裡那個香香公主喀絲麗,因為有霍青桐比著,總覺她不大那麼可愛,屬於木頭美人。

生活中的香妃應該不會如一張白紙,她在北京生活了28年,應該也有自己的故事。只是每個人都有故事,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來來往往,生生死死,不是每個人的故事都能夠傳唱。從這個意義上說,香妃是幸福的,她美麗了200年,還要美下去。

香妃墓的伊斯蘭建築很漂亮,200年前的工藝已經失傳。藝術總是這樣,它的高峰總是出現在歷史的某個時刻,它們存在於“人”的智慧裡,一旦那些人消失,就永遠地不復存在。

10、

喀什有許多老的街道,也有許多新的街道。老的街道上,人們穿著舊時的服裝,沿襲著舊時的生活習慣。新的街道上,人們喝著可樂散步,在自動取款機取錢。

喀什的老街都是那樣高高低低的房子錯落地建在一起,藏在街道的每個分支裡,從外望去,都是一樣的簡單構造。

喀什有一種翻譯是“懸崖樂園”,大概是這樣的翻譯吧,名字就很特別,有種“活在當下”的勁頭,不理別人臉色,不管地動山搖。

其實每一個出名的地方,最值得看的事物總在這座城市旁邊,因為是一座城市,因為它存在於我們這個時代,它一定要隨著時代去改變,去吸收外來的東西。這個難以避免,所以才有“遺址”,才有“古城”。遺址多本能夠能夠被國家保護起來,古城就未必,古城總是穿著傳統的服裝,進行著現代生活。

11、

不知道誰的命運會超過另一個人的命運,不知道哪一座古城會活得更長!

20051002 妞妞 喀什

我把色滿賓館4層男廁衝水的拉繩弄斷了,在這裡同情一下我老公,他從西藏回來,要修兩個房間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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