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川藏行之四

作者: 能動則動

導讀生日的前一個晚上,到了拉薩,而住下的時候,已是28日臨晨了。 特別舒服的被子,干淨蓬松,最溫暖的是那些生日祝福,讓我好覺到天亮。 生日到了拉薩,對我多少是個企盼和像征。 拉薩,全藏族的聖地,我的川藏的終點,但不會是我旅程的終點。可我必須在這裡好好停留,讓一顆無所適從的心找一個方向。 中午到了大昭寺,因為是從八角街過來,不知不覺就被融合在� ...

生日的前一個晚上,到了拉薩,而住下的時候,已是28日臨晨了。

特別舒服的被子,干淨蓬松,最溫暖的是那些生日祝福,讓我好覺到天亮。

生日到了拉薩,對我多少是個企盼和像征。

拉薩,全藏族的聖地,我的川藏的終點,但不會是我旅程的終點。可我必須在這裡好好停留,讓一顆無所適從的心找一個方向。

中午到了大昭寺,因為是從八角街過來,不知不覺就被融合在龐大的轉經人群,全藏區的信徒們,表情祥和端莊,步伐緩慢鎮定,緩緩的順著八角街轉著,無論他們從多遠來,無論他們有多辛苦,無論是步行一年半載,還是車馬蕭蕭,你看不出他們的激動和疲憊,他們的興奮和勞累,他們的心到家了。

大昭寺的門口空地上,跪滿了磕著等身長頭的男女老少,沒有一個敷衍,五體投地。我不知道每人要磕多少,只注意到人群中一個年輕的女孩以極快極標准的姿勢重復著,我轉了有大半個街回來後,她還在繼續。

我在大昭寺,終於見到了文成公主帶來的等身釋迦牟尼像,我系上了雪白的哈達,中午沒有一個人,我哭的一塌糊塗。

為我所有的過錯在寬容的佛前懺悔。

為我身邊所有珍愛我的人祈福。

眼淚在我臉上肆無忌憚的滑落。

可心裡卻那樣清澈透明。

在塔公寺被壓抑的情感宣泄在這裡,我知道只有這一次了,跨出這個門,我的心仍舊不能被控制,只有在這裡,心魔被我克制。

在那一刻,心是那樣安詳寧靜,萬物與我是那樣遙不可及。

我只知道,出來後,拉薩的天空不再是雲霧繚繞,湛藍的天空中舒卷著白雲。

那是我敬的哈達,那是佛收下了它,鋪展在藍天裡,溫暖著一顆來自8000裡外的心。

生日

到了拉薩的第二天,是生日。

晚上在瑪吉阿米請同行的粵妹和港胞吃飯。

港胞姓麥,是個42歲的公務員,小眼睛,戴著副眼睛,普通話別別扭扭,經常被我嘲笑,還算老實本分。

廣東妹是羊城晚報的一個記者,自負而又有些傷情。

後來我看了她全程發表的游記和照片,照片的水准遠在我之上。

瑪吉阿米在拉薩是人所共知的,我喜歡它是因為餐費適中,3個人連酒水才100多,老港吃的興高采烈,當然從八一開始,三個人AA就數他最能吃。別小看他,由於是公務員,每年有40天假期,歐洲,日本,澳洲,爽過不少地方,其實拉薩他99年就來過。

瑪吉阿米幾乎是漢族和老外的食堂,二樓到三樓,全部都是憂郁的游客們,在這樣一個六世達賴喇嘛曾經浪漫激情的地方,大家行動一致的發呆和悶騷。

老港明天一早就要去納木錯,吃的腦滿腸肥後,嘟囔著回去睡了。我們下了樓,一樓的四五個小伙彈著八弦琴和唱著,我和廣東妹倚在門欄笑眯眯看著聽著,他們略有點羞澀,互相看著笑著,但琴聲卻愈加輕快流暢。

廣東妹意猶未盡,在回去的路上正好發現了那個以名人彙集著稱的“矮房子”酒吧,好小的酒吧,就三四張桌子,廣東妹去買了蛋糕,當點著蠟燭時,英文版和中文版的生日快樂歌此起彼伏,隔壁一桌的老外扯著嗓子排著手衝我祝賀,當然,我的蛋糕是免不了分享了,當嬌小略有點狐媚的服務小妹一屁股坐在我身邊時,我笑的像得了最舒服的高山反應,暈啊。

服務小妹不簡單,來這裡純粹是客串,23歲的她,是內地最著名的專業女登山者,很多6、700米的高山她都是女性首登,8000米她是不帶氧的,據說,08年奧運會珠峰聖火就定了她采集,政府不讓她08年結婚,說那樣就不算聖女了,可她自己小嘴一撇,找個男朋友還不照樣搞定!

後來,後來,還有西藏最著名的“九眼石”樂隊,還有左手彈吉他的芬蘭小伙,一首首的歌在午夜的拉薩飄蕩,帶著我的心在青藏高原的夜空中越飄越遠。

拉薩映像

生日的前一個晚上,到了拉薩,而住下的時候,已是28日臨晨了。

特別舒服的被子,干淨蓬松,最溫暖的是那些生日祝福,讓我好覺到天亮。

生日到了拉薩,對我多少是個企盼和像征。

拉薩,全藏族的聖地,我的川藏的終點,但不會是我旅程的終點。可我必須在這裡好好停留,讓一顆無所適從的心找一個方向。

中午到了大昭寺,因為是從八角街過來,不知不覺就被融合在龐大的轉經人群,全藏區的信徒們,表情祥和端莊,步伐緩慢鎮定,緩緩的順著八角街轉著,無論他們從多遠來,無論他們有多辛苦,無論是步行一年半載,還是車馬蕭蕭,你看不出他們的激動和疲憊,他們的興奮和勞累,他們的心到家了。

大昭寺的門口空地上,跪滿了磕著等身長頭的男女老少,沒有一個敷衍,五體投地。我不知道每人要磕多少,只注意到人群中一個年輕的女孩以極快極標准的姿勢重復著,我轉了有大半個街回來後,她還在繼續。

我在大昭寺,終於見到了文成公主帶來的等身釋迦牟尼像,我系上了雪白的哈達,中午沒有一個人,我哭的一塌糊塗。

為我所有的過錯在寬容的佛前懺悔。

為我身邊所有珍愛我的人祈福。

眼淚在我臉上肆無忌憚的滑落。

可心裡卻那樣清澈透明。

在塔公寺被壓抑的情感宣泄在這裡,我知道只有這一次了,跨出這個門,我的心仍舊不能被控制,只有在這裡,心魔被我克制。

在那一刻,心是那樣安詳寧靜,萬物與我是那樣遙不可及。

我只知道,出來後,拉薩的天空不再是雲霧繚繞,湛藍的天空中舒卷著白雲。

那是我敬的哈達,那是佛收下了它,鋪展在藍天裡,溫暖著一顆來自8000裡外的心。

納木錯

納木錯於我,就像一個心結,也是因為無數人的描寫和贊美,包括那篇“納木錯,情人的錯”,名字很好,有雙關和隱晦的含義,使我到了拉薩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她。

一輛吉普車,四個乘客,其中一個芬蘭小老外,靠著救濟金在中國度假,讓人郁悶之極。

通往納木錯的路就是青藏線到拉薩的一段,明顯和川藏迥異,視野遼闊,天高地遠,青藏鐵路伴隨著公路,像是依依不舍的一對戀人,你拐我拐,你直我直。

念青唐古拉山緩緩映入眼簾,不知道什麼原因,看上去不是那麼巍峨雄壯,似乎觸手可得,但仔細端倪,它的山谷陡峭險峻,雪白的山坡雖姿態優美,但隱隱藏著殺氣,很誘惑人,卻又讓人迷失。

中午在羊八井歇息,這裡的海拔是4300米,來這裡能不洗溫泉嗎?門口的藏族小伙拼命吆喝著推銷著包間,毫不避諱的介紹包間有小姐服務,在這樣的海拔兄弟們連喘氣都困難,這樣的美事還是藏族同胞們自己享用吧。

兩個小時,狠狠的在露天溫泉泳池泡著,用完了半瓶防曬霜,又在赤裸裸的太陽下曝曬。

想像著自己會變成古銅色的酷男。

下午到了納木錯景區,路面早已修的溜光水直,通往湖面的一大段路被牧場包圍,田園氣息十足。

很遠就看見那兩個標志性的石柱,被五彩的經幡連接,山坡下就是納木錯了。

很美。大,但不單調,靜,但不沉悶。

像是佛生活的另一個地球。

下午的色彩雖不是那麼豐富,但層次分明,變幻莫測。

這樣的高原湖泊,會時時有異像產生。

我開始轉著扎西小島,如果不是湖對岸的雪山勾勒出的邊際,會有海的感覺,也正是綿綿雪山,在一幅畫面中,同時出現著烏雲的陰霾,藍天的空寂,金色晚霞的神聖,像是絢爛的佛國勝地。

晚上住帳篷,沒有想像的那麼冷,上半夜小雨,下半夜的天空無數的繁星在薄霧中閃爍,多的讓你突然有種完全泄氣的感覺。

早上,司機師父敲門大喊道:你們是睡覺來的還是看風景來的哦!

一看表,都快九點了,踉蹌著爬出帳篷。

來到西藏最美的一天。

天空的藍,是那種純淨到極致的藍,沒有一絲雲。想起有人說,那是整個冰凍的深海倒扣在湖面的比喻,讓人呼吸停滯。

湖面的藍,如緞一般,平滑柔和。

如果每種顏色有標准定義,那麼就在納木錯了。

“操” “fucking beautiful”,有時覺得只有這樣粗魯的詞語才能最真實表達一切。

應該是天氣吧,後來很多人都碰倒了下雨和陰天,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我又轉了一次扎西島,緩慢,盡量呼吸每一口空氣,盡量多看一眼宇宙洪荒的景色。

我的西藏

來到西藏十天了,突然有種陌生感。

地理的西藏我愈來愈明晰,但人文的西藏我卻找不到方向。

同旅舍的南京妹是直飛拉薩的,避免不了的高反使她身心俱疲,可能是生理的不適,她開始抱怨藏民的蠻橫和無禮,從八角街的商販,到瑪吉阿米的服務生,從開車的司機到馬路上的居民,覺得這不是她心目中的西藏。

而這一切,對我,從來就不是問題。

我的問題是,那種信仰下的人民,為什麼總是以一種形式出現在我眼前,神秘的宗教似乎離我越來越遠。他們內心的渴望是什麼呢?

高原的地理,極端的氣候,讓這樣一種宗教找到了土壤,而我,三十多年漢族文化的影響和自身的人生觀,使我看待那些讓人激動震撼的場景後,會越來越快的漠然和淡忘。這樣的信仰於我無意義,雖然我需要信仰。

來西藏,是一個夢的解析,也是一個夢的結束。

現在的驢子已異於十年前,從廣東來的一群驢都發展到來拉薩買個車去阿裡,雖然他們也很能走。

青藏鐵路明年就要開通,拉薩,會充滿了跟著小旗的旅游團,她還會是拉薩嗎?

盡管現在的拉薩也不是我心目中的拉薩。

滄海桑田,時光如梭,西藏不變的是藍天白雲,變的是那種看待這一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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