壩上 .流水賬(三)

作者: 雪埋半截

導讀壩上 .流水賬(三) 紅山軍馬場地區的柏油路質量不錯,就是當初這道路規劃者擺明是中了韋爵爺的護身至寶:天下第一奇毒----“我愛一條柴”......草原地勢柔和曲美,可這位爺只會簡單粗暴的裁彎取直----好端端的山丘非得從正中間鑿一道恁深的峽槽......甭管湖岸水畔還是樺林草甸就是個一通到底......輕輕松松就把自然歷經千萬年育成的和諧毀� ...

壩上 .流水賬(三)

紅山軍馬場地區的柏油路質量不錯,就是當初這道路規劃者擺明是中了韋爵爺的護身至寶:天下第一奇毒----“我愛一條柴”......草原地勢柔和曲美,可這位爺只會簡單粗暴的裁彎取直----好端端的山丘非得從正中間鑿一道恁深的峽槽......甭管湖岸水畔還是樺林草甸就是個一通到底......輕輕松松就把自然歷經千萬年育成的和諧毀於一旦......景區公路不同於城市街道,您就不能順勢而就?帶點弧繞道彎,拜托,別那麼一根筋......有點美學意識好不好?

拐上一道土坎,來到一個號稱“影視基地”的地方。放眼望去路邊草地上擺著一溜石頭,上刻什麼《**格格》《*日》《**王朝》......等等朱紅漆名,總之,近年來國內幾乎所有帶草原鏡頭的劇情庸俗台詞白痴表演做作穿幫無數的洗衣粉電影肥皂劇都來這裡取過景,這些惡心透頂的紅漆劇名不僅是對觀眾智商,還是對美麗風光,包括那些無辜的石頭的侮辱。

接下來陳永安又力陳五花山的美色,還說能路過野鴨湖雲雲,不過我還是覺得路邊的景致很有味道。陳永安也介紹說這邊的幾道山坳號稱攝影基地,很多人都來這裡蹲點。可貪婪的我以為最好的總是在前方,在此並未多作停留,現在回想,追悔莫極。

天造地設的草原上,一切的存在都是那麼蘊有玄機。元素一確立一個基點,元素二把這種秩序打破,元素三構成新的平衡......(印度教神話中的梵天創世,濕婆毀滅,毗濕奴重建的表述和此相類)

攝影者能做的就是把這種自然能量的表像有選擇的截取,展示。

草原公路極其顛簸,我們如同撥浪鼓槌般隨著地形在車內上下翻騰,放在後窗下的背包不止一次的被顛飛出來。

野鴨湖在我看來和所有地方常見的魚塘無甚分別,水面很小,近岸草堤有用樹枝扎就的護籬,湖裡游著兩只看不大清楚面目的水鳥,近路的地方有一間飯館樣的舊房子和幾個在煙塵中伸頭張望的當地人。

可能我們來得不是季節,五花山並未現出“五花”,只有一坡鐵鏽色的灌木。由來路放眼望去,五花山,野鴨湖,“大”峽谷區的草場退化嚴重,隨處可見塌陷的沙坑,流淌的沙坡。一片大好草原已成了全球最大(沙坑最多)的高爾夫球場。

說到沙坑就不能不提草原鼠兔,這種本地方言“搗叱”的小動物已經僅次於過度放牧成了草原退化的新威脅。鼠兔瘋狂打洞,導致土壤深層形成空腔直至塌陷,地表聚攏的黑土堆被風吹走,洞越來越多,直至草死沙揚。說到這裡一部分人又會跳出來嚷:“這東西是害獸!”害獸?!什麼是有害?!什麼又是有益?!這種完全以人類為中心的定義完全沒有顧及其他物種的生存權利,自私而又狹隘。其實災難的真正起因是草原食物鏈上一級的缺失導致了這種小動物的繁殖失控。如果我們的草原上還有狼,狐,鼬,鷹......鼠兔怎會秉承“*多力量大,*多好辦事”的路線狂敗資源?不要以為狼只會吃羊,其實無論在森林還是草原,狼,狐的主要食物都是小型囓齒類。

深思成因,還不是早年國人搬起的“*定勝天”那塊(自)大石......現在,它掉下來了......

壩上有很多來自各地的自駕觀光者,牌照以京津為多,一牌號京H-65228黑色廣本來到山下沒有停在劃出的停車區,而是壓著草地一路上山,被管護人員攔下後口出不遜,狂傲異常。十足的暴發戶、小官員嘴臉。當被激怒的護林員拿出尺子丈量所壓草皮,以43M距離,每M100元要處以罰款時,這幾位京城來的款爺懵門了,剛開始還裝腔作勢,牛B哄哄的打電話,後來終於沒裝圓......開始軟蛋了,“您看看,您看看,都給您賠了一個小時的不是了,您怎麼還沒消氣啊......”

瞧見牧民待租的馬匹,戰GG心癢難搔,翻出黃瓜給我:“你喂喂它們唄~~~~”“咦?你自各兒喂唄......”“我怕~~~~馬馬咬我~~~~”

挖哈哈哈哈~~~~今夜做夢也會笑~~~~ :D

五花山開拔後出現了分歧,我極想去夾皮溝,陳永安則力薦公主湖和盤龍峽谷,還說可以路過將軍泡子,好多攝影者都去的北溝雲雲,我一聽還有個“出好片”的北溝也勉強同意了,誰知直上了柏油路也沒見不同以往的路徑。一經細問我才發現貌似誠實的陳永安暗中玩了個概念偷換,他分拆了北溝和攝影基地的名頭,實際上這和來路時他所說的攝影基地是同一路段。我心下頓時恨極,可看一心想多走兩個地方的戰GG興致勃勃地樣子,我壓住了自己的怒火。

將軍泡子就在路邊,是一片湧動著無數人頭的半枯小水面,不用走,光看已知必極無趣,不作停留,直上盤龍峽。

同樣有一個小水面的公主湖已經被“開發”為什麼狗P度假村,聳著一座不中不西奇傻無比的醜房子,就這副德性還要門票20大洋,不知舌頭巧成什麼樣的托能把人懵到這裡挨宰。

盤龍河谷也要收費,(八成中了陳永安的計)門口支了一排簡易房作旅館。景區私有化(合法嗎?質疑中......)的後果就是有人摟錢沒人管,支撐承包者腦袋的不是脖子也不是對草原的愛,是發財的貪欲。河岸兩側滿布沙丘,令人難以置信的景像......明明是草原卻好似走在塔裡木河岸邊!令人不太好理解的是河谷裡還居有牧民,草甸隨處可見牛糞羊便,河邊遍布人足馬跡。

水勢漸緩的下游河床區水草甚為豐美,一線九曲水脈,憑繁草掩映,葦絨纏繞。盤龍河谷唯此處值得一觀,至於谷內河段只能說隨便哪座林木繁茂的穿山溪流都和此地景觀相類,還無令人心憂的沙丘。

如果這裡是塔裡木,我會說這兒防風治沙工作搞的真好!可這裡是草原啊......我只能說這裡的管理者全是他女馬失職的飯桶!最恐怖的是在承德看《燕趙都市報》發現塞罕壩竟然被評為“最佳森林公園”......多麼無恥的稱號啊......

回程中陳永安態度突然一變,臨近將軍泡子時就建議我們在此觀落日,當我們幾個強調說一定要趕往月亮湖宿營時,這個卑鄙的家伙竟提出要加錢!當即被我等幾人據理駁斥,他只得悻悻然前往月亮湖方向。最惡心的事就發生在經過那兩座收費站時,出蒙古站沒人要錢,進河北站卻要一人二十大洋,當真是雁過拔毛,在我們再三強調已交過買路錢的情況下仍不足以打動他們。一肚子怨氣的我們當即折返准備夜宿軍馬場,乘第二天的班車前行時,我們突然發現內蒙也回不去了!原來這兩個收費站是專業的旅行者屠宰場,你如果乘坐班車進出軍馬場不會被收費,但如果是自駕或包車則會亂刀及身,天/人/20元。最奇的是你從內蒙出不被收費進河北收費,當天再從河北出不收費,但這時你就回不去內蒙了還得交內蒙的買路錢!也就是說一天往返於兩地之間每人至少受兩次刁難,掏40大洋。

省際之間的普通公路交通為何要共和國公民交費?!?!難道百姓連旅行這點自由都要受限嗎?!?!要說是景區收費,有木蘭圍場一個收費口還不夠嗎?!?!只因此地有點吸引人的自然資源,結果就有一眾無賴(機構)動歪腦筋在此剪徑,搞得出省比他女馬出國還讓人鬧心!!

在門口苦求未果,那幾個內蒙收費員咬緊牙關死不放人,(陳永安在車裡眉目狡詰一副得意像,跑車這久的他早就知道這裡有收費這麼一道關卡卻故意不說,引我等在此纏陷,他又省了一筆油錢)要是一般的旅人也許就自認倒霉破財免災了,可惜今天內蒙卡點背,碰上了幾個裝備齊全的戶外流氓......

我們卸下背包,告訴那幾個家伙,今兒我們不走了!我們不去河北,也不回內蒙,我們就在這中間住下了!!!

收費站老大出來一瞧,遇上茬子了......得得得,你們過去吧......

我們揮一揮手,不帶走一張門票......

剛剛過去的這段時間裡很有種卡夫卡小說中的意境――――陌生環境中充滿敵意的人群,遭欺詐的可能和善惡難測的際遇令心理素質一貫很好的人此時也不禁揣揣,開始懷疑自己的堅定和強硬。

為了夜裡抓絨衣不被人摸走......第二天不用起大早做飯拔營趕班車......晚上好歹找了家號稱“吃喝玩樂一條龍”的紅山賓館住下了。此間滿院荒草,頹房半掩,牆漆斑駁,和武俠小說裡經常出現的山神廟有一拼。不知哪根筋搭錯線,今天住店的人特多,就這破房子還擠滿了。可諾大一間客棧只有兩個小二,所以通訊只能靠吼了――――不用85分貝以上的音量連喊三聲決無應答(只是應答),服務台沒有熱水,馬桶沒有座圈,院子......沒有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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