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藏線之行 八(結束) 八, 波密 - 八一 (海拔2400) - 拉薩 (海拔3650) (第五天)
昨晚總算洗了個熱水澡, 雖然水小的像小狗撒尿. 兩位廣東老大要在波密多呆一天, 所以俺今天一人走. 來到發車的地方, 許多私家車主都在攬生意. 俺沒作理睬, 直接到不遠處一小吃店吃早餐. 豆漿, 包子, 俺一口氣整了六個, 後來又要了兩. 一到外地俺的腸胃便不好, 可胃口卻很好. 付錢的時候誇了老板娘幾句, 老板娘便很熱心的告訴俺坐車到八一的行情.
俺找了輛越野車, 多花了20塊錢買了個駕駛副坐的位置, 事實證明這錢是花在了刀口上, 因為後來這輛越野車後面擠了7個人. 從波密出來, 一路都在修, 所以到處是泥濘和坑坑窪窪, 估計坐在後面的人個個都被顛的七零八落. 俺們那輛車像馱了超重貨物的牲口一樣喘著粗氣, 步履蹣跚, 一輛輛陸地巡洋艦在後面不停地鬼哭狼嚎, 急不死地要超車. 前面不遠處, 一輛桑塔納2000使盡了吃奶力氣在掙扎前進, 俺們那車對它也嗷嗷幾聲便無情地超了過去. 這有點像大魚吃小魚, 小魚吃蝦米, 那輛桑車就是蝦米.
沿著波密河一路開, 中午時分到了排龍地段, 整一路面非常窄, 基本只能讓一輛車過, 且路坡度很大. 這裡是屬於易塌方地段, 如果是雨季的話就險得叫人望而卻步. 越野車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前開, 司機指著路邊的一座吊鎖橋對俺說, 那個是去雅魯藏布江入口的地方, 那橋其實是坐木頭吊橋, 俺估計上面的木頭應該夠承受一個胖子的分量. 快出排龍地段的時候, 司機叫俺快往外面看, 原來下面有一輛剛翻下去的車. 司機講, 這麼高, 不死命極大.
俺坐在車上繼續無規律的搖晃. 又一轉彎後突然見很多車停在前面, 原來前面在鋪柏油路, 要到晚上7點才允許通車. 而現在只有1點. 俺跳下車找了個地方方了個便, 然後點了根煙盤算怎麼打發接下來的6個小時. 只見前後車上的人紛紛下車抽煙, 方便, 聊天, 場面猶如一團雞毛亂糟糟. 俺琢磨著下午最能做的是可能就是在雞毛堆裡抽一下午煙了.
時間過得極慢, 俺不願意再浪費時間在這裡, 和司機結帳後, 拎起背包就往前走. 沒走多遠就見到了轟轟隆隆的鋪路場面, 一輛工程車在慢慢地卸柏油石子, 後面一輛怪玩意把卸下的石子鋪好, 緊接一輛壓路機把路壓平, 配合異常默契. 旁邊還站著很多人整理路的邊邊腳腳, 他們一個個被煙熏的直揉眼. 俺一路穿過去, 柏油煙迎面撲來, 讓俺想起大學時的歷史老師, 斯講課時眉飛色舞, 口沫橫飛, 硬是把坐在第一排的同學噴到了最後一排, 從此凡上他的課沒有誰敢坐在第一排.
好不容易穿過了這段油煙路, 估計此時俺的臉已然墨墨黑. 走到那輛正在卸石子的工程車前, 開車的是位當兵的. 俺衝著他問, 可不可以搭車去魯郎(在去八一中的一個小鎮), 他爽快地叫俺在前面等他卸完石子. 車真TM高, 俺手腳並用才爬了上去, 一坐下來便遞了一支煙給司機. 在開往魯郎的路上, 俺盯著那司機開車的動作, 只見他盤方向, 切檔, 按喇叭, 每一個動作都帶了一弧形, 像個太極高手.
到了魯郎, 俺下車重新找了輛出租, 也是輛小長安, 談好價格便開往八一. 從這裡到八一拉薩路都是柏油路, 沿路也不乏雪山及其它景色, 也許是經歷了以前的險路, 或者對此已然審美疲勞了, 俺只是和司機天南地北的胡侃.
到了八一車站, 門衛告訴俺, 今天罷工, 一輛車也沒發往拉薩. 俺於是打了輛的到從八一到拉薩的那個路口, 等看看有什麼順風車之類. 俺前年來西藏的時候到過八一, 所以不想過夜, 只想早些到拉薩. 沒等俺伸長脖子, 便看到了一輛班車停在路邊, 很多人在旁邊小便. 又是小得及時....俺一頭衝了上去, 坐在最後一排. 司機一個吆喝, 眾人慢慢上車後. 班車像被抽了一鞭, 悶哼一聲就慢慢開向了拉薩. 天色已黑, 路上不停有人下去, 同時有更多的人上來, 最後擠滿了一車人. 俺一邊看著窗外的星星, 一邊不停的把窗拉上, 因為窗拴壞了, 關不牢, 稍開不久風便直吹在俺腦袋上.
快到拉薩的時候, 一車的人幾乎都東倒西歪, 除了最前面的司機和最後面的俺. 到拉薩已經是半夜12點半了, 俺如老驢回家 , 熟門熟路就找了一旅店, 洗澡, 睡覺......終於, 到了最後一站, 拉薩.
後記:
因為以前來過拉薩, 所以俺沒什麼興趣再去布達拉, 羅布林卡, 色拉寺, 哲蚌寺, 甘丹寺這些地方. 只是在八角街轉了轉, 在瑪吉阿米喝了杯藏式甜茶. 正當俺百無聊賴地在路上走的時候, 看到公共電話旁貼了一張紙, 代售軍航機票. 俺抱著好奇的心理照著上面的聯系方式一路找過去, 最後在一軍隊招待所找到了, 賣票的是一矮個的漢族人, 胖得像根蠟燭. 他告訴俺還有位置, 但是只有第二天才有, 而且接下去就停飛了. 俺想了想就買了下來, 因為這個航班俺從來沒坐過, 應該試試, 而且比民航便宜了500多.
第二天上了飛機才知道, 原來軍航是運輸機. 可能是接下來要停飛的緣故, 很多人都趕著停飛前回成都. 整個機艙被塞得滿滿的. 穿西裝的, 穿軍裝的, 穿牛仔的一個一個都垂頭坐在地上. 飛機起飛後俺便站了起來, 因為坐在地上實在不好受. 可能是用來運貨物的, 所以飛機沒有考慮隔音, 發動機的巨響直撅撅地撞向俺耳膜. 俺摸了摸口袋, 掏出兩張紙巾, 塞住了耳朵, 沒多久便有很多人腦袋兩邊掛著白色的一團.
飛機飛的較快, 1個半小時俺就站著到了成都. 俺住進了早在協程上訂的賓館. 當得知成都美食節還沒結束時俺便打輛的直殺那裡. 俺在那裡一頓暴飲暴食, 事實證明了這麼做的沒什麼好處, 半個小時後俺就一陣腹痛, 回到賓館在廁所裡坐了足足一小時. 好漢難敵三泡稀, 俺原本想第二天在成都再呆一天, 到那個什麼春溪路坐看一下午的成都美女, 現在興趣索然, 改簽了機票後, 第二天直接回了上海.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