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鼻猴—婆羅洲沼澤之怪異吼者,沙巴游記之二

作者: 60350309

導讀長鼻猴—婆羅洲沼澤之怪異吼者沙巴游記之二 去馬來西亞沙巴之前看一些網友的文章,不少提到去紅樹林看長鼻猴的經歷。有的說幸運之極看到了長鼻猴,有的在熒火蟲的閃爍和戀人的懷抱中感受極致浪漫,有的說在一條腥嗖嗖的河裡走了半天什麼也沒看見。 態度和體驗決定一切。 在沙巴香格裡拉丹絨亞路酒店訂看猴行程時只記得跟人說“Long nosed monkey” (長鼻子的猴),實 ...

長鼻猴—婆羅洲沼澤之怪異吼者沙巴游記之二

去馬來西亞沙巴之前看一些網友的文章,不少提到去紅樹林看長鼻猴的經歷。有的說幸運之極看到了長鼻猴,有的在熒火蟲的閃爍和戀人的懷抱中感受極致浪漫,有的說在一條腥嗖嗖的河裡走了半天什麼也沒看見。

態度和體驗決定一切。

在沙巴香格裡拉丹絨亞路酒店訂看猴行程時只記得跟人說“Long nosed monkey” (長鼻子的猴),實際上英文真的有一個詞叫 “proboscis” (大像等的長鼻子),和“Proboscis monkey” (長鼻猴),這種猴子只有位於馬來西亞和印尼世界第三大島——婆羅洲才有。

下午兩點從酒店出發,近四點鐘來到一條20多米寬的河邊,在一群連著渡口的小木屋前我們下了車。四面望去,這裡同我們住的海濱酒店完全不同,除了濕熱的氣息之外,樹上、水中好像都藏著一種神秘。木屋旁跳過一只小猴子,我女兒叫著跑過去看,告訴大家這是一只普通的猴子,不是長鼻猴。其實,我也不想讓孕育已久的懸念這麼快就輕易解開。

陸續又有幾個旅游團過來,大家品嘗著船家提供的茶點,蔬菜春卷、炸面圈和甜脆面包都很香,紅茶也有一種獨特的味道。5點整,大家開始上船,每船十幾人,快艇吼叫著朝這條叫做KLIAS(克萊亞斯河)的下游前進。

在這個點鐘出發是根據長鼻猴的生活習性。它們棲息在像克萊亞斯河這樣的河岸的紅樹林(Mangrove)間,在黃昏時分出來覓食。它們的水性很好,只是罕有我們這種乘著尖叫的快艇的游客看見長鼻猴在水中玩耍。

開快艇的船工、我們的導游和同船日本團的當地導游都用他們鷹一般的眼神掃著岸邊的紅樹林。馬達突然弱下來,接著完全熄滅了。游客們用中、英、日文急切地喊著同樣的意思:“哪兒呢?看見什麼了?”船工伸出右手不動聲色地向右前方的樹上一指,大家屏住呼吸看過去,眼神好的已經從晃動的樹枝間看到了動物的身影。“是猴子, 是猴子!”大家先從大的類別上定了位。“看見鼻子了嗎?誰看見鼻子了?”

說實話我們離猴子還是太遠,幾乎所有人都動用了各種各樣的輔助設備,攝像機照相機長焦鏡頭都指著樹上,日本人還使用了高倍望遠鏡。可是幾只猴子總是將屁股對著我們,或者亮出一個側面,我們要看的關鍵部位也被樹枝或樹葉擋住。

導游和船工交換了一個眼神,馬達又吼叫起來,我們繼續前進。游客們又開始東張西望,我則一直盯著船工的眼睛,那種看似無意的眼神實際上是在像雷達一樣密集細致地搜索著目標。

馬達突然又弱了下來,這回好像是我們的導游喬治發現了目標,船掉過頭往回走了十幾米,然後靜靜地向岸邊靠近。

又是幾只樹上的猴子,這回,我能從它們頭部的形態判斷出這的確是長鼻猴。喬治告訴我們,大一點的那只是母猴,鼻子比公猴要短。我女兒說:“它跟小猴子在一起,肯定是媽媽啰。”

我們依靠數碼相機可將圖片局部放大的功能,用長鏡頭拍了一些照片,但攝像機用長焦拍出的影像抖動厲害,很難看清。

這樣反反復復多次停船,大家的眼睛和脖子都酸得厲害。我開始感到這種看野生動物真正的刺激在於不可預知,它與人工放養的野生動物園不同,在這裡,猴子們和所有的動物都在跟你玩一種游戲,它們考驗你的耐心,玩弄你的情致。

為了躲避前方快艇卷起的浪,我們的船突然來了一個急轉彎,不巧的是船的中間部分正好撞上那片巨浪,河水一股腦砸進船艙,在乘客的一聲聲怪叫中,水全部不偏不倚地倒在楊照卿的身上,來了個透心涼。

船工面色尷尬地過來道歉,楊照卿微微一笑,小意思,沒關系。在此後的整個行程中,他的重要任務變成迎風站在船頭以將短褲和背心吹干。

這時,天色漸暗,一道壯麗的日落奇景出現在我們面前。天邊的雲彩在落日的余暉中盡情地變幻著顏色。河水也隨著這種變化而呈現出金黃、暗紅、橙黃和灰綠,水面被船衝出的波紋像油脂般滑膩地向岸邊展開。我想起了那個講述大像在河邊被鱷魚咬住鼻子從此鼻子變長的故事,那故事總在重復著:“在那條灰綠色的、滑膩的、岸邊長滿藍桉樹的利莫波波河……..”

在黑暗完全降臨之後,這條灰綠色的、滑膩的、岸邊長滿紅樹林的克萊亞斯河就充滿了更加神秘的感覺。從迎面而來的風中,我能明顯感覺到有的是樹葉的味道,有時則迎面撲過來熟悉的動物園那種大動物的氣息。我忍不住一直嘮叨著:“這裡肯定有大動物,有大動物。” 楊照卿堅決認定我這種人還沒有進化好。

是什麼比猴子還大呢?導游講可能會看到野生水牛和鱷魚。“鱷魚!” 大家一下子興奮和緊張起來。我女兒鑽進媽媽懷裡,心裡一定在想一件事:“我們不會被鱷魚吃掉吧。”

我的腦海中則浮現出鱷魚在黑暗中閃光的一對神秘而凶狠的眼睛。導游打開一只移動的遠射燈,朝岸邊水面不停地照著。我們一度還熄了火,開進一條窄窄的溝汊,因為導游說看見了一對發光的東西。燈照了一會兒什麼都沒發現,再啟動時發動機打不著火了。這時候真叫緊張,周圍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一條鱷魚正在不遠處盯著我們,血盆大口已經微微張開,攻擊就要展開了。

其實這都是瞎想,發動機的葉片被水草什麼的纏了一下,除掉了之後,快艇又吼叫著繼續前進。

再次熄火的時候,我們都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岸邊的一棵大樹像向聖誕樹一樣掛滿了燈! 是螢火蟲。 船工靠近樹,捉了幾只放進塑料袋,送給了我女兒。這下看得特別清楚,螢火蟲的屁股在發光,一閃一閃的,空中飛過的螢火蟲劃出一道光。成百上千的螢火蟲掛在樹上,就像掛在天邊眨眼的星星。

回到碼頭,緊張和勞累讓我們吃了一頓無比香甜的船家提供的馬來風味自助餐。

長鼻猴在我心中依然充滿神秘,而這並非是因為我們沒有看清它的正面。這種動物僅在婆羅洲以群居的方式生存,公猴的體重在20-25公斤,有可擺動起來的長鼻子、膨起的肚皮;母猴重10-15公斤,鼻子略短。我沒有進一步查閱這種長相如同撒了謊的皮諾曹的動物的資料,只記住了一本學術書對它的一個雅稱:“The Grotesque Honker of the Borneo Swamps.” ——婆羅洲沼澤之怪異吼者。

在回酒店的車上迷迷呼呼地睡去,突然我聞到了一種濃重的動物腥味,“有大動物!” 我一下子醒過來。

“楊照卿的背心還沒干透呢,” 黑暗中傳過一個冷靜的聲音。(姐夫)



(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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