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柬埔寨之天佑金邊

作者: yuemijindu

導讀2006/1/2 天佑金邊 文/月迷津渡 至今,我都沒有想好用什麼樣的語言來描繪這個曾經苦難深重的國家。 1月2日,清晨6點,告別SUNDAY GH,坐上TUTU ,在金邊淡淡飄起的晨曦中向機場方向飛奔。一路上,無數摩托絕塵飛馳,摩托車後背上要麼是穿著校服帶著恬靜微笑的孩童,要麼是頭帶紗籠去趕集的婦女,間歇有幾輛豐田車駛過,車上坐著表情肅穆的成年男人。這樣的車,駕駛� ...

2006/1/2

天佑金邊

文/月迷津渡

至今,我都沒有想好用什麼樣的語言來描繪這個曾經苦難深重的國家。

1月2日,清晨6點,告別SUNDAY GH,坐上TUTU ,在金邊淡淡飄起的晨曦中向機場方向飛奔。一路上,無數摩托絕塵飛馳,摩托車後背上要麼是穿著校服帶著恬靜微笑的孩童,要麼是頭帶紗籠去趕集的婦女,間歇有幾輛豐田車駛過,車上坐著表情肅穆的成年男人。這樣的車,駕駛車艙大多在右邊,3C告訴我,這樣的車大抵是走私未經改裝的。

坐TUTU去機場,開TUTU的是一個皮膚黝黑頭帶NIKE標識黑帽的年輕小伙子(大抵是假貨),除了說英語,剩下就是樂天知命的笑容。選擇坐這樣特別的交通工具告別這個城市,原因是TUTU實際已成了這個沒有公交系統的柬埔寨主要的交通工具。車穿越鬧市,繼而駛進郊野。大街鋪了柏油,兩旁的橫街小巷凹凸不平,黃泥時而撲面。空氣中仍能聞到淡淡泥土的芳香,整個城市除了摩托車駛過巨大的轟鳴聲,人們都靜默無語。穆然回望,身後的金邊已是彩雲滿天,城市已經蘇醒。

金邊兩日,TUTU和彩雲於我已經不再陌生——1月1日清晨,中國人的元旦。懷著對西哈努克國王巨大的期待,揮手招來一輛TUTU飛奔至皇宮。TUTU在西哈努克大道上一路橫衝直撞,從窄仄的樓宇中不斷穿行,進而看到大片綠地,和巨大的獨立紀念碑。然後,TUTU減速慢慢看到成片成片金色。貼近金黃色的城牆,不遠有交通管制標志,警察示意下車告之元旦皇宮不對外開放。

躊躇片刻,悻悻下車。聽旁邊一導游告訴游客,國王可能要出巡了。人群自動站在兩旁等待,侍衛和警察在不停用對講機對話。不一會兒,皇宮大門緩緩打開,近十輛黑色的車整齊有序、慢慢駛出,車上無一坐著身著西服穿戴光鮮的皇族成員。有市民在旁指點,你看,第三輛車上坐著的就是我們彬彬有禮的國王。

很快,交通管制取消,人群自動疏散。隔著雕刻精細的鐵門,皇宮金碧輝煌的屋檐一角不小心展露於人前,那無數伸張出來飛翹張揚的的蛇型屋檐,讓它有了迥異於其他皇宮的不同神采,如灼灼燃燒的火焰,讓人再次想起傳奇“攪拌乳海”。皇宮一側,紅色磚瓦的國家博物館在旁交相輝映,這個1840年的建築裡,靜靜躺著這個國家曾經的驕傲。在其中,無數尊巨大佛像毫無遮攔的與你對峙,悲歡愁苦,粘花微笑。這一刻,時空的距離只濃縮成間歇從磚瓦裡穿過的爬壁虎和5米高橫梁上垂下的吊扇,一刻不停地在嗡頭運轉。

作為一個匆匆過客,我曾在一天的四個時光裡在皇宮旁穿行,這四個時光停頓進鏡頭,就是金邊的四種面孔。清晨,陽光打在屋檐上,披著一層黃色的光芒的皇宮在巨大的蒼穹下靜靜佇立。與靜謐的皇宮只有一牆之隔, TUTU、摩托轟鳴而過,他的臣民正在為生計而奔忙,城市的喧囂不知有否打擾到國王的清夢。而往前走一百米,洞裡薩河從金邊緩緩流過,它的上游,就是洞裡薩湖,西哈努克國王曾經用所有的溢美之詞來感謝它養育了高棉文明。河岸上,是金色的獅子和迎風飄揚著的所有與柬埔寨建交國家的國旗。國旗下,一個著白裳披紗籠的光頭女婦雙手合十淡定微笑。

正午,從博物館出來的途中再次經過皇宮,聽到蟋蟀的鳴叫,看到三五輛勞累的TUTU司機在牆外大樹下打盹。走到河邊著名的FCC西餐廳,在二樓用餐的間歇在欄邊遠眺,河邊幾個不知愁苦的孩童正在洗澡打鬧,回頭遠看,金色的皇宮內院裡綠樹妖嬈。而近處,FCC的每面牆上卻貼著大量記錄戰爭、殺戮、地雷的黑白照片。

1975~1979年間,紅色高棉奪取柬埔寨政權後,大量殺戮異己。曾經盛極一時的金邊幾乎淪落成空城、死城,200萬人口似乎在一夜之間只剩5萬。紅色高棉之後,是持續20年的越南入侵、內戰和動蕩。直到1997年,金邊才步履蹣跚地慢慢回過神來,心無旁騖地尋回當年它“東方小巴黎”的影子。

下午三點,穿過皇宮婆娑的大樹,走進一旁的塔寺。始於1374年的塔寺歷史悠久,但廟內的建築似乎年久失修。一條條碎石子鋪成的土路阡陌縱橫,兩邊幾幢錯落的二層高的筒子樓裡,不時飄出幾件晾曬著的橙黃色的袈裟和正在嬉戲的孩童的笑聲。寺廟以古老的顏色展露著它的困苦,盡管如此,但從窗口伸出的僧人的面孔,卻是那般快樂。

在柬埔寨,一般一個家庭就有一個孩子出家當僧人,家中無人與佛有緣,會被人視為粗俗而被人看不起。在柬埔寨,僧人允許還俗,他們大多會英語,並願意主動與游人交談。而因僧人眾多,僧人有許多不同分工,許多年幼的僧人擅長繪畫和工藝。這體現在金邊,有名的寺廟就多達10座。在塔寺,身著橙色袈裟的青年僧人或從黝暗的窗口探出頭,或從虛掩的門楣後閃過。他們舉止不凡面帶慈悲,披著的袈裟猶如一道陽光照亮著悲苦人生。

下午五時四十分,為一睹金邊落日,當我再次到達皇宮前的綠色廣場時,不禁被眼前的空曠的市井景像驚呆了。四面是潮水般湧來的金邊市民,有的裹著七彩涼席在叫賣,有的攜家帶口就地在廣場野餐。人群中,間或有拄著拐杖面色黝黑發光的乞丐拖著斷腿伸出草帽向你挪來,光腳丫的孩童懷抱著妹妹到處竄動,不厭其煩地向游人兜售各種LP和手鐲。各種流動的攤檔開始點火生爐,飄出各種奇異的味道。當我隨著人潮隨波逐流猛然回頭,不知什麼時候,皇宮鮮明的輪廓已濃縮成一個蒼涼的剪影,而其背後的天空則有不斷變幻的紅霞和彩雲在飄舞,這是天佑柬埔寨嗎?

日子就這樣緩緩流逝,人人心中都是憧憬。一個從戰火與苦難中脫身而出的國度,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迫切的希望融進新世界。


精選遊記: 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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