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過青海甘南

作者: lzy000

導讀去西藏是我長久以來的一個夢想,在夢想實現之前,一個偶然的原因,甘南撞進了我的視線,以她的藍天白雲、碧草羊群、梵咒輕揚的宏偉寺廟、炊煙裊裊的牧民帳篷、以及灼熱陽光中飛揚的僧袍誘惑著我。於是下決心去一個和西藏有著相似風情的地方感受提前感受藏區的風土人情。當五一長假到來的時候,離開已有點潮熱的成都,取道西寧,五天六夜的時間,借助現代化的� ...

去西藏是我長久以來的一個夢想,在夢想實現之前,一個偶然的原因,甘南撞進了我的視線,以她的藍天白雲、碧草羊群、梵咒輕揚的宏偉寺廟、炊煙裊裊的牧民帳篷、以及灼熱陽光中飛揚的僧袍誘惑著我。於是下決心去一個和西藏有著相似風情的地方感受提前感受藏區的風土人情。當五一長假到來的時候,離開已有點潮熱的成都,取道西寧,五天六夜的時間,借助現代化的交通工具,在四川、青海和甘南之間輾轉三千公裡。

短暫的青海之旅

在雙流機場候機的時候,碰巧遇到一個回西寧探親的小伙子,年紀不大25歲,但據說有20年沒有回去過了,問起青海湖好不好玩,他的回答是:“青海湖,好啊,好大一個水蕩蕩!”

大假期間,飛機晚點是再平常不過的,因此當原定20:50分起飛的飛機在凌晨0:00整“准時”起飛的時候,我的一顆心才開始了對這次旅行喜悅又惴惴不安的期待。

次日晨,頂著一對黑眼圈,上了提前預定的桑塔那。車穿城而過。西寧是個不大的城市,也是去過的省會城市中最樸素的,高樓很少,清真寺倒很多,路邊有高高的成行的行道樹,再遠就只有黃土坡。大概山上有草,只是還未綠罷了。

車過湟源峽,峽中有河,水不多,有點渾,慵懶的在山間緩緩流過。峽谷的山不高,山上幾乎看不見綠色。峽谷中還有工地和來來往往的施工車輛,黃沙漫漫。

出湟源縣,車開始延著蜿蜒的山道爬行,四周的山坡仍是光禿禿的,基本看不見植被。路兩旁是低矮的土屋,如果不是司機講明,我還以為是一堵堵的土牆,不過據說,這種土屋抵御風暴的能力遠比磚混結構的房子強,而且冬暖夏涼!

過日月山半小時,遠遠望見晨霧靄靄的天際有一抹青色的山,又像黑色的雲,司機指著綿延的“山脈”說,那就是青海湖。北魏著名的地理學家酈道元,在《水經注》中就寫道:“青海湖,……,自日月山望之,如黑雲冉冉而來”。真是不假。

車延著湖邊奔馳著。離青海湖越來越近,終於看得見那湛藍透亮的海水和湖上不時掠過的白色鷗鳥了。從車窗望去,浩淼湖水,像一面光亮的寶鏡,平嵌在天地之間,熠熠閃光。

迎著撲面的湖風,來到湖的近處,可以感受到湖水的藍色,是那麼一種純淨的藍,深湛的藍,藍得比海洋還要透明,比天空還要深沉。滑下湖堤,蹲在湖邊的花崗岩上,掬一口海水嘗嘗試,微鹹。

沿著湖堤,有許多招徠生意的藏民,其中有穿著艷麗民族服飾的小姑娘邀游客合照,喊價5元,3元成交。大概因為五月海水還太涼,風也較大的原因,游船都還停靠在岸邊。

在從青海湖去塔爾寺的路上,司機帶我們去了日月亭,日月亭在日月山上,在青藏線上路過時可以看得見,但從一條岔路進去約有6KM,一般情況下包車或旅行團的車才能去,路上也看見一對戀人步行前往。日月山因1300多年前唐文成公主過此地而得名的。山上風極大,照相的時候,差點把我刮翻。從日月山下來,一路閉眼小憩,直奔塔爾寺。

塔爾寺位於青海省湟中縣魯沙爾鎮西南隅的蓮花山中,藏語稱“貢本賢巴林”(意為十萬尊獅子吼佛像的彌勒寺),是西北地區佛教活動的中心之一,也是藏傳佛教黃教(格魯派)的六大寺院之一。

剛進寺的時候,看見一位僧人在圍著寺院磕著長頭,旁若無人,破舊的僧袍上沾滿了遠道的塵土,寺內也留有僧眾磕長頭磨出的光滑的地面。導游說,寺院一周是5公裡,通常需要這樣磕著長頭繞寺院7周,除了撥動經筒轉經外,這是另一種形式的轉經。還看見一個小孩子,據說他今年6歲,江西人,父母也信佛,4歲的時候,因為還願之故,被父母送到塔爾寺,目前寄養在師傅的親戚家,小孩很瘦。

和漢佛的寺院相比,塔爾寺沒有那麼嚴謹的格局,散步在蓮花山中。除了四處閑逛的游客外,寺中最多的就是非常虔誠的信徒,受其影響,從不在寺廟裡磕頭的我,也衝著諸如財神之類的菩薩扎扎實實的磕了幾個頭。此外,塔爾寺供奉的神佛前,還有一個漢佛寺廟所沒有的法器,一個方盤,中間有個類似寶塔的東西,方盤上堆滿了青稞、小麥,抓上一把,圍著寶塔順時針方向撒下去,據說可以祈求五谷豐登。導游說,5月7日來,可以看見塔爾寺曬大佛,算了算,那天是陰歷的四月十五,也就是浴佛節(又叫佛誕節,漢族的佛誕節通常在四月初八),是佛祖的生日。

塔爾寺內的大廚房很有特色,內有大銅鍋五口,口徑為1.65—2.6米。其中年代最久的一口鑄於清嘉慶十五年。據說,這五口大鍋可以同時煮出供3200人吃的米飯。趴在門上看了一下,可惜積滿了灰塵。

塔爾寺有三絕,酥油花、唐卡和壁畫,精美絕倫。

游過拉蔔楞

在蘭州小住一晚後,登上去甘南的車。

蘭州城是個狹長的城市,從西站出發,大約20分鐘後才出城,四下都是黃黃的山坡,幾乎看不見一棵樹。從蘭州到臨夏的路上,要經過一條長長的隧道,叫“七道梁”。

進入廣河縣地界後,不遠處可以看見河,公路兩邊開始有了綠色,地裡的小麥整齊地生長著,農家的院落裡有果樹,開著白色的花,疑為梨花。這樣的景色一直要持續到進入藏區。經過廣和縣三甲集的時候,正好遇著當地的回民趕集,當地人以街為市,車在人群中緩慢穿行,周圍都是白色的小圓帽和婦女帶的黑色或綠色的頭巾,經過一條約兩米寬巷子的時候,從外一望,白茫茫一片。路邊上還不時可以看見切割下來的牛頭,銅鈴大的眼睛就那樣把你盯著,忽然間就覺得脊背上一涼,“呲溜”打了個冷顫。

一路過來,印像最深的是加油站和遍布的清真寺。從青海到甘南,這一路上都可以看見修得極好的加油站,有紅色或黃色的屋頂,在陽光下泛著亮麗的光,氣派、豪華。而清真寺呢,只要路上有回民聚居區,那怕只有兩三戶人家,也可以看見清真寺。只是這些寺廟不是想像中那種有圓圓屋頂和星月標志的寺廟,更多的摻雜了漢族建築藝術的影子。

過了臨夏,風景逐漸顯現出高原的模樣,213國道邊有一條蜿蜒的小河,河邊是或高或低的樹,大多正在發芽,天很藍,雲很白,陽光也很強,再過去,就是高高的山。山上不時可以看見經旙,只是越往前走,土地似乎越貧瘠,連小麥地也長得像癩子頭似的。

中午時分,車到夏河。夏河是個縣城,這裡有我們的目的地拉蔔楞寺。

利用下午的時間,先去位於夏河縣城西南13公裡處的桑科草原。五月的草原,草剛剛返青,風很大,草原的盡頭是隱約顯露身影的雪山,陽光因為有了雲的遮擋,投下的陰影把草原分成了具有不同色彩的大塊。坐進蒙古包,要了一斤羊肉和其它的菜,酸奶很好喝,醇香濃厚。吃完飯,通過與藏民簡單的語言交流(如騎馬…….二十……等),找了匹白馬。馬伕把我扶上馬,就不見了蹤影,獨自騎著馬溜跶一圈,看見所有人都上了馬,便向大部隊靠攏。跟著大伙信馬由韁一會兒,便按奈不住,開始在廣闊的草原上躍馬揚鞭,雖然草原上有鐵絲網劃分的界限,但這種挾裹著風聲的策馬狂奔仍然讓久居都市的我感到了一種豪放的快感。

草原上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陽光明媚,一會兒天便陰沉下來,烏雲在天邊堆積,還刮起了比原先更為猛烈的風。大風吹過耳朵的聲音就向風刮過電線一樣。馬似乎也怕風吹,開始不大聽使喚,一個勁往前跑,我一手按住帽子,一手摟著相機順便牽著韁繩。剛才還在因為馬主人轉眼即逝自鳴得意,現在,哎,趕快歸隊吧!

晚上吃飯的時候,才想起今天是我的生日。縱觀一天的行程,總結如下:上午在車上,下午在馬背上,晚上在牌桌子上。

清晨,推開旅舍的小窗,臨窗的街道濕漉漉的。昨晚這裡正飄著草原上遲來的春雨。而此時的拉蔔楞寺已經有些喧囂,昨夜散居在小鎮四處的游客陸陸續續在寺前的廣場和寺院四周集聚。做完6點半早課的喇嘛也漸漸消失在游客的視線中。

從廣場向南望,可以看見對面長滿松柏的山坡和再遠處以雲霧為面紗的雪山。此時的空氣,新鮮而清冷,間雜著松柏枝燃燒後的香味。在藏傳佛教的寺廟裡,信徒們不燒香,而是點酥油或者在寺前有如香爐一樣的小型建築裡焚燒松柏枝。

拉蔔楞寺位於夏河縣城西0.5公裡處大夏河西的北崖,背依龍山,面對鳳山,地處“金盆養魚”之地,也是藏傳佛教格魯派六大寺院之一。走馬觀花地游完當天拉蔔楞寺開放的寺院後,我們開始在寺後的僧人宿舍前漫無目的的閑逛,此時,離中午的法會還有一段時間。一行散漫的人引來眾多喇嘛倚門而望,同樣,我們也在用驚異的目光打探他們以及他們身後的駐地,並想像著他們或許並不神秘的生活。

晃到寺院的最西面,一路上看見了很多轉山、轉經、磕頭不起的人,相信到過藏區的人都會為藏民的虔誠深深折服。

拉蔔楞的最西端是曬佛台,曬佛的儀式通常在每年年初舉行。

曬佛台下還有一座大的經院,裡面的正殿不允許我們觀看,更不用說拍照,但在正殿右前的平地看見了幾個喇嘛正在做練習跳舞,或許是對他們宗教儀式的演練,其中一人的舞姿頗似日本舞伎,或者說是日本的舞伎學自他們!

往回走,又去了貢唐寶塔,登上塔頂,可以俯瞰拉蔔楞的全貌,這是這座塔唯一值得一提的地方。在塔頂上,看見遠處的僧舍裡有小喇嘛在向我們揮手,真有點受寵若驚呢!

游完寶塔,已近11點半,快速走回大經院,去趕那場例行的法會。經院門口已圍滿好奇的人群。瞧見一個空,一頭鑽了進去,居然在大經堂的正門下。大堂裡已經密密麻麻坐滿了僧眾,還有一隊隊的喇嘛抱著一罐罐的酥油茶走進去,在門外,虔誠的信徒用印著經文的紙條包纏著錢奮力扔進經堂。在這裡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像,別處寺院包括塔爾寺的門檻都是不讓踩的,可是拉蔔楞寺的門檻不僅修得又矮又寬有平,上面釘有鐵條,而且誰都可以踩!

下午離開夏河。從夏河出來沒多久,開始堵車,正在奇怪,車前面的游客已經驚訝起來,原來我們是被回族同胞送葬的隊伍所阻。放眼望去,只能看見一隊頭戴白帽的隊伍,蜿蜒在麥田的田埂上。

由於昨晚沒有休息好,坐在車上昏昏欲睡,可是此刻窗外陽光明媚,雖然景色仍然是昨天所見到的,但是因為有了陽光潤澤,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有所不同。樹葉在陽光裡泛著光,像透明似的,而原來毫無生氣的禿山坡在陽光的映襯下也生動了許多。在蔚藍色幾乎沒有一絲雲的天空下,大夏河蜿蜒在山谷中,閃著熠熠的光,而河邊是靜靜開放的不知名的花。所有的一切,靜謐而充滿無限活力。

回到蘭州,又返回西寧。行程匆匆,省略了很多值得一去的地方,也給自己留下了下次再來的理由。而在從青海飄到甘南,又從甘南飄回青海的過程中,不一樣的景色、風土和偶欲的同路人,可能此生都難以再見,但是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深深地刻進了我的記憶中。很多年以後,當我已經沒有能力再做這種飄游的時候,從青海到甘南,那蔚藍的天、碧藍的水、黃色的廟宇、絳紅色的僧袍都將在我眼前展現一幅絢麗多彩的美妙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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