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行記

作者: coltm

導讀南山行記從龍勝出發,向北八十余公裡有一座高山牧場,號稱八十裡南山,是華南最大的牧場。有點意思。 為此,我和元華直接從龍勝趕往南山。啟程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但所乘不是直接到南山的班車,只到五團。這車的破爛程度可與越南一邊的車相提並論,到五團票價7元/人。 車上碰上元華的一位舊識S,他回五團過清明。 到五團是晚上七點多鐘。五團是湖南的一個小鄉� ...

南山行記從龍勝出發,向北八十余公裡有一座高山牧場,號稱八十裡南山,是華南最大的牧場。有點意思。

為此,我和元華直接從龍勝趕往南山。啟程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但所乘不是直接到南山的班車,只到五團。這車的破爛程度可與越南一邊的車相提並論,到五團票價7元/人。

車上碰上元華的一位舊識S,他回五團過清明。

到五團是晚上七點多鐘。五團是湖南的一個小鄉鎮,有一間破舊的招待所。

和S 吃完飯,元華說附近有一個父輩朋友,去他那混一晚,S 自告奮勇要帶路,我擔心天黑路不好走,況且還飄著小雨。S 說,只有十二裡路,不遠。

出了五團,走了一段大路,就開始走機耕路,雨開始變大。我的小手電不行了,在雨夜中根本看不清路。

S 帶著我們拐過了一片片水田,說是近路。過了一個小村寨,引起一陣陣狗叫聲。又上一條陡直的山路,在一棵樹下眾人喘氣歇息。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我和元華都質疑S十二裡路的說法,S 相信自己是對的。

又走了將近一個小時,路越來越爛,左腳剛拔出右腳又陷了進去,叫人沒脾氣。

路旁很及時地出現了一間小雜貨店,半遮半掩,又累又渴又濕又髒的我們飛快進入小店中,生怕那店門就要關上。

年輕的老板奇怪地看著我們,到底我們是怎樣湊在一起的?還在深夜出現在他的店中?

問路。老板很快糾正了S關於十二裡路的說法,因為到這裡我們已經走了十六裡路,離我們的目的地還有八裡。乖乖。

剩下的八裡路,老板用他的拖拉機幫我們完成。最後,我知道我們的目的地叫拉裡,僅此而已。

第二天,當我從充滿霉味被子裡爬出來,心情居然愉快得要命,看來人還是不了解自己的。

我們住的木屋在山上很高的地方,被樹林環抱著。憑欄遠眺,那山那雲似曾相識卻又久不得見。

我和元華的計劃是從這裡走上南山,屋主說還有四十裡的山路,而且一直爬山,他年紀大了,不能帶路,看著S 一個勁埋頭猛吃的樣子,是沒什麼指望了。而且考慮到往後幾天要走梯田,要穿越花坪,實在是沒有必要在此消耗如此多的體力。

下山,回到我們來時離開的大路,等車。去南山的車一天只有兩班,所以等在路邊的小店中看鄉親們賭錢。S 跟著我們,因為他以前去過南山。

到南山的路很不好走,三十公裡的山路蜿蜒而上,從車上看那陡峭的山勢,心中直打鼓。

南山上有個比較現代化的小鎮,有大大小小幾個旅館,還有IC 電話。小鎮的四周是連綿起伏的丘陵地帶,沒有樹,漫山的青翠如地毯般的草場,一條悠閑的小河穿過縣城,好看。

我們住在一家私人旅館裡,三人間10元/人,公用衛生間,有熱水浴。唯一奇怪的是我的床頭有一水龍頭,不知是何用途。

放好東西,S 帶我們出去走走。只有他來過南山,他好像很自豪為我們做導游。

在他的帶領下先去了“蒙古包”,一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地方,好像是風情園,其實是旅館,兼作皮肉生意,SHIT!

“蒙古包”的門口有個水庫,水很髒,S 說以前有條漂亮的龍船,但我什麼也沒看見,估計沉沒了。

從“蒙古包”進去,翻上一座小山,不高,但美麗蔥翠的草場已盡收眼底。有幾只高大威猛的花母牛在一旁悠閑地吃著草,偶爾抬眼瞥瞥我,讓我很激動,但它很快轉過身用屁股對著我。看來我不是它喜歡的類型。

翻過小山包,是一條開闊的泥路。S 說可以通向“紫陽亭”——當年趙紫陽去過的地方。這時天開始下起小雨,但我們還在路上走著,在沒有絲毫遮蔽之處的牧場裡,有什麼辦法呢。

半個小時後,我的衣服開始透水,雨卻越下越大。我問S 還有多遠,S 說不遠,前面路口就到。

路口到了,沒有什麼“紫陽亭”,但有一路牌,指著“紫陽牧場”的方向,沒有標路程。老天好像也在嘲笑,一陣猛烈的大雨,從頭灌下。我的鞋也開始進水了。

“紫陽亭”最終也沒去到,不是我不想追尋領導者的足跡,而是我對S 失去了基本的信心。以至於後來,S 又提出帶我們去一個漂亮的大水庫,也被我和元華嚴辭拒絕!

下午一直下雨,只好坐在店裡和老板烤火,聽他講牧場的故事。

下午四點半,老板要去擠奶,問我去不去。看看自己狼狽的一身,也就沒從火爐邊挪開。

入夜,南山變得凄冷起來,坑坑窪窪的街道上沒有行人。在店裡喝酒是最好的消遣,雖然我平時不喝酒,但也不能免俗,夜雨、火爐、小樓、三兩人,還能有比這更好的喝酒的氛圍嗎?

晚上睡得很好,唯一擔心的是頭頂的水龍頭,也很給面子的沒有滴下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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