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行(四)

作者: liangbinbin

導讀四荒山中午在瑪尼干戈吃過午飯,我們繼續上路,車行約30分鐘,一個晶瑩清亮的大湖出現在眼前,這就是雀兒山下的新路海。新路海是一個高山湖泊,當年川藏公路修經此處,修路者發現這個海子,就起名新路海。現在新路海已是一個度假區,但除了當地人外,所知者不多。新路海湖面遼闊,水草豐美,湖區三面環山,一面連接一望無際綠草延伸的大草甸,湖水流光溢彩,碧 ...

四荒山中午在瑪尼干戈吃過午飯,我們繼續上路,車行約30分鐘,一個晶瑩清亮的大湖出現在眼前,這就是雀兒山下的新路海。新路海是一個高山湖泊,當年川藏公路修經此處,修路者發現這個海子,就起名新路海。現在新路海已是一個度假區,但除了當地人外,所知者不多。新路海湖面遼闊,水草豐美,湖區三面環山,一面連接一望無際綠草延伸的大草甸,湖水流光溢彩,碧綠迷人,抬頭仰望,威嚴無鑄的雀兒山雪峰直插蒼穹,藍天、白雲、雪峰和聯演碧波連成一幅無比動人的圖畫。

由於是度假區,自然要門票。但幾位攝影高手認為,湖邊只能拍攝局部,無法拍攝雀兒山雄姿,因此決定沿公路直上雀兒山頂。在150元的誘惑下,藏族司機堅定地一踩油門,車沿盤山公路向山頂進發。

雀兒山是我見過最奇特、最恐怖的山。山下是波光粼粼的海子和水草豐美、牛羊成群的草甸,但一上山卻不見一棵樹,一株草,一叢灌木,除了山石和灰褐色的泥土,整座山就一無所有,綠色和生機在這裡消逝得無影無蹤。大小不一的石塊散亂地躺在地上,光禿禿的石頭給人猙獰恐怖的感覺,一路上山竟未見一個人、一輛車,除了風聲,再也聽不見其它聲音,周圍一片死寂,我們仿佛走進了處於原始洪荒狀態下的地球。

車開得很幔,路的一邊就是懸崖,司機極為小心,。我曾經歷過瀘沽湖、虎跳峽的險路,但與雀兒山比,均遠遠不如。瀘沽湖的路雖險,但崖下是綠樹青草;虎跳峽的路雖驚,但崖下是奔流不息的長江。而雀兒山,極目下望,崖下只有亂石和泥土,翻滾下山的汽車殘骸以各種姿勢孤寂地倒臥在崖底,松動的土塊和石塊不時向山下急墜,發出聲聲悲鳴。路邊塌方的痕跡隨處可見,這裡的泥土和石塊仿佛是活的,有生命的,隨時都會蘇醒,只要蘇醒就立即將經過它身邊的一切吞噬。可以想像雨季到來時路況的艱險。車幾次都貼著路邊而過,刀劈斧削般的懸崖和密布在亂石間的汽車殘骸令人心顫神蕩,頭暈目眩。幾位小姐不時發出幾聲短促的驚呼。有時轉過一個彎,山峰會突然出現在眼前,由小到大迅速接近,直壓下來,山峰被風霜雪雨侵蝕的痕跡清晰可見,令人喘不過氣來。

五白雲

車在一塊石碑旁停了下來,我們到達了車可以來到的最高處,石碑上寫著:“雀兒山,川藏第一高,川藏第一險,海拔6168米 ,此處海拔4916米”。石碑上方有一座瑪尼堆,飄揚著五顏六色的經幡。風很大,呼嘯著直吹入人的身體,穿著羽絨服還感到陣陣寒意。山上還是一片死寂,只是路邊多了塊塊冰雪,除了我們外,沒有任何生命的跡像,迎接我們的只有亂石和沉默無語的大山。

我們一起前行,呼吸明顯艱難,走幾步都要大口吸氣,阿輝已開始頭痛。轉過一個彎,雀兒山峰群豁然矗立面前。這是一群被冰雪覆蓋的山峰,雪線與黑褐色的岩石有明顯的分界線,仿佛有一頂白色的皇冠傲然孤懸在群山之巔,使這座死氣沉沉的大山顯現出一線生機。陽光驅散了烏雲,雪峰傲然接受著陽光的洗禮,反射出眩目的幽幽光芒。山讓雪驕傲地展現它的美麗和高潔,雪讓山有了生命和靈魂。

大家拿出相機拍下這動人的一刻。阿湧和阿慧這對幸福的情侶緊緊偎依在一起,凝望著藍天白雲下潔白的雪峰,此時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悠悠地感受白雲、雪峰那不變的高潔,即使只是淡淡地相視一笑,那份深情已永在心頭。朵朵白雲在雪峰上嬉戲,沒有白雲的藍天,會單調、寂寞;因為有了藍天,白雲才顯得灑脫、自由。如果我有了心愛的人,我一定送給她一片白雲,一片心中的白雲,希望感情如白雲般透明、白雲般純潔,希望這片白雲永遠飄蕩在她的天空,為她遮陰擋雨,使她不再孤獨,有天空的地方就有白雲。

白雲散盡千山外,萬裡秋空半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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