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梭人的瀘沽湖

作者: 田田在下

導讀我們到達滇西瀘沽湖的時候已是黃昏。汽車順著蜿蜒的山路轉過一個彎後,整車的人都歡呼起來,那一汪神秘的湖水突然已經橫現在眼前。盡管夕陽的余輝在湖面上撒下了橙色的薄紗,我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瀘沽湖的水是深藍的。導游領我們進了一個門口掛著“摩梭之家”牌子的木頭屋子旅館,在院子的一角,有一幢發黑的矮木屋,那是廚房兼店主的家。我在三樓一間正對� ...

我們到達滇西瀘沽湖的時候已是黃昏。汽車順著蜿蜒的山路轉過一個彎後,整車的人都歡呼起來,那一汪神秘的湖水突然已經橫現在眼前。盡管夕陽的余輝在湖面上撒下了橙色的薄紗,我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瀘沽湖的水是深藍的。導游領我們進了一個門口掛著“摩梭之家”牌子的木頭屋子旅館,在院子的一角,有一幢發黑的矮木屋,那是廚房兼店主的家。我在三樓一間正對著湖面的房間裡安頓好,就踩著咚咚的樓梯下去吃飯。菜肴的豐盛超過了我的想像,一個臉蛋紅紅的摩梭小女孩將大盤的菜源源送來。這裡的人在山坡上種菜,從湖裡打魚,還養了豬,這些豬和馬一起在草甸子跑來跑去,那些在地上奔跑的小黑豬看起來就像小黑狗一樣。吃完了炸土豆餅,喝光了雲南著名的鯽殼魚(其實就是鯽魚,但比上海的鯽魚鮮美)湯,我們去半公裡以外的女兒國旅店參加篝火晚會。

院子裡已經生了一堆很旺的篝火,火光映紅了大家的臉龐,游人和披紅掛綠的當地人手拉手圍成一個大圓圈,一邊有伴奏感很強的笛聲伴奏。我們隨著節奏跳起了鍋莊舞,這種舞雖然簡單,但它能帶來巨大的快樂。走兩步,跳一跳,再走一步後我們就跟著摩梭姑娘狠命地跺一腳,同時高呼一聲“喲呵”,如此周而復始。所有人都開始興高采烈,即使跳錯節拍了,也會高興得仰天大笑。在我對面位置上,有個長發披肩的廣州女孩夾在兩個領舞的摩梭小伙子中,跳得神采風揚,長長的頭發優美地甩動。

第二天一早,我們乘著豬槽船去湖上徜徉,這種獨木舟只能坐五六個人,掌舵的坐在船尾劃一根主槳,坐在船頭的游人可以有幸得到另一根槳。我們的船緩緩向湖心的蛇島駛去,天空是瓦藍的,潔白的朵就像我當時的心情,自由而輕盈,湖水是透明的藍綠色。為我們掌舵的艄婆戴著一塊鮮紅的頭巾,她只有34歲,而她的女兒已經18歲了。她說她最高興的事就是女兒已經長大成人,可以走婚了。瀘沽湖的阿注婚是母系氏族社會的遺存,他們婚姻的唯一基礎是兩情相悅,男子只在夜裡去他心愛的女子那裡。孩子是跟著母親生活的,在家庭裡,舅舅的職能相當於父親。摩梭大姐說:“你們那種結婚不好,老是要吵架,我們這裡就從來不會。”之後她告訴我們,昨晚的晚會結束後,那個廣州女孩和她身邊一位領舞的摩梭小伙子走婚了,頓時群情激昂,坐在我前面的“四只眼”腆著臉很貪婪地向艄婆打聽,他是不是也可以去找一位摩梭姑娘走婚。摩梭大姐說只要她喜歡你,就可以的。於是船上的幾個男人開始大罵“糞草導游”(昆明話中“糞草”就是指很差的意思),說這麼重要的節目居然沒有介紹給大家,致使哥幾個良宵虛度。

掌舵的摩梭大姐嘹亮地唱起歌來:

清清的瀘沽湖,

周圍是高山,

高山的上面白雲繚繞,

女兒唱哎女兒唱,

女兒的歌聲誰來聽,

誰來聽呵,瑪達蜜 。

我們都陶醉在這歌聲裡,搖頭擺尾地跟著唱“瑪達蜜”。這時遠處傳來一個男子的和歌,那是另一條船上的艄公唱的,他劃向我們這裡,顯然,他是特地來告訴她他要來聽她的歌聲。後來,離得很近了,他唱起了另一首歌,大意是哥哥對妹妹有情,不知妹妹對哥哥是否有意。寬厚略帶沙啞的嗓音很好聽,在他唱到最後一句時,摩梭大姐接著唱起了第二段,愛情在寧靜中彌漫。我們默默地享受著一切。

在到達蛇島時,我清晰地看到了長在水底的草,摩梭大哥告訴我以前可以看到水下十幾米深的東西,現在已經不如從前了。我無比虔誠地禱告,但願瀘沽湖能夠逃脫最終被旅游人流破壞的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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