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未能洗臉，用自帶的臉盆接點水，競然泛著白色的泡沫，水質太差了。打算上高速找個服務區洗臉吃飯，沒想到高速路只修到離石。這八十來公裡中間的一個服務區剛開工修建。地圖冊在離石這個地方標著呂梁。但向山西人打聽去呂梁的路時，他們一定要反向去呂梁的什麼地方。原來呂梁是一個地區，範圍很大，離石則是地區政府所在地。
山西人說話挺難懂。街頭早點鋪上，大家都在吃一種混合著粉條、豆腐和羊雜的飯。問一老者，告訴我們叫“要炸糕”。聽不懂，用手指在桌子上劃一遍，知道叫做“羊雜割”。問他這地方的工業，告訴我們：“賣古董”。這能成為正經產業嗎？再說兩遍，聽懂了：煤礦多。
順著307國道前行，路十分難走，柏油路面被重載的大貨車碾壓的坑坑窪窪。這些大車拉起貨來，抵得上一節火車廂，上坡時，哼哼唧唧地，一步一挪，不比人快。
經柳林，跨過黃河，進入陝西地界的吳堡。到綏德轉入201國道，路面變好了，又寬又平。
路經延安，特意到延河大橋上，以寶塔山為背景照了幾張相。以我們這一代人所受到的教育，延安的地位太崇高了。延安的寶塔已經變成了一種圖騰。至於寶塔原來的功用，已經少有人知曉。
我們走在真正的黃土高坡上了。剛開始出現的幾孔窯洞還能引起我們挺大的興趣，可是很快就視覺疲勞了。到處是窯洞，習慣所至，甚至平地上蓋房，門窗也造成拱型的。
爬上高坡就是黃土高原。富縣和洛川兩個著名的蘋果生產基地就在高原上。空氣清新、陽光明亮。
路邊擺著一排排的蘋果攤。果農們將保管了近半年的蘋果拿出來出售，每斤不到兩元。
一老農告訴我們，這裡缺水，打井要打到一百多米，僅夠人用，農業則要靠天。
在高原上建的房屋，普遍較矮。房屋的院牆與果園的圍牆一樣，都是用一鍬一鍬的黃土疊起來的。
這高原並不平整，甚至可以說是支離破碎。幾十上百米的陡峭坡面讓人有些怵目驚心。極目遠眺，千溝萬壑。這是人與自然的共同傑作。
據說僅僅幾千年前，這高原上還是一片茂密蔥籠的原始森林，各種生靈在這裡代代繁衍，生生不息。後來“人”來到這裡，刀砍火種，推進著自以為是的農耕文明。森林被砍伐了，野獸被驅趕了，鳥兒也飛走了。“人”在這裡獨霸一方。
大自然是公平的，沒有了樹木的涵養，水土開始流失。年復一年的暴雨季節，雷霆震怒，洪水衝刷著黃土高原。魚龍混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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