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祠懷古

作者: cactus8010

導讀列車從鄭州出發,行至三晉之都太原的時候,正是清晨。陽光漸漸傾泄在廣袤的土地,一片片向日葵開始蘇醒。在此之間,種植些累累果實的玉米。我實在沒能瞧出傳說中黃土地的貧瘠。一切都那麼欣欣向榮。然後我犯了個笑話。我說,山西是平原吧,要不這塊土地怎麼就一望無際呢?呵呵,這可讓山西人笑掉下巴了。 太原是一個“發展中”的城市吧。市區裡著實沒能感到歷� ...

列車從鄭州出發,行至三晉之都太原的時候,正是清晨。陽光漸漸傾泄在廣袤的土地,一片片向日葵開始蘇醒。在此之間,種植些累累果實的玉米。我實在沒能瞧出傳說中黃土地的貧瘠。一切都那麼欣欣向榮。然後我犯了個笑話。我說,山西是平原吧,要不這塊土地怎麼就一望無際呢?呵呵,這可讓山西人笑掉下巴了。 太原是一個“發展中”的城市吧。市區裡著實沒能感到歷史的陳舊。山西人民熱情讓異鄉客溫暖,而山西太陽的熱情就讓人受不了。可是,安排晉祠游覽的那天,天卻開始變得灰蒙蒙的。以至於用“傻瓜”拍出的相片質量不佳,只能在灰色中隱約辨清古老的亭台樓榭。但轉念一想,灰色不正是歷史的背景色嗎?於是捧著相片莞爾。其實歷史於我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是無法伸手觸及的距離。於是只能憑著這些曾經絢爛鏜亮、如今陳舊泛灰的“老東西”感受“滄桑”和“流年”。

晉祠之所以由最初的“唐叔虞祠”更名為晉祠,是因為其境內有滋養百姓的晉水。“難老泉”現已是晉水三泉中唯一沒有枯竭的泉眼。魚沼泉和善利泉早已因地下水位的下降而干涸。“智伯渠”則作為晉水四渠中的主渠,蜿蜒穿過晉祠,水位也很低,清晰可見底。今天的太原人早已不再靠此渠此水過日子,關於晉水的傳說卻還是世代流傳了下來,為人所喜愛,比如“智伯決水灌晉陽”,比如“三家分晉”,再如張郎分水。智者在裡面找到人生真諦,凡人多了茶余飯後的談資笑料。

由智伯渠到達難老泉亭,其間得過金人台,走過對越坊,繞似亭似殿的千年獻殿,再斜穿魚沼飛梁便是。晉祠的古雕塑是中華文化的瑰寶,亦是晉祠亮點之一。比如金人台上的四座宋代鐵人,確切地說是三尊宋代的“古董”和一尊本世紀初補造的“新人”。形像都十分逼真,氣勢英武,北宋的鍛造技術雖然發達,經炮火風霜總難免留下一絲印痕。輕撫過他們的肌膚,不期然就在他們的眉眼間看見了孤獨。許是屹立百千年的緣故,亦或是獨自飄泊的,我的寂寞。

獻殿一左一右是一鐘樓、一鼓樓,如今被紅色柵欄圈了起來。晨鐘幕鼓響作之間,時間分明地流動。即便今天我們不再使用更、鼓來報時,時間卻還是在分針鈔針的嘀嗒聲中一秒一秒,一分一分,一日一日,一年十年百年千年地流逝。倒羨慕這些鐵注泥塑之身,總比肉胎凡骨更加經久。而同時給我這種感受的是聖母殿中四十三尊維妙維肖的泥塑宮女。時間在他們身上定格。可轉念一想,如今這些泥像們可不能像我這樣快樂、自由地呼吸與感受。生命真好。從這個角度講,就是魚沼飛梁下的游魚也是幸福而快樂的。

長壽與幸福為歷代人民所追求。在難老泉水底,灑落著數枚許願的硬幣,一樣的祝福,一樣的渴盼。可是真的會得償所願嗎?我聽到風中輕輕的嘆息。

最愛的景色當是仙閣梯雲。沿階而上,扶手的石柱被歲月侵蝕得蒼白斑駁。立於呂祖閣觀晉祠全景。看郁郁蔥蔥的千年古樹,古樸沉靜的千年古建。塵世的熙攘喧鬧漸漸隱去,心靈干淨,這一刻的空白讓我未帶任何想法就燦爛地微笑……

歲月在歷史中沉澱,心靈在流浪中洗滌。佛說:空即是空。在晉祠,我終於理解了這句話,流年匆匆,生命短暫,何必苦苦堅持。灑脫自在。自由而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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