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南六日[附三]:雲和,閑雲和野鶴

作者: 泥鰍師傅

導讀雲和,閑雲和野鶴 抵達雲和縣,天黑,城中心有條流水湍急的小河,河邊擺滿夜市攤點,我聽著水流聲,慢吞吞用餐。晨起,吃豆腐腦,廚師把榨菜、蘿蔔干、五香豆腐干剁成丁,炒得香噴噴的,蓋在面上;把薄皮水餃煎成焦黃色。 雲和縣有座大水庫,想去游湖。旅店老板娘講,應當去上游的赤石鄉,待逆流而上的游客下船後,游艇空船回返,價格可以便宜一點。 前往� ...

雲和,閑雲和野鶴


抵達雲和縣,天黑,城中心有條流水湍急的小河,河邊擺滿夜市攤點,我聽著水流聲,慢吞吞用餐。晨起,吃豆腐腦,廚師把榨菜、蘿蔔干、五香豆腐干剁成丁,炒得香噴噴的,蓋在面上;把薄皮水餃煎成焦黃色。


雲和縣有座大水庫,想去游湖。旅店老板娘講,應當去上游的赤石鄉,待逆流而上的游客下船後,游艇空船回返,價格可以便宜一點。


前往赤石,乘坐的汽車在半路暫停,下了幾個中學生。車再啟動時,我發現不遠處瀑水轟鳴,周圍石頭黛黑,有廟宇,山門寫著“龍岩洞”。在我猶豫要不要喊司機停車的時間裡,赤石到了,坐我邊上的乘客——一個年輕的女子下車,在座位上遺留一枚一元硬幣。怕被誤認為圖謀不軌,不敢追出去告訴她。回“龍岩洞”,車資正巧一元,菩薩顯靈?


石壩抵近瀑布,且走過去,涼風陣陣,送來負氧離子,令人陶醉。壩身滿布縫隙,冒出雜草,此時正是六月天,生怕有老蛇爬出來,站在這裡心不安。


進“龍岩洞”大院,過大殿不入,往裡走,石洞淺淺,擺滿說不上名字的偶像,側邊,池蓄清泉,水色幽藍,忍不住打水洗臉。登高坐下,瀑水跌落潭面,水花四濺,撐起雨傘擋在前面,瀑聲美妙,足足聽了一個鐘的時間。


大殿供奉唐三藏、孫悟空和豬八戒,獨缺沙和尚。正在念經的長者用夾雜著大量土語的普通話解釋一通,我沒聽懂。


瀑潭溢水,繞村流淌,果樹掩映民居。火紅的楊梅低垂,輕輕拉下樹枝,摘一顆送進嘴裡,鮮甜中透著霜風般硬的酸。高處屋院,聊天的大嫂,相視而笑。昨夜風急,熟透的紫李落滿地,撿一大捧,在清澈的溪水裡洗洗,慢品,甜透心。黃杏樹,踹它幾腳不落果,尋木棍無著,卸下行囊,身子騰空躍起,揪下幾顆。衣袋裡的硬幣呼嘯而去,滾入草叢,有得必有失。黃杏苦澀,強扭的瓜不甜。油柰果,還沒到大熟季節,采摘蜜蜂叮囑過的、小蟲鑽研過的,傷口周圍,皮紅、肉黃,拿水果刀剜除爛熟點,棄其糟粕、取其精華。


肚子圓鼓,回返赤石。碼頭泊船數艘,船工兜生意,游湖五十元。覺得貴,坐在碼頭上,祈禱天邊過來一條船。船工游說,別痴心妄想,今天不是雙休日,下游沒人上來,你只能在這裡包船。


兩輛小車結伴而至,下來幾名衣著光鮮男女。他們……游湖?船工說,你就死了這份心吧,他們是來吃魚的。


湖邊徘徊,酒家老板請我進去喝茶,說,本水庫養的有機魚,國家頒證的綠色食品。廚師將活魚往地下狠勁一摔,刮鱗、破肚、嶄段,浸入調味料中,入油鍋略炸,與豆腐、鹹菜一道,悶煮片刻,置電火鍋裡。我慢條斯理吃(吃魚能快嗎)。酒櫃裡陳列著大大小小的玻璃瓶,泡著楊梅酒,老板勸我買。


飯後,泡一杯熱茶端上船,船工畢恭畢敬搬來靠背竹椅,安放船頭請我坐,船“突、突、突”往湖心開進。天空藍,白雲白,朵朵飄動,兩岸山青,空谷傳響,湖水清清,魚嬉鳥翔。我愜意地呷茶,後悔沒帶一瓶楊梅酒來。


抵達水壩處。壩上騎著一架用鋼鐵制作的龐然大物,船工說,那是船舶過壩機。水壩足有一百米高,我雙腿發抖,壩底發電廠才火柴盒大,門衛看起來就像螞蟻那麼小。船工說,到下面參觀要買門票,可以乘電梯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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