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進中原---河南雜記（2）●擠進中原擠在路上----在石家莊服務區，和內急的女人們在公廁外排著長長的隊伍一時半會不得而入。突然前方一陣騷亂，迅速向前推進了一大截，原來，忍無可忍的女隊先驅趁男廁門前人丁稀疏，強行衝入占領之，為“半邊天”們呵護膀胱贏得了寶貴時間。擠在少林----位於嵩山東麓登封縣，聽說這裡是佛教禪宗發祥地，寺前匾額為康熙皇帝親筆書寫。故意下午三點才到少林寺，想和大部隊打個時間差，結果游人還是絡繹不絕。廣場上音樂鏗鏘，刀戟劍叉棍耍得嘩嘩作響，武僧們的少林功夫表演煞是好看！翻掌亮拳，威風凜凜；揮刀弄棍，激情飛揚！我在人堆裡抻脖子踮腳，做牽引似的翹首張望，但功淺力薄，不一會就撐不住了，敗下。不甘心，擠來擠去還想鑽個空子，無奈，凡占據有利地形的游客個個警覺，嚴防死守，寸土不讓。沒轍，帶著遺憾撤出。排長隊，坐電平車前行一小段，下車步行，天色漸晚，卻依然游人如織。廟中人們熙熙攘攘，數著羅漢。講解員扯著嗓子，通過充滿雜音的麥克風刺刺拉拉地喊著，高分貝的噪聲讓人焦慮不已。隨著人流前行，想照張像根本摘不出誰是主角。一群人搶著往寺前松樹杆的小孔中插手指頭，假裝練二指禪，不停地亮相，看上去實在是滑稽。雖然眼前有青松翠柏，古剎群立，可實在被熙攘的游客們擁擠得興致全無，身心俱疲。100元門票，照樣煮人粥。黃金周真不愧為黃金粥啊。擠在龍門----地處洛陽市郊的龍門石窟始鑿於北魏，是我國三大石窟之一，屬世界文化遺產。白居易詩雲：山水之勝，龍門首焉。當然值得一看。可在那有青山伊水、十萬余尊佛，兩千余窟龕的地方，（80元的門票）大家對祖國文化瑰寶的景仰不可阻擋。男女老少齊上陣，小到騎爸爸肩膀的孩童，老到坐輪椅的奶奶，成群的穿著小拇指細高跟鞋的摩登女郎，成伙的吵吵嚷嚷的少年，你擁我簇，摩肩接踵，人潮洶湧，像爆發了一場人民戰爭，彙成了人的汪洋。石窟的壯觀幾乎淹沒在更壯觀的人聲鼎沸之中，明知這裡會是一片喧囂，人們還是魚貫而入，自投羅網。身臨其境，有些眼暈，再好的風景也打了狠折。有一陣子我被夾在石階上，上不來下不去，和在京城擠地鐵的密度不相上下。加上人的處境高低錯落，覺著隨時有發生踩踏事件的危險。我們由北門進入，精粹之處都草率地看了幾眼，蓮花洞、萬佛洞、真陽洞、奉先寺、盧舍那大佛名不虛傳，古人奇特的藝術品味和創造能力，憑得是天賦感覺嗎？要去對岸的香山寺是走不動加沒興趣了，只好原路退回。 有太多的佛像破損不堪，無頭無手，傷殘程度比維納斯的級別高，可見它們這一路走得何等辛苦。擠在洛陽（市）----朋友開車路熟，直奔“真不同”吃水席，進門處掛著名人的大照片和李准的題字。雖早過正午，旅游團還不斷往裡進，看來是午間的第三撥食客了，擠！我們只能找個還沒收拾的大桌坐下。三人吃最簡單的套餐，200元。（只供套餐，竟不給點菜）四涼八熱，葷素搭配。甜酸苦辣，有湯有水，還帶主食，應該說還實惠，可三人還是太浪費了。點了蘋果醋，18元一小瓶，令餐費漲到254元，願者上鉤。擠在開封-----開封，歷史上英雄豪傑雲集過的地方，最著名的青天大老爺至今還寄托著眾多百姓的期盼與夢想，有人燒著高香長跪不起。看開封府、人工清明上河園、在相國寺擠游覽大巴,真的很累。到處挨宰，坐小船，轉個圈還沒紫竹院大，每人就要30元，艄公還不斷索要小費。還三輪車工勾結著黑導游，以免費為由，拉我們去買集體門票，賺差價。人多是不可避免的，實在是煩。如今純樸的民風已經難得一見了。這次在河南擠來擠去，如蜻蜓點水游，東看一眼，西看一眼。星星點點的記憶中還不時閃出畫面：
開封府有一張高挑著的黃幡，上面印著“批發清明上河圖”大字，刺眼地飄著。想拍白馬寺門前的石馬，可添插了一圈粉、黃、藍色的尼龍彩旗，花裡胡哨的。金子塔形的灰磚省博物館建築上懸掛著慶祝五一的紅底白字大標語，醒目扎眼。唉，這樣的打扮也是出於工作人員的熱情和好意。鄭州的一個出租車司機，起初不打表，我堅持讓他打表後，竟還厚顏說“就再給加兩塊吧”。我滿足了他的無理要求，堂堂七尺男人，非要如此屈尊嗎？車船店腳衙，怎麼辦呢？ 在到處大興土木，高廈櫛比的都市裡，樓宇遮天，混透出一種外表興旺和種骨子裡貧窮、浪費的交織。過度的旅游開發，過度的商業化，不知三千年後給子孫留下的將是什麼？幸虧還留了一份清靜在殷墟，讓思緒有片刻安寧，以跟隨那千年的陶瓦青銅展開思想的翅膀，掠過時空，去探望遠古的家鄉。省博物館的館藏數以萬計，國寶豐富精彩，閃爍出耀眼的文化光芒。我記錄的關鍵詞遺失在少林寺了，是個損失。經三路的周記燴面館飯菜挺好的，朋友們承諾有事可24小時隨呼隨到，中原人的熱情周到集中體現。4號深夜，老L´、J´冒暴雨從五當山如期回到鄭州。次日，早餐慢慢用，餐罷從容上路，歸途平安，到家四點半。
(下午4點後的少林寺)
(龍門石窟-擠啊擠)
(和大佛一起過五一)
(開封：清明上河園的舞者)
(開封府內展出的官服，是否帥加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