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江,夜色入懷

作者: Mingkaiyehe

導讀初到南寧,香車美女相伴。時值中午,美女說從機場直接帶我們去找一個靠近水邊的所在,吃一頓有魚的午餐。 於是就坐在那輛香車的後座上,跟著美女進山。一路上吃著美女跟班提供的鹽津葡萄,看著樹,看著江,最後看到山。山叫個青秀山,有座寶塔立在山尖。山名雖略顯直白,卻真的是青翠且秀麗,更有多處茅檐木樓的農家樂散落其間。 美女要了個面江的包間,香柏� ...

初到南寧,香車美女相伴。時值中午,美女說從機場直接帶我們去找一個靠近水邊的所在,吃一頓有魚的午餐。

於是就坐在那輛香車的後座上,跟著美女進山。一路上吃著美女跟班提供的鹽津葡萄,看著樹,看著江,最後看到山。山叫個青秀山,有座寶塔立在山尖。山名雖略顯直白,卻真的是青翠且秀麗,更有多處茅檐木樓的農家樂散落其間。

美女要了個面江的包間,香柏木小屋,羅漢果浸的甜茶,各色的魚,煎燉烹炸,邕江裡的活鮮。有一種酸酸的小果子作調料,葡萄粒大小,據說吃了能夠開胃去濕,對人特別好。南寧的濕熱在不到兩小時中已讓我深深體驗到,在這裡吃什麼、不吃什麼都得要仔細斟酌推敲。美女生在江南,漂在北京,來南寧不過兩三個月,那身在當地極為珍稀的白皙皮膚正在被南方的陽光酷暑一點點地侵蝕掉,讓人惋惜得不得了。

邕江這個名字我早在網上看熟了,但不會讀,到了這裡才知道該如何發音。從酒店房間的角窗看到一大片水,以為就是江景,看了地圖才知道那是南湖。邕江在來酒店時路過,聽說是因為最近雨下得有點多,江水很濁。

傍晚坐在酒店樓下的包間裡喝玉米酸奶(第二天才聽美女說我們被人按30元一盒狠宰),吃香煎雞、扇貝什麼的,菜肴排場豐盛,可我記不清了。自打瘦身的決心一下,此類飲宴從此便成折磨心靈的酷刑,讓我吃也不甘心,不吃也不甘心。記住的只有荔枝和米粉,這兩樣是可以放心吃的,因為荔枝是水果,不在被控之列,米粉量小,碟子比酒盅大不出多少。

曲終人散夜尚早,美女有明天的工作要趕,邊道失陪邊勸我去南湖看月色,說湖邊的夜景很美。我說我還是去中山路吧,美女驚道那地方亂得很,她也只去過一回,和朋友一起。我說沒關系,我想去看看熱鬧。好容易能有個不同於往日的夜晚,那還不哪兒熱鬧奔哪兒去!

從埌東新區這邊打車往西,筆直的一條民族大道通往市中心,下車走進街口,感覺像是到了香港夜半時分的旺角。破舊的老房子,街不窄,道邊擺滿了桌椅,燈光下人聲鼎沸。

街口一溜果攤,買了10元錢的荔枝一路吃過去,荔枝生火,聽說當地人是不敢大吃的,只有北方的水能化了這火。我這會兒雖身在南寧,可早上還喝著北京的水,吃一點應該沒關系吧?不過即使有點什麼,此刻也豁得出去,一顆顆剝開鮮嫩的果肉,吃完了再把果殼隨地一扔(反正已經滿地都是殼,沒必要在乎了),這種感覺太好,也太難得。

中山路燒烤攤最多,林林總總的海鮮、菜蔬羅列攤頭,南寧不靠海,海鮮大都是幾十公裡外的北部灣所產。挑個頭最大的生蠔,放炭火上烤熟,再刷上蒜汁調料。炭烤生蠔,就著荔枝,就這麼從街頭吃到街尾。當地人有趣,居然把韭菜刷上作料,也一根根地串起來烤。

第二天美女問我前一晚到底在哪兒消遙,中山路還是南湖?我說中山路。其實那天晚上的南湖我也去了,只是覺得中山路之後的南湖太整潔、太靜謐、太清新、太秀麗,同時也太過張揚太不含蓄了,就像過於豐盛的宴席和過於青春的少女裝束一樣,與我有著一種時光上的相隔,而這種感覺以美女的年齡和處境她不可能懂得,所以也就不對她提起了。簡而言之,南湖更適於男女,中山路則適於飲食,後者一向都是我所擅長,盡管開始節食之後此強項已逐漸黯淡下來,但畢竟童子功在身,強過半路改行。

於是當第二個夜晚到來之際,整隊人馬就在我的煽動下,美女香車齊往中山路夜市去了。美女的車開得不很熟,南寧的異鄉之夜於她其實也是陌生的。我倒是成了向導,指給大家看酸野——用辣椒腌在玻璃缸子裡邊的一邊切成塊的小果子,怕不衛生,終究沒敢嘗。還有擺滿生蠔、蟶子、蝦和螃蟹的燒烤攤——攤上還每每擺著剝光了皮的整只田鼠,把北京來的女伴嚇壞了,賣米粉的小店,那條街上的“復記”米粉據說是最好的,可惜吃不下了。

美女好後悔說早知你們對這些東西這麼感興趣,今天晚餐還不如不去那家海鮮酒樓,就把你們帶這裡來,一人一碗老友粉,10來塊錢就解決了。一人再加幾只炭烤生蠔,也不過幾塊錢的事。這裡的生蠔不貴,一般是1塊5一只。

美女挨攤挑選荔枝時,我花兩元錢買了一碗剝好的白色果肉,然後喊大家一起來吃榴蓮。同伴吃了說這個榴蓮一點不臭,還挺甜。美女的跟班——那位桂林小姑娘看了便說這不是榴蓮,是菠蘿蜜——菠蘿蜜的殼子也像榴蓮一樣帶點刺,所以我看走了眼。南寧根本不出榴蓮,菠蘿蜜倒是多見。我說怎麼這麼便宜呢!我覺得下不來台,就逼大家接著吃,警告她們說不能因為不是榴蓮就不吃了。

不過最後的菠蘿蜜果肉還是被我自己吃掉的,因為美女買的荔枝對各位有更強的吸引力。美女挑的是雞翅枝,果肉比我頭一天買的更鮮更嫩。

那晚美女最後請我們一人吃了一碗龜靈膏,街尾那家甜品店生意火得人擠人,門前的兩張桌子邊總有等座的,我們好不容易才全都擠坐下來。我們離開中山路時大約是晚上10點,正是街上火爆之時,聽說生意要延續到凌晨,看來南寧是有不少人用不著早起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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