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區的春天--甘孜、四姑娘山行(二

作者: 天涯百合公子

導讀由於海撥高的原因,坐在車上行駛在清晨的川藏線上有些寒意,正好我帶來的衝鋒衣派上了用處,隨著太陽的升起,陽光照在身上又略微感到有些熱,雖然天不早,但想想現在離太陽更近了,安全起見,還是找出防曬油往裸露著的身體一陣亂擦,又把太陽帽和太陽眼睛全部裝備上,自我感覺安全多了。打開車窗向外望去,只見外面的景色已經全然是高原特有的了:一條公路蜿� ...

由於海撥高的原因,坐在車上行駛在清晨的川藏線上有些寒意,正好我帶來的衝鋒衣派上了用處,隨著太陽的升起,陽光照在身上又略微感到有些熱,雖然天不早,但想想現在離太陽更近了,安全起見,還是找出防曬油往裸露著的身體一陣亂擦,又把太陽帽和太陽眼睛全部裝備上,自我感覺安全多了。打開車窗向外望去,只見外面的景色已經全然是高原特有的了:一條公路蜿蜒在群山中,不遠處就是一條流淌著的小河,到處是不知名的小野花,犛牛和羊群點綴在其中,還不時有一二位藏民悠然的策馬而行。高原上的山與江漸一帶的山不同,雖然同樣有山有水,但江漸一帶的山秀麗怡人,就像小家碧玉,而這裡的山就像有著開闊胸懷的康巴漢子一樣,雖然沒有南方的旖旎,卻更有一番豪邁。這時司機彭措正在車子上的錄音機裡放著一盤藏族歌曲,以往聽這類民族歌曲,總覺的不習慣,可當行駛在這樣的環境中,卻發現這樣的歌竟是再貼切不過了,給人的感覺只有這些高亢嘹亮的歌才能唱出高原的風情,以致於當以後彭措換了盤迪斯科舞曲的時候,竟遭到我們的一致反對,要求反復放那盤藏族歌,而且沒多久就開始跟著曲調哼了。

一路上的風景讓人目不暇接,或簡單或艷麗的藏族民居、錯落有致的馬尼堆、經幡讓我們這些從城市來的“鄉下人”嘴裡不斷地發出感嘆詞,而彭措也非常配合地隨著我們叫著“慢慢慢”“停停停”地把車速放慢乃至停下來,然後點上一支煙,悠閑地或會或躺在公路邊上的草地上,看著我們這些人大呼小叫地用膠卷記錄著他們司空見慣的風景。

很快,折多山海撥4298米的牌子出現在我們面前,還沒等我們開口,彭措已經把車停在了一個最適合拍照片的地方了,怪不得黎虹跟我們介紹說彭措是個有經驗的司機,看來的確是找對人了。開門下車拍照,我只穿了件T恤就下去了,誰知雖然陽光明媚,但風吹在身上卻仍覺著冷,感覺這裡最多也就15度左右了。拍完照走到一個制高點看風景,遠處走來二位藏民牽著一匹漂亮的馬,剛想向他們借馬拍照,誰知他們倒操著流利的漢語先說拍照5元一次,夠黑的,比公園還貴。這時遠處的朋友們招呼要開車了,正好離開這二個會斬客的藏族朋友。

按偉哥的說法,我們這一路是“人在畫中行”,可行了半天再好的風景也抵不住肚子的叫喚,到了八美,我們揀了家干淨的飯店,這裡的飯店一般都沒菜單,自己到廚房點菜,點好菜後,我和01及彭措就等著,其他幾個人跑出去逛街,沒一會,菜上來了,其中一盆裝滿豬肉、牛羊雜碎、白菜、粉絲的雜燴湯濃香四溢,我們三個先吃了起來,一點也不誇張,從來沒喝過這麼鮮的湯,從來沒吃過這麼香的肉,把肉在他們自制的辣醬裡沾著吃,簡直太美了,當我吃到第三碗的時候,其他幾個人回來了,於是只見筷子紛飛,不一會菜就見底了,還加了一盤回鍋肉,可那鍋湯在我們那樣狼吞虎咽下還沒吃完,最後還裝了滿滿一大碗給外面一個要飯的老太太,一結帳,才58元,真TMD便宜。

吃完上路,有了一肚子肉墊底,人的精神也好了,一路上歡聲笑語,大概16:30左右就到了爐霍,這裡天黑的晚,大概20點左右天才逐漸黑下來,時間上趕到甘孜肯定是沒問題了,張震找了個公用電話告訴活佛我們大概到的時候,然後就在爐霍的街道上逛了逛,吃了碗肥腸粉,吃了幾串烤肉串和土豆,但彭措有點事,多吉一家就准備開車送我們去,爐霍到甘孜不是很遠,大概二個小時的路程,但中間有個鑼鍋梁子,晚上經常有土匪打劫來往車輛,他們的武器裝備比警察還先進,前一陣子甚至搶了一部郵政車,連司機的眼珠子都打出來了,所以我們一定要在天黑前過這個土匪窩。

不過多吉跟我們說今天四川省委書記從甘孜到爐霍,看來今天土匪是說什麼也不會出來惹事了,運氣不錯哦。果然,車子來了沒多久就看見前面有警察戒嚴,接著就是一長串車隊開了過來,裡面夾著不少警車,看來省委書記到這裡來都不敢掉以輕心啊,旁邊的人說書記的車過來了,可我看了半天也沒覺著哪部車像是書記坐的,看來書記是位好官,至少門面上是,嘻嘻。多吉開著車一路上經常碰到熟人,不斷地打招呼,最後在一個上坡路干脆停車和一個朋友聊了一會,可誰知車子就再也發動不起來了,我們也只能看著他前前後後的修車,一點忙也幫不上,這時,前方的山上傳來了陣陣的歌聲,接著出現了幾個盛妝藏族少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招呼她們再來一個,後來她們也索性跑了下來和同行的幾個女孩子聊了起來。

車子始終沒修好,前面就是一個很長的下坡路,干脆把車子推到坡頂,再讓車滑下去,說不定能打著火,於是所有人都下來推車,誰知推了沒幾步路,人就一點力氣也沒了,這是我們第一次體會到高原反應,終於,休息了三次,才把車推上了坡,車子滑了下去,當我們跟著下去時,卻發現車子仍然是動不了。

旁邊有個道班,裡面的幾個熱心的年輕人圍了上來,多吉和他們商量了幾句後,對我們說可能是沒油了,於是請他們幫忙,用摩托車到前面二十公裡處的鎮上買點汽油回來,這時我們看見了希望,也不急了,干脆翻出帶來的食品邊吃邊聊了起來,還到河邊洗了把臉。終於,摩托車回來了,把汽油加進去後仍是打不著火,看來車子是真的壞了。可活佛正等著我們呢,可這裡手機又沒信號,沒辦法,最後商量下來,由多吉用摩托車帶著張震到前面鎮上打電話找人修車及通知活佛,山裡的晚上挺冷的,我把衝鋒衣給張震帶上,然後目送著他們屁股後面冒著煙走了。

天已經黑了,我們只能坐在車上等著,山裡的溫差果然大,坐在車上人都有點發抖,只好從包裡拽出條睡袋來蓋著,偉哥一個人坐在車後座,似乎有點不舒服,偉哥成萎哥了,呵呵,看來他是第一個被高原反應折騰倒下的人。和幾個道班的朋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聽聽他們唱歌,看看他們跳舞,藏族果然是個能歌善舞的民族,我們碰到的朋友幾乎都是出口能唱,抬腳能跳,看到最後忍不住腳癢,下車跟他們學,結果雖然看起來簡單,學起來卻滿不是那麼回事,只好坐在地上看他們跳,抬頭望去,看到滿天的星鬥,天呢,多長時間沒有看見過這樣清楚的星空了,於是叫車上的幾個人看,果然一個個看著驚呼太美了,在我映像裡似乎這樣的夜空只在我很小的時候才看見過,希望這麼潔淨的天空不要再失去了。

終於,等來了修車的師傅,果然是老法師,折騰了一會就說了:零件壞了,今天沒法修了。還好他開來了一部大吉普車,我們只好把行李再搬上他的車,跟他返回爐霍,而張震也只好等回到爐霍再打電話通知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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