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刑警-帕米爾的獨特風景線

作者: 小蟲子也有春天

導讀一直向往帕米爾高原, 所以臨時有假期, 我便義無反顧地登上了經烏魯木齊、飛往喀什的飛機,從此開始了我在喀什的不眠之夜。出乎意料的是,這次旅行我居然和喀什的刑警意外結下了緣分,使我的此次帕米爾平添了幾分難得的人生體驗。 2006年7月8日,我搭乘FM9217前往烏魯木齊,這個航班通常比較准點,不過這次卻晚了半個小時。飛往喀什的是海南航空的航班,那天也晚點� ...

一直向往帕米爾高原, 所以臨時有假期, 我便義無反顧地登上了經烏魯木齊、飛往喀什的飛機,從此開始了我在喀什的不眠之夜。出乎意料的是,這次旅行我居然和喀什的刑警意外結下了緣分,使我的此次帕米爾平添了幾分難得的人生體驗。

2006年7月8日,我搭乘FM9217前往烏魯木齊,這個航班通常比較准點,不過這次卻晚了半個小時。飛往喀什的是海南航空的航班,那天也晚點了。當我踏上喀什土地的時候,已經是7月8日午夜了。喀什機場離市區很近,約十幾分鐘路程。我入住的三運賓館是通過朋友介紹的,單人間小了些,衛生間比較簡單,不過相對於100元/晚的房費外加每天100元的免費長途電話,應該說物超所值了。

因為此行比較倉促,我只隨身攜帶了《藏羚羊自助旅行手冊-新疆》,大概列出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地。我決定先在市內轉一下,周一再上帕米爾。喀什市內出租很便宜,一般在5元左右, 公交車一元。出租車司機都能簡單說些漢語,基本比較順利。星期五清真寺,阿帕霍加麻扎, 玉素甫墓,大巴扎,這些地方都很值得一看。一圈下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不過喀什還是陽光燦爛。於是我鬼使神差地想換個地方住,因為覺得三運賓館的衛生間小了些。這一換便引出了我和喀什刑警的不解之緣。

新找的酒店是一個新裝修的私營賓館,還沒領營業執照。因為是全新的,所以房間等我看了非常滿意,便決定住下。可就在當晚十點半左右,我被意外偷竊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手機和若干現金。(被竊細節這裡暫且略過)當時我腳一軟,差點暈了過去。其他也就算了,電腦裡有大量的資料,可不是用錢就能買回來的。當時我真後悔自己來到喀什這個離家萬裡的邊疆城市!幸好證件和返程機票還在,我想立刻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不過出於不甘心的心理,我還是立刻要求酒店撥打110。

接警來現場的是一位中等個兒的男警官,有點娃娃臉,一邊看現場,一邊提問做記錄。既然到了這份上,我當然盡力配合。帶我回公安局的路上,他告訴我姓塗,並安慰我說,大概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把東西追回來。我的心騰地一下燃起了希望。為了履行程序,我在公安局連夜完成了問訊筆錄和報案材料。長這麼大,我第一次在公安局度過了難忘的一夜。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我還坐在四中隊的辦公室(此時我得知接我案子的是喀什刑警四中隊)。這時進來一位小平頭、一米七五個兒的警官,大家都稱呼他“李隊”。說真的,這位李隊長給我有點霸氣的感覺,不過這種霸氣反使我對破案多了信心。李隊指揮團隊分配工作的時候,他對效率和結果的要求,不知怎的,我覺得有種職業經理人的感覺:簡練、高效、結果導向。中午的時候,李隊和四中隊的警官好心請我一起吃中飯。當時讓我哭笑不得的是,李隊居然讓我接著旅行,把案件交給他們處理,聲稱我旅行回來,案件大概就結束了。我對喀什警察破案的速度和能力在當時是絕對低估,根本沒有心情繼續旅行。為了安全起見,我重新入住三運賓館,兩晚沒睡好,我一會兒就昏昏沉沉地歪在床上。晚上八點多塗警官通知我,嫌疑犯已經找到。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興奮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又過了三個小時,酒店前台通知我,有人找我。我下去一看,原來是李隊長,為了迅速指認嫌疑犯,他們決定讓我參加今晚的抓捕行動。

出發去莎車實施行動的時候,已經是7月11日凌晨12點半。車出發不久,李隊要求停車,並帶了包煙下去。留在車上的塗警官告訴我,他們有兩個戰友犧牲了,就被安葬在那裡。以後他們每次行動路過的時候,都會下車點支煙祭奠懷念。李隊回到車上半天沒說話。我的心不禁緊了一下,原想著警察應該是錚錚鐵骨,原來也有這番俠骨柔情。路過英吉莎的時候,我們下車休息,順路拜訪了當地交警大隊。他們准備了許多杏子和西瓜。英吉莎的杏子全國有名,李隊他們一直勸我多吃點,並肯定地說一定會抓到人。我都有些難為情了,因為他們才是最辛苦的人,還要照顧我和我的心情。到莎車已經是凌晨四點多。為了我的安全,李隊讓我在車上等。大約一個小時後,一男一女被帶上車。行動結束,為了盡快結案,他們決定馬上返回喀什。一路的漫漫長夜,一路的戈壁風雨,為了保持清醒,李隊一路說笑,可我看出他的疲憊。後來大家都暈乎乎,李隊邊開車,邊不停地抽煙,困的實在不行了,就把手指放在嘴裡輕輕咬。一種莫名的感動從我的心底浮起,很快蕩漾在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破案後的事不必細表,我終於開始了自己的帕米爾之行。為了簡單起見,我直接參加了一個兩日游的團,包括卡拉庫裡湖,慕士塔格峰,塔什庫爾干,石頭城,中巴界碑等。因為天氣原因,過了塔縣後,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為了安全起見,最終車子在紅其拉甫達阪前停下, 我們被告知這將是我們此行的終點。雖然有些遺憾,可後來知道很多人來塔縣多次,都沒能最終上到紅其拉甫口岸和界碑。這麼一想我便很快釋然了。

7月14日星期五我又參加了前往奧依塔克的一日游。同車五人,一位來自天津的散客,另外四位是《小兵張嘎》的導演徐耿和他的家人。沒想到我丟了東西後,反而越走越順了。徐導是個很風趣的人,我們一路上多了很多笑聲。奧依塔克是突撅語“群山中的窪地”,四周都是雪山,是觀看現代冰川,雪崩和天然牧場的好地方。那裡的天空極其純淨通透,沒有一絲雜質。山坡上有賣自制羊奶的少數民族,不知道是不是柯爾克孜的,酸奶的味道很好,五元一大碗。

當天下午約七點多,我回到喀什,直接去公安局領我的東西。晚上刑警大隊孫隊長和四中隊李隊長做東,我和刑警隊的朋友一起吃飯告別。我平時只是稍許喝些啤酒,不過那一晚我喝了很多白酒,居然沒有完全醉倒。不知怎的,我的心裡沉甸甸的,對喀什突然有一種依依不舍的感覺。這個原本陌生的城市,因為有那麼一群可愛的刑警,讓我有了一種歸屬感。

七月的上海,窗外的風濕潤潤的,我坐在窗前記下這份特殊的經歷,心裡記掛著萬裡之外喀什的朋友。刑警四中隊的警官們,你們好麼?李隊長,你還好麼?等上海和喀什的直飛航班通航後,我一定再去喀什看望你們。真誠地感謝你們,並祝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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