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莫憑欄-後海的吧

作者: 小悟空

導讀燈火輝煌的街頭,突然襲來了一陣寒流。突如其來的冷空氣,趁著暮色悄悄從後海對岸鳧過來,老胡同的院牆落葉蕭瑟,瞬時間藍波粼粼的什剎海,只留下了秋天的碎影。 被哥們兒戲稱為“天氣亂報”的氣像局,終於在這個初冬的季節,蒙對了一次。 在乍寒的冬意中,喧鬧的小酒吧們逐漸安靜了下來。 在濃重的暮色和化不開的憂傷籠罩下,湖心小島只剩下幾枝快要枯死的� ...

燈火輝煌的街頭,突然襲來了一陣寒流。突如其來的冷空氣,趁著暮色悄悄從後海對岸鳧過來,老胡同的院牆落葉蕭瑟,瞬時間藍波粼粼的什剎海,只留下了秋天的碎影。

被哥們兒戲稱為“天氣亂報”的氣像局,終於在這個初冬的季節,蒙對了一次。

在乍寒的冬意中,喧鬧的小酒吧們逐漸安靜了下來。

在濃重的暮色和化不開的憂傷籠罩下,湖心小島只剩下幾枝快要枯死的樹木,還在和著颯颯的風聲。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一直以來”的燈火依舊在南岸迷離,老板崔健,畢業於北京高校四大染缸之一、“好女不嫁建工男”的建工學院,不好搖滾只好旅游,經常開著那輛野狗四處游蕩,來十次酒吧見不到一次。

我也好旅游,更喜歡“卷罷黃庭臥看山”的閑散感覺。

有了上次把啤酒全部喝光的經歷,此次再來自攜了兩瓶正宗法國波爾多的紅酒。

明日重扶殘醉?還是今日重攜殘酒?

老板依然沒在,酒吧裡也一如既往的冷清。反正也是一個人,依舊坐在靠湖的桌邊獨自怔楞。

燭影搖紅,攪得影子也跟著來回搖曳,沒有紅袖添香,只有煙灰缸裡殘余未滅的煙頭一閃一滅,莫名其妙想起一部老電影《今年煙花特別多》。

旁邊的“福酷”一片燈火,璀璨得耀眼,更映出這裡的清清冷冷。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昏黃的燈光下,夜色裡茫茫後海岸頭,依稀有一個佇立的剪影,殘余一個幻像,有一種心痛的溫柔至今說不出口。

在我的提議下,打工的小姑娘將老唱片響起,又是他媽的陳升《北京一夜》,“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許多情不敢在午夜問路 怕走到了百花深處人說百花地深處 住著老情人縫著繡花鞋面容安詳的老人 依舊等待著那出征的歸人ONE NIGHT IN BEIJING 你可別喝太多酒 不管你愛與不愛 都是歷史的塵埃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許多情 把酒對月高歌的男兒 是北方的狼族 人說北方的狼族 會在寒風起站在城門外 穿著腐蝕的鐵衣呼喚城門外 眼中含著淚。”

“ONE NIGHT IN BEIJING,你可別喝太多酒”,不喝怎麼行?有一晚,我跟崔健對飲,陳升連唱了三遍,我們連干了三扎。

歌中的百花深處是緊鄰新街口的一條胡同,我當年的學校就離著這個叫百花深處的胡同不遠。那會兒的午夜,經常喝得興起夜不能眠,順著二環一路走去,秋風瑟瑟,街邊路燈瑩瑩,德勝門的高聳剪影在月色的映襯下特有歷史感,有時候走著走著,突然來了情緒,就清清嗓子,五音不全地吼一句:ONE NIGHT IN BEIJING,你會留下許多情。不要在午夜問路,怕觸動了傷心的魂。

“多少美麗的往事在風中飄零,在行人匆匆的眼中,有誰還能把一首舊歌唱得依舊動聽?”

獨自莫憑欄。

直奔三張,一個月之後,就是而立的年齡了。

不知道會執誰之手?與誰偕老?

羽泉新專輯《三十》裡面主打歌《哪一站》裡面唱到:不知開往哪一站是你們的終點?終點也許又是起點,就算風景一如從前,海市蜃樓般善變,總有個人在下一站等著你出現,等待陪著你到終點。

這歌不錯。

陳羽凡轉眼先到了三張,記得當年我們曾共讀過一個班,雖然只有一個學期。

陳羽凡三十而立出專輯,我還在酒吧裡琢磨著生日那天躲到哪兒才能逃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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