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不起來的鳳凰古城這次暑期古村落探幽之旅，一開始完全是以湘西鳳凰為中心而計劃的。所以今天早上從湘西首府吉首市出發，一個小時的山路就抵達了心中充滿美好期待的鳳凰古城。
當車開過沱江上的鳳凰大橋，從高高的大橋上遠眺沱江兩岸，在早晨太陽的照耀下那些湘式建築很有點神秘和美麗。
進入指定的停車場，發現已經停滿了各地的旅行車。盡管是星期一，但是游客的人流如織。進入正在翻修的叢文廣場，看到一座顯然是最近建起的城樓以及用當地紅石新砌的江邊城牆，讓我的心開始涼了一大截。進入古城的街道中，商鋪的叫賣聲以及操著各地口音的游客擁擠在街道上，兩邊幾乎秘不透風地一家一家挨著的商家，完全是一種在蘇州軋神仙的情景，我的心開始又涼了一截，太太說怎麼好像到了義烏小商品市場的感受。
狹隘的街道上不斷地有叫賣妞妞糖的叫賣聲，突然一個端著堆滿妞妞糖盤子的婦女在我面前攔住了我，我本能地往回一縮生怕碰到他打翻盤子。結果那個婦女對我一笑：“先生，鳳凰特產妞妞糖，免費嘗！”我對鳳凰古樸、優雅、寧靜瞬間被那個婦女的徹底打破了。
終於走到了沱江邊上，江水很湍急也很清晰，江面上游船往來如流，江邊河灘邊上的台階上，許多婦女在洗菜和衣服。走近和他們一攀談才知道他們全是江邊客棧的主人，家家開客棧，每天到江裡洗游客要吃的菜和他們換下的床上用品成為他們的例行常事。就這樣那些生雞鴨的油脂和游客身上的汗漬以及洗衣粉統統沿著沱江飄向了下游。抬頭遠望江邊不少客棧上飄著的被單仿佛是升起的聯合國萬國旗，讓我很難找到一個可以攝取的鏡頭角度。遠邊虹橋上的橋廊中飄出了揚聲器裡傳出的苗家歌曲在江邊回蕩。
南邊一側的客棧，一字排開，幾十家客棧綿延起碼有800米多，客棧的門全部是對著新加修的城牆，客棧的門離城牆大概只有2米不到，遠遠看去很是壯觀，可以想像晚間門口掛起的燈籠後，與我蘇州見到的有些街道燈光昏暗一排洗頭店十分地相似。
在一家叫考拉的江邊咖啡店座了一會，太太和孩子在品嘗冰激凌，而我在一直尋找著怎麼可以不把洗曬的被單攝入我的鏡頭。好不容易在繁雜和喧鬧中找到一刻寧靜，突然講邊的一艘小船上一位穿著民族服裝的女孩手拿電喇叭朝江邊的游客唱著好像是劉三姐演唱的民歌。這個時候，來是收集資料上對鳳凰美好的敘述完全與眼前我所看到聽到的截然不同。趕快結帳，驅車離開這個讓我帶著興致勃勃的願望來，卻讓我神情黯然離開的被小資們認為與麗江一樣可以讓人好好發呆的地方。
在鳳凰我無論如何“呆”不起來。在去貴州的路上太太問我，為什麼同樣也是商業化的麗江大研古鎮卻沒有鳳凰那份喧囂和繁雜，麗江卻是一個被國際化認可的讓人“發呆”的最好的地方。
我思考了一下回答她：
其一，麗江2300米海拔以及在古城不同角度可以見到的潔白的玉龍雪山讓人更容易安靜，而鳳凰只有湘西鮮紅的小辣椒；其二，麗江的建築是以四方街為中心四射出去的，四方街可以熱鬧而四周的院落卻可以安寧，而鳳凰是吊腳樓四面透風，沱江是直的建築只能一字排開。最後重要的一點是鳳凰有沈從文有熊浠齡這樣的重量級名人，而麗江卻沒有。
看來鳳凰人靠著沱江和吊腳樓形成了她的湘西文化，沈老的著作更是讓鳳凰成名。不過，依我看現在的鳳凰幾乎把沈老名聲的折舊快用完了，而新的名聲靠鳳凰客棧恐怕是難以建立起來的。
今天的鳳凰要讓人“發呆”這個有點難！（20060807於銅仁松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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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鳳凰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