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哈佛

作者: ychang

導讀在美國的大城市中, 按市區人口計, 馬塞諸塞州的名城波士頓早被擠出了前十名之外. 他們依次是紐約, 洛杉磯, 芝加哥, 休士頓2,009,690, 費城1,479,339, 鳳凰城1,321,045, 聖地亞哥1,266,753, 聖安東尼奧1,214,725, 達拉斯1,208,318, 底特律951,270, 而波士頓市區的人口卻只有不到六十萬(二十世紀末期數字). 但是她在美國的影響, 肯定仍在前十名之內。 若論其在教科文上的影響, 不會跌出前三名. 原 ...

在美國的大城市中, 按市區人口計, 馬塞諸塞州的名城波士頓早被擠出了前十名之外. 他們依次是紐約, 洛杉磯, 芝加哥, 休士頓2,009,690, 費城1,479,339, 鳳凰城1,321,045, 聖地亞哥1,266,753, 聖安東尼奧1,214,725, 達拉斯1,208,318, 底特律951,270, 而波士頓市區的人口卻只有不到六十萬(二十世紀末期數字). 但是她在美國的影響, 肯定仍在前十名之內。 若論其在教科文上的影響, 不會跌出前三名. 原因很簡單, 除了她在美國歷史上的獨特地位之外, 擁有世界著名學府哈佛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也是她能與首都華盛頓, 經濟中心紐約並立於美國東海岸, 引導著美國向前發展的原因。六個美國總統的母校哈佛大學位於查爾斯河西岸的劍橋鎮,與波士頓城隔河相望。這個10多萬人口的小鎮始建於17世紀。1775年華盛頓就在這裡就任獨立軍統帥,因此它頗有點名氣,但更主要的是因為建有哈佛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而聞名於世。八月初, 我們沿90號高速公路東進, 穿過波士頓市區,跨過查爾斯河上以著名詩人朗費羅命名的朗費羅大橋,就進入劍橋古鎮大學城了。



(哈佛大學校徽)

哈佛是美國最古老的大學. 創建於1636年,迄今已有370年歷史. 比1776年獨立建國的美利堅合眾國本身還早整整140年。據說哈佛人最大的驕傲就是他們參與締造美國的歷史和領導著美國的未來。美國有史以來的43位總統中,有6人出身干哈佛。包括開國時的第二任總統約翰·亞當斯、二次世界大戰時期連選連任四屆總統的富蘭克林·羅斯福、1963年遇刺身亡的肯尼迪總統等。而出自哈佛的其它政治家、科學家、詩人、作家、企業家和諾貝爾獎金獲得者等等,那就不勝枚舉了。 但近年來, 多位總統卻出身干哈佛的最大競爭者耶魯大學. 包括現任正副總統, 和傳奇性的前任總統克林頓. 因此, 有人在問, 哈佛, 是不是有點兒太學究氣了呢?


與美國西岸, 南部, 尤其是陽光燦爛的加州大學校們相比, 哈佛, 真的是有點兒太學究氣了. 古老的鐵門, 厚重的磚牆, 和那些纏繞在建築物, 圍牆, 花架上的長春藤, 無時不刻地在提醒你, 嘿, 這就是哈佛, 這就是長春藤名校. 不單單是哈佛, 其他的七所長春藤大學, 甚或別的有名望的美國東部大學, 都會給人一種厚實沉穩的感覺. 比如杜克大學, 卡內基-梅隆大學等等便是. 一般來說, 美國的銀行建築和學校建築都很不錯. 很簡單, 一個是收你的錢, 你要把你的錢送進去培養; 另一個是收你的人, 你要把人送進去培養. 建築物太差了, 讓人不信賴, 當然不行. 這兩者都要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由於年代久遠, 新英格蘭的房子又常常為了取暖而犧牲采光, 所以哈佛的老教室裡常有那麼一股說霉味不是霉味, 說香味不是香味的味道. 也許,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書卷氣吧. 這書卷氣, 應該也可以叫做學究氣. 正是因為書卷氣濃, 哈佛人自視甚高, 學術研究獨樹一幟, 才不在乎誰是當今的總統呢. 是不是吃不到葡萄, 葡萄就是酸的了呢? 哈佛人不這麼看, 美國人不這麼看. 至今, 申請上哈佛的人還是遠遠超過任何一所大學. 同時, 世界也不這麼看, 我們中國人更不應該這麼看. 尤其是我們自己想辦的中國哈佛, 北京大學, 建校百多年來, 從來沒有為我們培養出一位中國總統. 難道我們能說北大不是中國的好大學嗎? 更有趣的是, 我的兩個孩子也不這麼看. 哈佛, 一直是他們心中最好的大學. 你看, 他們走進哈佛一間空無一人的教室, 一個毫不猶豫的走上講台, 宣稱, 我要到哈佛當老師, 另一個馬上規規矩矩地坐下聽講, 那煞有其事的樣子令人忍俊不住. 我們也都只好坐下聽講. 本以為玩一會兒就可以了, 誰知兩人還要交換場地, 在黑板上寫寫畫畫, 指指點點, 玩得不亦樂乎, 好像講得真不比哈佛的老師們差多少!大學城中心哈佛園哈佛園是大學城的中心,全校5000多位教師和20000多名學生主要工作、學習和生活在這裡。我們從波士頓門入園。但見草坪青翠,林木蔥郁,一座座紅磚砌成的建築物分布校園周圍,常青藤爬滿這些古老的大樓,使人立即感到莊嚴、肅穆、平和、寧靜,頓感遠離了城市的喧囂,洗滌了世俗的煩擾,心地豁然開朗,身清氣爽。那邊, 前輩Y先生已經在樹陰下等侯我們了.Y先生早年就讀於麻省理工學院,曾是哈佛常客,自稱是老劍橋. 這次有他當免費導游, 我們的哈佛再游便受益非淺。算起來, 這是我第四次到波士頓, 第三次到哈佛了, 可是Y先生的指教卻別開生面, 頗有獨到見解. 一路上, 他滔滔不絕地給我們介紹:這是大學館;那是哈佛館;這是馬塞諸塞館,據說美國獨立戰爭時,曾借給華盛頓將軍作過軍營;那是魏德納圖書館,藏書800萬冊,簡直是書海,光是中文書籍就有30多萬冊,為美國各大學之冠……其他還有哈佛學院、神學院、法學院、商學院、文理學院和教育、行政管理、工程和應用物理、設計、醫學、口腔醫學、公共衛生等眾多的學院以及學校的其他建築, 但其共同特點是沒有高層建築, 且以紅磚建築為主調。 近來也有一些現代或超現代的建築物出現, 但還沒能成為主流.校園裡上百棟的建築物,差不多都是以與哈佛有關的著名人物的大名命名的,如肯尼迪行政管理學院以約翰·肯尼迪總統命名;文理學院稱拜爾裡堂,以哈佛第一位數學博士拜爾裡命名;有一座朗費羅會堂是紀念在哈佛任教18年之久的名詩人朗費羅的。哈佛歷來十分重視延攬師資,經常大師雲集,名家薈萃。目前哈佛的幾千名教師中,85%有博士學位,11%有碩士學位。筆者不禁聯想起已故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先生的一句名言:“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名師出高徒,大師才能培育出總統、培育出大師,培育出學識淵博而又並不沽名釣譽的真正學術泰鬥. 反觀今天的中國教育界, 到處都是教授博導, 所有的培訓班都冠以學院, 原來的學院都升格為大學, 原來的大學無法再升, 就到處開分院, 或者自低身段, 反過來辦培訓班, 撈錢. 於是乎, 校舍翻新, 高樓四起, 更有所謂大學園區, 大學城市竟相出籠, 好一派熱火朝天, 教育大躍進的歡快景像. 一句話, 教育的硬體建設和收費都取得了暴炸性的發展. 可謂是: “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師之謂也,有大老財之謂也”。問過幾位教育界的當權者, 為什麼現在的大學這麼有錢? 對曰, 國家投入得多, 我們今年, 直接撥款就有XX個億. 說得輕描淡寫. 再問, 既如是, 為什麼還要收那麼高的學費, 還要收擴招生, 計劃外生, 走讀生, 各種名目的創收生? 不答. 私下卻說, 我也知道如此難保質量, 可是我怎能斷了別人的財路, 再說, 誰不喜歡錢多? 我還想說點兒什麼, 對方卻一副此事非爾所能懂的樣子. 如此對比起來, 這近四百年的哈佛老店, 好像真有點兒趕不上形勢的發展, 寂寞落魄了似的. 也許…再回到哈佛來, 雖然不是所有學生都能當上總統, 但哈佛人才華卓絕,名揚四海卻是有目共睹。這座座樓堂前鐫刻的具有傑出成就的前輩學長的光輝名字,將與哈佛學堂一同千古流芳,也給予後來一代代風華正茂的哈佛青年無窮盡的鼓舞, 激勵和鞭策。比清朝還早八年徜徉於哈佛校園內, 我想每個來訪者都會有些許復雜的感受. 崇敬, 瞻仰, 向往. 你會覺得這真正的高等學府是如此偉岸, 眼前的哈佛是如此無可替代, 這高高的像牙之塔是如此貨真價實.且慢, 巨人也有失手的時候. 大學館前有座銅像,底座上刻了三行字:“約翰·哈佛創校者1638年。”其實, 這三行字都是不准確的。其一,約翰·哈佛並不是創校者,他只是重要的贊助者;其二,學校不是1638年建校,而是早兩年即1636年建立的;其三,在20世紀初葉塑像時,因為找不到哈佛的照片,只好臨時挑選了一位英俊的應屆畢業生做模特兒,因而,塑像也不是哈佛本人。Y先生興致勃勃地講完這個故事後說:“這就是人們常常引為趣談的‘哈佛的三大謊言’”。這個傳說, 差不多所有的哈佛游記裡都會提到. 我當然也很感興趣. 因為這謊言其實體現了哈佛人和美國人的可愛一面: 通融, 大大咧咧和不拘小節的個性. 但對我來說, 更感興趣的是哈佛創建的那個年代. 1636年, 比清朝還早八年哪!

這1636年, 離英國新教徒乘五月花號在樸茨茅斯上岸不過十六年, 這些曾受迫害的新移民就在北美大陸創立了哈佛大學, 奠下了以後美國領導世界的基石. 而中國那時正值明末崇禎八年, 陝西流寇李自成被擁戴為"闖王", 北面滿人正式稱帝,國號"大清". 一個拖累整個中華民族走向被奴役, 被壓迫, 被侵略的數百年惡夢正要開始. 我們中國人常常自詡歷史悠久, 文明開化. 可正是這1636年的前六年, 崇禎二年, 愛國將領袁崇煥被那多疑的皇帝在北京西四凌遲處死, 愚昧的北京市民竟 “生啖其肉”! 其野蠻落後令人發指. 那樣的朝廷, 不亡實非天理. 把袁崇煥的事跡寫在這裡與美國和哈佛比較, 好像風馬牛不相及. 可正是從這裡開始, 美國一步一個腳印, 腳踏實地, 登上了世界的頂峰. 中國卻一步一個滑遛, 步步虛晃, 終於墜下了國運的深淵, 至今還在為當年的無知和錯誤償付著代價. 由是我想, 假如那時我們也辦一所哈佛式的大學, 不知中國的命運會不會改寫?


(約翰•哈佛塑像)

約翰·哈佛塑像前游人眾多, 大家都爭相與之合照, 同時, 摸一摸他那已經被百年來眾多仰慕者摸得閃閃發光的左鞋尖. 原來, 據說摸過他的鞋尖就很有可能上哈佛讀書, 那些望子女成龍成鳳的各國家長們, 無不敦促自己的龍子鳳女上前一摸為快. 我們未能免俗, 也催促孩子們奮勇上前, 踮足而摸. 理由和概率是這樣的: 摸了, 不一定能得到上哈佛的機會; 不摸, 上哈佛的機會是肯定得不到了. 至於我自己呢, 好歹還有自知之明, 就把這摸哈佛的機會讓給更有可能的人了. 這概率與游人們在意大利維洛那城茱麗葉的院落裡排隊觸摸茱麗葉的乳房差不多. 摸了, 不一定找得到好對像; 不摸, 好對像一定是找不到的了.

哈佛園中還有一座雕刻有龜龍的巨大石碑,是仿照北京故宮古跡制作的。它是早年中國留學生捐資興建的。因為是唯一東方式建築,在園中十分突出,惹人注目。 看來中國人和哈佛的關系是源遠流長了。

穿過肯尼迪紀念公園中點綴著塔池噴泉的綠茵草坪,我們來到查爾斯河上游的偉克步行橋。這是一座供步行者專用的三拱洞橋,橫在一泓清流上,古香古色,和西北邊的另一座拱橋連接,使哈佛校園向河那邊伸延。



(哈佛校園)

暑假期間八月初,還有夾著書本的哈佛學子匆匆地和我們擦肩而過。可見哈佛的學習空氣還真是滿濃厚的。河邊上,草坪裡,三三兩兩的年輕人或者在專心研讀,或者在熱烈討論。站在橋頭,環顧四周,哈佛像一汪紅牆綠蔭彙聚的海洋,一座座大樓也似一艘艘船艇,代表每一個學院或學舍的各式各色的鐘樓,正像一根根船桅,直指藍天,熠熠閃光。

Y君詭秘地說:“我還曉得一個哈佛的秘密。”我們忙問是什麼,他說:“你們看見那些鐘樓沒有,樓頂漆成各種各樣的顏色? 據說商學院最有錢。你們看,那就是商學院的鐘樓。”順著他的指向望去,只見那鐘樓的穹頂在午後的陽光下,正閃爍著黃金般的光輝。大家笑著出了校園。來到哈佛廣場,這是幾條街道圍成的小小廣場,卻被稱為“劍橋之鑽”,說是哈佛一景. 是哈佛人交誼、游覽、娛樂和購物的中心,只見汽車川流不息,人群熙熙攘攘。據說黃昏後還有街頭表演,獨唱合唱,獨奏合奏,各樣雜耍等等。也有不少學生來此客串掙點外快。廣場上有露天咖啡座,街邊商店陳列著頗有大學風格的商品。Y先生帶我們走進一家商店內,讓我們看一件紀念品。那是一件T恤衫,胸前圖案上印有“IHTFP”五個字母,十分醒目。這些字母代表什麼? 眾說紛紜。最文雅的一種說法是:“I Hate This Fighting Place!”(我恨這個戰鬥的地方). 但是, 大家心知肚明, 那“F”縮寫的是另一個不那麼文雅的詞彙. 也就是我們常用的“F#%&”. 人們說這無疑是哈佛莘莘學子的心聲。因為要進這所名牌大學是艱難的,要從要求嚴格的哈佛畢業也是不易的,競爭異常激烈。當你經歷數度寒暑,飽嘗苦辣酸辛地通過了種種挑戰,終於成功地贏得學位文憑,回頭看看多年朝夕相伴的母校,真是百感交集,怎不脫口喊出:“我恨死這F#%&地方”了!我惦記著此行的另一主要內容是瞻仰詩人朗費羅故居,於是催促大家離開哈佛廣場。劍橋鎮布萊特街105號朗費羅(1807—1882)是美國傑出詩人,也是我十分景仰的一位美國詩人。我喜歡他的詩歌。早在上中學時就讀過他的短詩《箭與歌》(現有鄒絳漢譯文)。在北大荒時還偷偷背誦過他的名作《人生頌》(現有楊德豫漢譯文), 她的韻律節奏和一些詞句至今還縈繞腦際。 據錢鐘書先生考證,已知翻譯成漢語的第一首英語詩歌就是《人生頌》.那是清代鹹豐同治年間,即1865年以前的事。當時的譯者還把譯文寫在一把扇子上送給朗費羅, 至今這把扇子還保存在朗費羅的故居裡。這也是中美文化交流史上的一段美談。走出廣場,穿過柏克萊街,再到布萊特街,找到105號,就是詩人從前的住所了。他在這裡居住了45年。現在辟為紀念館,供游人參觀。這是一所古樸的樓房,有十幾間房間。客廳、臥室、書房、畫室等等,都按舊時陳設,一派19世紀維多利亞女皇時代的典雅風格,家具還相當精致考究. 古銅色的書櫥裡裝滿了精裝書籍,屋子裡和走廊上掛有詩人童年、成年和親友的油畫像。樓下有間房標明“青年詩人角”,陳列有朗費羅的作品:如《夜籟》、《奴隸之歌》、《候鳥集》、《斯丹狄士的求婚》等詩集;翻譯的但丁《神曲》等譯作和詩人在歐洲寫給英國小說家狄更斯的信(復印件)等文物以及一些畫片之類的紀念品。


(朗費羅之家)

享譽世界的大眾詩人

朗費羅出身於律師家庭,年青時曾到法國、西班牙、意大利各國游學,後又到德國深造,回國後在哈佛大學任教授多年。他的詩作反對民族壓迫和種族歧視,同情印第安人和黑人的痛苦遭遇。代表作長篇敘事詩《伊凡吉琳》, 敘述殖民時期英國殖民軍殘害平民的悲劇,曾傳誦一時。另一傑作長篇敘事詩《海華沙之歌》,是美國文學作品中第一部印第安人的史詩。這些作品, 奠定了他作為19世紀享譽世界的大眾詩人地位。他的家庭生活則不盡如人意。夫人死於流產,續弦的妻子又死於火災。不幸的境遇使他的一些詩作中表露出感傷和痛苦。20世紀20年代後,也是哈佛出身的詩人、諾貝爾獎金獲得者艾略特和史蒂文斯等為代表的現代派興起後,一些人批評朗費羅是傷感主義者和道德說教者。直到近年,他的詩作才又重新獲得肯定。不過,無論如何,朗費羅是位深受人們愛戴的傑出詩人。如今,朗費羅已經去世124年了。當我們隨著絡繹不絕的瞻仰者,在故居紀念館流連時,遙想當年,詩人就在眼前這座樓裡度過了幾十個春秋;在這樓道裡踱步;在這沙發上沉思;在客廳裡接待八方來客,談笑風生:在書桌前伏案揮筆,孜孜不倦,夜以繼日,不知東方之既白矣……今天給我們留下這麼多膾炙人口的不朽詩篇。我們不覺放輕了腳步,肅然起敬,贊嘆不已。當然, 金無足赤, 人無完人. 有人研究說朗費羅金玉其外, 真實的本人則又是學閥又是學霸, 對後進十分苛刻, 甚或打壓. 這有些像近來有人對白居易的研究. 說大詩人恃才傲物, 對年青人更是甚少獎掖提攜. 似乎認為自己長安居大不易, 成功是打拼而來, 後學就更應該吃苦受磨難才對. 這麼看來, 歷史倒真是有趣得很. 不過, 我情願相信文若其人, 詩若其人. 簡單地說吧, 能寫出那麼多好詩好作品的人, 不會在骨子裡壞到哪裡去. 就是那些負面的描畫, 也無損於詩人的光輝. 恰恰相反, 我們會更加喜愛他作為一個人, 一個有優點又有缺點的活生生的人. 唯有如此, 我們才能喜愛他那些活生生的詩. 我們才會感受到詩人的真情流露, 而不是干巴巴的說教. 就像薄咖丘為但丁作傳時寫到: “如果我閉口不談這些不太光彩的事情, 人家就會懷疑我在前面提到的那些值得稱贊的品德.” 詩人的光輝, 不會因他作為凡人的瑕疵所掩蓋, 而作為人的缺失, 就像太陽的黑子, 是整個太陽的構成.再見, 劍橋徐志摩先生把英國的劍橋譯為康橋. 這波士頓的劍橋, 實為英國康橋的美國版.在劍橋流連忘返, 不覺日頭西下, 傍晚的陽光讓整個校區鋪上了一層金色. 看看自己和家人, 都沐浴在金色的晚霞中. 哦, 原來真有鍍金這麼一回事. 在哈佛鍍金, 那可真是成色十足了.這時候,Y先生建議我們該走了。他邀請我們就近參觀也在劍橋鎮上的另一所名牌大學麻省理工學院,好誇贊一下他的母校。離開哈佛時, 我希望我會再來. 當然, 我更希望我的孩子們能到哈佛來上學讀書。發動了汽車, 我突然想起我們忘了看那把扇子,就是錢鐘書先生提到的那把扇子。是呀,大家都忘了,不過,有扇子也罷,沒有扇子也罷,卓識遠見的先哲先賢如朗費羅們在世界兩大民族之間架設的友誼之橋,已經留在人們心底。中美, 中美人民之間的友誼正不斷發展,也應該不斷發展. 畢竟, 互相展示文明, 文化, 文學, 比互相展示武器, 武裝, 武力要安全, 便宜, 方便, 有意義得多得多.那麼, 我願意跟隨著志摩先生說一聲: 再見, 劍橋.


(再見哈佛)

注一: 本文數字按2005年修定.

注二: 部份照片為自攝, 部份來自哈佛宣傳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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