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團——神農架之零七碎八

作者: 波希米亞人

導讀神農架,這名字一說出來似乎就帶著遙遠而神秘的氣息。一直自詡為小有經驗的背包客,然而對於這裡,卻是心向往兮身未至,沒有機會親近。 感謝老板,感謝公司,感謝在目的地的選擇中作出努力的人們,給了我這個機會,得以踏上神農架的旅程。3天的來回固然行色匆匆,但是,總有一些東西會進入記憶,盡管是零七碎八,卻被我在此津津樂道。 峽口飛到宜昌,緊接著直 ...

神農架,這名字一說出來似乎就帶著遙遠而神秘的氣息。一直自詡為小有經驗的背包客,然而對於這裡,卻是心向往兮身未至,沒有機會親近。

感謝老板,感謝公司,感謝在目的地的選擇中作出努力的人們,給了我這個機會,得以踏上神農架的旅程。3天的來回固然行色匆匆,但是,總有一些東西會進入記憶,盡管是零七碎八,卻被我在此津津樂道。

峽口飛到宜昌,緊接著直奔興山。

沿途3、4個小時,前半程無話,滿目青山罷了;然而進入興山縣境,車子盤山轉呢,不經意間突然發現兩山對峙,緊夾一水,形成一個深切的峽谷,其險峻令人驚嘆。我們所走的公路,正在一側的山崖上,隔著車窗往下看,絕壁千仞,峽谷底的水流透著翡翠綠——看著有些晃眼——投入前面的一條大河。

過了峽谷口的大橋,導游告訴我們,這裡是峽口鎮。我們看到的大河,是長江的小支流——香溪。將來三峽庫區水位若到了預定的高程,香溪河水將大幅抬升,我們貼河而行的公路,包括興山老縣城,都要淹到水下去了。從這點細微處,可真切體會到該工程之影響之大,不過眼前人定勝天的快感過後,福兮禍兮,有待後世評判。

興山夜排檔夜宿興山新縣城,一個因為三峽工程而在更高處選址新建的城鎮。

公司聚餐之後,與李毅約出去找食。尋到一處燒烤大排擋:路邊搭著棚子,小方桌小椅子擺著,生意不錯。於是也坐下,叫兩個涼菜,烤上幾串臭豆腐,再來兩瓶冰啤酒。山裡的夜,暑氣早已退去,就著晚風這麼吃喝起來,實在是上海所未有的樂事。

小菜的味道亦好。尤其是煮毛豆,用香醋、辣子泡著,開胃得很。從飲食的口味來說,感覺這裡已經接近於重慶,我們喝的“重慶啤酒”也是極好的佐證。忽而想到了“巴山蜀水”這個詞,神農架雖未到,但是我們已經是身處這片巴山了。

風景埡在神農架的逗留實際只有半天。不過到了風景埡,終於明白,真不枉這一路顛簸。

從一處路邊拾級而上,不用多久就是風景埡觀景平台。去時是下午,整個埡口雲霧繚繞,兩邊的山峰時隱時現,海上蓬萊一般,儼然是仙家氣派。探身往下看,谷底白茫茫一片,不知其深幾許,霧氣不斷地湧上來,深呼吸兩口,絲絲清涼沁入肺腑,頓覺心胸滌蕩。

導游說這裡下午霧大,如果是上午來,陽光好,可以從埡口看到山巒起伏之萬千氣像。對此我倒不以為然,雲海中的風景埡,或許我們每個人看到的,是一轉念間自己心裡的風景。自由的黃楊

旅游大巴最遠將我們送到了板壁岩,山間鋪設有小道,可以兜一圈出來。顧名思義,板壁岩自然是看山看石林,看自然的造化,留給岩石們各式的造型。

其實,還有一樣東西值得關注,黃楊。在板壁岩,幾乎隨處可以看到石縫、石根旁的小葉黃楊,有幾株還圈了起來,據說年齡不小,是保護植物。其實揚派、蘇派的盆景,黃楊是很常用的樹種,被盆藝師傅一虯一扎,便成為符合我們審美情趣的作品。我開玩笑說不如挖一棵帶回去,立刻遭導游 “嚴正”否定,說這些野生黃楊長在這種高寒潔淨的環境,帶到城市很難成活。

不過,真讓我帶一棵,我想我會拒絕的。板壁岩的黃楊,隨心所欲地伸展著枝杈,雖無甚造型可言,但它們是自由的。

木魚鎮郵電所在木魚鎮住了一晚。這是神農架林區的第二大鎮,半天游玩過後,可惜只剩下夜晚可供活動。

我的一大愛好是收集實寄封郵戳,晚飯後溜達到街上,手裡拿著寄給自己的信封,一路打聽郵局在哪裡。穿過大半個鎮子,終於找到了郵電所,在一個黑漆漆的路角,大門緊鎖,最郁悶的是,這門外竟沒個郵筒。躊躇再三,我把信封直接放在了郵電所門口,心裡巴望著明天開門,郵局職工或許會幫我把信寄出去。

幾天之後,我在家裡收到了這封信,蓋著清晰的神農架郵戳。心情一下很好,本來覺得跟團的不足就在於和當地的人接觸太少,然而這封信的到來,卻把這點遺憾一掃而去。

木魚鎮的那個夜晚,燈影裡遠遠傳來一陣話語、幾聲狗吠,其實多寧靜啊。

2006年9月8日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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