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飛新疆(附攻略)

作者: autumn_leaf

導讀有時候,旅行不僅僅是為了風景。 ——《歌飛新疆》記 * * * 疆行人物記 * * * 我是一個人背著包來到新疆的,卻沒想到疆行路上會遇到那麼多可愛的旅伴。 拿著車票在停車場裡轉悠了半天,終於找著了我要乘坐的那輛從烏魯木齊到布爾津的夜班車。上了車安頓好後,便枕著棉被開始東張西望。一個俊俏的姑娘背著包上了車,後面還跟著一位阿姨和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女� ...

有時候,旅行不僅僅是為了風景。

——《歌飛新疆》記

* * * 疆行人物記 * * *

我是一個人背著包來到新疆的,卻沒想到疆行路上會遇到那麼多可愛的旅伴。

拿著車票在停車場裡轉悠了半天,終於找著了我要乘坐的那輛從烏魯木齊到布爾津的夜班車。上了車安頓好後,便枕著棉被開始東張西望。一個俊俏的姑娘背著包上了車,後面還跟著一位阿姨和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女孩眉清目秀,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跟小男孩說話時臉上總掛著甜甜的笑,讓我忍不住盯著她看了好久。她,就是小田,一名在讀研究生。後來停車吃飯時,全車人都下去了,車上只剩下我和她,我們便聊了起來。這才知道她也是來自助游新疆的,而和她一起的那位阿姨和小孩則是她在攜程網上約到的一對母子游伴。小田高興地說,她在碾子溝車站的洗手間裡就瞅見我背著包正在那兒洗漱,當時就想上前問問我是不是游新疆。我呵呵一笑說,那我們就一起走吧。我和小田在去布爾津的車上相逢,在和靜的客運站分別,我繼續南疆之行,而她則去了在焉耆的親戚家。我們一起同行了八天。

因為小田,我便認識了兔姐和她的兒子鑫鑫。兔姐非姓兔,肖兔也,雖已到阿姨的年齡,但為了避如今阿姨一詞亦指代保姆之諱,便讓我們喚其為免姐。兔姐是上海人,在上海某重點中學教務處工作。這次暑假,她帶著兒子沿西安、嘉峪關、敦煌,一路玩進新疆。免姐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跟誰都能夠打成一片。從我在去布爾爾津的車上第一次見到她,到在喀什分別,她的腳上始終穿著一雙塑料卡通拖鞋。據她講,原先的鞋爬完鳴沙山後壞了,便在路邊買了腳上這雙廉價拖鞋。於是,她領著兒子“一雙拖鞋走新疆”,冷了就套雙厚襪子,熱了就光腳,跟那些足登徒步鞋、登山靴的專業驢相比,也算是返璞歸真了。記得在巴音布魯克鎮上一家維族飯館吃完晚飯出來,經過老板娘的烤肉爐,老板娘抬眼瞥見免姐系在腰間的腰包,便用不地道的普通話指著腰包問免姐能否將此包賣給她,她說她自己的腰包壞了,在這個小鎮上又沒處買。兔姐沒反應過來,我便在一旁義務再翻譯了一下。兔姐二話沒說,一陣手忙腳亂地把腰包裡的東西挪進隨身的挎包後,便解開帶子把腰包免費送給了老板娘。兔姐的行李包本來鼓鼓的,除了她和兒子的衣物,還放了小孩的一些衣物和頭飾——那是她准備路上送給當地人的,結果,一路走一路送,再回到喀什時,行李包已經又輕又癟了,她把小禮物以及自己和兒子的一些衣物能送的都送掉了。“像她這樣的上海人,很少。”這是在塔縣遇到的武漢老師衝著兔姐的背影做出的評價,不小心被我聽到了。

兔姐的兒子鑫鑫,是我驢行生涯中遇到過的最小的一頭驢,十二歲,今年剛剛小學畢業。為了陪伴媽媽,他告別了心愛的電腦,和媽媽一起踏上了漫長的旅途。起早貪黑,長途跋涉,有時食不定餐,還得忍飢挨餓,在克服這些困難上,鑫鑫的表現還是挺令人刮目相看的。特別是在主動與人交往的能力方面,鑫鑫很有一手。他能在坐車的短短一二十分鐘內便能和同車的一位庫爾勒小男孩打得火熱。足可以見,鑫鑫已初步具備成為一頭優秀小驢的潛質。在疆行路上,鑫鑫自己還留下了許多難忘的第一次,相信這些都會成為他童年裡美好的回憶。兔姐、鑫鑫和我,我們一起同行了十五天。

還有,在吐魯番客車上結識的兩位熱情開朗的新大男生;還有,在伊寧坐車碰上的從蘭州扒火車到南疆的艾薇;還有,在塔縣客運站遇到的新疆山水畫家李叔叔老兩口;還有,……

蔡琴有首歌裡唱道:感謝那些事/感謝那些人/感謝那一段段奇妙的緣份/啊,人生/原來就是/和那些事那些人相遇的過程。

相遇即是緣份。早一點晚一點,我們都不會碰上。

* * * 火燒吐魯番 * * *

零三年在嘉裕關的時候,我是目送著廣西的小黃踩著高跟鞋去火車站的。站在風中,我看著她的卷發迎風飛揚。她說,她要去吐魯番吃葡萄。

臨出門前,我特地在我的MP3裡裝進了刀郎版的《吐魯蕃的葡萄熟了》這首歌。

吐魯番是我這次新疆之行的起點。

下午快六點的時候下了火車,吐魯番的太陽還在天上發威。頂著日頭走在吐魯番的街道上,地上像著了火一樣。

開車的張師傅說,今天還不算熱。以往吐魯番最熱的時候能達到四十七八度,夏天最低也得在三十一二度。最熱的時候開車啊,迎面撲來的風都是滾燙的,車板你連手都不敢碰的。你看咱們今天車都沒開空調,開起來還挺涼快的,所以今天不算熱。

那我豈不算是很幸運?可是,吐魯番真的很熱。這種熱不是那種大汗淋漓的熱,這種熱你感覺不到汗水,因為流出的汗早就被陽光給毫不遲疑地蒸發掉了……

你沒有汗,可是你很熱。花五毛錢,在街邊買了一杯紅色的冰水,好像是用梅杏之類的果子煮出來的。甜甜的,冰冰的,喝到心裡真涼快。把杯子遞還給維族小伙子時,他看著我露出同情的目光,於是又慷慨地續上一杯,免費送給了我。坐在樹蔭下的長凳上,我在微風中慢慢啜飲。

沒想到,在我入住的賓館旁邊,竟是一條這樣有特色的步行路:長長的路面由光潔的大理石鋪就而成,整條路上方全部由翠綠的葡萄架庇蔭,枝繁葉茂的葡萄架上掛滿了大大小小、不同品種的葡萄——這條路叫“青年路”。中午,和兩位新大的學生吃過午飯後已經兩點多了,正是一天中太陽光最最可怕的時候。可是走在這樣的“葡萄路”下,你完全可以避開吐魯番太陽那強大的殺傷力。盡管路面上還有太陽光從葡萄葉間投下的點點光斑,可是它們已不具任何威脅。慢悠悠地在葡萄架下走著,你甚至還能感覺出涼爽之意。午後的青年路顯得很安靜,路邊葡萄架下,幾個維族女人坐在攤開的地毯上品嘗瓜果,小聲談笑著。偶爾會有情侶相互依偎,一臉甜蜜地從身邊經過。也會有並肩而行的外國老人,在葡萄架下散步,不時還會對頭頂上的葡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坐在石板凳上正在幻想葡萄收獲時的情景,小白手中掂著偷采的葡萄,樂滋滋地朝我們走過來……

白得耀眼的日光照得我們睜不開眼睛,剛離開“葡萄路”,身上就著火了。想起小時候看過的木偶動畫片《阿凡提的故事》,裡面有過一個賣樹蔭的片斷。當時總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買樹蔭。現在才終於深刻體會到,一片樹蔭對於吐魯蕃人民是多麼重要。

* * * 醉在禾木 * * *

把我灌醉的,並不是禾木的景色。

我去的時候,還不是禾木最美的時候。坐在白鹿山莊裡,王老板遞過名片,並指著字體下面影影綽綽的風景底紋:“這就是在我們門前拍的,”他抬起頭,看向門外,“秋天,山上的樹木顏色可好看了。”

那天快中午的時候,我們到達了禾木。天氣不是很好,雲很多。摘完野草莓回來的路上,雨下得開始大起來。我撐著傘踩著河邊大大小小的石頭,蹦蹦跳跳地就到了禾木橋邊。這時,太陽從雲層裡露出了臉,雨停了。走過禾木橋,在河對岸找了一塊舒適的大石頭坐了下來,開始四處張望:舉起相機偷拍橋上的行人,或者眺望遠處的木屋,或是打量河邊正在垂釣的當地人,要麼索性就與河對岸也坐在石頭上的回族大爺一起盯著清澈的禾木河發呆……然後,穿過幽靜的小樹林,爬上高高的山坡,遙望山腳下的禾木村。

回來的時候,兔姐她們正在房間裡休息。雖然天還沒黑,可按照我們那邊的作息,該吃晚飯了。幾個人把早晨在布爾津農貿市場帶來的蔬菜加工成江浙菜肴,便解決了一頓晚餐。大健他們正在屋外給幾匹馬釘馬掌,邊看邊和他們閑聊,天色也漸漸黑了。

因為明天早上六點就要出發,就和免姐、小田她們商量到廚房打點熱水洗漱一下就早點回房睡。晚飯吃得有點鹹,大家先要了點水坐在桌前喝。這時,馬司機、王老板和大健他們也陸續坐進來喝奶茶。廚房裡漸漸熱鬧起來。山莊裡的兩個姑娘在一旁操持晚飯,灶上的高壓鍋哧哧作響。大健不知何時出去,再進來時手裡拎著一個白色的大壺。“這是我們當地的奶酒,是用蒸羊奶的蒸餾水發酵而成的。”每個人的面前都擺上了一個白瓷碗,馬司機邊斟邊說,“幾十公斤才出那麼一點。”白瓷碗舉了起來,看來不喝都不行了。鑫鑫在一旁嚷嚷:“不行,我不喝,我不能喝酒。”坐在旁邊的大健誘哄道:“這是奶酒,不會醉人的。”兔姐便讓鑫鑫喝了下去。清冽的酒水流入口中,除了一絲淡淡的酒味,倒未覺得和水有什麼不同。大盤子擺在了桌中間,剛蒸好的風干羊肉熱氣騰騰,香味撲鼻。白瓷碗換成了玻璃小酒杯,奶酒也換成了米酒。兩碗奶酒下肚的鑫鑫臉蛋已經紅撲撲,腦袋枕著桌子開始胡亂嚷嚷:他騙我,還說奶酒不會醉,我的頭好暈。在大家的笑聲裡,我和兔姐先把鑫鑫扶進了房間,直到躺在床上,他還是不停地在念叨:他騙我,宛若遭棄的戀人一般。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耳酣面熱,話題多起來,笑語聲不絕於耳。除了傾聽,便是被勸酒。一杯,一杯,又一杯,平日雖不飲酒,無奈主人盛情難卻。此時的桌上已無男與女,只有酒與肉。干,干,干,“岑夫子,丹秋生,將進酒,杯莫停。”“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愁盡酒上頭,意識開始混沌,視線開始模糊。在意識尚未完全短路前,與桌上諸位酒友告別,請兔姐扶我先回房。身子剛沾著床鋪不多久,胃就翻江倒海起來,剛剛下肚的好酒好肉全被我吐得稀裡嘩啦。

早晨,馬司機的白色現代飛馳在盤旋的山道上。司機非常分健談,說起話來滔滔不絕,免姐、小田他們被逗得哈哈大笑。而我,因為昨夜車上未休息好,早上早飯吃得不適的緣故,開始出現暈車反應。頭隱隱作痛,胃不停地翻攪。車駛進禾木的時候,我終於控制不住地以嘔吐的方式解放了自己。

就這樣,我的禾木之行以嘔吐作為開始,又以嘔吐畫上了句號。

* * * 氈包擾夢 * * *

如果你喜歡走幽靜的山林,喜歡看開滿野花的草甸,喜歡明淨的湖泊,喜歡牛羊滿山坡的畫面,那麼,從禾木徒步或是騎馬到喀納斯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大健和馬瑞是我們此行的向導馬夫。大健的母親是圖瓦族人,所以大健也算有半個圖瓦族人血統。第一次和大健打照面是他們在給馬釘馬掌的時候,當時他讓我幫忙踩住韁繩,然後就問我多大了,問得很突然我也就直接回答了。知道我還比他大十幾天後,他就一直禮貌地管我叫毛姐。心裡有些受寵若驚,因為從天而降這麼大的一個“弟弟”。本來,大健並不打算和我們同行的。說來有趣,出發那天清早,當我們幾個整裝待發准備上馬時,大健忽然不知從山莊裡的哪個角落裡鑽了出來,什麼話也沒說,跨上摩托帶上另一個小伙兒,說是幫我們把行李先送到山上去。結果,到了山頂,行李綁到馬背上後,他又扔下了摩托車,把另一馬夫趕下來,自個兒騎上了馬背,和我們一道出發了。直到當天中午在氈包休息時,大健一人坐那兒突然自言自語:咦?我怎麼在這兒了?我怎麼和你們來了?我今天還有好多事呢!原來,這家伙昨天晚上酒喝高了,一直都暈乎著,這會兒才算醒過來,可沒想到的是醒來後已“誤入岐途”。從禾馬到喀納斯這條線,大健也是第一次走。沒想到他的處女行,就這樣稀裡糊塗地送給了我們。跟大健比起來,馬瑞的話不是很多,可是他的歌聲卻讓我們一路上大飽耳福。馬瑞是個回族小伙,黑黝黝的皮膚,睫毛長長的,這是趴在氈包地毯上打牌時我們無心觀察到的。馬瑞的歌聲,既特別又難忘,特別之處是據兔姐說,每次只要馬瑞一唱歌,兔姐跨下的那匹老馬便會一改慢吞吞老油條的作風,跟著馬瑞的馬快跑起來;說難忘,是後來我們在庫爾勒的街道上尋找落腳的旅店時,聽到了一家音響店裡傳出的歌聲,鑫鑫居然還記得:咦?這不就是馬瑞唱過的歌嘛!

沿途的風光讓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能夠長時間地騎在馬背上,更是一種令人新鮮興奮的體驗。第一天晚上,我們在一戶哈薩克族人的氈包裡借宿。昨天晚上的宿醉,趕早的出發,加上白日馬背上的顛簸,我們幾個累得連吃晚飯的胃口都沒了,大家便早早入睡了。夜裡睡得挺香,自己還做著夢。就在半夢半醒間的當口,突然感覺到腦袋上的頭發被什麼給撓了幾下,閉著眼睛便有了點意識,迷迷糊糊地想:什麼東西啊?於是睜開眼睛,眼珠子左右轉了轉,氈包裡黑蒙蒙的,大家伙兒都在熟睡,沒有發現有什麼人影啊!開始以為自己是幻覺,便又繼續閉上眼睛。可是,沒過多久,頭發又被撓了幾下,枕頭邊還時不時有唏唏唆唆的聲響。我的感覺開始不對勁起來,睡意傾刻間全無,閉著眼睛心裡湧出不祥的猜測:不會是蛇吧?我不敢亂動,腦子裡卻飛速地盤算著該怎麼辦,而耳朵邊不斷的動靜聲讓我心慌。“一,二,——三!”一個鯉魚打挺,我果斷地命令自己坐了起來,迅速從身旁小包裡掏出手電,勇敢地朝身後左右掃查,可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物,就連聲響也聽不到了。怎麼回事?難不成真是我的錯覺,還是我在做夢?我坐在那兒暗自納悶。這時候,身後又有了動靜。我又快速拿起手電掃視,這一回,我看見了,我看見在靠著我枕頭氈包的縫腳裡透過一個灰色的腦袋,在我的手電光的注視下,那上面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正衝著我閃著瑩亮的光……

啊,老鼠!我小聲地叫起來,人立刻從睡袋裡跳出來……

* * * 夜行塞裡木 * * *

記不得聽誰說過,塞裡木湖像姑娘的眼睛。塞裡木是哈薩克語,是“祝願”的意思。夜行塞裡木,並非我們的本意,卻沒想到因此而成就一段別樣的經歷。

凌晨兩點的時候,我們被扔在了三台。不,應該說,是我們自己把自己扔在了三台。“三台游人少,風景也不錯。”這是出發前,我在網上看到的一篇帖子裡的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能背出來。所以,在奎屯客運站購票時,我自視英明地替大伙兒拿定主意,買了四張去三台的夜班車車票。車行進中,換班司機又特地來到我們的床前,向我們確定:

“你們是要在三台下嗎?”

“是的。”

“你們是來玩塞裡木湖的嗎?”

“是的。”

“那你們不應該在三台下呀,那兒不是景點。”

“我們知道。”

“那我就把你們拉到景點,你們再下吧。那邊有住的地方,也有玩的地方。”

“不要,我們就在三台下。”

“三台那兒沒什麼看的呀。”

“我們知道,就是因為聽說三台那兒人少風景也好,所以才決定到那兒。景區那兒太熱鬧了。我們不去。”

“哦,那你們真的要在三台下嗎?”

“嗯,是的。”

“那,好吧。”

於是,凌晨快兩點時候,我們被好心負責的司機叫醒,三台到了。亮著暖融融燈光的客車開遠了,留下我們四個提著大包小包,還捧著一個裝有四份炒飯的紙盒,淹沒在三台黑漆漆的夜色中。舉目四看,豈止“人很少”,根本是連一個人影兒都沒有。什麼“風景也不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裡,除了滿天的星辰,壓根兒什麼也看不到。然而,沁人心脾的寒意,讓人暫時顧不上想這些。大家相互手電照明,七手八腳到包裡取長衣長褲先武裝好自己。

時間尚早,在我的提議下,大家找了一塊稍微平坦的空地,先行消滅紙盒裡的四份炒飯。於是,凌晨兩點多,在鑫鑫頭燈的照耀下,四個人香噴噴地品嘗著從奎屯“香香炒飯”店帶來的炒飯。和著寒風的咀嚼,讓午夜困沌的大腦逐漸蘇醒。飯光肚飽之後,一支由四個人組成的特別小分隊一前一後地沿312國道開始了漫長的、沒有目的夜行軍。

遠處,傳來狗的吠叫聲。耳邊,湖水嘩嘩地拍打著堤岸。找不到借宿的人家,看來我們只能在寒夜中坐等塞裡木湖的日出。藍幽幽的星空籠罩在我們的頭頂上空,密密麻麻的繁星閃著清亮的光芒。北鬥七星、獵戶、大熊小熊星座,那些在城市的夜空裡長久消失的星鬥,第一次這樣清晰地出現在開闊的視野裡。兔姐欣喜地說,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銀河。悄悄從包裡翻出了MP3,此刻,我只想聽一聽許巍的那首《星空》:

秋天的風吹過原野/無盡的星空多燦爛/……/我不知該對你再說些什麼/也不在乎它的真假/只是將你輕輕擁在我懷裡/仰望著藍色星空/只是將你輕輕擁在我懷裡/傾聽著風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終於透進了亮光,一點一點,染白了深色的天幕;星星們漸漸隱沒消失不見了,只有啟明星還執著地掛在天際,守候著黎明的到來。不遠處,剪影般的山巒背面透出了紅光,塞裡木湖的太陽就要升起了,我們在清冷的晨風中駐足仰頸期待……

* * * 搭車入口岸 * * *

早晨九點多鐘,我們還在沿著312國道一路向前。計劃是步行到松樹頭景區,然後搭過路班車去清水河再到霍爾果斯口岸。可是徹夜未眠,讓我們此時的步履多少顯得有些沉重。走了幾公裡,大家一臉疲憊地坐在路邊休息。沐浴在早晨的陽光裡,一輛又一輛的車從我們身邊疾駛而過。我提出了一個想法:我們攔車吧!

開始的目標只是客車。可是客車在前僕後繼的車流中是如此稀少,好容易等來一輛,它卻連看都不看我們。於是,我們不得不擴大目標,把貨運卡車也納入招手範圍。遠處,一輛龐大的貨車向我們開來,我站起身衝它揮動手臂,駕駛座裡的司機微笑著衝我擺了擺手表示拒絕,雖然車沒有停下來,可是我的信心卻因此大漲。小田也跟著加入了招手行列。但是接下來無論我們怎麼使勁地揮手,後面跟著開來的很多輛貨車根本連理都不理我們。就在有些灰心時,突然一輛大卡車在我們的前方慢慢停了下來。大家拎起包拼命向它衝去。小田跑在了前面,我跟在後面氣喘吁吁地衝她喊:“小田,你跑得快,你問問司機……他的車……去不去清水河,去……能不能……搭我們一程,我們……給錢……”小田衝到前輪旁,卻怎麼也夠不著說話,車門打開了,小田踮著腳,伸長了脖子朝裡面說話。我緊跟了上去,看見了方向盤前一雙熬夜脹得通紅的雙眼。小田開心地朝我揚著笑臉:去!大家都高興壞了。貨車的門檻可真高啊!我們把包扔上駕駛室,一個接一個地,連拉帶拽地好不容易爬進了駕駛室。

“謝謝您,師傅。”剛坐好,我便由衷地衝司機師傅微笑道謝,“要不是您,我們還不知等到什麼時候呢!”大家也跟著附和,司機師傅很內斂,飽經風霜的臉上顯得有些沉默:“沒事。我看這兩個姑娘在路邊冷得直哆嗦,挺可憐的……”

坐著貨車去旅行,這還是頭一遭,經過剛才的攔車等待,這會兒的心情可以飛出一只鳥兒來。透過寬大的擋風玻璃,高高在上的我看到了和班車上不一樣的風光。

聽說司機的車就是去霍爾果斯口岸,我們便詢問能否也拉我們到口岸,司機答應了我們的請求。到了清水河,我忽然想起去口岸要在清水河辦邊防證,便問司機師傅是不是有這回事。師傅說,他的車反正從來沒讓辦過,不太清楚。車在朝口岸開,我開始擔心我們沒有邊防證會不會在邊檢處被攔下來,那樣可就糟了。

邊檢處到了,大大小小的車輛依次停了下來。在我們前面的是一輛小轎車,就見邊檢戰士走到他們的車窗口,致敬後便一一檢查了裡面人的證件。大家都有些擔心起來。我們幾個一個也沒邊防證,呆會兒抓到了怎麼說呢?小田悄悄用車座上掛著的一塊花布遮了遮了我們的行李,兔姐把頭上的遮陽帽摘了下來,我也心虛地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給取了下來。我們的卡車徐徐開動了,駕駛室裡一片安靜,我的心也跟著慢慢提了起來。就見剛才檢查前輛車的邊檢戰士,朝我們的駕駛室裡瞟了一眼,攔都沒攔,車,居然就這樣被放行了。天哪,大家長吁了一口氣,都以為會有一些周折,卻沒想會順利得如此離譜。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笑出聲,司機師傅道出了原因,他的車每天都要在這兒來回跑,他們都很熟悉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行駛,口岸到了。“師傅,謝謝您。”我掏出錢包,“一共多少錢?”司機師傅看了我一眼,低下頭喃喃說道:“要什麼錢吶,下車吧!” “什麼?”我以為自己沒聽清,師傅握著方向盤,又提高了些音量:“不要錢,下車吧!”先是包,一個接一個地被扔下去,接著我們,一個接一個地從高高的駕駛室裡跳了下去。“師傅,一路平安。”我衝著駕駛室裡高喊,然後使勁地把車門關上。一旁的兔姐手忙腳亂地從行李包裡翻出了一件漂亮的小花裙,快步繞到另一邊司機師傅的車窗前,從窗口遞送給了師傅。

卡車揚塵開走了。口岸的陽光灼得我們幾個渾身像火燒一樣。從長衣到長褲,大家站在陽光底下,開始急不可奈地一件一件往外扒,我打趣道:你們說,我們幾個像不像偷渡客?

* * * 曲折塔縣路 * * *

據聞,某一偉人曾經說過,歷史上的事都發生過兩次,第一次是喜劇,第二次就是悲劇了。如果說第一次攔車是順利的沒有曲折的,那麼,第二次攔車就沒那樣幸運了。

在喀湖的石頭小屋裡,我們收拾好背包,向這戶柯爾柯茲主人告別。賈米納趕忙翻出她的一堆飾物,從裡面挑出了一個小掛鏈送到我的手裡,“送給我的嗎?”我很驚訝,她點了點頭,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含著笑。“謝謝。”我把它小心地放進包裡。

賈米納的弟弟跟在我們的旁邊,手裡提著他剛結識的新伙伴鑫鑫的行李,他要把我們送到公路上。小男孩和鑫鑫一般大小,也剛剛小學畢業。一張黝黑的臉蛋被喀湖的風磨得糙糙的,臉頰上的皮膚被太陽刮開了幾道口子。他不時側著臉衝我笑著,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我也衝他笑著。因為語言溝通的障礙,笑容,成了我和賈米納一家使用最多的交流。“小姐,”他忽然喊道,普通話很生硬。我停下腳步看著他,只見他從左手腕上除下他的手鏈,戴到了我的左手腕上,“給你。”“哦,真漂亮,謝謝。”我微笑地看著說。

放下行囊,我們坐在了昨天下車的地方。昨天晚上,聽賈米納的小舅舅說,今天下午兩點有班車經過。此刻是下午一點多鐘,當頭的太陽正在炙烤著路面,周圍沒一處蔽蔭之地。除了暴曬,我們別無選擇。用外套裹著自己胳膊的我還是沒能忍受住背上的灼熱,從包裡取出傘,像兔姐一樣撐起來。一輛一輛的車從身邊飛馳而去,直到快三點了,我們也沒見著班車的影子。這時,我們開始明白所謂的“下午兩點”應該是還要在前面加上“新疆時間”。於是,我們又決定攔車。跟上次不一樣的是,因為實在是被逼到了熱不擇車的份上,這次我們見車就攔。可是除了一輛裝了人的出租車好心地停下來聽我們問路,其他形形色色的車都是呼嘯而來,揚長而去。一小時又過去了,鑫鑫開始等得不耐煩了。就在大家快絕望的時候,一輛旅游大巴遠遠駛來,我們站起身拼命地招手。車,終於停了下來,司機大伯下了車,兔姐迎了上去,可是卻收到司機遺憾的回答,他的車是旅游包車,都裝滿了,不能再搭我們了。看著我們非常失望,他又安慰道,別著急,後面還有一輛紅色的大車,你們再等等吧,肯定能上的。雖然還是被拒絕,可是心底還是充滿了感激。

這時,後面又開來一輛小面包,我隨意地揮了揮手,本不抱指望的,沒想到它居然在大車的前面晃晃悠悠地停了下來。這回,鑫鑫走在了前面,我和兔姐提著包跟在後面。車去塔縣,三個人一百,鑫鑫笑嘻嘻地轉頭對我們說。太好了!打開車門,才發現司機是一位中年塔吉克人,瘦瘦的,副駕座上坐著一位年紀稍長的塔吉克老漢,胖胖的,除了他們,車上還坐了一戶四口人的塔吉克家庭。看見我們,他們都連忙提上行李,擠到了後排座,把中間的座位讓給了我們仨。雖然有些擠,但終於不用在烈日底下煎熬守望了,大家總算緩了一口氣,以為坐上了車這下就可以順順當當地去塔縣了。

可是,我們想錯了。

面包車歡快地沒開多久,便忽然熄了火,速度慢了下來。只見我們的司機不慌不忙地熟練打火,然後猛踩油門,車子“突突突”又快了起來,在我誤以為只是意外插曲時,車子“突突突”又慢了下來——又熄火了。原來非偶發性熄火,而是習慣性症狀。接下來,我們的面包車基本上是按照這樣的“一踩二喘三熄火”的行走節奏在去塔縣的路上走走停停。可憐的司機被折騰得夠嗆,可憐的車也被折騰得夠嗆。“冒煙了!”車開進便道時,不知誰叫了一聲,就見司機駕座下面的引擎突然冒出一股刺鼻的青煙。兔姐立刻拉開車門衝了下去,慌亂之中,我身邊的車門卻突然怎麼也拉不開,後面立刻伸過來一只手臂幫忙,車門開了,大家幾乎是不顧一切地逃出了車。幸好,接下來車並沒有起火,也沒有爆炸,只是虛驚了一場。等到再重新坐上車時,全車人都哈哈笑起來。

車,還是以那樣的節奏前進。可是面對漫長的上坡路,它的表現更加吃力。每當司機使勁踩油門時,副駕座上的胖老漢會喊著號子打氣,後座上的塔吉克父親也會“加油!加油!”地助威。在我懷疑這輛破車能否到達塔縣時,車終於艱難地爬到了“塔什庫爾干自治縣人民歡迎您”的標語牌前。這時,我們的司機突然揮舞雙臂,歡呼起來,其他人也跟著叫起來。我們仨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時,就見這輛疲憊不堪的小面包,再也不用苦苦打火了,再也不用狠狠踩油門了,順順當當地輕松往下衝,原來從標語牌往下面就都是下坡路啦!

北京時間晚上九點多,我們終於勝利到達了塔縣。

* * * 一個人的歸途 * * *

本來,我是打算不慌不忙地坐公交去火車站的。

可是,當我在烏魯木齊的國際大巴扎裡閑逛了一圈出來後,發現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距離火車出發時間還有一小時二十八分。再去紅旗路買干果是來不及了,我只能飛快地穿過馬路,到對面的二道橋市場裡給同學帶幾斤囑托的干果。等我買完干果站到路邊等公交時,已經快四點半了。當時我猶豫了一下,但仍未放棄坐公交去火車站的打算。

沒有直達公交,我只能按原路返回再轉車。站在公交大巴最前面,我暗暗祈禱車能快點,再快點。烏魯木齊的公交車開得真夠野的,一路上看得我心驚膽顫的。要不斷和亂穿馬路的行人爭先恐後,司機的技術不牛還真不行。

一站,一站,又一站,時間,一點,一點,向五點逼近。我不停地看表,心裡一點一點緊張起來。中轉站好像還遙遙無期,再加上等車換車的時間,火車怕是會誤點的。我開始坐立不安了。忽見窗外一商場前停下一輛出租車,這時,公交車“嘎吱”一聲也停了下來,又一站到了。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箭步從前門跳下了車,越過花壇,穿過人行道,飛一般地衝到那輛出租車前,透過車窗,顧不上喘氣地問道:“師傅,您這車從這兒到火車站大概要多長時間?”司機想了想回答說:“十幾分鐘吧。”我拉開車門,立刻坐了上去,當機立斷道:“好,到火車站。麻煩您快點,我趕火車,快來不及了。”再看看表,此刻距火車出發還有不到三十分鐘。

紅燈,又是紅燈!車內的我如坐針氈,偏偏廣播裡又傳出嘟嘟兩聲添亂:“現在是北京時間十七點整。”五點了,我還在車裡呢,我還在等紅燈呢!真叫人心焦。好在下面的路似乎聽到了我的呼喚,暢行無阻,車速漸漸快起來。穿過高架橋,再轉過一個彎,啊,可愛的烏魯木齊站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謝謝您。”遞過車錢,我幾乎是奪門而出——還有十五分鐘,火車就要開了。

五十米衝刺衝到了行李寄存處,寄存處的大爺笑眯眯望著我火急火燎地背包,不慌不忙地對我說,別急,姑娘,還有十幾分鐘車才開捏!早著呢!

“候車大廳”字樣,安檢,上電梯,轉彎,T198候車席已經幾近一空,檢票員大叔正站在盡頭向我招手:“趕快!”我咧嘴一樂,捏著車票跑了過去……

等我手忙腳亂地整頓好行李,汗流浹背地剛坐下,廣播裡響起乘務員小姐甜美動人的聲音:“各位旅客,火車即將離開烏魯木齊站,下一站……”

在新疆,坐車倚看窗外時,連綿的戈壁荒灘常常讓我無端想起《帝企鵝日記》裡,那列走在冰天雪地裡的企鵝大隊的畫面,當畫面裡雄壯歡快的背景音樂響起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其實行走本身就是音樂。這種音樂是從心底裡流淌出來的,而我,只是聽音尋路罷了。

2006年暑假“小貓走新疆”路線攻略及推薦(僅供參考)

D1-D3 乘T52火車至吐魯番(17:38到大河沿鎮 搭班車至市區 7.5元/約 1小時)

宿 蘭新賓館 70元/標間 (出門左拐幾十米便是很有特色的青年路)

D4 吐魯番

游 〈上午〉包出租車(40元/人)去高昌故城(學生票15元)-吐裕溝(無學生票30元)-柏孜克裡克千佛洞(學生票10元)

〈下午〉在汽車站前搭公交(1元/來回)去坎兒井民俗園(學生票20元)

行 提前購買第二天去烏魯木齊的車票( 乘7:30的班車,33元/人)

宿 蘭新賓館 70元/單標

D5 吐魯番——烏魯木齊(約兩小時左右到)

行 1、過天橋乘公交去碾子溝(下車後還得往回走幾十米至十字路口往右數百米)找到碾子溝車站買當晚去布爾津的夜班車車票(20:00PM發車,下鋪140元/人)

2、寄包(4元/件)

游 在市區閑晃

宿 夜班車上

D6 布爾津 (早晨約七八點到達客運站) ——禾木(拼車:45元/人)

游 禾木(學生票30元/人)

宿 白鹿山莊(40元/人)

D7-D8 禾木——喀納斯(騎馬耗時一天半:450元/人)

游 看沿途風光+喀納斯湖湖邊漫步

宿 1、D7宿氈包40元/人 2、D8到達喀納斯宿氈包50元/人

D9 喀納斯——賈登裕(乘景區班車可達)——布爾津(拼車:40元/人)

游 上午繼續游喀納斯+晚上逛布爾津夜市

行 下午至布爾津客運站提前購第二天至奎屯的票(9:00am發車,67.9元/人)

宿 小白鹿(標二間 50元/人)*推薦*

D10 布爾津——奎屯(約下午五點左右到達)

行 在客運站買好當晚去三台的夜班車(20:00pm發車,下鋪56元/人)

宿 夜班車上

D11三台(凌晨兩點左右到)——霍爾果斯口岸(搭免費貨車到達)——伊寧(班車15元/人)

游 〈清晨〉觀星空+等候塞裡木湖日出

〈中午〉乘三輪摩的(4元/來回)在口岸市場閑逛

〈晚上〉搭出租車(2.5元/人)去伊犁河大橋看維族婚禮觀日落

行 在客運站提前購第二日去那拉提的車票(10:00am發車,30元/人)

宿 伊寧綠寶賓館(標二間 40元/人)

D12伊寧——那拉提(約午後兩點左右到達)

游 鞏乃斯林場(拼車50元/人)

宿 重慶賓館(普三人間 22元/人)

D13 那拉提——巴音布魯克(拼車 65元/人)

游 天鵝湖(門票20元+騎馬費40元)

行 提前購第二日去和靜的車票(8:00am發車,43元/人)

宿 店名模糊(標二間60元/人)

D14巴音布魯克——和靜(顛簸近十小時到達)——庫爾勒(班車11元/人,1小時可到)

行:在庫爾勒客運站提前購第二日去庫車的車票(10:00am發車,46元/人)

宿 金三角賓館(標二間 69元/人,贈早餐) *推薦*

D15庫爾勒——庫車(四小時左右到達)

游:包車(54元/人)游千佛洞(要下班了,售票員讓在景區內看看就不收門票了)-鹽水溝-蘇巴士故城(學生票7.5元)

行 至火車站提前購第二日去喀什的車票(凌晨2:51開,無座99元/人)

宿 銀杏賓館(標二間 35元/人)

D16庫車——喀什

游 下午包車(54元/人)至大峽谷(學生票20元)

宿 N947火車上

D17喀什(約九個小時左右到達)

游 喀什大巴扎

行 至客運站提前購第二日至喀湖(塔縣)的車票(10:00am發車,41元/人)

宿 其力瓦格賓館(標三 35元/人)

D18 喀什——喀湖(當日下午四點左右到達)

游 湖邊眺望

宿 柯裡柯孜族人石頭小屋(40元/人)

D19 喀湖——塔縣

游 晨起看慕士塔格峰觀日出+環湖漫步

行 搭車至塔縣(33元/人)

宿 金稅賓館(標二 50元/人)

D20 塔縣——紅旗拉甫(包車 70元+12元/人)

游 〈白日〉賞沿途風光+游界碑、與巴基斯坦大兵合影

〈傍晚〉步行去石頭城

宿 金稅賓館

D21 塔縣——喀什(最早的班車9:30am發車, 44元/人)

宿 交通飯店(普三人間 15元/人)

D22 喀什

游 乘公交游香妃墓(學生票10元)-艾提尕爾清真寺廣場-喀什老城區

行 在客運站訂購第二日至烏魯木齊的火車票(14:07開車, 座票191元)

宿 區電影局招待所(單標 60元/人)

D23 喀什——烏魯木齊

游 逛周日大巴扎

宿 N948火車上

D24-D25 烏魯木齊(二十四小時左右到達)

游 二道橋、國際大巴扎閑逛

行 提前購返程票

宿 制藥廠招待所(普三間 26元/人)

D26-28 返程

全程花費(含來回火車硬座、膠卷衝洗費,不包括購物費用):¥4800元左右

友情提醒

1、在新疆,問時間一定要確定是否是北京時間,尤其是在南疆。

2、新疆日照時間長,每天八點左右太陽東升,晚上十點左右才漸漸西落,所以夏季要注意做好防曬工作。曬黑了倒沒什麼,關鍵是要防止曬傷,除了防曬霜、遮陽帽之外,最好能再帶把遮陽傘。 3、新疆的很多單位的作息時間與內地不同。在你以為是工作時間的時候去當地的郵局或車站提款或是購票時,很可能卻碰上他們的休息時間。比如,在那拉提下午一兩點,我曾興衝衝地跑去郵局提款時,不料大門正在反鎖並告知午休至下午四點才營業。所以,最好事先問清楚,否則可能會耽誤行程。這裡提供手抄庫車火車站的售票時段:07:00-08:00、10:00-14:00、17:00-19:00、21:30-23:30、02:00-05:00

4、塔縣的自來水潔淨度不是很好,建議自備純淨水。當然,如果你習慣閉著眼睛刷牙洗臉,且腸胃很好,那也就無所謂了。

5、在一些偏僻的地方,碰到困難時可主動向當地駐扎的軍隊戰士求助,一般而言,他們還是願意幫助你的。比如,在塔縣,我們一大早就到客運站門口找車去紅旗拉甫,卻一無所獲。後來在街道上碰到一位武警戰士,向他打聽哪兒能找到車,這位戰士二話沒說便打手機給我們聯系來了一輛面包車。

6、現在從喀什至塔縣不用辦邊防證了,只需在邊檢處出示有效身份證件即可。但是從塔縣至紅旗拉甫仍需辦觀光證,且每人收費10元。

7、往返於烏魯木齊與上海間的T52/T51的這趟列車車票相當緊張,需要提前很多天就做好預定,否則連座位票都沒有。如果實在打不到,只能跳著回去。從烏魯木齊到蘭州再轉車相對比較方便快捷。

8、建議隨包帶些糖果、小文具、頭飾之類的小禮品,它們會有助於你和當地人進行更友好地交流。

友情推薦

1、布爾津包車:司機馬勇,熱情健談,自稱所開之車是“阿勒泰地區唯一的一輛白色‘現代’”,手機號13999790315。

2、禾木住宿:白鹿渡假山莊(屋子後面不遠處便是清澈湍急的禾木河),老板王新華,手機號13139790486 13999459338。

3、禾木馬隊聯系:張新建,活潑開朗,待客周到,服務意識強,手機號13899408868。

4、奎屯飲食:香香炒飯(紅旗商廈對面彙中商廈西側),小店今年剛開張,店面裝修干淨整潔,黃綠色的牆面漆令人舒心。如果你吃不慣羊肉手抓飯,而馕和羊肉串也不能勾起你的食欲,那麼這裡的各色炒飯一定能令你胃口大開。八元一大盤的炒飯,就上一杯免費的檸檬水,肚皮撐得圓圓的。我們四人在這裡點了四種不同的炒飯,都很好吃。臨走時又打包帶走了四份,作為第二天的早餐。老板娘很隨和,給我們提供了新疆的許多訊息,還幫我們冷卻打包的四份炒飯,並用盒子裝好讓我們帶走。

5、庫車包車:出租車司機向師傅,四川人,手機號13239085935,94年就來庫車開車了,對當地的景區線路很熟悉。一路上,他會向我們推薦一些最佳的攝影點,並以他的經歷向我們介紹庫車。在他的推薦下,我們還去當地一家生意非常好、叫做老回民飯莊的干煸炒面店(在溫州大酒店的路對面)吃到了非常好吃的新疆拌面。8元一大份,雖然當時肚子不太餓,卻還是吃得精光。

6、塔縣包車:面包車司機何啟輝,手機號13565377326。車內可坐六人(不包括司機)。



(新疆,新疆!)


精選遊記: 禾木-喀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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