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夢到徽州

作者: 在路上的土撥鼠

導讀“一生痴絕處,無夢到徽州”,不用去考究湯顯祖的原意是什麼,這句唯美的詩吸引著我們去徽州。據說徽州最美的季節是早春,五月我們已經錯過了滿山遍野的油菜花和點綴其中的映山紅。但是青山竹海依舊青翠,稻田、茶園還有小橋流水人家依然味道其中。 日暮時分,我們行走在粉牆黛瓦簇擁的小巷中,一切歸於純樸,遠離了喧囂與煩惱,我們仿佛走入了遙遠的歷史。� ...

“一生痴絕處,無夢到徽州”,不用去考究湯顯祖的原意是什麼,這句唯美的詩吸引著我們去徽州。據說徽州最美的季節是早春,五月我們已經錯過了滿山遍野的油菜花和點綴其中的映山紅。但是青山竹海依舊青翠,稻田、茶園還有小橋流水人家依然味道其中。


日暮時分,我們行走在粉牆黛瓦簇擁的小巷中,一切歸於純樸,遠離了喧囂與煩惱,我們仿佛走入了遙遠的歷史。游人散盡後的村莊漸漸找回了屬於自己的平靜。我們如約來到西遞的曠古齋,一所建於清代的大宅院,如今屬於文保單位也是西遞旅游中的一站。如願以償地住進了網上享有盛名的西廂房。古色古香的房間無不透露著歷史,房內的雕花大床,紅木桌椅,我仿佛迷失在時空裡,回到了那個屬於徽州的年代。今晚我們就要在那張雕花大床上入夢嗎?推開窗戶,悠然而見南山和遠處裊裊炊煙。三樓雅致的茶室成了我們一伙人的自由活動場所。站在平台可以看到旁邊的馬頭牆,院外的田野和離離遠山。如同一幅油墨未干的水彩畫。


傍晚就著夕陽在三樓品茶,透過小窗射進的余暉,南窗外的稻田和迷離的遠山,心靈釋放。可以什麼都不去想,也可以忘卻自己是誰,只是自由地存在於天地間。晚上七點之後,天開始黑了,一顆一顆的星星在天際時隱時現。隨意地聊著天,有點像兒時那樣納涼,時光在不經意間遛走,再抬頭是已是滿天星鬥,北鬥七星清晰可見。這裡的夜很黑,古老的深院漆黑安靜,半夜突然聽到鑼聲,生平第一次對打更有了切身的體會。在鑼聲裡,我漸漸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在清脆的鳥鳴中醒來,幾絲光線透過小窗射入,剛五點多,趕緊起床,想著趁游人如織前先去拜訪一下。打開窗戶,屋檐上的蜘蛛好像還在沉睡中,輕輕走下樓梯,聽見隔壁鼾聲陣陣與鳥鳴相應成趣。輕輕地我來了,腳步不敢放重,唯恐吵醒古宅內的精靈。我在一條條小巷裡隨意穿行,偶爾有貓從院子裡竄出,門前的大狗見了我不叫,還有一條上前向我示好。清晨的西遞還在沉睡中,寂寂重門深院鎖,粉牆黛瓦印刻著歷史的滄桑,不知道那深深庭院內可有多少歲月和故事。清晨的空氣裡夾著濕潤的青草味,晨霧中籠罩中的遠山,悠然於天地間的馬兒,專心繪畫的女生,風景無處不在。又想到“無夢到徽州”,是否沒有夢了,徽州可以帶給我們夢想呢?生活在城市,當心靈漸漸麻木時,不妨去徽州的藍天白雲下放逐自己,做一匹自由的馬兒。去徽州尋夢吧,那裡有著簡單,純樸,傳統,有著屬於世外的桃源。


盡情地抒發完自己後回到客棧,大部隊都已起床。孩子們開始嬉戲。大人們則在庭院裡拍照留念。海拔最高的那個壯漢連稱昨晚沒有睡好,被迫聆聽同屋的鼾聲一宿。他又細膩地闡述自己理想的拍攝構思:“這裡要是放上一把紫砂茶壺就有韻味了。”後來見了他那張照片,茶壺是沒有,不過此君托腮凝眉樣倒有幾分深閨怨婦之態。曠古齋的主人為我們准備了豐盛的早點,兩大盆饅頭,兩大盆茶葉蛋,白米粥,還有小菜若干。還熱情地為我們叫來了臨時導游,一位在校大學生。接下去的半天裡,我們將跟著學生MM 穿過一條條小巷去看一家家有名的古民宅大院。(基本都是地主老財的家。)


徽州的老房子多是以天井為中心的內向封閉式組合---四面高牆圍護、惟以狹長的天井采光、通風及與外界溝通。外牆很少開窗,即使開窗也不過是以四五十公分的小窗數處稍事點綴。因此,老房子總給人一種幽暗凄迷的感覺,據當地人說,這源於古老的風水觀念,意味著暗室生財。而屋內那方天井,則是徽州人口中所說的:“家有天井一方,子子孫孫興旺。”它還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功能。光與影交織的大宅院內,坐在古老的椅子上,我感到了陣陣寒意,是否有古代徽州女子也曾坐於這把椅子上,面對空蕩蕩的深宅大院,哀怨又寂寞。我抬頭仰望天井,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光陰的流逝。庭院的前主人都已紛紛作古,化作塵埃。而那些百年牡丹,千年海蚌殼,小姐繡樓,三品官的轎子,雕梁畫棟,飾窗鏤門,一磚、一木、一石都見證了這裡所發生過的歷史。


在如織的人流中,走馬觀花地看了一個又一個古宅,有點頭昏眼花。找到郵局,沒有什麼人,但是一大堆的明信片代表了很多的拜訪者。我把明信片放入那堆。轉身離去,竟然把相機也一同遺忘。走在人群裡,突然感到兩手空空,再一掏背包,不見了相機。驚魂驚魂,我仿佛看到了LG憤怒咆哮的模樣。冷靜冷靜,想到了唯一的可能:它被我遺忘在郵局。飛奔回去詢問,一老頭從懷裡掏出相機,運氣真好,虛驚一場。回到客棧,那些男人購物還未歸來。又上三樓飲茶小憩,LG坐在躺椅上作陶醉狀。喝著主人免費提供的新茶,清香撲鼻,唇齒留香。


緣聚緣散,和外面的風景終有一別,揮揮衣袖,依依不舍地告別了西遞:我們徽州之行的第一站。


下午我們將去《臥虎藏龍》的拍攝地之一—大名鼎鼎的宏村。在網友的評價中,宏村不如西遞。一個上午腦子裡已經塞滿了太多的古宅,所以對下午的宏村之行並未抱很大的期望。去了也許會失望,不去會後悔。帶著這種心情我們去了宏村。一下車,就見到了非常熟悉的南湖,不用買門票就能看得非常清楚。南湖還是和照片裡一樣漂亮。拍了不少照片,也算不虛此行。宏村的游客遠遠多於西遞。隨著景點配置的免費導游穿街過巷,那麼多大宅子,我已經記憶模糊了。印像最深的還屬南湖,月沼,承志堂,還有一條小巷裡那個鎖了門的精致小院。 “月沼是宏村水系的點睛之筆,從家家流過的一灣清泉,彙入月沼又流向南湖裡去了,沼成半月型,放眼望去,兩岸民居高低起落的馬頭牆倒映在水中央。 承志堂是宏村不可不去得地方,當年由汪姓富商所建,古主早已化作了村外青山的黃土新安江的沉砂,但這宅子還在,大小房間60間、天井9個,每門每室自擁獨立天地,而以堂、庭、院、廊將廂房、內室有機地串聯在一起,形成強烈的有分有合的建築布局。最吸引人的,是各處精美絕倫的木、石、磚雕,如“百子鬧元宵”、“唐肅宗宴客圖”等,雕刻精巧、層次分明、線條清晰,而且構圖宏富、場面壯觀。“ (該處引自網上的介紹)


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裡,我們與徽州有了一次親密接觸。那方山,那方水,那方人如微風輕輕掠過,今夜我的夢裡還會有徽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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