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懷天一閣

作者: 一品灶

導讀感懷天一閣 記憶中寧波去了有二十余次,走遍了這個城市大大小小的街巷和勝跡景觀,但始終讓我縈繞心懷的地方就是天一閣。天一閣坐落在寧波市月湖之西。“天一閣”始建於明嘉靖四十年(公元1561年),由當時的兵部右侍郎範欽主持建造。範欽一生喜歡收集古代典籍,後又得到鄞縣李氏萬卷樓的殘存藏書,存書達到了七萬多卷。整座建築集藏書樓、民居和私家園林於一� ...

感懷天一閣

記憶中寧波去了有二十余次,走遍了這個城市大大小小的街巷和勝跡景觀,但始終讓我縈繞心懷的地方就是天一閣。天一閣坐落在寧波市月湖之西。“天一閣”始建於明嘉靖四十年(公元1561年),由當時的兵部右侍郎範欽主持建造。範欽一生喜歡收集古代典籍,後又得到鄞縣李氏萬卷樓的殘存藏書,存書達到了七萬多卷。整座建築集藏書樓、民居和私家園林於一體,具有濃厚的浙南官宦宅第特色。

2006年十月的一天,再一次造訪小巷深處這座灰牆黑瓦的建築,步入天一閣,我只覺得頭頂的陽光很溫和,透過郁郁蔥蔥的綠樹,照著天一閣裡古色古香的建築,落下班駁的影子。閣中依然地清空寂寞,望著天一閣蒼涼的樓影,我有一種世事變幻、物去樓空的悵然。四周走一走,體味一番天一閣裡範欽先生搜集書籍的那份用心,不免感受到他給後人留於此處的寧靜和愜意,作為景仰者的心境是幽靜而清涼的。對天一閣,我既有著一種忘不了的情懷,又有一種空疏的剝離感。

一直以為藏書閣為讀書人的聖地,大凡有興趣的參觀者都應懷有景仰的心情。所以也一直有這樣的願望,在天一閣的陽光照耀下安閑地讀書,這是一種不見前賢、後者難及的享受。站在庭院裡,腳踏厚重的青磚,環顧著經歷了歷史的滄桑,卻依然完整地保存著的藏書閣,心中真是神往這讓早年讀書人飽覽詩書的地方啊。然而,能葆有這樣一份自甘寂寞的心境,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來的。秋天的天一閣更顯寂靜,寂靜得讓人感覺不到人世間的風塵。隨意駐足在這裡的任何一塊地方,都仿佛走進了滿是文字的歷史。

就確切價值而言,天一閣只是一座藏書樓,天一閣閣前鑿池,其東北隅又有曲池。傳聞鑿池之始,土中隱有字形如“天一”二字,因悟“天一生水”之義,加上水能滅火,而藏書最怕火,即以“天一”名閣。乾隆皇帝受天一閣的影響,下詔分建四閣。分別是承德避暑山莊的文津閣和圓明園的文源閣,二閣始建於乾隆三十九年(1774)秋,竣工於乾隆四十年(1775)夏。閣成之日,乾隆特賦詩說:“天一取閣式,文津實先構。”接下來於1775年至1776年在紫禁城建文淵閣。在沈陽故宮的文溯閣建得最晚,於1781年動工,第二年建成。乾隆親筆書寫《文溯閣記》,其中談到四閣的立意,說“四閣之名,皆冠以文,而若淵、若源、若津、若溯,皆從水以立意”。水各有源,同歸於淵,淵為源尾,源為淵頭;由淵覓源,其經為津,其行為溯。而盛京的“文溯閣”更有合周詩“溯澗求本”之義,“而予不忘祖宗創業之艱,示子孫守文之模,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可見乾隆在這四閣的建築及命名上是頗費了一番心思的。 除此之外,另有江蘇揚州大觀堂的文彙閣、鎮江金山寺的文宗閣(由於此閣建在鎮江,此閣當中的字沒有三點水)、浙江杭州聖因寺的文瀾閣。上述七閣都有著天一閣很深的烙印。

出於對藏書樓的偏愛,我總覺得我有充分的理由親近天一閣,叩訪天一閣的滄桑。從水北閣到百鵝亭,從凝暉堂到千晉齋,,天一閣內到處都留有我的身影。亭台、水榭、樓閣,到處留下了我的足跡。它的每一塊樓板、每一架書格都告訴我:文字記載,理應是文明發展最重要的標志之一。在天一閣,藏著多少紙上的學問,真正的見識,滄海桑田,當歷史煙雲散盡,世事飄若塵埃的時候,還有什麼比卷帙浩繁的文化典籍更能供後人解讀文明演進的足跡了。

在市井中有一座藏書樓,是寧波人的福音!它讓喜好讀書的人有一種“情景交融”的境界能追求。我們都渴望心靈的純淨與心情的平和,天一閣給了我們有這樣的氛圍。我們生活在繁華的時代,但為人處事決不能慌張,要有條不紊,就像天一閣一樣,雖處鬧市之中,卻仍然沉靜地生存。每次來到天一閣,都深深陶醉於藏書院的“內美”境界,它是一個拒絕的地方,而不是接納的地方,是一個寂寞的地方,而不是熱鬧的地方。亡天下不可怕,可怕的是亡文化。我深深地欽佩那些敢於在浮華物欲之上構築精神家園的藏書院締造者,正是他們堅守這方領地,才使我們這個時代有了可以深思回味的價值,才喚起了人們對生命的樸素向往和永久回歸。天一閣將永遠留存在我的記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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