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 游 濟 南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這是濟南大明湖裡一付對聯。簡明描繪了當年濟南城的湖光山色。
以前雖然去過濟南，都是匆匆而過，未曾駐留。濟南仍是一個熟悉的名字，不熟悉的城市。中秋過後，朋友相約，各攜老伴到濟南閑玩幾天，慢觀細賞了濟南風光。感覺甚好。
早上從任丘出發，驅車四個小時，中午時分趕到濟南。午飯後稍事休息，便前往南部山區。現在，濟南南部山區正在開發之中。我們所到之處名為“錦秀川”，鄉政府所在地。攔河築壩，形成一水庫。深秋時節，兩邊山上紅、黃、綠各色交錯，掩映成輝。走在鄉間的山路上，路邊有各種野生的、嫁接的果樹，樹上果子成熟，隨手可取，摘下可食。橙紅的大柿子稀軟粘甜，紫紅的山楂白瓤面酸，小山棗帶著絲絲甜味。還有山梨、栗子等。據說春天這裡漫山遍野都是花，真是一座花果山。山中果木繁茂，空氣清新，實為天然“氧吧”。生活在這裡的人吸氧氣，飲山泉、走山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壽命都很長，而且體格健壯。就見一位八十三歲老婦，看上去也就是六十多歲的模樣。腿腳靈便，健步如飛。車前車後地跟著我們當地的朋友，熱情地邀請到她家裡做客。印證了山中多壽星的說法。晚上就在鄉政府招待食堂用餐。山肴野味，別有特色。溜達雞、土雞蛋味道鮮美、純正，油炸蠍子酥香可口。蠍子乃五毒之一，有毒之物，豈敢貿然食用？一盤蠍子端上來，開始還真是不太敢伸筷子。後經人介紹、勸吃，方才大著膽子放入口中。細細一嚼，果真很香。不可多吃，限於七只，多則不利。看來山中的蠍子要陷入滅頂之災了。
濟南多名泉，濟南多名士。濟南七十二泉當中最有名者當屬趵突泉。與大明湖、千佛山並稱泉城三大名勝。古代名士之中最知名者可能就是李清照、辛棄疾了。山東名人除這二位之外，稱得上大師、大家的有虞舜、管仲、孔丘、孫武、孫賓、墨翟、孟柯、孫思勰、王羲之、諸葛亮、戚繼光、蒲松齡等。至於秦瓊、宋江等輩俠義之士還不能與之相提並論。可見山東古來就是人傑地靈之域。現在各方面發展也是在國內領先之列。
次日，先去看趵突泉。泉水上湧，呈半球狀突出於水面之上，噴湧不息，甚是好看。修方池存泉水，水清碧透。池中有顏色不同、大大小小的鯉魚，悠閑自在地游來游去。池邊建亭榭，設石欄。池周邊水面上不時冒出氣泡，乃細小泉眼所出。趵突泉附近還有二十多處名泉，較為有名的是“漱玉泉”，因李清照而得名。據說是李清照梳洗的地方。泉對面有李清照紀念館。其它如柳絮泉、金線泉、無憂泉等，一起組成趵突泉群，為“濟南四大泉群”之首。圍繞趵突泉建成公園，園中有奇石古木，還有戲台。台上正在演出節目，鼓樂歌舞。台下觀眾不少，園內游人甚多。
趵突泉當年位居城池之外，泉水流入城中，彙入大明湖。大明湖有支流彙入，湖底又有泉眼，因此久旱不涸。北宋曾鞏在濟南為官，在大明湖東北修建北水門，將湖水引入護城河，再入小青河，最後注入渤海。因而湖水久澇不漲。環湖游玩，包括吃午飯，打一會兒撲克，用去了五個小時。最後又乘電動休閑游艇在湖中泛游一小時，日暮方歸。泛輕舟於水上，觀四周之景色，感覺又是不同。不用走路便各處可去，自然是輕松了不少。湖中有三島，最大者有亭台，稱歷下亭。對聯雲：“濟南多名士，海右此亭古。”中間為湖心亭，傳說是乾隆帝與夏雨荷幽會之所。另一島甚小，島上只長幾棵樹。
出得大明湖，天色已晚。街市上燈火通明。簡單用過晚餐，來到趵突泉對面的濟南廣場。廣場好大，除了花壇草地之外，還有很大空間。晚上華燈齊放，就有很多年輕人散步，小孩子玩耍，老年人跳健身舞。老年男女合著音樂的節拍跳著簡單的舞步，自得其樂。我們也做比成樣地跟在後面比劃了一陣。另一處音樂節奏鮮明，人們在跳交誼舞，舞步輕盈，花樣頻出。我們當中便有人忍不住下場跳一圈，也算是合上了城市的節奏。
一天下來，雖說是輕松游玩，終歸是幾乎馬不停蹄，還是有些勞頓。但是玩得高興，心情愉快。
又一日，到千佛山。古稱歷山，傳說舜曾躬耕於此，又稱舜耕山。山不高，有寺，有祠，有洞，多佛像。興國禪寺門前對聯也是“晨鐘暮鼓警醒世間名利客，經聲佛號喚回苦海迷路人。”舜祠，魯班祠、上元祠等都是道家供奉的國人。新近又在擴建，路旁塑了很多坐立佛像，男女模樣，形態不一。彌勒大佛金身落座於山坡之上，遠遠就能看到。臥佛長十米，橫臥一方。又新修了萬佛洞。乘索道車上山，順山路而下，一路走，一路看，不時休息。出山之後，女士去購物，男士回房休息。晚上於三十八層樓上餐廳吃大餐，觀夜景，飲酒談笑，談天說地。
計劃中的最後一天更為松快。去看古街舊市。先到清巡撫衙門，五間大屋，飛檐鬥角，畫棟雕梁，朱門緊閉。其旁有珍珠泉，泉水清澈，大魚臥底，小魚暢游。一串串氣泡如珍珠，出於沙底，升至水面，因此而得名“珍珠泉”。“泉冒珠，魚吐泡，鯉魚戲珍珠。”獨成一景。園中還有數景，因當年濟南官員、守軍不戰而敗，棄城而走，日軍入城燒掠，景觀面目全非。現在園內大部為山東省人大辦公所用。
出人大後門，拐入秀水亭街。古式民房青瓦白牆，小巷幽深，街道清雅。沿街一條細小河流，流入大明湖。水流清清，河上有兩座小石橋。原來水上有亭，名秀水亭，現已無亭可見。古時“家家有泉水，戶戶有垂楊”。可以想見當年古城風貌。
出街口，轉一圈，順著岱宗街又回到秀水亭街。小巷口一家南京人開的“鴨血湯”小吃店，引出了我們的食欲。正宗的南京鹽水鴨香嫩可口，鴨血湯鮮美異常。街口小灘上買來爛軟的牛筋，喝上二兩很便宜的山東名酒“景芝白乾”。市井小吃，老牌燒酒，老友相聚，老伴相陪。身處古街之上，小店之中，飲好酒，吃爛肉，說今憶舊，敘友情之深厚，發思古之幽情。那心情，那意境，只可意會，難以言表。
吃飽喝足，沿轆轤把街拐彎抹角來到芙蓉街，此街也不寬，無水，多店鋪。與現代化大道相接的街口有青銅塑像，小茶桌前坐著一位老者，長袍布履，左手摸著茶杯，右手捋著胡須，凝神閉目，面對一說書少女。中間站著茶房小二，躬腰笑面，做倒茶式。人物栩栩如生，情態逼真生動。與古街相映成趣。古老市井文化在此可見斑。
來去五天，在濟南三天半，雖不能概觀全貌，也算有所了解了。總的印像是：濟南值得一游。
二○○六年十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