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的個人記憶

作者: shadow33

導讀出發: 一向只是提前三十分鐘到火車站的我這次提前了三個小時來到了火車站,獨自坐在麥當勞的窗前,人群,燈光,雨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一片渾亂,我了無生氣的坐著發呆,但是心裡有一顆幸福的種子正在發芽,我真幸福,又要去旅行了! 《絕望》: 帶上納博科夫的《絕望》是對的,他著名的《洛麗塔》也是以前在一次旅行中看完的,他的小說總是很配旅行的� ...

出發:

一向只是提前三十分鐘到火車站的我這次提前了三個小時來到了火車站,獨自坐在麥當勞的窗前,人群,燈光,雨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一片渾亂,我了無生氣的坐著發呆,但是心裡有一顆幸福的種子正在發芽,我真幸福,又要去旅行了!

《絕望》:

帶上納博科夫的《絕望》是對的,他著名的《洛麗塔》也是以前在一次旅行中看完的,他的小說總是很配旅行的意境,(或者只是配我在旅行時的意境?誰知道呢?)即便是他書中的中產階級,骨子裡也充滿著一股流浪漢瘋狂的氣息。他高超的寫小說的技巧,不會讓人覺得無趣,也毫不摻進任何一點煽情,能夠精確到達字詞和句段的真正含義。心中留有一聲深嘆,卻只能留在心中。書中人煙稀少青青山坡上的絕望氣息,讓我想起跑馬梁上的滿目碎石和連天蔓草,還有那即將遮住前方的霧氣,是多麼的相似!

七賢居:

七賢居青年旅館是個好地方,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住青年旅館,西安以前爬華山時來過一次,對文物古跡毫無興趣的我留戀的只是西安的羊肉泡饃,所以,當伙伴們奔赴陝博,兵馬俑,城牆和碑林時,我卻百分之百愛上了七賢居這塊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本來就是取名於竹林七賢,可見悠閑到讓人足以忘記一牆之外的任何事情。他們有一只喜歡躺在高高台子上睡懶覺的白貓,還有一只溫順友好活得舒舒服服的狗,這只狗叫“Beagle”(根據留言板上的提示)。太白回到西安後的那個上午,庭院裡落葉飄蕩,坐那兒看書,喝茶,吹風,聽著淡淡悠悠的抒情搖滾,身心徹底放松,時光要能停止就好了,這是屬於我的完美生活。

夜上都督門:

正午十二點半,駛出西安,到達厚畛子臨近傍晚,一路順著黑河峽谷開,風景算是不錯。好幾年之前就想登太白山了,一根神經搭上去就再也沒辦法把這個想法去除,都忘了當初為什麼一定要登這座山。吃了面,向導到了,車和拖拉機也談好了,坐車,推車,走路,坐拖拉機,晚上八九點才到達都督門。心情好好的,沒有一點預感:明日起,將是怎樣一個痛並快樂著的旅程。



上升的海拔:

從綠意蔥籠的1700米走到了紅杉滿目的3000米,天陰著,偶爾飄一點雨,第一天最美的風景在那天下午,陽光出來了,藍天白雲,照著流水和大片的紅杉樹,四下很靜謐,我們這支最後的小分隊依舊徜徉著,拍著照片,贊嘆著風光如畫,如果不是為了趕路的話,我絕對會在這裡躺下個把小時,躺到紅杉樹染上日暮的色調。

夜涼:

走到老廟子宿營地幾乎累到氣絕。又冷又累又餓,宿營地是個大草坪,有個破房子,這個晚上有三撥隊伍扎營,不多不少,我們的隊伍最龐大,16個人再加了5個安徽某個大學的成員。晚上早早鑽進帳篷,那個時間是7:40,城市裡街燈全部亮起的時分,秦嶺深處燃起了篝火,一群人在大聲唱歌,唱得我在睡袋裡也心情激昂,很想加入這夜晚的狂歡時刻,無奈心有余而力不足,睡著了。這個晚上,帳篷外的溫度是零下十度,睡在零下八度的睡袋外加一件羽絨服裡,清晨醒來後還有渾身涼意。早上四點包子和LUCY在帳篷裡聊天,聽說外面的星星很美,於是探出頭去,啊,確實啊,又一次見到滿天繁星,印像中,星星總是出現在深夜以後,如果是近月中的日子,月亮上半夜升起在空中,然後月亮漸漸下沉,星星就布滿整個天空。看一眼星空,真會覺得這個宇宙是多麼的浪漫!



四十裡地跑馬粱上的一條後腿:

至今也沒想通我竟然是十六個人中體力最差的,何至於此呢,我以前還以為自己是大姐大呢!我一路都在鄙視自己這個無用之輩,大背包被泡飯背走了,我想著空身走一會兒一定再去背回來,G速給我穿上他的羽絨服,男兒給我披上防風的雨衣,但是自己竟然越走越不行了,直到板磚彎腰給我系鞋帶的地步,再後來,板磚,ALEX,胡斐一個個把我背到大爺海,以至見到山泉的時候,抱著她哭了會兒,我恨我自己,討厭連累別人,一向追求輕松無羈的自己如何去習慣作為一個接受方去接受大家沉甸甸的好意呢?亂石群,無垠的荒漠,曠野的疾風,轉過一個又一個山包,前方仍是到不了的終點,霧在起來,天也暗下去了,我處在無法動彈的高原反應中,上吐下瀉,沒有力氣邁開步子,ALEX說,你這樣以後怎麼去西藏?我只能很沒面子的告訴他我已經去過了。西藏是許多人都可以去的,太白可不是許多人都可以爬的。這個跑馬粱對我究竟意味著什麼?想到伙伴們在風中長時間的等著我,照顧我,陪伴我,以至忘記自己的安危。除了內心的感動,除了困苦中的那一絲甜蜜,我應該重新審視鎧甲下弱小的自己,也許我們每個人,都願意在現實社會中把自己磨煉成百毒不侵的強者,不需要別人的照顧,也沒有多少機會照顧別人,以至於認為自己就可以真的這樣一直下去,玩味著生活中的玩世不恭和曾有過的灰暗印記,讓自己變得日漸瀟灑和堅硬。但是,面對跑馬粱上突然而來的的陪伴的溫暖感時,我卻覺得也許我真的需要這些,需要別人的關愛,需要脫下逞強的外衣,需要對接受和給予重新下個正確的定義。



FOR THE BEST TO THE LAST:

親愛的伙伴們,就像Eric在七賢白酒過後的發言,有點語無倫次,但意思就是:能夠認識大家真是太好了!我在碰頭會時對大家的印像就很好,因為專業,雖然我的觀點一直是把自己裝扮成農民,而不是裝扮成登山運動員。(好了,我已經沒資格說這話了。)

旅行過很多次,下貼跟貼也好多次,同行的CTRIP上的伙伴幾乎沒有令我失望過,也許真正熱愛旅行的人總能找到同樣熱愛旅行的對方。旅行,旅行中的感情,旅行中的風景,如同鏡中花水中月,可供在枯燥無味中的現實生活中偶一回首,原來,有過那麼如花似月的一刻啊,這麼想著,再枯燥的生活好像也容易忍受了。

火把同學寫了十六人傳(除了她自己),讓我也有強烈的訴說一遍的欲望了:

G速:對於我這個星座迷來說,我和他同是三月份的白羊座A型血;對於G速來說,我們都姓陸。所以我們兩人其實到達了高度關注對方的程度,白羊座屬於嬰兒的星座,所以G速總是會認為他自己是大哥級的人物,其實在別人眼裡穿著T-shirt和沙灘褲的他只是個耿直而且很可愛的男孩子。不過,碰頭會上決定走都督門還是鐵甲樹時,他說的話很有影響力,所以還是有成為大哥的潛力的。

板磚:“幸福就是喝一口涼水,看一眼板磚。”哈哈哈哈!這句話不知誰想出來的,妙得非同尋常。板磚真是幸福指示牌嗎?板磚對人的好是默默的好,這我是深有體會並且深懷感激。他為我系鞋帶時G速說:“你要請板磚喝咖啡了!”咖啡,加上甜點,不知夠不夠?代表我對他的感謝之心。

火把:其實我更願意叫她Carmen,既然和火把已經相互偷窺過了。我很欣賞火把文章裡用詞的刺激,“盛大的私奔”,“你可以愛我,可以恨我,但是不可以忘記我”。哈哈!所以在她對我好奇的時候我也在對她好奇,一個女孩子藏在文字下面的心思究竟是怎麼樣的呢,有多少是會成為珠絲馬跡被泄露出來?一方面很想傾訴,另一方面又怕被文字出賣,不知道火把會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在路上感謝火把走在我身後督促我不落下,雖然我還是不爭氣的落下了,感謝下山的時候火把,板磚,胡斐一再幫我減負,使我的包只剩個名存實亡,羞愧啊!

Eric:Eric在去的火車上問我是否認識Grace,就是之前和我一起去泰山的Grace,世界真小!因為兩天我總是最後一個,所以對於聽說老是走在第一個的Eric就無法了解得更多,只能說是個爬了太白再連夜爬華山的牛人。還有一點是Eric酒品非常好,喝完酒之後他會激情滿懷的發表很多感想,呵呵,性情中人啊。

男兒: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男兒,在跑馬梁上逗留了那麼長的時間,使得他也體能下降,一直吐。如果快快走過去的話,就不會這樣了。男兒非常細心體貼,男人細心起來可是比女人還細心的,有時也會很逞強,可能他覺得他叫“男兒”吧。在玩真心話大冒險時,他就顯得不那麼“男兒”了,老是笑容可掬的加問一堆問題給別人,對自己的題目卻支唔半天蒙混過關。

黑匣子:黑匣子沉靜的氣質讓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比我們小的80年代後的人,看他買了份《南方周末》,所以對他在電腦前碼上一長篇游記絲毫不覺得意外。讓我印像深的是他螢光綠的背包罩,總是會在我的不遠處晃悠,看到那個亮麗色彩的背包罩,就覺得長途漫漫很有指引。

美元:女孩子裡我很喜歡美元來著,非常直爽和隨意,長得像少數民族,呵呵,體力超強,和Eric一樣連夜再爬華山。她說她比較懶,愛睡懶覺,在西安的時候我們說好要睡到自然醒,再乘著公交車出去領略西安的市容,無奈遇上比她還懶的我,所以美元只能一個人乘著公交兜風去了。

山泉:很感謝山泉幫我們大家搞定西安的汽車和火車,感謝她在跑馬梁上為我送來的熱水,處在第一梯隊的她只瘦不弱,因為級別不同,所以兩天裡也沒有和山泉並肩走過。看照片時,山泉的個人照最多,酷酷的。喝酒的態度也很爽。

泡飯&泡面:我走最後一個的時候,是泡飯押的隊,所以就苦了他幫我背了包,背著兩個包還得去追趕前面的隊伍,向他表示我的歉意。泡面這位美女其實也是個比較低調的人,我只見她在太白回西安的車上說說笑笑,顯出比較活潑的一面。

Lucy:Lucy是比較強悍的,碰頭會上就說要帶上自己的帳篷,還帶了她的攝影包,回來後看她拍的照片,就是好呀,明明是一樣的地方,她的幾張照片就是拍得專業,比起來卡片機拍風景不行,很難表現出層次感。同行中如果有一兩個“色驢”的話是比較有意思的,聊聊鏡頭的話題,他們立馬就侃侃而談,神采飛揚。

霞子& Alex:霞子看上去年紀很小,很是童真的模樣,體力卻還不錯。Alex是頭老驢,為我背包,也背我走過很長很陡的路,在此表示感謝!他說他體力很好很好,背得動我,不成問題,但是回到大爺海他還是累得趴下了!

胡斐:出太白山景區大門時,胡斐第一個下車和收費處的人交涉,理論得很像一回事,正在我們心裡暗暗贊賞他有氣概的時候,他一看風向不對,好像有點搞不定那人,馬上變成另一個態度了,說好話,低頭哈腰,呵呵,態度轉變不奇怪,轉變得如此之突然讓我們目瞪口呆,“我們原以為胡斐。。。沒想到。。。”車上已經有女生在這麼說了,還是火把了解胡斐,說:“別看胡斐。。。其實他就那個樣子的!”是啊,胡斐就是這個樣子的,別看他一出場身上帶著匪氣,其實是個純良之輩啊,話多點,心腸挺軟的,每次讓他跳鋼管舞都有求必應,而且還是李宗盛第二。

包子:包子是個非常有意思的人,體力很好,一見到她,想到她叫包子,就覺得她特別像剛蒸出來的包子,頭上還冒著蒸氣,新出籠的啊!話特別的多,而且很幽默,沒想到她是初中的政治老師,“唉,我胸無大志啊!”她說。很難想像這麼個政治老師站在講台上是何等模樣,是不是會讓下面的學生笑開了花。她最近的一篇論文題目是“如何在博客裡體現政治思想教育”,問她誰給出的這種題目,她說兩年前她自己擬的,也虧她想得出來,這不是自掘墳墓嘛!



慢車回上海,游戲至終點:

西安下午三點多出發,到上海是晚上十一點多,超龜速的火車啊,這樣一班臨客,票子還很難買,床位號都是幾個車廂分開的,定下了一個根據點便開始了我們的集體游戲,32個小時啊,足夠我們揮霍時間,玩了殺人,再玩真心話大冒險,我喜歡G速和火把的兩段話,還記得他們的問題分別是“你怎樣挽回上一段感情?”和“你覺得最感動的一件事。”真奇怪啊,有些人就是能把一些最平常最普通的情節很好的表達出來,讓人屏息凝聽,心有所動。說起來,我是不太受得了人多時的喧嘩和鬧騰,但是,回來的火車上,誰還在乎呢,因為這32個小時之後,16條線經過一個交集又將順著自己的方向各奔東西,相識相聚相知相離,那整整七天在一起的時光連同那時的自己將變成一份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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