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泰之行——在路上

作者: Cheerful Deer

導讀在路上 2月9日,距離出行還有5天,我病了。似乎不嚴重,似乎又難受無比。直到2月15日早上,我還在想我能否動身,因為後面的行程非常辛苦。 2月15日中午11:50,出租車如約而至,我背起了大背囊,出發。 去機場的路上,我突然覺得一身輕松,難道是對吳哥的期盼太久,心病使然??? 下午1:35到3:10,航班正點運行。寄存大背包,進入廈門市區,隔海遙望鼓浪嶼,對� ...

在路上

2月9日,距離出行還有5天,我病了。似乎不嚴重,似乎又難受無比。直到2月15日早上,我還在想我能否動身,因為後面的行程非常辛苦。

2月15日中午11:50,出租車如約而至,我背起了大背囊,出發。

去機場的路上,我突然覺得一身輕松,難道是對吳哥的期盼太久,心病使然???

下午1:35到3:10,航班正點運行。寄存大背包,進入廈門市區,隔海遙望鼓浪嶼,對吳哥的盼望如此強烈,安靜的鼓浪嶼沒有引起我的一絲好奇心,匆匆在對面的快餐廳補充了晚上飛機上的干糧,返回機場,正趕上CHECK-IN。

在CHECK-IN的隊伍中,旁邊一排的兩男兩女不斷地向我打量,最後明確地對我笑,正尋思著,恍然大悟,對方把我當成他們網上約好的游伴了。誤會很容易:年齡相當,一男一女,大背包自助行。

順利領到登記牌、過關、安檢,在侯機樓裡吃著由於冷卻而毫無味道的漢堡包,再多喝幾杯熱開水,到了那邊不容易找到了。

由於亞航的班機不事先分座位號,很多希望得到理想座位的人還是早早就排起了長隊。本以為中國人會更在乎這些,不曾想站在最前面的是幾個西方人。上了飛機,一眼就看到他們坐在前排得意洋洋的樣子。其實,根本沒什麼區別。

很快就從後排兩個女生的談話中聽出她們也是同路人,爽快地約好下機同行,開始昏昏沉沉時而清醒時而昏睡。

飛機晚點運行,當地時間11:10左右到達曼谷。約了伴,反倒失去了從容,出關、咨詢、乘車都在匆忙中進行。依照功略,特別選擇了TAXI BY METER,於是沒有受到任何宰割,我們順利在2月16日凌晨1點左右到達曼谷汽車北站。

就如同國內的小汽車站一樣,這裡也是髒髒的,不舒適的座椅蹩腳地排列著,由於是凌晨,稀稀落落的十幾個本地人席地而臥,占多數的倒是我們這些背包游客,等待著中轉的汽車開始售票。賣票窗口超級多,ATM機排滿半面牆,幾家小便利店看起來到非常正規,東西賣的一點也不貴,警察不停地晃來晃去。曼谷不愧為旅行者的天堂,需要的一個不少,必備的功能一項不缺,其他盡可能簡單,甚至簡陋,但節省了成本,旅行者也可以少一些花費。

在便利店裡買了本地的驅蚊藥水,我陶醉般地聞著藥水的味道引來小店幾個店員爽朗的笑聲,做了個鬼臉,旅途的疲勞瞬間被這友好的聲音一掃而光。

塗了藥水還真的有效,看著周圍飛來飛去數十只蚊蟲,一向倍受蚊蟲青睞的我只被咬了一口,進步!在十分不舒服的椅子上努力地入睡,沒有片刻的成功。之前剛下車在汽車站門口看到一只肥胖的大黑狗,此時不知是否厭倦了在門口的孤單,搖搖晃晃地走進來,並且在我身邊打轉。天哪!正是網上描述的那種的了狂犬病的樣子:疲憊、呆滯、流口水。我坐著一動也不敢動,心裡默默祈禱,糟糕的是它誤解了我祈禱的內容,一屁股趴在距離我腳後跟15釐米的地上,重新入睡!(其實到行程的後段,我已經習慣這類狗了,也許是由於在熱帶,它們多數都是病怏怏的樣子。)好在凌晨3點開始,一個私營的窗口已經開始出售到ARANYA邊境的車票。和同伴一商量,與其在這裡左右難眠,擔心蚊子擔心狗,不如早早上車睡覺。

凌晨3:40,提早上了大巴,雖然是私營,卻是非常體面的巴士,對號入座,冷氣充足,干淨整潔,沒有一個蚊子——原因是裡面充滿著殺蟲劑的味道。已經很好了,出來旅游,最怕挑剔,刺鼻的氣味很快由於瞌睡的來臨逐漸減弱,換了N種姿勢力圖睡得更舒適。路況很好,車行順利。只是每次醒來,都瑟瑟發抖,畢竟早在機場換了夏裝,加上腹內空空(從昨晚7點開始就只吃了半塊面包,主要是忙著一路奔走、查尋,無心顧及溫飽問題了),唯一的解決辦法是再次入睡。

昏昏沉沉,太陽已經升起,當窗外建築上的文字越來越多地出現英文,我知道泰柬邊境正在到來。8點不到,到達了泰國的邊境小鎮ARANYA。一下車就被三輪車(與國內的相比,空間更大,可以把腳舒服地翹的高高的,上面的遮陽棚沒有四個邊,四面的風可以隨意吹近來)圍了上來,因為之前看了許多前人的行走方式,也就不計較80B的價格,不出10分鐘,三輪車就帶我們到達了柬埔寨的邊境小鎮POIPET。

由於看了太多了攻略,過分的戒備心讓我們無法相信當地人。實際上這裡的人看多了我們背包客,都知道我們下一步要去辦理泰國的RE-ENTRY簽證,指的路都是正確的。而我們偏偏不加理睬,費勁地自己找,結果看來看去就是他們指明的地方。

泰國的簽證官是個慢吞吞的老頭,工作一會兒,休息一會兒,我們一去催,就是“STEP BY STEP,WORKING ON YOURS”(一步一步來,正在忙著你們的呢)。由於我們的同伴不需要再返回泰國,她們直接就去辦理了柬埔寨過境(可憐她們在烈日下苦等了)。大約30分鐘後,我們終於被老頭“召見”了,其實很簡單,他特意用這種速度,免得我們看到他多收每人20B時羅嗦。但你大可不必如此呀!直接告訴我們需要需多收“加速費”,我們可是樂不得合作的。其實才不到5塊錢。不過他這招也蠻有用的,至少我們在等待後沒心思再和他計較這點錢了。常人的心理一般都會對額外的收費計較一番,這樣一來,他既得了清閑,又省得多費口舌。

到了柬埔寨這邊,乖乖交錢,5分鐘拿到簽證,順利通關。

好了,只差最後一步了,尋找攻略中所說的四層藍房子(私人車停車場)。可憐我們只是表現出一點點的東張西望,就被所謂國營汽車站工作人員(黃衣服)盯上了。走這條路的人都聽說國營的公司如何“糟蹋”游客——沒空調,故意拖延,有時甚至拖延過夜,中間把游客換到翻鬥車,等等諸如此類。所以當我們找到藍房子後本以為辛苦終於結束,卻不知辛苦正在延續。我們的同伴正在藍房子下等我們,本來已經談好的一輛豐田司機,55美圓(不貴了,別人都開價70),結果司機突然反悔,四下一看,黃衣服跟進來了!也不知這些國營私人間有什麼約定,反正自從黃衣服在這裡開始晃蕩,再也沒司機肯55美圓帶我們走了。

既如此,我們也不是吃素的!早已有所心理准備,那就發揚中國人擅長的游擊戰吧!我們立即兵分兩路,我和老公慢慢度出停車場,沿著公路(土路)朝前走,做出找車的樣子,兩位同伴繼續在裡面堅守。慢慢的,黃衣服開始跟蹤我們了,但離的不近,而是在一個樹下停了下來。他倒是不想在烈日下和我們“有難同當”,蹲在樹陰下,同時張望著我們這裡和同伴那裡。我們可撐不了多久了,此時已經上午9:30左右,十幾個小時的辛苦配半塊面包,加上烈日炎炎(我們可是剛剛離開上海的冬天),感覺再多曬一會兒,就要暈倒了。老天眷顧,突然收到同伴傳來的信息,45美圓有人帶我們走!快!快!一切都要趕在黃衣服發現我們的行動之前完成!迅速趕回停車場——上車——開車——車從黃衣服身邊穿行而過,他沒有機會了… …

到了後來才知道這位老兄為什麼給我們這樣的價格,他的經營方式可是體現了“現代物流“的精粹呀!

開出不到500米,已有所聞的顛簸之路就正式開始了。曾在上海F1賽車道體驗過乘賽車高速行使和急轉的刺激,可和這裡比起來,那種感覺太平庸了!但凡有車經過,無論正向反向,周圍五米之內只有黃塵或紅塵漫布車窗,晴空萬裡的上午,所有車輛都是霧燈長開。至於在這種顛簸、看不見道路的環境下司機仍可以保持80的車速(有時可達100),應該仰仗他們對道路的熟悉了。車內倒是冷氣十足,我們也迅速調整,把不斷的顛簸當成免費的游樂場的游戲,之後,偶爾引起我們不自覺的尖叫的反而是突然出現的平整的路面,車子瞬間停止顛簸,著實嚇人一跳。

很快,謎底揭開了——我們一直鬧不懂司機為什麼始終尾隨前面10米左右的一輛車,我們還建議他超越,免得總在後面吃灰塵。車行15分鐘左右,兩車同時停在了路邊,對方下來3個當地人,他們迅速把我們的大背包轉移到他們車裡,和原來車裡的大捆大捆的蝴蝶蘭堆在一起,而我們的司機因為是這些人中唯一說英語的,開始客氣地解釋我們已經被“賣”給新的司機了。他甚至還高興地告訴留下名片,請我們回程時在找他,他給我們35美圓的優惠價,當然,還會再賣我們一次!很快,我們只能聽天由命坐進新的車,而原來的司機帶著那3個當地人調頭回去了。

這其中的“物流”細節我們當然無從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無論說英語的司機、運花司機、還是當地人,都從中獲得了益處,當然還有我們,獲得了難得的好價錢。

汽車還在顛簸中行使,窗外的景致一如既往地單調(當車窗沒有被塵土籠罩的時候):貧瘠的土地在旱季毒辣的太陽光下愈發蒼白無力,偶爾幸得大片的樹林做映襯,大多時候,是一兩棵樹木頑強孤立地生長;簡陋的房屋散落其中,典型的熱帶建築結構,分上下兩層,上層住人,下層圈養家畜和防止雨季水位上升淹進屋內,房屋普遍都帶門廊,炎熱如此,門廊或多或少都能發揮一些作用;見到最多的還是白牛、黑狗,很奇怪,這裡的牛的品種應該也是我們常見的黃牛,但不知是否是炎熱的環境使然,它們中很多都褪去了黃色,而呈現白色或白中略帶一些原來黃的色調,這種白和干旱的土地一起向我們強調著:熱、熱帶、辛苦和頑強。(黑狗就如我前面提到,多數不精神,想像不出它們奔跑的樣子,或者這也是現代生活中多數狗的生存狀況?因為即使在自然環境相對好的城市,多數被收為寵物的狗又有幾只有奔跑的機會?)

汽車中途停了15分鐘,主要是司機需要休息,這樣的路況高速駕駛,辛苦可想而知。

下午1:00,我們看見了色彩鮮艷的酒店建築,暹粒——吳哥古跡群的所在地終於到了。

和同伴分手,我和老公背著沉重的背包,頂著一天中最烈的陽光,開始在暹粒老市場背包客聚集地尋找未來幾天住宿的地方。剩余不多的體力正在迅速消耗,很快,在當地三輪車司機招攬生意中,我們選定了一位司機免費帶我們尋找下榻處,並且允諾接下來幾天包他的車。

就這樣,在簡單的討價還價後,我們入住了HEART OF ANGKOR旁的旅店,和司機MR THAI確定了後兩天的行程和時間。

乘三輪車游吳哥幾乎是最愜意的方式了:不消耗體力,有遮陽,有自然風,有毫無阻礙的視野,而且,在三十六、七度的高溫下,只要車行駛起來,一點都不會覺得熱。

所以,相形之下,最後一天從暹粒返回泰國的旅程真可謂“地獄”之旅!

早上07:20,等待多時的中巴終於到達,上了車,中巴繼續到約定好的旅店接其他要前往泰國的游客;兜了近一個小時,車裝滿了,在一家旅行社門前,我們之中要前往曼谷的被請下車,剩下到邊境的繼續前進。下了車,和本來就等在那裡的大包和包的主人繼續等待。

09:00左右,車來了。由於不對號入座,最後到來的一對中國母女自然只有加座可以坐,但無理取鬧也開始了——她們堅持要坐最好的位置,理由是她們稱自己四天前就買了票,一定比我們其他人早,所以應該坐1號和2號。當然,整個破車上也找不出什麼座位號。我和得得,車上唯一的中國人,只感到臉上辣辣的。所幸,一切無理要求都是這母女的旅行社老板代為譯成當地話的,車上除了我們,也只有司機和另一位當地的漂亮女孩明白對話的細節。我們沒什麼興趣“顧全大局”,一段糾纏後,漂亮的當地女孩大方地讓出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有了台階,母女終於上車了。

09:30,這輛破舊的24人中巴載著我們4名中國人、2名日本人、德國一家4口、3名美國人、1名丹麥人和其他不知道哪裡的人上路了。

重復四天前走過的顛簸和紅塵漫漫的路,不同的是:空調壞了(或者根本就沒有過)—36、7度高溫下必須持續開窗,勇敢地迎接撲面而來的塵土;車的天花板壞了,在我們和前座的兩個美國女孩頭頂一路不停地下著土塊雨(顛簸使然)。由於車實在太舊,從暹粒到邊境走了四個多小時,我鋪在腿上的藍衣服變成了黃土色,每個人(除了帶帽子或頭巾的)的頭發都不同程度地被染成了黃色。

下午2:00左右,又是最熱的時間,我們到達了邊境附近。茫然地等著擺渡車,因為這些形形色色的車實在無法把它們歸為同類。到達邊境,烈日下排著隊過海關。最有趣的是心裡還要擔心著過去後的問題——我們在下車前每人的車票被收走了,換來一小塊紅色膠布貼在胸前,是沒有任何標記和特別之處的膠布!我們該憑這塊膠布去哪裡呢?大家互相問著、笑著,誰的心裡都沒底,但疲勞已經讓我們無力擔憂。

將近下午3:00,猶豫著在柬、泰邊境之間走著,烈日下不見車中的同伴。突然,有人熱情地向我們打招呼,明確地指明我們下一步換車的地點——原來,他專門在此恭候“紅膠布”的!

陸陸續續,看到了我們同車的人,更樂觀的是本來預計四點多才來的大巴居然三點半不到就來了,我們這些由幾輛中巴合起來的游客終於登上了可稱之為“天堂”的大巴:漂亮、舒適、整潔,司機更是彬彬有禮,所有的“苦難”終於結束了!

大巴在泰國平整的國道勻速行使。

同行的游客中男性80%都吸煙,那些西方女性也有一半人吸煙,但不論是在密閉的大巴還是破爛的中巴裡,每個人吸煙的人都非常自覺,只在中途休息時下車狂吸幾支,並吐盡最後一口煙再上車(討厭煙味的我如此細致觀察著)。四個多小時後,我們終於到達了曼谷考山路。

而兩天之後,我將離開——

前往機場的大巴非常舒適,乘客只有8位,得得在最前座,拍著路邊的景致,我前面座了位本地人,五、六十歲,頭發梳得油亮油亮的,一刻未停地打著手機,後面兩位西方的老人從等車開始就一直在交換著旅途的見聞,一個西方小伙獨自坐著,一對西方情侶依偎著睡覺,我記錄著,想著心事:但願下次可以在這裡住個十天半月,天天就在考山路閑著,哪兒也不去。在路上最輕松,在路上最自在,沒有壓力、沒有煩惱,有的只是最最單純的快樂!比起游覽,我更喜歡——在路上!不記得是那天在一棵樹下我和得得的對話:

Maomao生氣地:“樹上有只青蛙總在吵!”Dede向樹張望後,認真地:“那不是青蛙,那是…”Maomao心裡笑:那當然是只烏鴉



(數不清的臉)



(生命)



(看日出的人們)



(瑰麗)



(高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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