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宏村四日自助“憶游”未盡之宏村、盧村、屯溪老街

作者: ァbeautygirl

導讀逃離酷戾上海,徜徉白雲人家 ——黃山、宏村四日自助“憶游”未盡之日出、夢幻及下山 bon1bon 話說第一晚在天海山莊的4人平鋪間昏昏睡去(同屋的還有3位素昧平生的女士),大約4點20分就起床准備等日出了。一陣喧囂之後,跟團的人們都隨著導游朝光明頂進發,而我倆怕人多,前一天就選好了另一處地方:鰲魚峰!經過實地勘探和咨詢導游,該峰頂端平坦,東向視野開� ...

逃離酷戾上海,徜徉白雲人家 ——黃山、宏村四日自助“憶游”未盡之日出、夢幻及下山

bon1bon

話說第一晚在天海山莊的4人平鋪間昏昏睡去(同屋的還有3位素昧平生的女士),大約4點20分就起床准備等日出了。一陣喧囂之後,跟團的人們都隨著導游朝光明頂進發,而我倆怕人多,前一天就選好了另一處地方:鰲魚峰!經過實地勘探和咨詢導游,該峰頂端平坦,東向視野開闊,亦宜於觀賞日出。最要緊的是天海的游客往往只知有光明頂,頂上朝朝人滿為患,要找個好位置難上加難。鰲魚峰則無此顧慮,而且離天海路近坡緩,不似光明頂難爬。

於是與大批人馬背道而馳,我倆就著小手電的微黃光暈,穿過海心亭,往鰲魚峰頂行去。此刻的黃山還在黑暗中熟睡,只聽見我倆踏階而上的腳步聲。開始我還覺得周圍清靜得有些怕人,但走著走著,才體會到這種寧靜原來是黃山在飽受白晝人語騷擾後難得的休憩,是對大山的最寶貴的心靈補償。山若有靈,一定不堪那日日的踐踏重荷、鼓噪玷污。唯有此時,黑夜的柔紗遮蓋了她滄桑的面孔和疲倦的軀體,讓她得享片刻的安寧。只是,天邊又將微微泛紅……

到達鰲魚峰頂,四下裡不見一人。我們竟是最早的兩個!在一處突起的大石上偎依著坐下,山風有點兒涼,東方才透出一絲光亮。默默等待著,光隙染紅又漸漸擴大。臨近5點,陸陸續續來了兩三撥旅行團,不過地方還是夠大的。遙望光明頂上,密密麻麻,人聲喧雜。而這側的蓮花峰,頂部的黑色剪影恰如一朵蓮花,花瓣層層綻放,不由感慨其名有自。

太陽終於如約而至,天下大白。眼看又是一個艷陽天。下了鰲魚峰,回到天海,吃過早飯,背上行囊,開向西海大峽谷——夢幻景區!怎麼也沒想到,這次旅行中最驚險最累的一天、經歷了迷路、驚惶和恐懼的一天馬上就要來臨……

一切緣起分岔路口。(天海至夢幻的標識實在是太少了!一些關鍵的分岔口根本見不到任何醒目指示,強烈建議景區有關管理部門改進!)由海心亭向西行進10余分鐘,遇見一個分岔口,一左一右。沒有箭頭指示步仙橋方向。遲疑了一下,老公說走右邊吧,路寬,我覺得有理(習慣了老景區內相對完善的標識系統,沒料到西海的這麼差。事後才知這樣選擇純屬自作聰明)。走下去不遠是一個觀景台,可能是西海觀景台,但也沒有如何標識。我們還饒有興味地觀賞了一番頗似張家界的山景。繼續趕路。不料前面又出現一個分岔,而這兩條小路竟然各自拐個彎兒彙到了一處:天哪,是一條由石頭和木板、在峽谷裡搭建的下山小路!絕對需要四肢匍匐下行!當時想著:既然有人搭木板,自然可以下。可是落到一半,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怎麼沒見大家在游記裡寫到這條驚險無比的小路呢?糟了,走錯了?或者下去後另有捷徑?實際上手腳並用時容不了想這麼多,總歸先下完再說!此路既險且長,也不知折騰了多久,終於下到一塊水泥平地上,總算松了口氣!

可是,令人心慌的是,這塊水泥平地面前又是一個分岔口!兩條石階路,中間更有一條木板小路通向谷底,而且同樣沒有任何標識!!繼續——該朝哪邊繼續?實在無奈,打電話向程劍求教。答復叫我們大吃一驚:原來已經迷路!錯過了去往步仙橋再過夢幻的路了!更要命的是,手機信號也不太好,和程劍的溝通也不明不白,接下來如何走,是一個大問題,只好自己摸索了!我們先向左試探了約有500米。那是一段完全修在峭壁陡崖上的石階路,坡度不大,像一條白色腰帶嵌在幾乎90度的懸崖之間。對我這種膽小到自覺不看恐怖片的人來說,頭幾步真是走得膽戰心驚!正當我稍微習慣了這種“腰帶路”時,突然聽得前方沙沙作響——奇怪,一路上人影都不見一個,那會是……

當然除了人還有誰!一個年輕的清潔工一路掃來。頓時眉頭一解,趕緊上前請教他方向。他告訴我們繼續下去是釣橋庵方向,我們又走反了。咳咳,只好折返到原來的水泥平地上去嘍。小清潔工還告訴我們,那條我們“爬”下來的石頭木板路是他們平時去北海的小路,游人不走的。(難怪!但同時又有些得意哦:竟然走了當地人的小路,也算厲害啦——不過奉勸各位千萬別特地迷路去找那條路挑戰自我,呵呵。)折返雖然無趣,不過,這回心裡有了底,走起來也踏實多了。

下面的路就比較順利,沒有分岔口,即使有,標識也很清晰。沿途總共遇見了七八個驢友,根據其手中的登山杖判斷,都是雲海樓過來的。他們的路線跟我們相反,是從後山上,夜宿北海或排雲,再從排雲經夢幻到天海。除了這幾個人,一路上似乎有且僅有我倆往排雲亭進發了。先是長長的下坡路,一直通到谷底,而後再是直直的上山石階,鑿在懸崖上的,曲折盤旋而上,目之所至,多是奇峰林立,怪松援壁。路陡且險,好在修路時考慮周到,隔幾步就有一段短短石凳供人歇腳。這樣走走停停約三個小時,走出了傳說中的夢幻景區,過丹霞峰,到排雲亭。此處是觀石賞雲海的勝地。可惜當日無雲海可看,只好傍著別人的導游看了看仙人掛靴等石。稍息,下一個目標——開心哪,去排雲樓吃飯!

知道“吃在排雲”也是多虧看了網友的游記。今天實在辛苦,不犒賞慰問一下自己太說不過去,何況時間尚早,不過11點多,逛完北海再步行下山的功夫綽綽,索道不必坐了,這筆預算正好吃掉!

排雲樓賓館果然名不虛傳,大堂有幾分星級的樣子,衛生間很干淨,服務員彬彬有禮。在餐廳坐定,打開菜譜,價格不算離譜:炒肉類的葷菜30元(例份),素菜20元,湯10起,米飯5元每人,再加十分之一的服務費。我們點了一葷一素一湯兩客飯,分別是鮮筍炒肉、三鮮蕨菜和西紅柿蛋湯,都是例份(即小份),倆人吃份量還行,師傅手藝也不錯,結果自然是盤盤見底,油光鑒人!餐廳的一位短發的服務小姐真是太可愛了,應要求灌了滿滿一壺茶水,聽任我們再灌到自己的礦泉水瓶裡。一頓飯吃了79元,控制在預算內,肚飽瓶滿,滿意之至。充電完畢,又卷入了大群游客之中,清涼台、始信峰(也封山了)、小夢幻、奇松異石等等。2點10分從白鵝嶺下山。說實在的,見識過前山和夢幻之後,後山只有個別幾個景點還引起一點興趣,至於下山沿途,基本再沒什麼能入眼的。反復不停地蹬腿、下腳……

4點多終於大功告成,出了雲谷寺,也就出了黃山景區。回望那黛綠的崇山,心中毫無遺憾——沒能親睹芳顏的天都、始信、步仙橋等等,留待下次登臨,這才叫意猶未盡啊。

出來攔住一輛的士,坐到雲海樓,30元。

下一回再詳細說說雲海樓的食宿情況。

下山回到湯口雲海樓,把背包往房間裡一扔,如釋重負。我們原本預定的是空調標間,可是程劍說訂光了,只好改到普通標間(彩電、電扇、獨立衛生間,40元一天)。稍事休息,便施施然坐到餐廳裡等晚飯。點了網上大力推薦的筍干炒肉、石耳和其他兩個小菜,都是家常口味,份量很足,還不錯。吃去35元。值得一提的是雲海樓免費提供客人綠豆湯,清甜爽口,很愜意!又見門口一個老頭賣水果,買了不大的桃、梨各兩個,竟然稱出2斤來。當時就念著吃,沒想那麼多。不過第二天閑坐等車時,細細觀察了那老頭的生意,結論——絕對奸猾的二道販子,短斤少兩肆無忌憚!當他眯縫著眼一副看稱模樣時,其實是在打量買者、盤算宰人程度,趁著大多數游客下山歸來疲憊不堪狠宰一刀!難怪每天賣出十來根黃瓜幾個桃梨就足夠養老了,咳咳!

晚飯後本來還打算逛逛湯口小鎮,可沒走幾步腿就不干了,只好站在路邊張望了一陣(實在也沒啥好逛的,滿街都是飯店小鋪),回房間休息。雖說雲海樓不過是家鄉村旅館,設施簡單,但是牙刷拖鞋這些一次性旅行用具倒也齊備。就是晚上蓋毛毯熱了點,好在那天半夜下了雨。

第二天計劃上午游覽黃山東海的翡翠谷,下午去宏村。

一早起來腳剛著地,就知大事不妙——小腿真跟灌了鉛似的,一步也挪不開了。沒法子,革命尚未成功呀,抓緊時間進行恢復性訓練,勉強自己多走少坐。早飯包給了雲海樓,3元一人,豆漿稀飯饅頭茶葉蛋榨菜花生米,照單全收。9點鐘和另外一對包車出發,車程約20分鐘,來回5元一人。

黃山東海諸峰峽谷間彙出一股不大不小的水流,衝刷出綠珠、碧簪等十余個形態各異的天然水池,池底布滿彩石,在藍天陽光反射和綠樹林蔭掩映下放出奇光異彩,輔以水聲潺潺,是亦黃山翡翠谷。近年因李安的《臥虎藏龍》曾在此取景拍攝,更為之增添了談資和名氣。又因身處谷底,無爬山之累,所以很多游客在登山前先到此處一游,十分輕松。而我們這種下山客,見慣了山頂的險峻秀美,再悠然漫步翡翠谷,只覺此處景致幽靜可愛,雖不是大手筆,景物略顯單調,倒也不失為抒發閑情逸致的好地方。只是游客多了點,而且大多急吼吼地來去作算,權當上山前的熱身,辜負了滿池的好水好石。

來時上車前有人提醒我們帶上毛巾,沒領會他的意思。到了才有點懊悔。一路溯流而上,水質清澈見底,波紋鱗鱗,實在喜人。許多人索性脫掉鞋襪,坐到大石頭上,任水流衝洗手足。我們始終沒有這樣的勇氣:洗腳好像太糟蹋這樣的好水了吧。如果帶有毛巾,洗洗臉必定清爽無比,可惜……為了彌補空手而歸的遺憾,我們在返回時從某一池中拾得虎紋小石頭一塊,現供養於家中窗台(同列的還有老公去年野營時撿回的火山石),呵呵。

參觀畢又回雲海樓,午飯無話。和主管餐飲住宿的老板娘聊天,方知她不是真正的老板娘,是程劍的姐姐,暫時來幫忙的。向她買了點黃山特產:石耳和筍干。看著她和其他人(估計也都是程劍的親戚)忙進忙出的,雖說是生意人,但招呼客人、說話聊天時還是帶著小鎮鄉民的直率樸實,有一種什麼都好商量似的人情味兒,大概這就是鄉村客棧與現代酒店的本質區別。

湯口與宏村之間沒有直達班車。不包車的話,只能下午3點半搭乘湯口-歙縣的中巴(12元一人),到了歙縣再轉搭機動小三輪(2元一人)到宏村。本來一路順利,沒料到途中發生了一件古怪事,差點被中巴司機“賣”了!

上車前原打算聯系宏村“××樓”的住宿,程劍答應替我們電話預定。可能事多,他直到我們快走了才打電話(所以有事要程劍幫忙做的一定記得提醒他,免得他忙得忘記),被告知已經沒有空調房,我們不很情願地改訂了非空調房(當天很熱),表示過去看看條件再決定要不要。後來在中巴上,中巴老板問我們有沒有訂好住宿,我們順口說沒呢。結果——一到歙縣,就有人極其熱情地招攬我們上車,說自己在宏村開旅館,可以先去看看,不一定要住雲雲。我們覺得看看也行,條件不錯就住他家吧。到了宏村,付過車錢,跟著他先去了那家××客棧。只剩一間三人間,條件一般,沒讓我們一見鐘情,於是轉出來想去別家看看(原來村裡有不少家庭旅館,完全不用預定,除非你特別喜歡那家),剛才熱情如火的老板卻變臉了,想要我們把背包留下,要不就非得跟著我們,說要告訴別人家我們是他帶過去的。真是莫名其妙!後來才知,本地的規矩,司機介紹客人給村裡的老板,成功的話收取“介紹費”10元一人(所以大家去宏村的話,最好聲明已訂好房子,免得糾纏)。這完全是瞞著我們進行的啊,況且是他和司機倆人之間的交易,跟我們沒關系嘛。那老板自知理虧,也攔不住我們,只得可憐兮兮地跟在我們後頭盯梢。我們走進對面的“松鶴堂”,同治年間建的老房子,善良寬厚的老板娘,感覺很好,和××樓的說了一聲對不起不去了,就在“松鶴堂”住下。事實證明,這個選擇太英明了!

這次黃山之旅最舒適輕松的時光就是在宏村、在“松鶴堂”度過的。

到達宏村已是下午5時許,又經歷了一場不尷不尬的訂房風波,終於把背包卸在松鶴堂的客房裡,人也有些倦了。洗好澡出來,天色漸暗,聽得老板娘說飯後帶我們出去兜兜,便氣定神閑地踱到堂屋裡頭享用晚飯。村裡接待的通行價是50元住宿加一日三餐。

這堂屋正是“松鶴堂”三字匾高懸的所在,典型的清代徽派民居風格,前對高牆,上開天井,兩邊廂房;木雕窗,長條幾,八仙桌,方正古樸。而我們的晚餐正設在這屋裡的八仙桌上。暖黃的燈光照著桌上圍攢著的八九個菜,映著另外三張陌生又親切的臉。那是今天同住在松鶴堂的三位朋友,其中一對小夫妻,跟我們年齡相仿,也從上海來;另一位更年輕,廣州人,在法國留學的攝影師,幾年前就來過,是松鶴堂的熟客了。加上我倆,一共五個年輕背包客,江湖萍聚,難得有緣,於是你說你,我講我,一頓飯功夫就混熟了。

再說說這桌飯菜,絕對是我們這回旅行中最豐盛的一頓,小黃魚紅燒肉木耳香菇雞蛋青菜等等,老板夫婦簡直把過年的招式都使出來了,絲毫不因只有5個客人而降低標准,而且老板夫婦也不和我們同桌吃飯,倒是偶爾憨憨地笑著問我們味道合不合適,要不要再加菜,像極了到鄉下親戚家做客的感覺。隨手拿起條幾上的相冊翻看,竟然有老板與一些書畫家及任達華、湯鎮宗等香港明星的合影,都是在他家住過或參觀過的客人。當然最多的還是一家人的照片:老板雖說是當地人,但寬顴深目極似廣東人,家中的大女兒比較像他;老板娘小巧玲瓏,年輕時精致俏麗的五官都傳給了小女兒。夫婦倆看來性格互補,老板老實木訥,老板娘爽快利落;老板默默從事內務,老板娘則負責導游解說事宜。不過,無論跟誰打交道,淳樸好客、熱心親切都寫在他們臉上,感動在你心裡。

天色完全暗了,握起小手電,跟老板娘出門賞宏村夜景去!

出門便是窄窄的石板路,路邊水聲潺潺,那條小溝就是所謂“牛腸”了。因為是順著地勢高低開鑿的,所以“牛腸”裡常年四季流淌著出自山中的活水,更新不斷。隨著“牛腸”走下去,不知過了幾彎,眼前出現了黑黝黝的一口大塘。天色緣故,只隱約看見水塘呈半月形,弧線邊聳立著高牆,而直線邊上則似乎有座大宅院。老板娘告訴我們此處即“牛胃”,正對它的那座宅院是以前的祠堂,明清時代的建築。繼續在石板弄堂間蜿蜒了一陣,一股清風迎面襲來,“牛肚”——南湖到了。半湖荷葉半湖瑟瑟,一彎石橋連接堤岸,暗香浮動,楊柳拂面,說不出的愜意。倚在石橋欄杆上,聽老板娘絮絮叨叨地講著松鶴堂的由來、宏村的變遷、人事的恩怨,想起小時候到外婆家玩睡在竹板床上看星星……

第二天大早,沿著昨晚的路線再次游歷了晨曦中的村莊。處處白牆黑檐,流水人家。只是人越發多起來,來此寫生的學生、游客、商人,幾乎遍布各個角落,夜色呵護下的靜謐換成了陽光燦爛裡的熱騰。不過回到住處吃過早餐,懶懶倚在水榭亭台的美人靠上,看小池裡的紅鯉魚,數牆邊吐蕊的美人蕉,逗腳下偷睡的貓咪,聊旅途中的奇異見聞,這樣的日子實在……好在只有半日奢侈,也就毫無愧疚安然領受了。

老板極力推薦盧村木雕樓,說路不遠,包車便宜,值得一看。便和另外那對夫婦一同去了。盧村僅此一個景點,幾百年前富甲一方的徽商“盧百萬”的故宅,其耗費巨資聘請數十位一流木匠傾盡20年光陰完成的藝術品,的確有點看頭。一色的黃楊木窗門,每一扇每一方寸間都極盡雕刻之能事(真可謂雕刻時光),形形色色的典故傳說寄寓了主人當年一切最美好的心願。可惜半個世紀前那場荒誕的“破舊”運動嚇壞了後人,只得狠心一刀刀將木雕上的大多數人物面目挫去,粗暴與精致,殘缺與完美,就這樣在一塊塊木板上呈現,令人啞然。人力的極限?還是歷史的玩笑?

“盧百萬”的後人還住在祖宗留下的宅子裡,神情有幾分漠然地使用著古老的家具。精美的花幾上架著舊電視,下面的雕花格子裡積著厚厚一層灰。

看過木雕樓,回到宏村再參觀承志堂時,不免有見過大巫再見小巫之感,那些木雕也算精細了,但還是比不上盧家。據說那種頂尖的手藝現在已經失傳。宏村還散落著幾家賣木雕的小店,聽說有些是今人仿制加工“做”舊的,也有些確實是從民間收來的,價錢比上海便宜多了,酷愛中式風格的朋友多多留心,可能會有意外收獲。

宏村的規矩:買過門票的游客,4人以上免費配備導游1名。烈日下,我們就跟著一名大肚子准媽媽導游,晃晃悠悠看過了幾家代表性的古徽州民居:官宦之家、私塾先生之家、商人之家、退休官員之家等等,各有千秋,長了不少見識。

回到松鶴堂午餐,又是一桌香噴噴的飯菜。老板夫婦開始替我們聯絡包車回黃山市(屯溪)的事情,我們兩對同行,剩下攝影師獨自尋找靈感。飯後離上車還有段時間,大家坐在堂屋裡閑聊。攝影師建議我們就在屋子左側的木雕窗門下留影,他來捉刀。據他經驗,從天井裡射下的光線正好又折射到那扇門口(效果相當於藝術攝影時那塊圓圓的白布打光),拍出來人的氣色特別漂亮!老板娘更是慷慨地拿出一套行頭,寶藍色的連襟上衣,金黃的圍裙,淺黃的頭巾,瞬間我就成了地道的徽州村姑,提籃倚門,顧盼流連,盡情謀殺菲林,大大地臭美了一回,最大限度地補償了未拍婚紗照的遺憾。大家就這樣嘻嘻哈哈地把時間打發了。

老板夫婦送我們上的車,彼此依依惜別。可愛可親的老板夫婦,如果重游黃山,我們一定再到宏村,再住松鶴堂!

1個多小時後,司機把我們送到了屯溪老街街口。慢慢走來,這條街還挺長的,古香古色,沿街都是賣紀念品的店鋪。街上沒什麼人,鋪子裡的老板比游客還多。賣的多是徽州特產的筆墨紙硯、黃山茶葉、木雕古董之類。我們興趣不很大,又疑心假貨摻雜,走走停停,直通到另一頭,找到著名的“第一樓”飯店,點了老豆腐、三黃雞等等幾個名菜,味道不錯,價格合理,果然名不虛傳。4人吃了88元。

從第一樓打的到黃山火車站5元。坐車返滬。一晃早上8點就在回家的的士上了。看著兩邊喧雜的人流車流,肮髒刺眼的街道建築,簡直有點惡心——這就是我們生活的城市?明天又將習以為常的城市?難以言表的失落和無奈,伴著火車上沒睡好的困倦,一陣陣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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