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賃的車停在青海湖的西側湖灘。明藍的上空，青色的湖水。白色的石礪灘塗，眩著正午的光，零散有犛牛在湖邊放飲。仿若Industrial Light & Magic公司合成的異域夢境。犛牛遠沒有援藏畫家筆下描繪地那麼英武，虛張聲勢的披著長毛。倒是這次帶回去的錫紙裝犛牛肉甚是好吃。湖邊風大，一時起興沒帶帽子。下午去古城，四周荒涼，沒得廁所上，我在僻靜處接扣下蹲。在4000米海拔甩大條是很需要一點功力。用力的話，頭腦脹痛；不用力，下身又憋的干緊。如此來回幾個過招，總算解決了，並用付教主的相機拍攝留念。在這片沃土上，我養成了隨地大小便的好習慣。且每次都狗性暗湧，非找到一個樹樁或者杆子才泉湧而出，這一習性也是退回西寧時才頓悟的。滿草原的犛牛屎山羊尿，何等風物自然。我的也會隨風而解，遇水而溶，溫潤這高原一方地皮。路邊加油站抑或是小鎮飯店後的廁所，那是不堪入目的，毛坯的紅磚壘砌。算是分作男女，可也常常性別互串，不記得是誰了，愣是看見一個姑娘蹲在吾幫地盤內甩大條。廁所後的那幾堆風物，層層疊疊必定歷史悠久，看顏色即知。形同尖塔，如同千層酥，囊括所有黃色系色譜。這裡的風物決無軟塌塌地歪斜著的，一看就是牛羊肉肆虐的重災區。付教主來前為免在他鄉見不到豬跑，已經放肆吃了兩頓紅燒豬手了。其實這裡藏、回、漢等族交融，吃豬的還是大有人在。只是清真畢竟占了上風，連洗澡也居然標注著“清真-男女沐浴”。這天晚上回旅舍時，整個腦袋撕裂般的疼痛。加上高原反應侵襲，一陣陣地想嘔吐。裝著沒事的樣子，暗中吃了三顆感冒藥倒頭便睡覺，期許著明早醒來一切安好。這高原之行，若是我這廂哀號，必定讓李晚霞和付教主為我全身撤退，歸返西寧，豈不哀哉？夜半被旅舍床褥底下的電熱毯燥醒，首先搖晃了腦袋確認病況，沒轍，還是撕裂的疼。踢塌著出去夜尿，高原的月光明晃晃，照得人無所適從的緊張，影隨人動，連那一注熱尿也被打出影子一道。許多年前，在榆林見到過月照下的荒漠，那“磧裡征人三十萬，一時回首月中看”情形何等曠達凄涼。在這青海湖邊是沒有的，我只想哆嗦著回黑心棉被褥。早上起來，李晚霞小朋友也提到昨晚照得人心寒磣的月光。
(白色湖灘沒有人，犛牛顯得非常異境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