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加拉之行(二)

作者: Ann0204

導讀二度飛赴孟加拉,緣於kelvin的太太懷孕了,所以就由我帶領一大群的中國技術工人和徐廠長再次趕往當地工廠,協調人員的安置和工程的進展。這次的任務繁重許多,時間也初步定為1個月,幸好有過第一次的經驗,對達卡的恐懼蕩然無存,只不過緊張於人的問題。因為這群技術工人都來自於農村,沒有一點英語基礎,也無出國經驗,所以處處要照應到他們,這也是我義無反顧� ...

二度飛赴孟加拉,緣於kelvin的太太懷孕了,所以就由我帶領一大群的中國技術工人和徐廠長再次趕往當地工廠,協調人員的安置和工程的進展。這次的任務繁重許多,時間也初步定為1個月,幸好有過第一次的經驗,對達卡的恐懼蕩然無存,只不過緊張於人的問題。因為這群技術工人都來自於農村,沒有一點英語基礎,也無出國經驗,所以處處要照應到他們,這也是我義無反顧的責任。

(一)忙碌的入境之旅

浦東機場當天的場面頗為壯觀,畢竟工人兄弟兩年的合同,光行李就如一堆小山。托運行李,默默記住行李的件數,雖然數字概念極差,這回可不能隨性馬虎。緊接著填寫N張出境卡片,忙歸忙,通過這次重復的填寫,每個人的資料也就填鴨式的記住了,以後的工作也不會張冠李戴一頭霧水。

一出香港機場,我的心就被懸到半空,上回遺失行李的事件歷歷在目,這回幾何級的行李可是對孟加拉兄弟的考驗哦!依舊在午夜時分到達ZIA機場,我排在所有工人隊伍的末尾,眼睛時刻注意前方兄弟姐妹的狀況,只要他們朝我一揮手,我就撒丫子跑上前和入境官員解釋回答,來回N次,終於看到他們順利地往行李處走了,我才放心來到已經對我頗為眼熟的入境帥哥面前,沒想到這回小帥哥笑嘻嘻的和我嘮家常了,“對孟加拉感覺如何呀?”“會不會講孟加拉話呀?”…….咳!你個小色鬼,趕緊辦正事蓋章吧!待我匆匆趕到大部隊,大伙倒感覺有些奇怪了,這事兒鬧的!

讓我激動的是,這回機場給足我面子,一件行李不少,順利過關。夜幕中,一大群人推著行李從空蕩蕩的大廳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了親愛的施大姐,還有夜色中愈發炯炯目光的Jony、胖子Raju。嗨!孟加拉,我又回來了

(二)繁忙的工作 愉快的心境

施大姐告訴我,這兩天為了好好安排這批生力軍,胖子Raju放下二老板的身架,冒著酷暑幫助購置空調、寢具、家具,忙得肚子更大了。我哈哈大笑之余,不忘對老朋友Raju 深表感謝,其實作為合資廠,孟加拉的經驗實在乏善可陳,很多失敗的例子讓我們沒有充足的信心,初期存在很多分歧、顧忌。隨著交往的深入,孟加拉朋友的真誠總會在很多細節上感動我,與他們的相處反而比在國內的人際交往簡單樸實許多。當然,老孟的工作效率不敢恭維,所有承諾都是明天,結果回回爽約,後來我也學精了,總要多問一句,“明天的什麼時候?”,這樣一來,老孟們大眼睛滴溜溜轉,狡黠得笑笑,我也回敬一個獰笑,其樂融融乎。

安排工作崗位倒也簡單,大家都是熟練工,看到機器就能開工,可是與人的交往就很累,因為語言上的障礙,信仰上的不同,習慣上的差距。施大姐很為中國工人的技術自豪,可是也時刻提防工作以外的問題,比如嚴格的生活作息時間,工作方法也必須因人而宜地加以變通,飲食上的艱苦也要克服,因為開業初期國內尚未配備廚師,施大姐既當爹又當媽,管理一天的工作之余,還要買菜燒飯,我都看得替她捏把汗,飯桌上捉襟見肘的那幾個菜,著實難以下咽,工人們依舊吃得很香。這樣的情況下,我幾乎不怎麼吃晚餐了,正好減肥,一舉兩得。人在異鄉的艱辛可見一斑。工廠的建設工程比我第一次來好多了,基本竣工,還有一些下水管道和鍋爐的問題有待中國師傅決定,我充當翻譯,痛苦不堪,因為好些專用名詞聽都沒聽說過,只好文曲星加自己的創造發明,再比比劃劃,大家也聽得頻頻點頭,自己都不明白的翻譯,難道別人都整明白了?可謂奇跡。時值國內五一黃金周,我在熾熱的日頭下和胖子他們穿街走巷買機器輔料、勞防用品,滿頭大汗、口吐蓮花。忽然想起小學時的作文結尾:這真是一個充滿意義的節日啊!

(三)達卡的生活——購物記

第一次的達卡之旅太過匆忙,連走馬觀花都沒有就結束了。這回時間長,內心深處的購物欲蠢蠢欲動。加之上海同事Sunny偏愛印度舞,托我代購印度民族服裝。有了借口,就相約施廠長購物逛街了。

我們居住地處達卡富人區,周邊也有貌似太平洋百貨的購物大樓,外觀並不是很豪華,內部格局頗似七浦路的商攤,商品琳琅滿目,南亞的時尚以鮮艷著稱,紅色和金色為主打,各種能想像的顏色都大膽的鋪設在模特身上,漂亮的讓人眩目,我看中了一身玫瑰紅的民族服裝(連衣裙+長褲+圍巾),上面精心手繡金色的花朵,價格折人民幣才一兩百塊。事後Sunny愛不釋手,我試穿也極為合身。當然國內無法在大街上這樣穿著的,正因為此,錯過了另外自己看中的一身湖藍色的裙裝,現在想來後悔不已。

買完服裝又看了首飾,這裡是金色的海洋,花樣繁雜,丁零當啷的附件特別多,美雖美,我還是比較中意簡約的風格,金色看多了有點審美疲勞,還是作罷。施大姐試了一下當地有名的麻制上衣,顏色做工都很不錯,正幫忙挑選呢,旁邊營業員小弟問我:“你是不是Japanese?”光火,搖頭。“Korean?”可氣可氣,“Chinese!!” 我沒好氣地回答,要知道,只有中國才會有原汁原味的美女,真想告訴小弟這個道理,想想自己臉皮未免太厚,別嚇壞了人家,笑笑開路走了。順路買了面包、奶粉、面條,施大姐開小灶給我買了孟加拉的雪糕,倆字“超甜”。回家路上發現下雨了,我們索性叫了人力車,位置超擠,腦袋也伸不直,路上顛得感覺隨時可以翻車,人力車夫卻還在迎著瓢潑大雨賣力疾駛,我們內心驚叫不已。總算安然無恙回到住所,完成了初次的購物。也領略了在商場被眾目睽睽的圍視的尷尬。以後再被凝視,我也能安然篤定,如入無人境界。

後悔沒能和施大姐一起逛菜市,原是施大姐心疼我,那個地方的髒亂差唯恐把我嚇壞,所以總不帶上我,其實我哪有那麼嬌貴?失去了這樣的大好機會。有一回施大姐他們一行人去了達卡的豬肉專賣市場。孟加拉是個多宗教的國家,穆斯林占多數,也不乏基督教、佛教、印度教的人,所以還是有豬肉賣的,但是只在特定的區域裡賣,大超市裡統統嚴禁進入,有回和胖子Raju逛超市,肉類專櫃裡只有羊肉、牛肉、雞肉。但是分類相當細致、看上去很新鮮且加工地道、全部用牛皮紙袋包裝,比國內環保許多,胖子竟然買了一小車的肉,幫他推著車,我心裡笑不停。施大姐他們那天很晚回來,每人手裡提著大包肉,聽說買了一整頭黑毛豬,看得我目瞪口呆,事後吃著珍貴的豬肉,唇齒留香,畢竟物以稀為貴哦。

老孟Summon是個憨厚的勤雜工,中國人的事兒雖不歸他管,閑暇時卻常來照應,會一丁點孟式英語。施大姐很喜歡他,有時他帶著副廠長Jony的兒子來宿舍玩,有時帶工人們找照相館拍工作證照片、有時菜市場幫忙帶食品,從未要過報酬,在他心裡,也許快樂的意義遠遠超過了金錢的誘惑。有回我和施大姐在去工廠的小車上談論到孟加拉雞肉的美味,正打算回頭買只雞煮湯,突然看到不遠處的田埂上行走的Summon,立刻叫他來幫忙,可這回施大姐要求偏高,必須整只雞買回。原來在孟加拉,都是殺好後剝皮切塊再出售的,如果這樣,雞湯的鮮味大打折扣,於是,我這個自以為是的翻譯開始以自己的手作為模型,強調了皮的重要性,Summon一愣一愣,終於在詫異中明白這群作天作地女人們的要求,回到宿舍,我們首先看那只可憐的雞的模樣,不禁對聰敏的Summon伸起大拇指。雞湯的鮮美讓人回味無窮,也深諳“一粥一飯,要思來處不易”。

(四)達卡的生活——孟加拉Twins姐妹

孟加拉的開放程度遠遠低於中國,街上外國人比較稀少,民眾往往會像看珍稀動物一樣的對我們行注目禮,當然於我而言,見怪不怪了。我們居住的那棟樓,因為中國人時常進進出出,於是也就有芳鄰悄然拜訪了。

一個休息天,大伙閑聊打牌看電視,叮咚門鈴,一對雙胞胎美少女站在門口,笑眯眯地看著我們,看著他們穿著像教會一般整齊的黑色校服,我第一個念頭想該不會來要募捐吧?國內陌生人的拜訪弄亂了我的神經,本能斷定對方奔錢而來。和氣地詢問有何貴干?原來她們就住在對門,發現我們都是中國人,特地來拜訪,希望能彼此做個朋友。原來如此,我熱情地邀請她們進門入座,同時暗暗鄙視自己狹隘的心胸。

女孩們落落大方,自我介紹芳齡豆蔻,在附近讀中學,父母都在美國經商,所以時常要去美國度假,並有禮貌的問我們可否今後一塊做伴游玩?我告訴她們,歡迎常來,只不過這裡的哥哥姐姐阿姨叔叔不太會講英語,並且工作很忙,但是並不妨礙大家成為好朋友。女孩們開心極了,拿出了隨身帶的家裡的相片,讓我們看到了一個華貴的家族。小坐片刻,女孩們起身告別,她們突然擁抱我,並在我的雙頰各自親上一口,著實有些不太習慣,但也好高興,回頭忽然看見我的兄弟們都很艷羨,便轉身講:“和妹妹們告個別吧,沒准也有意外驚喜哦”,男筒子們馬上高效率地齊聲“byebye”,沒料手都沒牽到,看來即使是習慣,也是男女有別,外快是輕易吃不到的啦。

這以後,Twins常來串門,有時帶上一大包芒果冰棍,有時穿上漂亮的T-Shirt和大家合影留念,真是一對可愛美麗的少女。回國以後,我寄去了自己相機裡的她們的倩影。也收到了她們寄來的照片,常常看看,用來記念這段美好短暫的時光。

(五)達卡的生活——徜徉於美景美食間

到達一個陌生的地方,如果沒有游覽當地的名勝古跡、嘗遍風味美食,總覺得白來一回,如果那碰巧是個完全不同文化不同信仰的國度,就會更遺憾了。心底暗自盤算。在office工作的時候,總流露出對於美景美食的向往。

營業組Mustaq是位極聰明幽默的男生,和他同甘共苦地長途跋涉拜訪染廠,合伙扮豬吃老虎,“蒙騙”小氣的染廠老板讓我們參觀廠房,一回生兩回熟,大家成了好朋友,得知我的私心,便安排給我當小車司機兼免費導游。趕緊一臉無辜地向胖子請假,胖子爽氣准假,於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下午,我和Mustaq去了著名的議會大廈和國民紀念館。

路上雷電交加,我倒有點猶豫了,這麼糟糕的天氣,看來出師不利。沒料剛到目的地,雨過天晴了,而且一掃上午的悶熱,習習涼風吹得路邊的椰子林颯颯作響,議會大廈威嚴豪華,潔白的大理石干淨整潔。綠樹成蔭,雨後的空氣帶著青草香,達卡的市民三三兩兩漫步其中。Mustaq告訴我,由於此刻議會大廈內正在開會,所以外人禁止入內參觀,於是就在外面拍了好些照片留作記念。既然不能入內,我們就在周圍散起步來,入夜的達卡讓我發現了一種安詳的美,沒有汽車的噪音、沒有沸反盈天的喧嘩,有的是人們快樂的微笑,路邊椰子汁的甘美、清澈的噴泉閃爍著點點霓虹、耳畔陣陣微涼的夏風。走在這裡,我真想閉上眼睛讓思緒蔓延……忽然耳邊傳來一陣歌聲,原來一位孟加拉男人,坐在路邊的階梯上哼著小曲,我問唱的啥?Mustaq笑答:“我的心破碎了”我們同時哈哈大笑,這倆人,太狠心了!

游畢議會大廈,轉入隔壁的國民紀念館,那裡安放一位重要人物的遺骸,由於我對孟歷史了解太少,無法弄清真名實姓。進入館內收好相機,免得壞了人家規矩。紀念館相當肅穆整潔,靜僻威嚴。時間好快,一會兒天都黑了,我們走進了一家中餐館,上次老板請我們吃的中餐,味道不錯,於是想再打牙祭,沒想到餐館的位置差之毫釐,味道卻失之千裡,手藝還沒我好,只好悻悻,不過Mustaq吃的津津有味,給我面子也不得而知。再去逛了逛旁邊的大商場,給自己買了一件紫色的孟加拉風情的上衣,滿意極了,還買了一只布兔子送與Mustaq的兒子,推托良久,耽誤人家這麼長的時間,怎麼過意得去?美好的時光總是很短暫,我們相約有空再去烈士紀念碑游覽。這朋友真夠義氣。

對於大多數中國人來講,孟加拉的飲食平凡無奇,倒是過程讓人大開眼界。平日裡工作午餐在員工的餐廳解決,肥皂洗干淨雙手,每個人一個大瓷盤米飯,上面澆上一大勺咖喱土豆牛肉洋蔥,然後我拿著一把湯勺開吃,而別的人統統用右手開始拌滾燙的米飯,將所有的米粒都拌成咖喱的金黃色,緊接著就用手撈著飯送進嘴裡,我第一次確實看傻了,傻到也想試著體驗,結果剛剛一接觸米飯,就燙得受不了,概念中整頓飯用手解決實在不雅觀,可是這裡的帥哥美女慢條斯理地用手享用,聊著天,喝口湯。時間一長也看得習慣了。雖然放棄了體驗生活,每回的洗手倒是比平常更賣力了。

孟加拉的水果以芒果為主打,可是不同於國內的金黃色或紅色,他們偏愛青芒果,我曾經在午茶時間享用過,竟然是鹹澀的,客氣地請同事幫忙消滅,還有一種油炸面團作為午茶主食,面粉裡面還是咖喱和洋蔥,金黃黃聞聞挺香,要命的是洋蔥竟然都是生的,辣得嗆出了眼淚,口味重的很。不過,水果沙冰倒異常香甜可口,冰淇淋也有各色花樣。有回下班,同路的Ehsan邀請我和Mustaq吃炸雞,我們走入一家類似麥當勞的快餐店,Mustaq他們點了炸雞快,我看上了旁邊一長溜的冰淇淋,鮮紅的是櫻桃,玫紅的是草莓,金黃的是芒果、水紅的是木瓜,鵝黃的是菠蘿……五顏六色,品種繁多,說實話真想都買來嘗嘗,唯恐有損國人形像,只好小家碧玉地點了木瓜口味,要是在國內,阿烏一口一只,管他三七廿一。Mustaq請我吃做成心形的炸雞塊,來上一塊,意喻大家心連心,友誼長存。

一個悶熱的午後,工作上暫時空閑,我和業余導游Mustaq向胖子請假,再次出游,這回多了一名office同伴——Rinku,小伙子長得像印度電影裡的男明星,連Mustaq都承認他的帥,打趣有帥哥旅途才完美,Rinku非常靦腆忠厚,身材高大健碩,聽說打板球一級棒。板球就類似中國的乒乓球,路上經常看到開放式體育場內孟加拉青年的矯捷身姿。有這樣優秀的同伴,我怎能不得意忘形?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是英雄紀念碑公園,坐落在達卡的郊外

孟加拉原屬於東巴基斯擔,於1971年發動了民族自衛反擊,最終取得了獨立,建立了孟加拉國,為了紀念這場偉大的戰爭,建立了英雄紀念碑。孟加拉的景點都是免費為民眾開放,所以這裡平民百姓,包括外國人都能隨意進出。我們一行進入這個公園,迎面就看到一座巍峨挺拔的紀念碑,前方用大理石圍成了整齊的四方基石,據說每一塊四方的基石裡都埋了好多陣亡者,基石正中,樹著一面孟加拉國旗,將日本國旗的底色白色染成綠色就是孟加拉國旗。公園裡到處都是高大的針葉林,夕陽下愈發蔥蘢,我們進入了紀念碑區域參觀,必須脫鞋,大伙都隨意脫鞋也不寄存,可見民風樸實,我也赤腳走在平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仰頭欣賞其建築上的宏偉。不忘用相機記錄下它的身姿。天公不作美,溫度相當高,即使夕陽西下,還是悶熱不堪,我們及早告退,路上還遇到一群中國小伙子公差出游,大家高興的打招呼,他鄉遇中國人,總會彼此報以開心的微笑。

孟加拉的景點就這樣蜻蜓點水般掠過,它不同於印度的開放程度,清真寺也不對外開放,不同宗教以及女性都是不允許進入的,教徒的膜拜情形都不得而知。在孟加拉,美景不是最重要,美食一定不會滿足於口腹,讓我難忘感動的是過程中的美麗,真誠相待的難得,全身心的放松,那不正是我期待良久的嗎?

(六)難忘的告別

20天的時光轉瞬即逝,完成了基本人員的配備工作,為這裡工作的中國工人們做好了必要的溝通協調,我也該向孟加拉告別了。

施大姐還是那樣難舍難分,創業初期的同甘共苦讓我們成了忘年交。總是在夜深人靜時向我訴說工作上的困擾、對國內家人的眷戀,尤其是剛進幼兒園的外孫女,臥室的寫字台前都是可愛寶寶的照片。最喜歡在一天的勞累後傾聽施大姐的嘮叨,對於她的敬佩,真如滔滔江水:50多歲的婦女,只身一人來到孟加拉作合資廠廠長,英文水平雖然停留在二十幾年前的培訓班,卻從來不畏懼語言上的困難,大無畏地和老孟們周旋,常常整得老孟們一愣一愣,已經很大的眼睛被唬得愈發像電燈泡,如果對方不在第一時間弄明白她的中式英語的意思,還要被戲謔為港督,絕對大姐大風範,我們這些小輩如果有這樣的精神,學好英語就容易許多。工作之余,她很開朗活潑,愛聽宋祖英的歌,圍坐打八十分(有點賴皮),她也很仗義,幫我圓謊推托過分熱情的某老孟;辛苦買菜做飯給工人們當大管家,毫不猶豫為工人們爭取美元的薪金。

臨走了,收獲了好多禮物:Jony的首飾盒、銀手鐲;Rinku的亞麻上衣和陶土耳環、施大姐的新鮮大木瓜、Raju的、Mustaq的…..這麼多的心意讓我簡直太富有了,會不會承載不下呢?

走的那天,胖子Raju請我吃水果沙冰,這回我毫不猶豫地要了一份芒果的,因為知道今天離開了這裡,再也找不到比它更香甜的了。

深夜,戀戀不舍地和所有中國工人握手告別,大伙都沒有睡,分別總讓人悵然,畢竟一起走過那麼多難忘日子,艱辛的、困難的、混亂的、開心的、興奮的……最後留下的,只有深深地祝福。祝福我的中國兄弟姐妹們,異鄉的日子開心美好;祝福我的施大姐,英文突飛猛進,家人和諧安康、工作一帆風順;祝福我的老孟兄弟,everyday is a brand new day。

感謝孟加拉的日子,我的生活因你而增添閃亮的華彩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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