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媽看美國(四)--來到波士頓

作者: 五月may70

導讀六、 波士頓之行1、 游覽波士頓市區、誤闖黑人居住區2004年12月外甥媳婦在波士頓誕下一名男嬰,妹妹不顧腰傷,遠涉重洋,在一個大雪封門的日子到兒子家。據說,因為大雪,外甥家的冰箱裡除了幾個胡羅蔔,什麼也沒有。妹夫心疼地告訴我:“比民工還苦!”因此我們的波士頓之行早在國內就計劃好了。我對波士頓最早的印像來自於美國作家霍桑,來自於他的那部著名的� ...

六、 波士頓之行1、 游覽波士頓市區、誤闖黑人居住區2004年12月外甥媳婦在波士頓誕下一名男嬰,妹妹不顧腰傷,遠涉重洋,在一個大雪封門的日子到兒子家。據說,因為大雪,外甥家的冰箱裡除了幾個胡羅蔔,什麼也沒有。妹夫心疼地告訴我:“比民工還苦!”因此我們的波士頓之行早在國內就計劃好了。我對波士頓最早的印像來自於美國作家霍桑,來自於他的那部著名的長篇小說《紅字》。海絲特·白蘭與丁梅斯代爾就生活在早年的波士頓,在清教徒的殘酷迫害下,他們或衣服上綴著紅字,或胸膛上刻著紅字,忍受著煉獄般的,對靈魂與肉體的雙重拷打。彌漫在小說中的陰郁氛圍、神秘氣息連同那如詩如畫的新英格蘭景色——黑暗、幽深的樹林,高大陰森的廳房。帶著回廊的坡頂房子,神秘的凸窗,維多利亞時代的古老家俱,還有那茂盛的青苔,雜色斑駁的蘺牆以及那嗚嗚咽咽的溪流都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記憶中。漸漸地在我的專業領域,涉獵範圍中又出現這樣一些名字:朗費羅、愛默生、梭羅、白壁德、艾略特、斯泰因……他們都與波士頓有這樣那樣的關系,包括我國的宋氏姐妹以及陳寅恪、冰心、梁實秋、吳宓等大家。對波士頓可以說神游已久,我想即使妹妹不在外甥家,我也會來的。只可惜我們沒有機會在秋天游覽波士頓。聽女兒說,到了秋天,大片的紅楓與落葉喬木的明黃、淺棕攙雜在一起,層層迭迭、深深淺淺地,美極了。我們是乘坐敞篷的觀光車游覽波士頓市區的。被稱為“美國歷史搖籃”的波士頓很像一座歐洲城市。事實上城裡許多獨立戰爭的遺址都是古老的、歐洲風格的建築。我們在著名的“自由小道”(Freedom trail)市民公園(Common)一帶逗留了很長時間。在發生“波士頓傾茶事件”(獨立戰爭的導火線)的這座公園裡,我們竟然目睹了一場集會和游行。只見許多人聚集在一起,並不十分激動地爭辯著什麼。女兒興致勃勃地擠進去聽,原來這是有關美國移民法的一場辯論。辯論一結束他們就開始游行。所謂游行是雙方各排成並不整齊的隊伍向相反方向走去。我們跟著其中的一群人,在紅磚鋪成的“自由小道”上走了一段路,並沒有看見他們呼口號,隊伍有點沉悶。也許他們只是需要在公眾場合自由地表達自己的觀點,因此他們的游行便沒有我們想像中的“群情激憤”或“劍拔弩張”了。離開市民公園,在華人街吃了一頓美味的中餐,四菜一湯:龍蝦、尖椒牛柳、空心菜、海螺、榨菜蛋花湯,花了不到70元,味道比華盛頓中國城裡的正宗多了,尤其是龍蝦,鮮美極了。這也許是因為波士頓靠海,海鮮特別新鮮、便宜吧。就在吃午飯的時候,接到外甥的電話,讓我們在華人街口寫有“禮義廉恥”的牌坊下等他,他來接我們去××區看一個印像派畫展。外甥帶著我們穿過一個歐洲風格的街區,馬路兩邊的住宅都是紅磚砌成的四層樓房,底樓高出馬路約2米左右,有台階通向馬路,台階上擺著一盆盆鮮花,像極了我們在英法電影中看到的公寓樓。外甥邊開車邊與我們聊天,不知怎的轉來轉去就是找不到××區。沒辦法只好打開衛星導航儀,跟著語音提示左轉右拐地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仍然沒有××區的影子!開著開著外甥和女兒都覺得不對頭,馬路變得又髒又窄,坑坑窪窪的,低窪處還積著黑乎乎的髒水;路上東一簇西一簇的垃圾,破塑料袋、廢紙隨風揚起;矮矮的坡頂房子雜亂無章地散布在馬路兩邊,回廊上堆滿了東西。外甥和女兒幾乎同時說出:“××黑人區!”導航儀把我們誤導到一個黑人居住區了!女兒和外甥都很緊張,關照我們不要探頭向窗外看。外甥悶頭向前開。很快我們便看到一些精瘦精瘦的黑人青年在路邊閑蕩。已經是五月初了,他們還敞胸穿著羽絨服,有的靠在牆邊抽煙,有的旁若無人地說笑著,還有人作勢要撲到我們的汽車上……還好,這一段路不算長,不一會兒我們便走出了這個黑人居住區。但等我們繞道從另一條路回到外甥家時,天已經黑了。女兒告訴我,剛才那些黑人青年多半吸食大麻,他們沒有正當的工作,整天在家門口胡作非為,有時毒癮發作了,也會到周邊的居住區去偷偷摸摸或強行索討。女兒家住在北卡Durhom時就遇到幾次黑人半夜敲門要錢的事,嚇得他們趕緊搬家。這天沒能看到印像派畫展。卻看到了美國生活的另一面。上世紀六十年代,馬丁· 路德·金曾被當作反對美帝國主義的黑人英雄,在中國廣為宣傳;他的演講“I have a dream”以及他對平等、自由的呼喚也曾深深地震撼了一代中國青年。半個世紀後,美國早已從法律上取消了種族隔離,種族歧視,但幾百年來積澱下來的無形的隔離和歧視是否已成了美國民眾的某種“集體無意識”?雖然有許多受到良好教育的黑人平等自尊地活躍在美國社會的各個階層,但這種無法消彌的“集體無意識”和長期的教育缺失、自暴自棄卻造成了美國社會的許多沉痾、陋習,從這個層面上看,馬丁·路德·金為之付出生命的“夢想”仍遠遠未能實現啊。2、 威爾斯理、麻省、哈佛外甥一大早就開車把我們帶到威爾斯理女子學院。我國的宋氏姐妹和女作家冰心曾在這兒接受大學教育。像許多教會學校一樣,威爾斯理小巧、精致而幽雅,有一個林木環繞的湖,還有大片的草坪。因為是星期天早晨,校園裡人不多,但仍能看到一些捧著書本的男女學生。(早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威爾斯理等一批女子學院就開始招收男生,據說是為了克服經費困難。)大約在9:30,外甥把我們放在麻省,約定下午4:00到哈佛去接。我們由女兒帶領,開始我們向往已久的麻省、哈佛之旅。麻省、哈佛位於查爾斯河兩端,相距不遠,但建築風格不相同。麻省理工學院創建於1861年,比哈佛的歷史短,是美國乃至世界的科技教育研究重地。麻省的建築面河,大多為方正、厚重的紅色磚樓,教學樓間的林木、草坪整齊、繁茂,透出一種理科院校特有的嚴謹、肅穆。查爾斯河邊的大路上有巴士站,不時看見一輛輛大巴、一輛輛小車疾馳而過,但卻沒有聽到汽車的鳴笛聲。(仔細回憶起來,在美國我似乎從未聽到過汽車的鳴笛。遇到岔路,汽車要讓行人先通過的。)我們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查爾斯河裡一艘艘長長的劃艇通過,這就是著名的“坎布裡奇劃艇賽”嗎?——但顯然他們不是在比賽,劃艇上的年輕人雖然在奮力劃槳,但沒有比賽應有的爭先恐後,他們只是在練習。遠處朗費羅大橋上車來車往,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安祥、平和。朗費羅是美國著名的詩人,在中國他的知名度不如惠特曼,為人們熟知的大約只有《生之禮贊》(被譽為“真正美國心髒的跳動”)、《海華沙之歌》(敘事長詩)等不多的幾首詩。但在這裡,在這座叫做坎布裡奇的大學城裡(劍橋鎮)卻是大大地有名。不僅有朗費羅橋,在哈佛校園裡還有朗費羅紀念館,為了他對美國詩壇的傑出貢獻,也為了紀念他在哈佛長達18年的教學生涯。可惜我們在哈佛轉來轉去,竟然沒有找到這座紀念館。哈佛的建築風格各異,與麻省的中規中矩完全不同。在這裡我才真正領略到我在“神游”中熟悉的新英格蘭風格——路徑盤錯的花園、草地,古老的雕花鐵門,爬滿了長青藤的紅色磚房,尖頂的如教堂般的哥特式建築,有著古老的凸窗,但卻光線幽暗的教室、廳堂以及一座座有著尖頂、圓頂拱門的漂亮的小樓……雖然我第一次到哈佛,但這種“熟悉”的感覺卻讓我如此地興味盎然。女兒從霍尤克中心(Holyoko Center,哈佛活動及資訊中心)領到了“自我導游手冊”。我們按圖索驥,一一游覽了哈佛的名勝古跡,這才真切地感受到這所創建於1636年的美國最古老的大學,與美國的歷史、文化有著多麼深厚的淵源!這裡有美國第一位總統喬治·華盛頓的遺蹤:美國獨立戰爭的總部就設在哈佛園的Wadsworth House。從華盛頓開始,在美國不長的歷史中竟有六位總統出自哈佛,還有34個諾貝爾獎金得主也是哈佛出身。在美國思想文化史上赫赫有名的愛默生、梭羅曾“寄宿”在何裡斯樓(Hollis House)。1837年愛默生在哈佛大學的演講“美國學者”被譽為美國思想文化的“獨立宣言”,為紀念這位超驗主義的哲學領袖,哈佛新園的一座教學樓被命名為愛默生樓(Emerson Hall)……新老哈佛園內的許多建築都記錄著美國的歷史和光榮,加上一流的教學、科研設施,一流的師資,開放的思想、文化氣圍,哈佛大學吸引了眾多的美國乃至世界各國的優秀學子。在被戲稱為“三謊言塑像”的約翰·哈佛銅像前許多人等著照相。在明知銅像的模特兒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約翰·哈佛並沒有傳世的畫像,他也不是哈佛大學的創世人,只是第一位捐贈人,人們仍興致勃勃地去撫摸這座“假”銅像,是為了祈求好運;或者只是戲謔玩鬧?下午4時,我們來到熱鬧非凡的哈佛廣場——這裡簡直是一個快樂的市場呀,膚色各異的男男女女來來往往的,有人抱著吉他在街頭表演,有人躺在地上曬太陽,有人斜倚在牆腳發呆,還有人像中學生一樣背著書包,踏著滑板,穿梭在車來車往的大街上,看得我心驚肉跳……街道兩邊的商店規模不大,多數是賣紀念品的,也有幾家小書店。咖啡店、小飯後一家挨著一家,各種文字的店招張揚著,煞是熱鬧。商店門前,人行道上,走不多遠就看見一些擺地攤的,有的只有幾本書,有的放著一些零星的日用品。在一家工藝品店門前,我們看見一個東方姑娘在擺剪紙攤。她站在一輛自行車後面,自行車的龍頭和書包架上各支著一塊紙板,上面擺滿了精巧的剪紙,大多為紅色的,也有藍色和黑色的。女兒和她打招呼,她只是矜特地一笑(典型的“笑不露齒”),顯然不想說話,我們只好訕訕地走開。4:30外甥還沒有來,坐在咖啡館裡,女兒喝茶,外子和我喝咖啡。窗外人聲鼎沸,女兒靜靜地給她的小外甥女寫明信片,希望她摯愛的孩子將來能來哈佛讀書。拿著這張印刷精美的哈佛紀念明信片,心裡感慨萬千,我親愛的小外孫將來能來哈佛留學嗎?如果天假以時日,我們還會有機會來哈佛參加她的畢業典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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