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驢-7、揮手嘉峪關外去,蕭蕭野驢哀哀鳴

作者: 那個susu

導讀盼望得太久的東西,最好不要得到。在想像中,它常常是好的,其實並不如此。 我自以為參禪,從此逍遙人世,笑看紅塵——真是高估了自己。 事實上乘上“飛天快客”離開敦煌的時候我依舊惶惑不安,而且這種惶惑就像已經糟透了的木頭,表面看起來還那麼不動聲色,其實內裡早就如同破敗的棉絮,只待風一吹,就四散開來再也不可收拾。 大眼貓發電報過來,說馬上要� ...

盼望得太久的東西,最好不要得到。在想像中,它常常是好的,其實並不如此。

我自以為參禪,從此逍遙人世,笑看紅塵——真是高估了自己。

事實上乘上“飛天快客”離開敦煌的時候我依舊惶惑不安,而且這種惶惑就像已經糟透了的木頭,表面看起來還那麼不動聲色,其實內裡早就如同破敗的棉絮,只待風一吹,就四散開來再也不可收拾。

大眼貓發電報過來,說馬上要見我,而且一刻不停,即刻前來,有要事相告。哥們們搶奪著電報嘲笑我,“你小子看不出還挺有魅力麼,三日不見如三秋啊!”我嘿嘿不停。以前也沒覺得這麼“纏綿”有什麼好,只覺的牽絆累人,女人羅嗦起來讓人的耐心要經受很大的考驗——不過此刻心情頗有不同,套用句俗話“浪子回頭”麼。

回了封電報,約在嘉峪關吧,我說。

飛天快客速度不慢,不過我一路上似乎有點暈車,踏下大巴,應岩說我臉色瞧著不對——我一向自詡體壯如熊,不過也許行程太過於漫長而累人,加上胃痛如絞,不免體力打了幾分折扣。

嘉峪關已經設市,匆匆游覽了一下關隘,的確雄關如鐵,不過為著臭皮囊的拖累,匆匆離開奔下一個景點而去。

懸壁長城頗有名氣,但是我們到達之時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關外少見的大雨。

本來就如天梯搬難爬的長城在雨中更是滑腳,我壓抑著疲倦盡力上爬。那頂氈帽題我擋去不少雨絲。

我爬著爬著聽見山頂有人高呼“羅織”!舉目張望,只見大眼貓小小的身影在山頂晃動——好家伙,捷足先登麼,呵呵。

精神的力量是無窮的——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當然更要逞一下英雄——我的胃疼疲憊好似不翼而飛,簡直是健步如飛起來。

飛崖走壁如履平地,峰頂和大眼貓同時出現在面前。

我笑嘻嘻張開雙臂:“慰勞一下,給個擁抱吧?”

大眼貓投入我的懷中,良久抬起頭來,但不看我的眼睛:“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我軟玉溫香在懷,輕飄飄地,“怎麼?”

“我考取了獎學金,馬上就要出國去——我父親說你沒正當職業跟著你沒前途的,但是你總要信我,等我三年。”

呵呵,我搖頭,本來她說等我三年,轉眼就變成了我等她——女人變卦起來的確快阿。不過我一個爺們兒,還和她計較這些不成?

吻她的前額一下,“好,等你。”

嘉峪關成了作別的關卡,依依惜別,執手淚眼相看——應岩突然在一邊大哭起來,我兩詫異萬分,:“你哭什麼?”應岩搖頭擺腦裝起了斯文:“送情人直送到丹陽路,你也哭,我也哭,趕腳的也來哭。趕腳的,你哭的是何故?道是:‘去的不肯去,哭的只管哭,你兩下裡調情也,我的驢兒受了苦。’”應岩拖著嗓子尖尖道:“我的驢兒受了苦———”大眼貓跑過去追著他打,我嘻嘻笑著瞧熱鬧。

忽然好像人世間很溫暖似的。


精選遊記: 嘉峪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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