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遠的遙。不知道三清山距離上海有多遠，不知道上饒距離上海有多遠，也不知道景德鎮距離上海有多遠，從友人、史書和畫冊上零零落落地聽說過這些地方，想著，應當並不很遠的樣子。駕車去濟南大約七八個小時，約1000公裡；據說駕車去上饒五六個小時也就到了。返程時的飛機從電閃雷鳴的雲層中穿越，大雨瓢潑，機場還是那座機場，坐在旁邊卻不是那個人。 搖，搖晃的搖。原來到了地面，還要再搖晃很久才能到達各個景點。而城市，盡管它掛起了“今日城西、明日浦東”的巨幅廣告，可怎麼看怎麼地就不是個味道。這個小城久遠卻缺少沉澱、在發展的同時卻找不到千年古城應有的厚重，城市、百姓和文化，顯得空曠而擁擠。 瑤，瑤裡的瑤。這裡有山，有水，有古鎮老村，有古窯古礦。山並不高但卻挺拔峻秀，蔥翠欲滴；水並不深卻急流遍布，千彎百轉。瑤裡的水光山色透著大自然最淳樸的氣息，清新的空氣，水花亂飛濺的溪流，總能喚起人們內心最深處的自然情懷，據說這裡是景德鎮最美麗的地方。徽派的村落大抵都是這樣，去過了宏村，瑤裡蜿蜒的老宅，並沒有激發我多大的熱情，卻是山水之間，人們平凡的生活令人向往。 窯，瓷窯的窯。景德年間昌南古城被御賜鎮名景德鎮，其瓷器“遠銷海外”，洋人把瓷器以“昌南”（china）命名，進而以China為遙遠的中國命名。景德鎮成為中國文化史上一段傳奇的樂章。外公和瓷器打了一輩子交道，七八十年接觸的都是民窯裡出來的家用瓷器；從地攤上的飯碗湯勺到博古架上的青花宋瓷，老爸也和瓷器打了許多年的交道；瓷器在我的印像裡，是用稻草細細捆扎的飯碗、十個一扎，是有底上三個點的湯勺、2毛錢一把，是博古架上通透的薄胎瓷、是純潔的青花、是一個個傳奇的故事。 吆，吆喝的吆。當地出租車車牌的價格遠遠超過了今日的上海，一張出租車牌照+一輛昌河北鬥星=約30萬，是人民幣，不是日元、韓元，更不是什麼尼泊爾幣。司機無限幽默的說，咱這兒的房子便宜啊，均價兩三千，你看上海一萬多，跟咱這兒沒啥區別。 鷂，鵲鷂的鷂。城市和人一樣，不能緬懷在深遠的歷史裡，不能沉醉在過往的榮耀裡，短暫的行程看不出什麼東西，不代表這個地方沒有一飛衝天的信心，也許若干年後再到景德鎮，千年瓷都已如鯤鵬展翅直上雲霄了。那個時候的上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