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遇仙記——1、流花,流花

作者: 那個susu

導讀韻生站在廣州流花車站外的一個雜貨店外,有點疑惑地望著肮髒的的玻璃窗中那個正在汩汩流淚的人——長得可真像自己,大約莫非就是自己?韻生為著自己流淚而感到羞恥,更加羞恥的是流淚的原因也許是為了失戀。這城中大約每天有數以萬計的人在ending著一段感情,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僅與自己的性格一點也不似並且像極了電視裡平時自己厭惡之極的愚夫愚婦的行徑。舉重� ...

韻生站在廣州流花車站外的一個雜貨店外,有點疑惑地望著肮髒的的玻璃窗中那個正在汩汩流淚的人——長得可真像自己,大約莫非就是自己?韻生為著自己流淚而感到羞恥,更加羞恥的是流淚的原因也許是為了失戀。這城中大約每天有數以萬計的人在ending著一段感情,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僅與自己的性格一點也不似並且像極了電視裡平時自己厭惡之極的愚夫愚婦的行徑。舉重若輕和徐志摩首創的“衣袖功”早成了現代人謀生的必備之技,韻生心想自己怎麼不知不覺間就落了伍了?

突然發現牛仔褲殷紅一片,是“老朋友”來了。屋漏偏逢下雨,韻生從長途汽車站走出,南方驕陽如火,只覺得頭暈目眩,舉步維艱。身邊幾個賣“黑票”的追著她,那個挎包突然變得重,走了幾步,感覺太陽在天上分身有術,幻化成無數飛舞著的火球,在青紅一片的視野中閃爍個不定。一個踉蹌在牆邊蹲下來,對身邊跟著的賣黑票的喊“你們不要再跟著我了好不好!”

魏櫟在電話裡讓韻生不要買這種票,據說廣州站是全國出了名的亂,讓韻生寧可乘飛機回來。不過韻生想,不能再花他的錢了,就算他不介意,韻生自己也覺得不應該了。

韻生突然想起美麗來,這小姑娘開了個小花店,沒來廣州時還頻頻拖著自己去買衣服的,今晚她應該可以收容自己吧?打手機給她,關機,店裡是周末,沒人接。後來突然想起她剛找了個作房產的男朋友,好像就是來她店裡給當時的女朋友訂花這麼著認識的——這家伙仿佛一直有這種小妖精般的魅力,韻生覺得她生機勃勃充滿鬥志活得很興頭的——韻生想,外人大約看不透這麼著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怎麼能湊到一起,想來也許自己就是喜歡美麗這種自己一輩子學不來的那股子勁兒吧?後來停了幾秒想起她好像幾天前提過要跟那個小老板去澳洲度假的,那麼現在應該還沒有回來。

韻生擦擦淚,想起還沒吃過飯,從早上一直餓到現在。於是叫了輛摩托車直接把自己送到麥當勞。廣州給韻生的印像並不好,車站附近雜亂無章,充耳的是宛如鳥語般的廣東話。韻生塞了一個漢堡進肚,啃著啃著,又哭了起來,不是為了卓舒,是傷心世事難料,對自己失望,對愛情,對諾言失去信心。又想,當著他的面怎麼不哭,甚至還笑著,連韻生自己當時都以為自己並不在乎。原來這種痛竟要隔一段時間發作出來。

出來買票,幾個售票點都說K100沒有了,因為廣交會,住宿車票都很緊俏。韻生在珠江國際旅社售票點聽那個小伙子說因為火車提速,出票全部打亂,他已經改退了七八張到上海的票子了,反正是不可能今天走了。韻生忍不住在玻璃窗外大哭起來,絕望不可抑制。那個毛頭小伙大約沒怎麼看到過女人哭,訕訕地不知道怎麼辦好——拿出紙巾胡亂塞進韻生手裡讓韻生進來坐,又打了好多電話,居然搞到一張到杭州的票子,說韻生上車後再補票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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