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懷古

作者: 紅軍出發了

導讀蘭亭懷古我始終相信真正的旅游者或者是旅行家在出游的時候,是背起行囊就走的。天涯海角,任君飄泊,而且風餐露宿, 漫無目的。現代人所謂的旅游,則是在風和日麗或春暖花開之時,郊外踏青;抑或在節日長假,舉家外出,摩肩接踵,看山看水更看人。 有很多條理由可以說明,真正的旅游者是在表達自己對生活的態度,對精神的追求,這使我想起李白所說的“蜀道難� ...

蘭亭懷古我始終相信真正的旅游者或者是旅行家在出游的時候,是背起行囊就走的。天涯海角,任君飄泊,而且風餐露宿, 漫無目的。現代人所謂的旅游,則是在風和日麗或春暖花開之時,郊外踏青;抑或在節日長假,舉家外出,摩肩接踵,看山看水更看人。

有很多條理由可以說明,真正的旅游者是在表達自己對生活的態度,對精神的追求,這使我想起李白所說的“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名句來,又或者是“無限風光在險峰”的詩句,這些都代表了人生中一個深刻的哲理,想人所未想,看人所未看,才是旅游的最高境界。

信息時代對於傳統文化雖談不上排斥,卻也有幾分疏遠,這一點當你站在紹興的街頭便會一目了然,現代化的高樓大廈已讓在中國歷史上聞名的許多古跡淹沒,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再找不到長衫客和氈帽朋友,社會的發展讓躲在水渠角落裡的黑漆漆的烏蓬船顯得滑稽可笑。因此,當我們坐著公共汽車到蘭亭這個小站下車的時候,竟然一時間不知自己身處於何地,完全是憑感覺才摸著了蘭亭公園的大門。

我對於書法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的,甚至於厭煩,上小學的時候,我們對在繁重的功課之余還要拿起一支一頭扎著兔毛的竹管,蘸著黑墨在紙上一筆一畫的書寫常感到疲憊不堪,持這樣的心境來練習書法自然不會有什麼收獲,那時候,只知道書法是可望不可及的,所以真正吸引我來蘭亭的原因,是還我讀了多年《世說新語》的願,來看看山陰道上的美景是如何將晉代的名士們惹得如此瘋瘋癲癲的。

蘭渚山位於紹興西南13公裡的地方,郁郁蔥蔥的植被給人的感覺是莊重,這時的游人極少,公園的喇叭裡彈奏的古曲飄到耳朵裡,給這兒的氣氛又增加了一層凝重和肅穆。迎著曲徑前行,很快便看到了清聖祖康熙那鬥大的兩個字:蘭亭。

相傳越王勾踐喜愛蘭花,遍種於此,因而有蘭亭的雅名,當然在現今的蘭亭公園,蘭君子固然是必不可少的,幽靜的蘭花襯著這靜謐的風光倒也相得益彰。我想,書法的定位應該是以寧靜、雅致,書聖等一干風流人物選擇在這清幽之地做曲水流觴的雅事大概也是不無道理的,難怪康熙帝至此也要一展才藝,寫下這“蘭亭”二字了。

蘭亭碑旁便是曲水流觴的景致了,綠水蜿蜒從漫著輕紗薄霧的竹林中穿出,在每個小石凳前盤旋淌過,似乎還透著名士們的千年雅趣,我驚嘆於這一切竟看不出半分這人工雕琢的痕跡。古曲悠揚,意味深長,點綴著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古色古香的味道,思緒回到東晉永和九年(公元353年)的那個三月初三,王羲之和其余41個同僚攜酒來此,不僅留下了曲水流觴的千古佳話,還促成了後世永為稱道的書法巨作《蘭亭集序》。倘佯於此地,期盼做一回流觴雅游戲,也許是每個游客的願望,我屈身淺坐在石凳上,雖無名士相伴,倒也能感受到些許的雅趣。

陳子昂登幽州台,做詩雲: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幽幽,獨愴然而涕下。其時,陳子昂正是於寂靜之中悟出這千古絕唱。我忽然覺得,人生許多警句似乎早已被古人說盡,學文學的人更是早已爛熟於胸,然則億萬年的心境猶未改變,今天仍在重復著昨天的故事,是我輩所不能參透的禪。難道真又如前人所說,欲知天下事,就得“讀萬卷書,行萬裡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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