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半日閑——驢眼看驢齋

作者: 八小塊

導讀來驢齋之前,知道它比巴朗學、東厝、平厝、吉日等要稍微遠離市中心,的確曾有個這個想法:既然驢齋有人來接,加上那麼晚到,先住下一晚,等第二天看看交通情況,再考慮搬。誰知,最後,離市中心沒那麼近卻成我留下的理由之一(驢齋附近有趟111路公交車,到附近各大景點十分方便)。6月11號深夜到埠,我最先看的是驢齋的廁所。細節決定成敗,洗手間是最能體現素� ...

來驢齋之前,知道它比巴朗學、東厝、平厝、吉日等要稍微遠離市中心,的確曾有個這個想法:既然驢齋有人來接,加上那麼晚到,先住下一晚,等第二天看看交通情況,再考慮搬。誰知,最後,離市中心沒那麼近卻成我留下的理由之一(驢齋附近有趟111路公交車,到附近各大景點十分方便)。6月11號深夜到埠,我最先看的是驢齋的廁所。細節決定成敗,洗手間是最能體現素質與水平的地方,也是我每到一個城市、機場、旅館後,有事沒事都會去逛逛的地方。我們住的八人間相當寬敞,每個床頭還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燈。洗手間就在隔壁,寬敞、干淨,我喜歡。純棉的床單、被單散發著淡淡的洗衣粉清香,床墊還是純羊毛的(害我走的時候差點叫老板送我一個)呢。擁著軟軟的被子,把身體舒服地蜷成一個弓形,很快看見周公在向我招手。

第二天一早睜開眼睛,一片燦爛的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繡在黃色窗簾上,房間被暖黃色塗抹得非常均勻。湛藍發燒了,我估計她是高反,吃藥後,她繼續休息。我獨自到園中小坐。驢齋是一個花園別墅區中的一棟,四層高,藏式布置。我們住的可是超級無敵山景房呢。從我們住的房間往外看,色拉山就在不遠處,山腳便是拉薩著名黃教三大寺之一的色拉寺。

石板鋪砌的庭院裡,數把厚重樸實的木椅圍桌而立。石板縫裡,主人撒下的草籽生得郁郁蔥蔥,心思可見一斑。天藍得如水晶,太陽透過遮陽網在院兒裡投下斑駁的光影,頭頂的經幡隨風舞動,似訴說一段曠世情緣,又似傳唱一曲聖地悲歌。盤腿而坐,腦袋自然歪在椅背頂端。明媚的上午,眯起眼睛享受一刻溫軟時光,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情緒叫做慵懶,輕易就讓人失去思考的能力。靈魂得以自由釋放,人性得以盡情舒展,無論煩惱、憂愁,空空洞洞,妙不可言,心隨著清風與薄雲飄然而去。夢的實現太容易,就讓人覺得不真實。我就這麼呆著,任憑笑意從眼角漾到嘴角,幸福源於簡單。

後來,狀態有所好轉的湛藍也來到院兒中小坐。從這一刻開始,“換地方住”的念頭漸漸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要不出去的日子,無論清晨、黃昏,我們就經常賴在庭院中,喝甜茶、曬太陽,發呆。更為舒心的是,這裡遠離都市煩囂,鮮有游人熙熙攘攘、魚貫出入的打擾,仿佛一切都是自家風景。多少次庭院中小寐,似乎沉靜地睡去,似乎夢中有你,這樣的環境裡,那夢定是香艷而綺麗的。過往住客看到,必定投來艷羨的眼神,暗自得意。

拉薩沒有江南煙雨的連綿和迷濛,我卻更偏好這種干爽。常常欣賞到這樣浪漫的景致:小雨在庭院中飄濕一地,從房間窗子望向色拉山,薄雪已白了山頭。幾十分鐘後,又是一片晴空萬裡。真是一日有四季,早晚不同天。偶遇夜雨,披上外套,斜倚門邊,看檐下珠簾,嗅雨後清新,聽夜蟲鳴叫,品撩人夜色,別有一番滋味上心頭。

後來,湛藍的低燒斷斷續續持續了一個星期。醫院去了三次,每次都申請打針卻被醫生拒絕,理由是:燒得不夠高。竟然在第七天上了海拔4718米的納木措後,她的低燒痊愈了。這個姑娘定是個天使,適合居住在離天更近的地方。這個星期裡,驢齋的小魏姐姐精心熬了玉米粥、黑米粥、小米粥給湛藍吃,在某種程度上,對於疾病的恢復來說,護理比治療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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