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散記(2000夏日普陀游)

作者: adiu

導讀世上總常有人很熱心地想攀附住過去,也常有人熱心地向攫取他們所想像的未來。我對於兩者都不曾有什麼爭向。不能有世界而無傳統,不能有生命而無活動,基於這兩個基本原理我決定用我的生命到傳統的聖地去活動,然後堅持50年不動搖,這就足夠了。出游的衝動完全是神來之筆,發自心中郁悶,於是便把眼光放得遠些,讓耳朵招引東面來風,在嗅到了海水蒸騰出的氣味後 ...

世上總常有人很熱心地想攀附住過去,也常有人熱心地向攫取他們所想像的未來。我對於兩者都不曾有什麼爭向。不能有世界而無傳統,不能有生命而無活動,基於這兩個基本原理我決定用我的生命到傳統的聖地去活動,然後堅持50年不動搖,這就足夠了。出游的衝動完全是神來之筆,發自心中郁悶,於是便把眼光放得遠些,讓耳朵招引東面來風,在嗅到了海水蒸騰出的氣味後,我決定涉足這神話中鑄煉的島嶼,隨意踩上一朵飄來的雲彩我就前往了。

有了這樣的想像,我自然也變得輕飄飄起來了,在夜色降臨的時候,我來到了寧波——這座再三打擊我的中國情結的城市。步出車門我就馬上把寧波的弟兄們吆喝了出來,自然免不了吃飯和喝酒,這是我最最不厭倦的事情,尤其是和朋友的時候。然而沒侃上兩句,我就明顯地精力不集中起來了,於是迅速告退,在炎炎的夏夜放漫了一缸熱水,美美的泡著,然後就是美美的夢鄉……

清晨將自己拽起,跨上背包直衝碼頭,1h汽車 + 1h快艇後就來到了目的地——普陀。迎面聳立的是極其庸俗和幾乎每個風景點都有的“進山門”,上面的字到是沒有注意,倒是感覺有:此山是我開,留下賣路財的成分(進山門票一張)。只可惜我沒有一把斧頭,當然,即使有一把也沒有勇氣和氣力把它劈倒。一上來就來了一幫子要住宿的,特點:女性、皮膚黑,口音很杭州很相似(個人感覺)。總得找個年齡相近點的吧,抱著這個想法,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位,在她的率領下,我來到了她家,空調、電視什麼都有,感覺不錯,於是住下。還沒到中飯時間,於是就聊起來,她看起來很年輕,傍晚我還騎著她的車載著她在沙灘邊上的公路上兜風,然而到晚上我就知道了我的經驗的貧乏——她不但已經結婚,而且孩子也好幾歲了(這些當然是後話了)。不過這並不影響我的情緒,因為接下來普陀和她的海給我的感覺的確已經超出了我的想望。

這是很好的天,絕對的藍,這也是很混的海,絕對的黃,然而披上了黃色披風的大海顯然更有了興風作浪的想法,氣勢也隨著不斷的洶湧鼓漲起來,交雜的聲響鼓噪的也格外賣力,顯然是要大干一場了,(果不其然,我離開後不久就有了“傑拉華”台風的登陸)。廟宇我是向來不屑一顧的,這次也沒有引起我的任何興趣,無非燒兩吧香,污染污染空氣罷了,還好海有掃蕩這些的法子,所以要拜就拜大海吧。不過我的感覺也不是極點,畢竟沒有像在廈門的那麼誇張——光天化日的和尚滿街逛,順帶還泡妞,害我嫉妒的要把整個南海的水拿來才能澆滅。到這裡我還在想怎樣避免我所不屑的流水賬,游記的確是一個殘害結構的家伙,古板得要命,我就把自己游歷的幕幕回魂給謄摩一番,至於逼真與否就難以強求了。

海魂:

曾經看海、戲海,可從未嘗試過和他的搏擊,喝!太陽用光彩點點披在他的身上,銀光喚起層層咆哮,海沙也被他驅動著,洶洶然連綿千米撲到我的面前,而我只能驚詫於這種偉大了。 我張開雙臂,試圖用胸膛奏出激動的聲響,然而我馬上就意識到了我的愚蠢,是的,誰又能抗拒這來自自然的純正的力量呢?當我明白他正是我的力量源泉的時候,我就把他當成了我的伙伴,試圖駕馭而不是試圖搏擊一次次的浪頭。我想我真的是全然醉在裡面了——忽而地被浪頭舉得老高忽而又全身平躺睡在了來回的潮流中。海,真的很鹹,沙,真的很軟……

海音:

當快艇在海面上飛馳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要聽到海的聲音了。潮音洞絕對是個能剝奪人的聽覺的地方,海島用千奇百怪的石頭擺成綺麗的陣勢,和空明的天空、浩瀚的大海構築了一個交響樂的演出場。倘若能讓我來指揮這樂章,那該是多麼陶醉的事情;或是化成老高筆下的海燕,憧憬著風暴自由地穿梭;要麼,就如老莊般定如磐石,冷不丁大吼一聲,和潮濕的空氣迎合著衝上九天——化風、化雨、化物。梵音洞又是另一番意味,乘車一路攀沿,很難想像著絕壁之下便是梵音洞。所謂梵音洞被窄窄的壁崖夾著,臨水聳然拔空幾十米,當有一夫當關之勢。廟宇也是建在了兩崖之間,其間香火自是不斷,奇的是不僅廟宇下面的梵音洞,而且相反一面也是一道狹狹的縫隙直通深山,在廟宇裡正對著看,可以看到一身白衣的南海觀音,可惜我只是看了隱約,所以梵音非虛。

海風:

在炎炎的夏日,海風就成了最解渴的飲品。當你面朝大海,她撲面而來,像久違的戀人,用含露的嘴唇吻遍你的每一寸肌膚,讓你有了清涼的愛意;當你拾級而上,她舞動樹枝,像體貼的妻子,給你扇去鹹鹹的汗水,讓你有了繼續的體力;當你傍晚在海邊散步,她又再次清涼地吹過,像熱情的主人,照顧好你的每時每刻。總之如果她喜歡你,就會一而再地和你相逢。

海的兒女:

要是我是一個窮困潦倒的流浪漢,我想選擇這裡當作找老婆生孩子的地方是在好不過了。沒仔細量過,不過普陀最多10平方公裡,如果有腳踏車,半天繞上一圈應該不成問題(唯一的麻煩是公路總是陡峭的上下)。普濟寺旁邊的小巷風情別具一格,不足5m寬,兩邊卻密布著各種小店,價格也不貴,島上的姑娘們生性好動,到處能見到本地的導游。更有意思的是小巷的東頭竟然有個網吧,可惜我從來沒碰到過普陀的網友,要不又可以省下一大筆錢:)

最後要說的是海鮮,不過住在杭州久了雖不是天天吃但也屢見不鮮了,早早地擺脫了剛從內地來吃螃蟹物從下嘴的尷尬,可是一天到晚而且滿桌子都是海鮮到是頭一回,尤其是晚上在海邊擺上桌子並端坐著,忽來一陣小雨不斷提示著海島的婀娜。

“抬頭看見東邊飄過一片彩雲 形狀像個小痴呆

感覺西面緩緩吹來一陣微風 雲已不太實在

坐在原地我低著頭兒發呆 想來想去好奇怪

也許風和雲在告訴我要更改 本來只是個非常純的乖乖

甚麼時候開始壞 或許因為愛淘氣的孩子耍賴天使受了傷害

我長大了也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愛情總是失敗

可是天給我的每怎麼悔改 怎麼能更改 讓我不再愛

不在談甚麼未來 盡管你很壞 我依然等待你這樣的男孩

雖然你離開 我依然存在存在 對你的愛

有膽你再次回來再次傷害我唯一的愛 回頭看見遠方走著一個小孩

皮膚曬的好可愛 彷彿是你慢慢向我身邊走來 我的心跳加快

天不早了也明白了自己為甚麼愛你總是不能改 這是天給我的美怎麼悔改”

我真的會回來,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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