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嘉峪關

作者: huankeyi2001

導讀風雨嘉峪關 遙遠的嘉峪關,在我們的心目中,是那麼遙遠,遠得不可企及。現在竟站在我們的面前,看,這天下第一雄關的匾額,這黃土夯起來的城牆,用手摸一摸,是實實在在的,是真真切切的,不是在做夢,不會是做夢。 遙遠的嘉峪關,在我們的心目中,是那麼遙遠,遠得是地平線上的一點。突然,來了個電影“蒙太奇”,拉近,拉近,再拉近,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特寫� ...

風雨嘉峪關

遙遠的嘉峪關,在我們的心目中,是那麼遙遠,遠得不可企及。現在竟站在我們的面前,看,這天下第一雄關的匾額,這黃土夯起來的城牆,用手摸一摸,是實實在在的,是真真切切的,不是在做夢,不會是做夢。

遙遠的嘉峪關,在我們的心目中,是那麼遙遠,遠得是地平線上的一點。突然,來了個電影“蒙太奇”,拉近,拉近,再拉近,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特寫——嘉峪關。我們站在它前面,就像大樹和螞蟻,大山和沙石,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哦,您好,嘉峪關巨人,我們來了,東海邊西子湖畔的還可以旅行者,向您報到,向您致敬!

這裡很少下雨,我們的到來,卻下起了大雨。沙漠的風加上沙漠的雨是夠厲害的,有時刮得人連傘都撐不開。有人說,是我們把南方的雨水帶來了。想想也是,15個旅行者中,姓氏有三點水的,竟有四個,還有“泗明”從水,泓是水深而廣的意思,“沈泓”簡直就是一個水的世界。這麼多帶水的先生女士來到嘉峪關,不下雨才怪呢。

今天是7月19日,杭州這只火盆,有幾度?說出來要嚇你一跳:39度!這裡是幾度?15—20度。風雨中,把帶來的毛衣、兩用衫穿上,還有點冷颼颼呢。真好,我們挑了一個好時光,到西北避暑來了,想不到,嘉峪關還是個避暑勝地。

就這樣,我們十五個從54歲到74歲,平均年齡63歲的老人,帶著驚奇,帶著喜悅,帶著夢想,帶著自豪,舉著我們還可以旅游社的隊旗,走進了天下第一雄關。

說起嘉峪關,那是讀小學時就知道的,萬裡長城東起山海關西至嘉峪關,誰不知道!可是到過這兩個地方的人,就不多了。我去年夏天登上山海關,今年夏天又來到了嘉峪關,說起來,還真有點得意,有點自豪,全國13億人,有多少人到過這兩個聞名天下的地方?我想,以後,到閻羅王處去報到時,還可向已故的朋友們,吹上一通呢!

長城是世界文化遺產,被中外人士譽為“人類文明的紀念碑”,列為世界中古七大奇跡之一,請看一看世界遺產委員會的評價:約公元前220年,一統天下的秦始皇,將早些時候的一些斷續的防御工事連接成一個完整的防御系統,用於抵抗來自北方的侵略。在明代(公元1368—1644)又繼續加以修築,使長城成為世界上最長的軍事設施。它在文化藝術上的價值,足以與其在歷史和戰略上的重要性相媲美。

嘉峪關位於河西走廊西部,被譽為“天下第一雄關”、“長城主宰”,它依山而築,居高憑險,既是軍事要塞,又是歷史上絲綢之路的咽喉要地,嘉峪關的歷史地位和文化價值,就更讓人刮目相看了。

九時左右,我們撐著傘走進了大名鼎鼎的嘉峪關,嘉峪關以它的雄偉壯觀吸引著我們的眼睛,以它的威武挺拔震撼著我們的心靈。

嘉峪關有兩千多年歷史,今天我們看到的關城是明代洪武五年(公元1372年)開始建造,共化了118年時間。118年是個什麼概念:一個勞動力,一生服務30年,就要四代人。明朝總共存在還不到300年,一個國家要化整個朝代的三分之一強的時間來修築長城,可見,修築嘉峪關對這個國家的重要作用,可見嘉峪關工程之浩大,工藝之精湛,要求之嚴格。廣為流傳的“最後一磚”的故事,既贊揚了古代工匠的聰慧,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工程管理的嚴格。

與山海關相比,嘉峪關顯得更雄偉,山海關僅僅保留了關城的一部分,而嘉峪關卻是長城沿線保存最完整、最完好,規模最壯觀的古代軍事城堡。嘉峪關的城牆由黃土夯築而成,其堅固程度勝過了普通磚石牆體。

嘉峪關的關城由內城、甕城、外城、羅城、城壕組成,總面積33500平方米,內城的光化樓、柔化樓、嘉峪關樓均高達17米,由東到西,排立在關城的中軸線上,遠遠望去,雄偉高大,蔚為壯觀。東門為光化門,意為紫氣東升,光華普照。西為柔化門,意為懷柔致遠,安定西陲。關城上還有箭樓、敵樓、角樓、閘門樓。

過去,搞不懂什麼是甕城,什麼是羅城,什麼是敵樓,這次搞清楚了。甕城是圍繞在城門外的,保護城門的小城。羅城是為加強防守,在城牆外加建的凸出形小城圈。敵樓高出城牆之上,分上下兩層,下層可供士兵住宿及儲備糧草、武器,上層便於瞭望、射擊,也能燃放煙火。由下層到上層,有的有石梯,可拾級而上,有的只在頂部開一天窗,需由軟梯攀援而上,這樣,情況緊急時,撤掉軟梯,還能退居樓上固守。從這些地方,我們對於嘉峪關防御工事的嚴密也可略見一斑。

登上嘉峪關城牆,向南望去,是白雪皚皚、連綿如屏的祁連山,北面是逶迤相連的龍首山、馬鬃山,可以看到討賴河和距離嘉峪關關城7.5公裡的長城第一墩,這是明代萬裡長城最西端的第一座烽火台。向西望去,是茫茫無邊的戈壁荒原,風在呼嘯,雨在橫掃,這大戈壁在向我們顯示著他的威風,它的暴戾。

五裡一燧,十裡一墩,三十裡一堡,一百裡一城,我們在城樓上,看著關城周邊嚴密的軍事防御體系;看著長城像一條巨龍,騰挪跌宕,綿延逶迤,躍向天邊。

於是,古代戰爭的旌旗鼓角,兩軍嘶殺的場面,生動地再現在面前,那烽火台、狼煙台上的烽火和狼煙依稀可見。

烽火台夜間舉火,狼煙台白天燃煙,傳遞報告著敵軍進犯的消息。據說,古代用狼糞作燃料,因為狼類的煙可以直上雲宵,傳得很遠。於是,“峰火”、“狼煙”就成了戰爭的代名詞。

站在嘉峪關城樓,一幕幕歷史劇在我們面前出現。

“浩浩乎!平沙無垠,夐不見人。河水縈帶,群山糾紛。黯兮慘悴,風悲日曛;蓬斷草枯,凜若霜晨;鳥飛不下,獸鋌亡群。亭長告余曰:‘此古戰場也,常覆三軍。往往鬼哭,天陰則聞!’”(唐代李華《吊古戰場文》

嘉峪關啊,您是殺戮和死亡,悲壯和慘烈的見證。

著名的西漢青年軍事家霍去病,六次出兵塞外,戰功卓著,他的“匈奴未滅,無以家為”的豪言,令您自豪,令您振奮。

飛將軍李廣一生與匈奴交戰七十余次,他的金戈鐵馬有多少次經過嘉峪關,也許您還記得清清楚楚。“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您常常吟唱著王昌齡的《出塞》,懷念著這位英武的飛將軍。

中國歷史上第一位有影響的對外友好使者,絲綢之路的開拓者張騫的馬隊就從這裡出發。

清代陝甘總督左宗棠收復新疆的將士,也從這裡出發。那時,您記得嗎?左宗棠讓人抬著一口棺材,隨軍出征,以示不收復新疆決不生還的決心。

您接待了吟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的詩人王之渙,他唱出了您的凄苦悲涼,您的無限憂怨。

您送別了那位“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談笑風生,充滿豪情的可愛的戍邊戰士。

連被稱為開眼看世界第一人的林則徐也拜訪了您,留下了“長城飲馬寒宵月,古戍盤雕大漠風”的詩句。

嘉峪關啊,您經歷了太多的離情別緒,您看到過太多的生離死別。

那關城門外牆上的累累傷痕,就是古代游子用石塊擲擊的結果。

相傳,每一個出關人,出了關門,都要長時間的駐足遙望家鄉,並從戈壁灘上撿起一塊石頭,朝城牆擲去,如果有回聲,就有生還故鄉的可能,否則,就可能客死他鄉了。

“出了嘉峪關,兩眼淚不干。”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多麼凄慘的一幕啊!

嘉峪關啊,作為絲綢之路的咽喉,您送走了多少運貨的商隊,又迎來了多少不同膚色,不同語言的人群;大漠孤煙、血色殘陽中,回蕩著多少駝鈴的鈴噹聲,浩瀚戈壁、陽關古道上響徹著多少馬蹄的噠噠聲。您將強盛的西漢,開放的大唐、古老的印度、神聖的羅馬用絲綢連在一起,讓東西方文明的交流,迸發出絢麗的火花,結出了燦爛的碩果。嘉峪關啊,您是一位東西方經濟文化交流的功臣。

嘉峪關您是位老人,滄海桑田、風霜雨雪、刀光劍影,兩千多年來,您經歷了太多的事件,結交了太多的人物,您是位受尊敬的飽經風霜的老人。

老了嗎?不。看您腰板筆挺,神氣十足的樣子,嘉峪關,您不老。

風雨中的嘉峪關,像一位披著雨衣的軍人,威武、英俊。

行走在嘉峪關的城牆上、城樓邊,嘉峪關給我們的直感就是挺拔,像個軍人。那城牆、堞牆,橫是橫,豎是豎,棱角分明,即使是關城門外,傷痕累累的城牆,也很挺拔。

行走在嘉峪關關城,就像在檢閱儀仗隊,每一處建築,每一垛牆壁,都是精神抖擻,威風凜凜。

當我們離開嘉峪關後,在遠處回望嘉峪關,那筆挺的城牆,那三座高高的城樓,那眾多角樓、敵樓,都挺著胸,昂著頭,挺拔而威武。

這是一種氣質,一種精神,這不能用簡單的雄偉壯觀來概括,它自有極其豐富的內涵和讓人挖不盡的寶藏,我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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