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漫步菲律賓

作者: jasontan

導讀流浪菲律賓7/17 又一次來到小小的澳門國際機場,因有了前兩次出國的經驗,從珠海拱北出關到轉巴士,再到機場CHECK IN,登機,一切都很熟練和順利,我甚至在機場找了個地方睡了個午覺。 老虎航空也是個廉價航空公司,與亞洲航空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虎航的主顏色是黃色的,亞航的是紅色的。其實在很多國家包括美國歐洲都有很多廉價航空公司,這就讓更多的人享受了快� ...

流浪菲律賓7/17

又一次來到小小的澳門國際機場,因有了前兩次出國的經驗,從珠海拱北出關到轉巴士,再到機場CHECK IN,登機,一切都很熟練和順利,我甚至在機場找了個地方睡了個午覺。

老虎航空也是個廉價航空公司,與亞洲航空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虎航的主顏色是黃色的,亞航的是紅色的。其實在很多國家包括美國歐洲都有很多廉價航空公司,這就讓更多的人享受了快捷方便的交通工具,也使得我的菲律賓之行成為可能。相比之下,中國的飛機總是太貴,使人望而卻步。在飛機上和旁邊那個回國探親的菲律賓人聊了兩個小時後,我就到了菲律賓。

飛機降落的機場是離馬尼拉八十公裡外的克拉克國際機場,這可能是世界上最小的國際機場了,設施也很簡陋,但票價的實惠是我最關心的。從克拉克到馬尼拉要兩個多小時,馬尼拉混亂的交通和較貴的住宿費用,使我不太願意在這停留,盡管完全不知汽車的班次如何,我還是想去碰碰運氣,看能否趕上在PASAY車站去LEGAZIPI的夜班汽車,但我的計劃瞬間就被一個女孩改變了。

Kyle是從馬來西亞回來休假的菲律賓人,她也不確定晚上是否還有車去LEGAZPI,建議我就先去他們住的那個區先住一個晚上,第二天再離開,因碰上傍晚的交通高峰,再加上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就高興地答應了。在Kyle所住的那個區(叫QUEZEN city)下車後,盡管在車上她已經對我作了描述,但我還是被眼前的景像給震驚了:Kyle她們住的是QUEZEN CITY的一個郊區,交通混亂,街道很髒,到處亂糟糟,一大群無所事事的人在走來走去,光腳的小孩和那些雞狗一起玩耍,空氣中總彌漫著難聞的味道,這就是菲律賓下層人民的真實生活!Kyle住的地方是她阿姨家,有三個孩子,但全家都沒固定工作,也就沒什麼收入,只靠Kyle一個人在馬來西亞打工的錢來養家,Kyle本身是個單親媽媽,有個三歲的小孩。生活的壓力過早地落在她這樣的一個女孩身上。他們住的地方讓我嘆為觀止,只有十幾平方,一個床一張桌子,再加一個小小的洗手間和廚房,就樣住上一整家人了。Kyle笑著問我, 你要改變主意嗎?我搖搖頭,決定還是在她們家待一個晚上,去當地人家體驗一下也是我旅行的目的之一。

簡單收拾後,Kyle說要帶我見識一下當地人的夜生活。那是一個小酒吧,全部是當地人(實話說QUEZEN CITY也不大可能有游客),有兩個吉他手在賣力地演唱,一大群人就在那裡又唱又跳,高興得不得了,這就是真實的菲律賓,盡管他們有很多問題,但一點也不影響他們快樂的心情,菲律賓的晚上只屬於啤酒,唱歌和跳舞,讓一切工作生活問題見鬼去吧!

在這個小酒吧裡,我和他們一起唱唱跳跳,盡情感受當地人的快樂。一個Kyle的朋友走了過來,顯然是個變性人或同性戀者,他(她?)了解了我的一些情況後,就輕輕摸著我的肩膀說:放松點,你在這裡會有一個愉快的晚上。我本想說:在你摸我前,我是很放松的。但想到別人也是一番好意,就忍住沒說。

回到她阿姨家,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半了,經過一晚上的瘋狂派對,我在他們床邊鋪的小墊子上沉沉睡去。第一個晚上就如此精彩,讓我對後邊的旅行充滿了期待。

7/18

QUEZEN CITY的髒亂我可以接受,但今早我發現了菲律賓有個很恐怖的事情,那就是無處不在的公雞,每天早上不到四點就會不停打鳴!但你在菲律賓旅行, 你必須忍受這個東西。

早上Kyle帶我去附近一個比較大的市場去買東西,因阿姨要給我做一頓地道的菲律賓餐。我們每買一樣東西,我都叫Kyle用菲律賓語和英語各說一次,這樣我學會了很多各種食品的單詞,可惜在中午吃完阿姨做的飯菜後,我把那些單詞全忘了,唯一記住的就是怎麼用菲律賓語說:太貴了!

又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他們盡管貧窮,但盡他們所能來招待我這陌生的遠方來客,真有點舍不得他們。

在馬尼拉游蕩了半天,我坐上了去LEGAZPI的夜班巴士,這意味著我能省掉今晚的住宿費用,但同時意味著我要在這破舊的巴士上度過地獄般的十一個小時。巴士晚上六點發車,我在車上睡著了無數次,同時也醒了無數次,讓這趟沉悶的旅途有點活躍氣氛的有兩件事情, 首先是半路上突然跑上一個拿著聖經布道的美麗女子,站在車廂裡,在奔馳的汽車上口若懸河地說了大半小時,因用菲律賓語說的,我沒有受到任何教誨。第二件事情就更能活躍氣氛了, 車開著開著居然上來兩個荷槍實彈的士兵,估計是例行檢查。無論對那個女布道者還是大兵,其他乘客都沒任何反應,可能是見怪不怪了。

7/19

當我在早上五點到達LEGASPI,透過晨霧看到那座著名的馬榮火山,所有的困倦一掃而光:實在是太美了!這種感覺和我去年自駕去香格裡拉,第一眼看到梅裡雪山的感覺一樣。現在除了靜靜地坐在那看,我還能做什麼呢?

關於這火山的傳說很多,我最喜歡的是這個:馬榮是當地一個君主,他女兒跟人私奔了,這老家伙就大發雷霆,每十年就來一次噴發.最慘烈的一次是1814年,當地居民走到山腳下的一個小教堂躲避,但憤怒的火山漿把裡面正在祈禱的幾千人全部直接拉去見了上帝。

在catalina guest house裡小睡一會,我上午要去火山腳看看, 就在當地人的指點下轉了幾次車,很快來到了山腳下,這座被譽為世上最完美火山錐體的活火山,有幾個地方讓它威名遠播,首先它很高,海拔2400多米,另外就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完美的對稱,你找不到任何瑕疵,還有一點就是它非常活躍,最近的一次大噴發是2004年。上帝保佑它老人家沒有因我的到訪而過於激動噴發。

山下有幾條村莊,我隨便找了家進去聊了會,看似休閑地喝了杯咖啡,其實一直在擔心, 如果現在火山噴發,你們是不可能看到這些旅行筆記的。

回到旅館我把幾天來的衣服全洗了,就無所事事地到鎮上去閑逛。LEGASPI是個不大的城市,無論在哪裡都能清楚地看到馬榮火山,這個城市的街道一直會有些火山灰,使得城市顯得有點髒。入夜後,菲律賓的夜生活又來了,我首先去夜市的各個攤檔亂吃一通,然後找了個小酒吧,酒吧的主人是個年輕人,叫Johnson,也曾經來過中國。他很驚奇我一個人能來到這座火山腳下,還敢獨自在陌生的他鄉跑到他的酒吧來喝上兩杯。

現在我發現自己比較喜歡像這類小小的酒吧,只有幾張小桌,大家的距離很近,可以隨意地交談和認識朋友,而以前我在國內去的酒吧總是很大,也很多人, 反而一個人也認識不到。

7/20

不妨先簡單說說今天的行程:中午從LEGASPI出發,望了火山最後一眼,一個小時後的巴士就到了港口PILAR,再轉快船,兩個小時後我就到了另一個島:MASBATE,一下船我就馬上轉車去了另一個港口PLACER,這樣我在下午五點左右就到了被譽為菲律賓蘭色心髒的VISAYAN海域。

其實菲律賓就是個由七千多個海島組成的國家,交通主要依賴飛機,汽車和船,但因經濟原因,班次不多,有時一天就只有一兩班,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像我今天趕到了PLACER這個小漁村,再也沒船離開了,前無進路,後無退路,但我不管了,先在海邊看看落日吧, 美麗的VISAYAN,我來了!

菲律賓可能是我見過交通最糟糕的地方了,特別是一些城市,那些車根本就沒有紅綠燈和按線行駛的概念,那些jeepney更是改裝的花裡花哨,五顏六色,並在車上噴上“上帝保佑這趟旅行”就在路上狂奔。看著那麼多怪異的車,那麼混亂的交通, 我都懷疑菲律賓的上帝怎麼能忙得過來。

經過在菲律賓幾天的學習和鍛煉,我已經可以瀟灑自如地像當地人一樣在沒停穩的jeepney上車下車了,更讓我自豪的是一次車廂實在人太多了,我就像當地人一樣掛在車尾。但當我今天在路上看到一些鄉村的人民就 直接坐在車頂飛馳,不得不甘拜下風。

在海邊無所事事看完落日,我得考慮今晚的容身之處了。這時一個胖胖的家伙走了過來,知道我將無法離開這個小港口,並在這根本沒游客的小港口沒處藏身時,就說如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到他的小辦公室裡去住一晚,原來GEAN是管這小漁村的安全生產的,辦公室很簡單,給我的所謂的床就是一張長竹凳,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就在這數著星星,聽著海浪度過這晚上好了。

胡亂的晚飯後,GEAN建議我去見識一下當地人的夜生活,這立即讓我大感興趣,充滿期待。原來是一個所謂的卡拉OK廳,設施簡單,但當地人都在賣力的演唱,還真唱得不錯。他們大部分人都唱英文歌,在各位FANS的極力邀請下, 我也唱了一首,希望沒讓我的歌迷失望。

大多數菲律賓人有這兩個愛好:卡拉OK和鬥雞。今晚我見識了其中一個,但這裡實在太吵鬧,我正要離開,一個大叔拿著麥克風說,為了迎接我這個小漁村裡難得見到的游客,他要把這首歌送給我。我只能硬著頭皮再聽一首。

7/21

其實我昨晚還參加了另外一個PARTY,那是我在傍晚打籃球認識的幾個人,他們邀請我在晚飯後就到海邊和他們喝酒,這可比剛才的卡拉OK好多了,因大家是同齡人,也比較容易相處。我們每人從小賣部買了一瓶啤酒,就到海邊坐下,聊天吹牛, 這就是我們臨時搭建的酒吧了。

有時不得不佩服菲律賓人的生活態度,盡管貧窮,盡管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該高興還是要高興。

今天的任務就是飄在VISAYAN藍色的海洋上。本想在這原始但充滿了瘋狂派對的小漁村多待一天的,但昨晚的蚊子實在太好客了,而那些狗和公雞之間的激烈對話好像一直沒停過,感覺就像在我耳邊演奏貝多芬第六交響曲《田園》的第四樂章--暴風雨!還有一個原因讓我想離開的就是來菲律賓第五天了,低頭一算我才付了一個晚上的住宿費,這樣下去我怕菲律賓人會將我驅逐出境。

中午吃完了GEAN給我做的一大盤螃蟹,我就准備上路了。從PLACER港口到BOGO港口要四個多小時,讓我告訴大家我是怎麼在船上度過這段時間的吧:首先是在有遮擋的甲板上睡了近兩小時的午覺,然後去駕駛室學習如何開船一個小時,再倚著船舷的欄杆看海一個小時。因這裡的海水透明度極高,在較淺的地方能清晰地看到海底的情況, 那些小飛魚更是一直在船頭為我們帶路,太美了!

回想這過去的幾天, 我選擇了一條基本沒任何旅行者的線路, 全部是最為原始和真實的菲律賓生活,我也感受到了他們那淳樸的心靈還有快樂的生活態度。但現在我將很快在VISAYAS海的最中心海島--宿霧登陸,1521年3月16日,世界上第一個環球探險家麥哲倫就是在這個島上登陸的, 我現在也站在船頭遙望宿霧島,並重復他當年那句話:兄弟們,我們發現了新大陸!給我衝,那裡有遍地的黃金和無數的美女!

抵達BOGO港,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我立即找了個摩托車去另一個港口--HANGAYA,但當我趕到那時,最後一班渡輪在十五分鐘前離開了。

我今晚怎麼辦?

7/22

這點困難難不倒已經在菲律賓多晚露宿街頭的我,我發現有兩個地方可供選擇, 一是在船上,你可以隨便上去待一晚,事實上很多等待明早早班船的人也是在上面過夜的,另一個選擇就是我認識了一個士多店老板, 他也可以讓我在他們店裡的躺椅上過一晚。為了能和當地人多交流,我選擇了後者。晚上在海邊和幾個當地人喝酒時,一個人走過來收數, 原來是今晚有地下的LOTTO的賭博活動,從1到45隨便選兩個數字,中了就可以有三萬比索。我決定試試我的運氣,就選我的生日為號碼,下了十比索的賭資。決定中了就在菲律賓多待上半個月,但深夜開彩,我發現自己把十比索扔進了大海。

最早的一班船是六點半, 一個小時後我就踏上了這個天堂般美麗的小島BANTAYAN,我就被那水晶般清澈透明的海水給迷住了,記憶中這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大海了,甚至比去年在馬來西亞的TIOMAN 島見到的還要美麗。這時任何詞語的形容和修飾都是多余的。在這我想起了很多朋友總抱怨我出來不帶相機,其實我不出來也不帶相機,因我根本就沒相機。首先我覺得多帶一個東西麻煩,還得照顧它;其次我也不想留影回來向大家炫耀一番,旅行是自己的事情,沒必要這樣;攝影還特浪費時間,把我寶貴的旅行時間全用去看光學玻璃了,不值得;最後其實無論你用多好的相機,多麼好的技術,不到現場你根本不知到真實的情況,那種旅行的體驗和經歷絕不是照片可以反映的。

既然講到相機了,不妨再扯遠點。我每次出來旅行帶的東西特別少,還特別不喜歡那些電子產品,如什麼Ipod,MP4, 手提電腦,手機,相機,甚至連手表,統統沒有。我只會用眼睛和用心去體會或經歷旅行中的一切,並深深刻在自己腦海中。

既然扯得夠遠了, 不妨繼續談談旅伴的問題。我旅行比較喜歡一個人走,不太願意結伴。對我來說,旅行絕對是一個人的事情,因我出來就是要見識這個世界的真實情況是怎麼樣的,而不是成天把時間和精力放在和同伴的討論上,而且我也不喜歡遷就別人,也不想讓其他人來遷就我。就好像前兩天晚上要睡碼頭和士多店,有可能有人陪我嗎?

STAFE是個美麗的小鎮,這裡有美麗的沙灘和成片的椰子林,我決定先找個酒店住下,因前幾天晚上都沒怎麼睡好,我決定奢侈一把,就找了個海邊的 SUGER BEACH RESORT, 環境很好, 干淨漂亮,我的小木屋離海不過幾十米,獨立洗手間和衝涼房,還有個小陽台,陽台上有桌子和凳子,可以讓我盡情在那看著蔚藍的大海發呆,但你必須小心,那些椰子實在是太多了,經常會突然從樹上掉下來。在這樣的一個天堂裡,我還能再要求些什麼呢?

菲律賓有一點很讓人討厭,那就是無處不在的公雞。菲律賓人大多酷愛鬥雞,每家每戶都養有公雞,一到周末,那就是他們的BIG DAY,今天剛好是周日,我在木屋休息了一會,決定去參加他們的鬥雞大會。經當地人指點,我很容易找到他們的會場,那可是群情洶湧的場面,因他們很多是下了注的。大家圍在鬥雞場四周,緊張地看著那些上下翻騰搏鬥的公雞,大聲叫喊加油,場面極為壯觀。因是周日,我路過教堂的時候,看到很多人從教堂出來後就直奔鬥雞場,我都懷疑他們今天早上的祈禱是不是和鬥雞有關。

經當地人SATURN指點,我決定下注。賠率規則復雜,在加上SATURN是用帶濃烈口音的英語解釋的,但我不管了,像個輸紅眼的賭徒,下注一百比索,決定要把昨天賭LOTTO輸的錢給贏回來。比賽開始了,兩只公雞承載著大家的希望在激烈搏鬥,我跟當地人一樣大聲叫喊,其實我也不知自己在喊些什麼。最後我下注的那個公雞贏了!這樣,我的第一次鬥雞體驗以贏取七十比索收場!

也許贏了錢高興,我拉著幫我下注並解釋規則的SATURN到旁邊的小酒館喝酒慶祝,結果光啤酒就花了我八十比索,看來真正贏錢的是酒館的老板。

下午的行程十分精彩,我向SATURN租了個摩托車,盡管前兩年我在泰國開過摩托車後到現在一直沒開過。成為有車一族真是方便,我把這島上每個鎮每個村都轉了一遍,每個村莊都無一例外地有一個破舊的籃球場,一個簡陋的小教堂和一大群無所事事的菲律賓人。

來菲律賓旅行有個好處,就是把那個以前對我來說難記的單詞“catholic”記得滾瓜爛熟。受西班牙殖民統治影響,菲律賓人大多信奉天主教,在這裡最小的村莊都會有一個小教堂,哪怕裡面只有幾張凳子。當我洋洋得意地在美麗的海灘上開著摩托車飛馳時,看到早上還很清淨的SUGER BEACH冒出很多人,熱鬧非凡,原來他們是附近那些居民,今天是周日,對天主教徒來說,那是個必然的休息日。他們都是一家大小來到美麗的海灘邊,椰子樹下,木棚中進行野餐。在那裡我認識了比較富有的DAISY一家,他們從附近的鎮開車來到這裡,帶來了很多食物和飲料,甚至紅酒,每周日全家就來這裡共聚天倫之樂。在這天堂般的地方,再加上紅酒和美女DAISY相伴,你還能告訴我比這更完美的事情嗎?

7/23

這幾天起床後第一件事就是跳進美麗的大海去暢游一番,回木屋衝洗完,酒店工作人員就算好時間把早餐送到你的陽台桌子上,白天就是到處亂逛,傍晚我喜歡去和他們打打籃球,晚上就是到各個酒吧去泡,認識一些有趣的旅行者和各種各樣的美女。

今天的經歷讓我十分興奮,那就是劃獨木舟去附近的一個珊瑚島潛水。這是我來菲律賓最為期待的事情。從STAFE出發,因我找的那個獨木舟是沒有引擎的,也就是說全部靠人力前進,要大概一個小時才能到那個HILANTAGAAN島,當然在這美麗的大海裡,一個小時算得了什麼呢?出發!

我的向導ROY是當地的一個漁民,有著非常豐富的海洋經驗,這讓我對這趟探險旅程充滿了信心。剛看完電影《加勒比海盜》,我很期待這樣的探險,幻想自己就是那個JACK船長了,今天我要去占領一座小島,並以我的名字來命名。

畢竟沒有引擎,半小時後,我有點累了,就跳進蔚藍的大海慢慢漂浮,休息一會。看,兩個人的獨木舟就是好,你可以隨時隨地偷懶。我開玩笑對ROY說:我可以劃獨木舟回中國嗎?ROY說:當然可以,只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就夠了,你甚至可以省掉你的飛機票!

當我們快到珊瑚島時,這裡的海水是完全透明的,就在船上我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美麗的珊瑚和五顏六色的小魚。精彩在後頭,ROY拿出一根繩子,潛到海底,把繩子綁到海底的岩石上。我就帶上泳鏡跳進大海。天啊,這是一個神奇的世界啊:五彩斑斕的魚兒,千奇百態的珊瑚,還有當你進到海裡,什麼聲音都沒有了,但無數魚群就在你前方或旁邊慢慢游弋,誰能告訴我這還是在地球上嗎?

過了一會,ROY和我決定用釣魚來解決我們的午餐問題。但我費了好大的勁,只用網兜抓了一條小得可憐的魚兒,但我有好向導ROY,不怕挨餓。不一會,ROY帶著抓到的十幾條小魚到一個無人的小沙灘,生起火來燒烤。看者蔚藍的大海,吃著那些美味的魚兒,用現在的流行語來說,那就是爽呆了。

7/24

今天的活動很奇怪, 就是去參觀一個中學。當地的生活水平,民生狀況我已經了解了很多,現在我想看看他們國家的教育情況了。

進了他們學校,一個老師熱情地接待了我,並帶我參觀了整個學校。菲律賓的教育沒有年齡的限制,你可以在高一的教室裡看到十四歲的學生,但也可以看到二十歲的學生。大學前的教育基本是免費的,但大學的費用對大多菲律賓人來說還是很貴。他們的國語盡管是菲律賓語,但從小學開始就用英語教學,連他們的書本大多也是英語的,這也是為什麼全國上下的英語水平那麼普及的原因。

在這一周多的時間裡,我接觸了很多菲律賓人,和他們交談,喝酒,吃飯,玩耍,因宗教問題,盡管大部分菲律賓家庭還是比較貧困,但他們都很快樂。我覺得生活的貧窮始終是個大問題,政府不能很好地解決他們的就業問題,這也是那麼多菲律賓人到海外打工的原因。

因天主教是不允許墮胎的,菲律賓人一般每個家庭都有最少四到五個孩子以上,這就給家庭生活和社會帶來了極大的壓力。我來自人口最多的中國,但覺得這裡的人更多,因我們中國地方比較大,菲律賓就是些群島,很多山,七千多萬人口就只能聚集在一些大城市和海邊,所以無論到哪,總能見到一大群的菲律賓人。

隨便評論一個國家的宗教和政策是不恰當的,但我覺得其民生狀況得不到改善的話,現在不穩定的局面將繼續。在菲律賓南部的一些海島,反政府武裝組織經常和政府軍隊打仗,而依斯蘭和天主教的教派衝突在這國家也是很大的問題。

在海邊一個很神奇的底下水洞參觀後,我決定就在這酒店外的大樹下看海,再寫幾段旅行日記。今晚約了剛認識的幾個背包客一起去一家酒吧玩,所以我現在只盼望天快點黑下來,因我們的瘋狂PARTY很快開始了。想起剛來菲律賓的那幾天,一直在沒有背包客,更沒有其他游人的地方旅行,盡管不錯,但物以類聚,還是希望能碰到一些像我那樣的背包客,都是背著大大的包到處走,都是拿著陌生的地圖,都是隨便蹲在地上就寫旅行筆記,都可以在椰子樹下拿瓶啤酒就看半天海,都是選擇最便宜的食物和旅館,都愛體驗當地的生活,俗是俗了點,但我喜歡。

7/25

籃球是菲律賓的國球,在BANTAYAN的幾天裡我每天傍晚都會去觀看他們自己搞的業余聯賽。盡管這裡只是一個小島,盡管只是業余比賽,盡管場地設施簡陋,但他們都在場上賣力拼搏,因為球場有幾百個觀眾在為他們齊聲吶喊助威。因每天都去那報道,混了個臉熟,他們都知道我是來自中國的,都無一例外的問我這問題:你知道姚明嗎?天啊,估計姚明在菲律賓的知名度比在中國高。

籃球比賽有個解說員,就像個DJ一樣,不停帶動整場的氣氛。讓我印像深刻的是那些瘋狂的女球迷,一個漂亮的進攻總能引起她們的尖叫。到後來那幾天,我都不知自己是去看球還是看女球迷了。

在菲律賓流浪了這些天,我和各種各樣的人進行了很多交流,發現當涉及一些政治,民生和專業術語等,我那可憐的英語水平就不夠用了。這倒沒什麼,但昨晚在酒吧和來自荷蘭的FRANK講起了中國產品的質量問題,因近期很多出口到美國的產品給退了回來,FRANK就說:不知那些愚蠢的中國人在做些什麼?!

這真深深刺痛了我那可憐的民族自尊心,但限於我的英語詞彙量,還有這層面的知識等,我沒法在這專業的領域完全表達自己的意思,只能盡快轉移話題,只談風月,不談政治。看,英語不好連吵架都成問題。

話說回來,還是國貨當自強,國人還需努力。

今天我再次成為有車一族,那就是我向ROY借了個破舊的自行車,無所事事地把整個小島又轉了個遍。也許是在這待了好幾天,我在這小鎮的知名度越來越高,走在路上總會給那些菲律賓人認出並打招呼:hello, jason. 這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下午我去了另一個鎮參觀,BANTAYAN是個有濃郁西班牙風情的小鎮,最值得看的是那座建於1580年的S.PETER&PAUL教堂,古老的牆壁好像從來就沒修整過,原汁原味。回程的時候突然下起小雨,為了趕路,因我今天晚上有個約會,就沒停,一直騎,雨卻越下越大,但當我全身濕透,不得不找了地方停下來,雨卻馬上停了,真氣人。

我今天的約會就是在椰子樹下的一個燭光晚餐,等我回到海灘,女主人VIVIAN和她家人已經准備好了晚餐,就等我了。VIVIAN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她家就是在SUGER BEACH旁,有七個小孩。因我在這個小小的SUGER BEACH度過了好幾天,和他們一家也混得比較熟了,得知我明天離開這小島,VIVIAN就很友好地邀請我共進晚餐,當是送行。

菲律賓人吃東西很簡單,除了魚就是米飯,很少有第三樣東西的。我去了很多菲律賓家庭做客都是這樣。沙灘上蒼蠅很多,加上天黑,我與之搏鬥了一會,決定投降。入鄉隨俗,我也像他們一樣用手抓飯吃,天知道我今晚吃了幾個蒼蠅進肚子。

講起吃,我實在沒什麼研究,這段時間都是碰見什麼吃什麼,做客別人家裡,路邊買個漢堡包,或來幾串燒烤,亂吃亂喝,能填飽肚子就行,居然到現在也沒出現腸胃不適的問題,真佩服自己的腸胃。這裡的人很少吃蔬菜,我現在想到了回中國的第一件事該干什麼了,那就是狂吃一通蔬菜!

浪漫而傷感的燭光晚餐後,我和他們全家去海邊的小木棚聊天,他們問起我對這小島的印像,我想了想就說:很多小孩,很多狗,很多公雞,很多蒼蠅。最後說的那個讓他們全都笑得合不上嘴,那就是很多會突然掉下來的椰子。

7/26

STAFE有個外國人聚集的酒吧叫HARD COCK CAFE,是一個新西蘭人經營的。我基本每天都去那轉轉, 每天下午五點到七點是HAPPY HOUR,非常搞笑和好玩。這裡能碰到很多稀奇古怪的西方人,他們很多人在這小島一待就是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

為了省錢,昨天下午我已經退房,因昨晚ROY說要帶我出海打漁,這剛好可以省掉一晚的住宿費,但當我們在海邊那個竹棚睡著後,一醒來已經是早上四點了,東邊的天空已經發白,我們都很懊惱,我是為錯過了一次晚上打漁的經歷,而ROY,他是為失去了賺取今天買面包給他家人的機會。其實像ROY這樣的人,在菲律賓太多了,他們的生活狀況很差,卻有很多小孩,我實在是沒辦法看到他們的未來。這一刻我很是為他們覺得悲哀。套用一句鷹派作風的FRANK那句話:去他媽的天主教!

昨晚又增加了一個海邊竹棚露宿的經歷,其實很涼爽,也沒什麼蚊子,早上還可以看到那美麗絕倫的日出,最重要的是完全免費,夫復何求!

當鎮上大部分人知道我來自中國,當他們不再對我說日語,當那些狗不再對我亂叫,當我可以熟練地跳上三輪車頂,當我的眼睛漸漸被海水映成藍色,當我的皮膚變得和當地人一樣的黝黑,當我在當地美女的教導下學會了用菲律賓語說“我愛你”,我卻要離開了。有時在一個讓人心醉的地方待時間過長並不好,離開時總讓人感到傷感。還會再來嗎?無論如何,我只知道機會是不大了。

從STAFE出發,一個小時的渡輪就把我帶回了HAGANYA港口,馬上轉巴士,三個小時後我就到了被稱為南方皇後之城---宿霧!

宿霧,宿於霧中, 都引人遐想的一個名字啊!這是南方最重要的城市,也是當年麥哲倫首次登陸的地方。我找到了那個背包客雲集的HUHUK NEST GUEST HOUSE,結識了一個剛從愛昵島那邊飛回來的美國人TRACY, 下午就結伴去附近的商場亂逛,並相互交換了很多旅行的見聞。晚上我們吃完晚飯,美國人因在愛昵島那邊曬得太厲害,就先回去休息了, 我就繼續去看看這裡的夜晚是什麼樣子的。多年以後我想起現在的情景肯定會微微一笑:穿著拖鞋,拿著一瓶啤酒,在陌生的街頭到處溜達,眼角不時瞄瞄身邊飄過的美女。

7/27

今天任務是上歷史課,本來那個美國妞要和我一起去學習的,但她在海島那裡曬得太厲害了,早上要去看醫生,我就拿著地圖獨自上路了。

首先是去了鬧市區那邊的SANTO NINO教堂,這是全菲律賓最古老的教堂,可能也是最大的,我去的時候剛好有個很大的慶典活動,很多很多人,進去前還要給保安先檢查一番。因人太多,實在連站都沒地方站,很多人就在教堂外面祈禱,那裡也安裝了一個現場直播裡面情況的影音設備。教堂旁還有個聖嬰博物館,裡面有很多關於宗教歷史的物品和解說。走出教堂沒幾步,就是很多人來宿霧都會來看的麥哲倫十字架了,牆壁上畫了很多西班牙人怎麼傳教,怎麼為菲律賓帶來了現代文明。十字架比我想像的要大很多,就是這些東西給菲律賓帶來了多大的影響?宗教的力量實在太大了。

來這一段時間,我發現菲律賓人對距離的理解和我有些差別,如他們說很遠,那對我來說就是有點遠,如他們說有點遠,那就只是比較近的距離,如他們說不遠,那可能就在你眼皮底下了。從麥哲倫十字架到西班牙城堡,按當地人的說法是有點遠,其實只是幾分鐘的路程,我當然就是用兩條腿走過去的啦!

西班牙城堡是西班牙人為了抵御當地人的進攻和襲擊而建的一座小小的城堡,我很驚訝它的面積實在是太小了,長寬不過幾十米。城堡以西班牙人當時開來的一條船的名字命名, 叫FORT SAN PEDRO。後來二戰期間先後做過美國人和日本人的軍營。原來這城堡是在海邊的,三角型,兩邊靠海,現在請讓我站在城牆的炮台上,聽著旁邊那個盲人吉他手的歌聲,遙望當年歐洲人登陸的港口,想像一下四百多年前的景況......

1521年3月16日,探險家麥哲倫率領船隊經過一年多的航行,在宿霧登陸,當地居民為到訪的西班牙人獻上水果、美酒、特產和友善的微笑,作為回報,西班牙人帶來了搶奪、戰爭、疾病和奴役!三百多年的殖民統治,西班牙人帶來了所謂的現代文明和宗教,也帶來了各種各樣新的問題。歷史總歸是歷史,正像我問了很多菲律賓人關於對西班牙殖民統治的看法,基本上都是統一的答案:那不過是個歷史!

下午的行程有點辛苦, 因我希望去以當地一個民族英雄命名的LAPULAPU城看看,需要從宿霧市區轉三次車才能到。估計麥哲倫先生很不喜歡這地方,1521年4月27日,MACTAN島上的居民在首領LAPULAPU的帶領下,奮起反抗,擊敗了西班牙人,並殺死了麥哲倫。我現在就站在世界上第一個環球探險旅行家--麥哲倫死去的地方,看著夕陽慢慢西沉。

這裡還有一個LAPULAPU的紀念碑像,一手拿盾,一手握刀,全身肌肉緊繃,目光堅定地注視遠方的港口,嘴裡似乎在喊:兄弟們,把西班牙人給我趕出去!

我坐在LAPULAPU的紀念碑像下寫完旅行筆記,今天的歷史課上完了,決定用菲律賓地道的燒烤來慶祝我在菲律賓的最後一個晚上。這是個正宗的菲律賓燒烤店,都是本地人,又吵又鬧,還有一台卡拉OK機

。啤酒加燒烤,這就是我在菲律賓的最後的晚餐。

來菲律賓這麼多天了,窮背包客的我還從來沒住過空調房,今晚是在菲律賓的最後一晚,我決定住空調房,那就是宿霧機場的侯機大廳!想想也真對不起菲律賓人民,來了十二天,只付了五個晚上的住宿費,其他曾經睡過當地人家裡,夜班巴士,港口,士多店門口,沙灘竹棚,還有就是今晚的機場了。這些全是免費的,真愛死這個國家了。對我來說除了省錢外,更是一種體驗,這就是我要的旅行。

7/28

昨晚在機場過夜的體驗實在太棒了,背包當枕頭,報紙當被,完全免費,還有冷氣,二十四小時保安,還能找到比這更好的旅館嗎?

從宿霧回馬尼拉我選擇的是CEBU PECIFIC的飛機,菲律賓的國內班機價格都很便宜。因是早班機,我平生第一次在飛機上看了海上日出。菲律賓因是海島國家,天氣晴朗時,能見度極高,當飛機升空後,我可以清楚地在VISAYAS海域上空看到我的旅行線路,看到我所到過的地方,包括馬榮火山和BANTAYAN島。海面是那麼的平靜,朝陽沐浴下的那些白雲就像初雪般美麗地飄在藍色的VISAYAS上空,空中看來實在是太美了。

一小時十分鐘的飛行後,我就降落在馬尼拉國內機場了,回想過去的十幾天,我用汽車,輪船和飛機把這國家兜了一圈,現在我回到了旅程的起點。因昨天給KYLE打了電話,她已經在機場出口處等侯了半天。真有點感動,平生第一次有人為我接機。我們找了個快餐店,我給她講了很多旅行的情況,她把我送到開往克拉克國際機場的大巴上後,然後就是告別時刻了。

世界真是小,我來馬尼拉坐的那汽車的司機,隔天我去LEGASPI時候車,在巴士站碰到了他,今天我離開菲律賓了,又是他值班開這班巴士。從PASAY到克拉克要兩個多小時,一路上我有點擔心 ,怕趕不上下午一點十五分回澳門的飛機,要知道,現在我已身無分文了,要是趕不上飛機,那絕對是災難性的後果!開車前,我就對那司機說,能否開快點,我剛搶劫了銀行,必須馬上離開你們國家。其實那司機已經知道了我要趕那班飛機,哈哈一笑,大手一揮:NO PROBLEM!

12點30分,我趕到了機場。飛奔到CHECK IN櫃台,換登機牌,再跑到離境海關處,再經過幾次的搜身檢查,總算登上了回中國的飛機。

流浪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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