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界游記

作者: firstknightbilly

導讀用盡今年最後幾天假期,奔赴張家界和鳳凰。奔波了五天,想行走天下的念頭卻仿佛才開了個頭。 從浦東機場出發,晚上九點多到了荷花機場,馬上砍了個25塊的出租車趕到市區子舞路的中天青年旅社。那司機極端凶猛,完全無視逆行,加上此地紅綠燈幾乎沒有、路燈基本不亮,倒有幾分凶險。問下來原來是新來的市長為了搞政績,大興土木修路開道。青年旅社倒是還干淨,4 ...

用盡今年最後幾天假期,奔赴張家界和鳳凰。奔波了五天,想行走天下的念頭卻仿佛才開了個頭。

從浦東機場出發,晚上九點多到了荷花機場,馬上砍了個25塊的出租車趕到市區子舞路的中天青年旅社。那司機極端凶猛,完全無視逆行,加上此地紅綠燈幾乎沒有、路燈基本不亮,倒有幾分凶險。問下來原來是新來的市長為了搞政績,大興土木修路開道。青年旅社倒是還干淨,45元/床。不巧的是恰逢水管維修,連洗個澡也痛苦萬分。

翌日一早,導游黃叔就在張家界的汽車站接我們上山。除了我們4人以外,還有一對從北京來的老年夫婦。因為電話裡說過不希望有拼團,有點不快但也無可奈何。

第一天的日程是金鞭溪—水繞四門—百龍天梯—烏龍寨〔楊家界〕/天波府。金鞭溪一路都是很休閑的林蔭路,陽光次第從樹梢上透過來,被比擬成鷹啊,烏龜啊,書生之類的山峰也時不時地在路上露個小臉。所以雖然有3.5公裡的路程,走來也不是很累.所以更要BS一下SCOTT,這麼點路還要花10塊錢請個挑夫挑包.哪怕是為了拉動當地的內需,也不是這麼個做法嘛.

正沿溪信步間,前方施施然踱來一只猴子,慢條斯理。剎那間那廝斜向裡衝向那北京的老爺子,一把搶過他手上的塑料袋,翻出餅干來便轉身就走,好一副老吃老做的山大王樣,弄得我們目瞪口呆。強龍果然難抵地頭蛇啊。

路上還有苗家裝束的女孩三三兩兩地坐著。我只瞟了一眼,就有個苗女拉著我胳膊不放,一定要和我拍照。嚇得我落荒而逃,事後想想真是大丟上海人的臉。

快一點多到了水繞四門,然後坐環保車去百龍天梯.所謂天梯全為人造,接近百米的電梯打造在垂直的山壁上,看上去也算壯觀.只是過程太短,價格太貴.才1分58秒的上升過程,連面前的連綿山景還沒仔細端詳,就到了頂。

出了天梯,又坐上環保車沿山路七繞八拐的才到了黃叔的家。餐畢又休息了一陣後,去走楊家界的烏龍寨,那個號稱烏龍山剿匪記的原型的山寨。山寨的路的確不好走,不是險而是窄,什麼“看你不低頭”、“一線天”都是僅容一人過的山道,易守難攻。而在這狹窄之處,還有山民擺開點歌台招攬生意,果然深諳地利之道。20塊錢點了2首,盡管歌詞沒怎麼聽懂,也算體驗過了民俗。

烏龍寨上果真有個“小小”的寨。其實也就是三室一廳加天井的苗人院落,有些過往生活的用器和家具,眼下當然人去樓空。只是拍照的不許,收錢的干活。沒興趣理會,穿過院落來到天波府。一把孤零零的遮陽大傘樹在孤峰之上,眼前一片突兀的群峰,確有一副佘太君沙場點兵的氣勢。而上去的路只有走鐵索橋和爬鐵架圍好的扶梯,橋前還有一塊危險切勿攀越的牌子。獵景心切,就只當沒看見衝了過去。

很輕松地完成了這段旅程,休息了好一陣回到黃叔那裡也才6點多。黃叔的旅館有個特別之處就是每間房外都有個煤氣罐連接的熱水器以供洗澡。只是這密密麻麻排滿的煤氣罐有點令人膽顫,不敢輕易打手機,權當這裡是個加油站。

吃完飯洗完澡,拖個小板凳隨意坐下,開上手機裡的音樂,看對面的人家燈火,嘗兩口冰好的西瓜,這才是愜意啊。沒有OT,沒有deadline只有大把時間可以浪費,這才是我想要的休假。

第二天的行程是袁家界的大觀台(仙人橋)—天下第一橋。

這一天好像沒什麼特別之處。唯一留有印像的就是天下第一橋和“百元大鈔”。

天下第一橋就是天然風化而形成的石橋,跟之前看到的仙人橋差不多,只是規模更勝前者。掩映在蔥蔥樹蔭中,正面看去幾乎辨認不出是個橋,直到走到背後它的廬山真面目才顯現出來。我和SCOTT在橋上奔來跑去好幾次,居然也不知道腳下的就是天下第一橋,只道是尋常人工鋪就的水泥路。而所謂的“百元大鈔”就是一排酷似百元人民幣上四領袖像的層巒疊嶂。反正只要不是太牽強附會,這裡的每道風景你都可以想像出一個典故,想像力的差異而已。

其他的風景倒也不是尋常庸脂俗粉,只是這一路來看的都是如此這般的風景,有點審美疲勞。既然景沒什麼可說,就講一下風土人情吧。

人都說張家界韓國人多,一路下來果不其然。從一些細節可窺一斑。張家界的機場廣播是罕見的中英韓三語;沿途的路牌韓文是僅次於中文位置的,英文放在最下面;中韓友誼亭,韓文注解,韓文叫賣,1000韓元4個冰淇淋。據說是當年張家界開始建設風景區的時候,韓國人出了一大把力,所以才有現在的局面。

此地民風還算可以,既有多收了我們10元小費而千恩萬謝的挑夫,也有執意要你坐轎而反復糾纏的滑竿工。其後的猛洞河上,也嘗盡了他們的苦纏。其實他們所鍥而不舍的只是30元的滑竿費,而且還要平分2人。多給的10元挑夫小費,也差不多只是我中午的一頓飯費。念及於此,有惱怒也興不起來了。

而導游黃叔其實是苗人,雖然相貌打扮已和漢人無異。他身上和少數民族的唯一聯系,可能就是一路上他向我們滔滔不絕介紹的,許多風景都有他傳說的苗家領袖向大坤。似乎是元末明初的起義人士,造反不成,一怒投崖。也許放在現在他就是個藏獨東突,忍住了這種念頭不敢向黃叔提起。

回來的時候,天氣開始轉陰,開始起霧了,一轉眼間就把四周籠蓋。沿著黃叔家前的小路走下去,才發現黃叔家其實是處在一座小村莊的邊緣地帶。此刻道路上了無一人,三兩個村民靠著自家超市的櫃台上,等著我們的光顧。霧氣遮沒了遠處的山和眼前的村莊,只有兩三盞燈光透過來。山風一陣緊似一陣,此地越發地好似那個“天上的街市”了。

夜幕降臨時,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計劃中在小鎮廣場上吃冰西瓜打牌的計劃泡湯,轉戰室內。被子更加潮濕,蚊子未見絕跡,對第二天的天氣有點忐忑。

第三天天子山神堂灣—賀龍公園—天子閣—十裡畫廊—黃龍洞

清晨起床,天氣還是沒有好轉。霧氣依舊,雨聲依舊,看來老天並沒有保佑我們。果不其然,一切的景色只局限於眼前十幾米的距離。所以轉了幾個景點看沒有氣色,就索性縮短行程往山下開拔。

況且這一天路程,人工的景色居多。天子閣、賀龍公園的賀龍銅像,也不過只是尋常,只因身處張家界人工景色反而稀少,倒也就成了一景,游人不斷。在天子閣下喝了碗當地的葛根粉,類似藕粉但味道更淡,建議放棄嘗鮮的念頭。

山下依然是雨不斷,為了趕時間我們坐小火車匆匆游了遍十裡畫廊。十裡畫廊,是張家界擬人化山峰的集中展示。一路上,幾乎是個山頭都有說法和所謂傳說。而坐上小火車觀景就有了些坐越江隧道過黃浦江的感覺,純粹為了看風景而看風景。

最後一個張家界的景點結束之後,就和同行的北京老夫婦還有黃叔分道揚鑣。北京老夫妻直接去鳳凰,黃叔進市區為我們去訂住宿的旅館和第二天漂流的門票——汽車站旁100元/標間的森林大酒店,猛洞河漂流加王村(芙蓉鎮)半日游180元。而我們則直奔黃龍洞。

說起黃叔,的確是滿熱心的人,不但替我們買好了去猛洞河的車票,最後還特意到旅店來送行,幫忙把去鳳凰的車票砍到40/人。就是臨下山前把我們晃點到刀鋪聽了半小時的菜刀推銷〔非常搞笑的介紹,由一個酷似李宇春的小妹妹主刀。號稱什麼第一代菜刀是賀龍鬧革命的兩把菜刀,而他們的菜刀則是第三代的鎢鋼刀,十分地了得〕,有點不爽。

黃龍洞說是洞,其實是座掏空的山。整個山腹被大自然挖空,再往裡放進了地河、鐘乳柱和坡丘,加之人工的雕琢,就成了這麼一個景色。所以探洞變成了爬山、游河,整整走了2個小時,不比山上輕松多少。而即使洞內游人如織,走到人稀處卻是寂靜異常,就如同我們還是千萬年來這地府的首批訪客,高聲不得。只有時時出現的照相攤點提醒著我們此地已被凡人占據。

黃龍洞出來又緊往張家界市區趕,終於在7點左右回到賓館,接下來就是打發五髒廟的事了。原來是想去網上介紹的酸菜牛羊肉館的,結果回到子舞路上,它卻搬走了。沿路走了幾步,就來到了來時見到的“胡師傅三下鍋”,看來是命中注定。所謂三下鍋,就是菜買來洗的時候下次鍋,燒的時候下一次鍋,端上桌的時候又一次鍋。姑且不論此說是否為正解,味道真是沒話說。鍋料有腊肉,牛肚、羊雜和雞雜幾種,我們連加了三次料,還有我鐘愛的豆腐和其他小菜。連酒和飲料總共也就142,吃得4人已經剛剛的了,還是沒有消滅所有的菜肴。

至此張家界部分的行程就此結束。

第二天一早6:50就上了去猛洞河的旅游中巴。一路顛簸加上等陸陸續續上車的其他游客,直到10點多才到了起始碼頭。具體游程就不再說了,我有另文詳表,總之是非常值得一去的地方。惟有幾點有點不舒服:

跟黃龍洞一樣,在幾個重要的風景點附近都有人在拍照收費。因為游客相機大多留在車上,這個壟斷生意十分的紅火。也逼的人不得不買,畢竟這樣的漂流不是經常能體驗的到。但是這種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行徑也未免太露骨了點吧。

另外,宋祖英在此有極高號召力。一路上動不動就有什麼宋祖英在這裡拍過MV,在這裡吃過飯留過影之類的廣告宣傳,有點過猶不及的味道。就像芙蓉鎮(王村)的“天下第一螺”那樣,也是以宋祖英、劉曉慶為賣點,但其實那個米豆腐味道一般,田螺倒是還可以。一頓飯下來也要159,性價比不高。

吃完飯隨便逛了逛小鎮,就開始等車去鳳凰,結果被晾了整整快2個小時。無聊了就和旁邊幾位北京ACCENTURE的朋友聊天,聊著聊著有個小伙子居然爆出一句:你們高中剛畢業吧。巨強!但也讓我等暗喜——難道我們如此駐顏有術,竟能蠱惑眾生?

終於等來車子,竟然是輛11座的豐田面包,額滴神啊,數了數加上司機一共有15人啊,還外加一堆行李。司機滿口說沒問題,也答應說開慢點,等上了路就全然不是這麼回事了,怎麼快怎麼來。很有搶過來自己開的念頭,但是看看這蜿蜒的盤山公路和15條人命,還是作罷吧。

但不管如何終於到了鳳凰。剎是熱鬧,很詫異這麼個小縣城也會有如此的人流。看打扮還是本地人居多。等到了虹橋,明顯就是游客多了起來。說起虹橋,周周哀嘆道:不想在虹橋混了恁多年頭,出來玩還是脫不了它的包圍。

走過虹橋下一條長長的石板小巷,酒吧挨著酒吧、客棧連著客棧,差不多在路的盡頭,終於到了訂好的旅社——一年好時光——一個很有詩意的小旅館。這家算得上是此行以來最為干淨的旅社,全是由木頭裝飾而成,森林中的小木屋的感覺,只是多了一個正對江邊的陽台。陽台上居然還有2把藤椅,妙極妙極。不過此刻我們是無暇欣賞了,放下行李拉上等候已久的同社驢友,殺奔對岸的夜排擋而去。

滿滿當當的夜排擋,擺滿了整條街。琳琅滿目的食品也擺滿了各個燒烤攤。“店家啊,拿酒上菜來”,於是乎烤魚、肉串、小餛飩等等,吆喝之下依次擺開,自然也少不了我的最愛——豆腐。未曾開吃先各自拿出相機大拍一通,弄的好像個個都是美食記者似的。風卷殘雲之後,十分地腦滿腸肥,而最終6個人也就是176的開銷,便宜。

吃完猶不過癮,殺奔流浪者酒吧。五湖四海的朋友,為了一個腐敗的目的走到了一起。和同旅社的驢友坐了一桌,猜骰子喝啤酒,酒酣處趁興上台,花了10塊錢高歌了一曲。有點想不明白,讓當地苗家女唱歌我們得出10塊,酒吧唱歌我還得倒給。同樣是做人,差距咋那麼大呢?這裡和上海的酒吧最大的不同就是人少和由此而來的安靜。時不時有人推門而進,有人離開,卻互不干擾。酒吧裡的熱鬧全然彌散不到街上,兩個世界。直到回到旅社,猶在回味。

到了清晨7點睡不住了,一骨碌爬起來和SCOTT一起去逛清晨的鳳凰。有些細雨卻更有味道,陰陰的天氣也更配合我對鳳凰的設想。天亮了才發現,原來對岸才是酒吧一條街,掛起的酒瓶風中飄搖。於是狂拍照片,直到卡滿和沒電。

約近8、9點,許俊和周周也起了,於是撇下想和驢友去苗寨趕集的SCOTT,大部隊再次彙合,奔赴鳳凰古城,完成最後的采購任務。古城實在是小,估摸比城隍廟都要小。慢慢行來,30分鐘便已走完。沿途不是姜糖鋪就是蠟染布店,鋪天蓋地。各家各處的姜糖都標榜自己是百年老店,張記陳記黃記,全是一個模樣。而味道呢其實也就是麥芽糖加了點姜味。各戶還拉出橫幅:此家受過CCTV幾套的專題報道。我想找東方衛視,可惜它不爭氣沒有落地。只能隨便找了家CCTV2套的買了幾包。

中午來到最著名的大使飯店吃飯,又一個宋祖英曾經光顧的地方。開銷約莫100左右,血耙鴨一般,酸菜魚還有點味道。此間還有一家有名的飯店:潘長江飯店,沒有時間就留待以後吧。趕完集大呼上當的SCOTT也趕來吃了這頓散伙飯。之後我們打道回府,他繼續他的凱裡德夯重慶。回程一切都順利,只是在吉首換車時等車等得心煩,南航的空姐服務讓我不滿,還有被一群韓國人包圍在回去的飛機上。除此之外,平平安安。

上海卻是大雨,狼狽地鑽入出租車,有些羨慕此刻的SCOTT。

人生就是旅程,而工作只是這次旅行和下次旅行之間的留白。不管如何,我的張家界鳳凰之游,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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