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由四川過湖南去，靠東有一條官路。這官路將近湘西邊境到了一個地方名為“茶峒”的小山城時，有一小溪，溪邊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戶單獨的人家。這人家只一個老人，一個女孩子，一只黃狗。”
——引自沈從文《邊城》
出發前，破天荒地把沈老的《邊城》給看完了，腦海裡浮現著翠翠的模樣，沱江上的薄霧，祖父的渡船和那只大黃狗…
一大早，坐上吉首去鳳凰的班車，10時許，我們終於到了慕名已久的湘西邊城鳳凰。鳳凰古城很小，只有1.8平方公裡，康熙五十四年（1715）改築石城，也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古城牆，把小小鳳凰城包圍著，東南西北各有門樓，街弄錯落有致。牆外一條沱江靜靜流過，跳岩位於古城北門外沱江河道中，即有過客之用，亦可給游人來回走玩，不論何時，總有行人在跳岩上過往，跳岩旁亦有擺渡，不過現在大多被當作旅游的擺設，少有人過渡。沱江兩邊多是吊腳樓，由於有人較多，這裡的吊腳樓大多營生著酒吧、旅社。
中午時分江邊還是比較安靜，微風在陽光下懶懶的流動，人們多不願出來走動，只是躲在吊腳樓上邊品茶、邊欣賞沱江，或干脆發呆打發時間了事。可這時的古城裡倒是熙熙攘攘，各式小吃已拉開架勢，人來人往，小攤旁不斷有游人探聽，特產、飾物、服裝等等品種相當全，看得人眼花繚亂。此地人十分熱情，向你介紹這裡的特色之處，即使你不買，也決不會給你冷眼。在小攤上吃上一碗炒粉，曬著柔和的陽光，緩慢的節奏讓你感覺很好，填飽肚子，亦可在小城裡閑逛淘淘寶貝，亦可找一幽靜酒吧，聽著音樂，眺望沱江，這時你會感覺原來最幸福的生活也不過於此，品著毛峰茶，和朋友談天說地，亦或拿一本沈老的邊城看上半天，都是不錯的選擇。當然，時間會不經意間地在你的指尖流過，不要擔心時間的逝去，因為傍晚的鳳凰更精彩。
當天色漸漸暗下來，吊腳樓的大紅燈籠已經點起，街上的人頭攢動，江邊的小攤已鋪開多時，你會發現夜幕下的鳳凰更加美麗。這個時候最適合在江邊，年輕情侶早已找好江邊位置坐下談情說愛；寄托願望的人們把手中的許願燈點燃，放進緩緩的江水中，目送他們被河水帶向遠方；或者找一靜吧，抿一口咖啡望著窗外的沱江倒影；如果你喜歡熱鬧的氣氛，江邊的酒吧隨你挑選，一定能讓你滿意；當然，在夜色裡逛街更是一種享受，各種民間藝術都在這裡展示，雕刻、書法、微雕等等，讓你一飽眼福。我們坐在古城牆頭，居高臨下俯視沱江，些許秋風劃過臉龐並沒有讓人覺得涼，水中的燈光倒影五彩迷人，我們坐了許久，感覺有些疲倦才不舍離去。
清晨的沱江是有味道的，薄霧漂浮在江面，行人稀少，每個人都不願意去破壞這份寂靜。我們選擇早上沱江泛舟，和江水來個零距離接觸，一葉小舟向下游漂去，兩岸的景色一般，主要還是體驗泛舟的感覺，十月早上的江水是冷的，手伸在裡面一會兒便凍得不行。這一刻只有漿劃水的聲音，岸邊的白鵝也不甘寂寞在水邊嬉戲，似乎在歡迎我們這些外來客。回來時，我們路過岸邊經過沈從文的墓地，瞻仰了沈老的親筆“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認識“人”。”雖然不能完全理解沈老深邃的話，但至少能看得出沈老的做人。近現代的鳳凰之所以這樣出名，跟沈老是不無關系的。回來一路上，翠翠客棧，邊城小屋，好多都是依沈老小說中的事實而命名的，這讓鳳凰更有了文學氣息。
有句話叫做：“幸福的時光總是匆匆而過。”10月6號，我們也該返回上海了，我們下午一點半多從鳳凰出發坐長途車到懷化。
一路走過湘西的張家界、吉首、懷化和鳳凰，下一個目的地是哪裡？雲南，我希望。
(鳳凰沱江)
(沱江夜色)
(沱江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