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江畔的煙火

作者: mimimomoba

導讀到興坪過夜本不是計劃中的安排,只是因為過年期間陽朔的游人實在是多,在西街乃至縣城裡找個理想點的住宿地方都沒有。凡是在網上留過名的旅館統統客滿,離西街偏遠點的也喊出了屠刀價,沒辦法之下,只好又跑到汽車站坐班車,趕赴興坪投宿。陽朔到興坪的路況實在是差,與沿途的風景成絕對的反比。 這麼顛簸的一路,老板和那個在網上叫小魚的老板娘兩人居然還睡 ...

到興坪過夜本不是計劃中的安排,只是因為過年期間陽朔的游人實在是多,在西街乃至縣城裡找個理想點的住宿地方都沒有。凡是在網上留過名的旅館統統客滿,離西街偏遠點的也喊出了屠刀價,沒辦法之下,只好又跑到汽車站坐班車,趕赴興坪投宿。陽朔到興坪的路況實在是差,與沿途的風景成絕對的反比。

這麼顛簸的一路,老板和那個在網上叫小魚的老板娘兩人居然還睡著了,和貓偷偷給他們倆合了張睡影,可惜後來居然沒有洗出來,實乃過年之初一大憾事也。

臨近中午到的興坪,一個傳說中的古鎮。

雖說幾個(除了老板娘之外)都是桂林人,可是興坪卻都是第一次來。

最初的印像中,這個鎮子和桂林周邊的其他小鎮好像沒有什麼不同,周圍有山,鎮邊鄰水,風景是不需多用語言來描繪,但也不見什麼出奇卓異的景致,所有的聲名,似乎只是因為那條水叫漓江,那座山叫老寨山。

嶺南的山水之間,星羅著這樣的一個個古鎮,宛如天堂的戲台,把詩畫般的布景與人間的悲歡聚之一地,歷千年而不變,直把那一份古樸刻在山水之間。

在興坪,鎮頭的一株古榕見證著歲月的變遷。而鎮上的人們,生活之恬靜愜意,一如往昔。

這樣的鎮上的行程,是怎麼也匆忙不起來的。

在鎮上唯一一條主要干道上橫行的感覺,也就一個爽字可以形容。

鎮子小,旅館也就那麼幾家,肯屈尊駕臨這個小地方的游客也不是很多,大多數也都是背著行囊的年輕人。很容易就找了一家叫做“翠竹私寓”的旅館住了下來,這家旅館的名字也取得頗有特色,感覺上與前幾年旅館爭相標榜國營相反,它似乎刻意突出了自己私人住家式的風格。

然後就是匆匆解決了午飯問題,就直奔碼頭。

下午包租游船的客人已經不多了,大多數的游客也都是一日游,然後回陽朔住宿。來接洽的船老大(其實據我們事後討論,他也算不得船主,更像一個在碼頭攬生意的reception)極力勸說我們與其他游客合租一條船,寧可給我們優惠。而我們則極力要求4個人單獨包租一條船,寧可貴一點也好。到後來看到船老大的架式是不等夠人不願意開船,一直要耗到天黑,而同船的又是兩個背包的外國友人的份上,我們妥協了,6個人一起走,每人30。

結果到半途,又借口天黑得早,剛過九馬畫山就掉頭了,搞得我和老板差點就動了劫船的年頭,看在是大過年的,於是--忍了。

回到碼頭,天還沒黑,一聽說老寨山就在江邊,又禁不住騷動起來。

呼呼的爬了一段,居然累得夠嗆,拉著貓一起一面不停的喘氣,一面決定以後要加強鍛煉。

半路上有塊碑,說什麼日本人出錢修了兩個亭,半山叫和平亭,山頂叫友好亭。和平也就罷了,友好真讓人想呸。最惡心的是有那麼幾十階台階上寫著近千年來的所謂中日友好的歷程,連什麼XX遣隋使都在列,而1937-1945,僅僅就是一句交戰中。我雖說不是什麼民族主義者,可也受不了這樣搞出來的東西。

越往上山路越是陡峭,但山也不是很高。兩位女士爬到一半就歇菜了,我和老板則意猶未盡,乎乎喘著粗氣往上拱。山頂上可以鳥瞰漓江兩岸風光,只可惜天色已晚,照出來的照片顯得很是灰暗,又留了一分遺憾。

晚飯去的就是網上若干次推薦過的漓江春飯店,發現飯店居然沒有一個人在吃飯,嚇得我們都不敢進去。在門口徘徊一陣,才有個普通話講得很桂林的小妹妹招呼我們進去,問了一下,原來是裡面另有幾桌。

菜當然是很桂林的,酸豆角炒牛肉,清炒菜花,漓江魚,味道都很正。

最後吃得小魚這個錦州MM大為感慨:這是我在桂林吃得最舒服的一頓了!於是我和貓就開始挪耶老板,說他虐待東北MM的胃。

吃飽喝足,老板娘提議去放煙花,這簡直是個不可抗拒的idea,於是忽悠著就往江邊跑。江邊就有許多賣煙花的,現買現放,很是方便。還有一些聽口音像是廣東來的游客,也在江邊,於是就一起放,一起欣賞,一起歡呼雀躍。

貓雙手拿著煙花甩啊甩,絢爛的煙火映著燦爛的笑容,孩子般的可愛。

遠處,就是靜靜流淌著的漓江,和隱約可見的點點船燈,山與水都完全隱沒在黑暗中,只有那剎那煙花閃過的時候,才可見到朦朧的輪廓。想來自己也有7,8年沒有放過炮仗煙花了,那些童年的歡笑也漸漸淡忘掉了,或許只有在煙花再閃亮的時候,才會偶爾記起吧。

可這山這水,和那份思念,卻是怎麼也忘不掉的。

回旅館的路上,一個人哼哼著羅大佑的《鄉愁四韻》,貓在一旁樂呵呵的說好聽。

好聽-------

呵呵,那我就經常唱。

最後的一個提議也是很具有想像力的--去鎮上聽彩調。

恰好晚上有興坪鎮自己的民間彩調劇團為慶新春上演的彩調劇,恐怕難以找到這麼原汁原味的反映桂林鄉土文化的民間藝術了--我們是這樣開導來自北方的小魚同志的。

雖說以前桂林文化宮裡經常也有彩調上演,可總是覺著旁邊的游戲機室似乎更有意思些,每次去都直接拐彎,一次也沒有進去聽過。比起桂劇,彩調更可以算是桂林的民間戲劇代表,唱腔雖然已接近普通話,可是獨白對話卻都還是地道的桂林話。

戲在鎮上的小戲台上演,我們不認得路,摸黑居然摸到了後台,又轉了一圈,才進到戲院裡,已經開場有一陣了。找了半天也沒見賣票的地方,原來看戲是不收錢的,收入全部來自於台下觀眾的自動捐獻。劇情很傳統,也很簡單,講的是後母虐待一對子女,然後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姐弟倆找到父親,陳述一切,後母得到報應的故事。所有的服裝道具都是相當地簡單,一副戲聯倒是意味悠長:借虛事指點實事,托古人提醒今人。

我看得很認真,貓就在旁邊很認真的看著我,一回頭,身後的鎮民們很認真也很奇怪的看著我們,於是尷尬得只有笑了。

最為失敗的一點是:看了半天到最後我居然連劇名都不知道。

散場後,隨著人流,借著夜色,我們漫步在鎮上的石板巷裡。

學著戲裡一個叫化的蓮花落,我把這種淡淡的靜謐輕輕的打斷:

老板老板你給點酒,金銀財寶就樣樣有。

笑聲中,情人節的夜晚飄然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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