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似水年華

作者: alu166

導讀開往九龍鎮的中巴在排骨路上顛簸前行,輕嘆一口氣我繼續看著窗外發呆。應該算是進入英西地界了吧,窗外的山有點特色,配合著雜草、雜樹和田野,雖是滿眼的綠,卻總好像缺少了一點什麼!到底少了什麼呢…啊!是水!是潺潺的小溪!於是我的思緒又緩緩地飄向武夷路上那空靈的晨霧、奔流的溪水…到九龍鎮安頓好後,傍晚我們到九龍附近的“榮強小桂林”看日落。既� ...

開往九龍鎮的中巴在排骨路上顛簸前行,輕嘆一口氣我繼續看著窗外發呆。應該算是進入英西地界了吧,窗外的山有點特色,配合著雜草、雜樹和田野,雖是滿眼的綠,卻總好像缺少了一點什麼!到底少了什麼呢…啊!是水!是潺潺的小溪!於是我的思緒又緩緩地飄向武夷路上那空靈的晨霧、奔流的溪水…到九龍鎮安頓好後,傍晚我們到九龍附近的“榮強小桂林”看日落。既然叫做小桂林,當然和桂林有幾分相像,一條小溪、幾叢翠竹,還有矮矮的遠山。坐在船上低頭看溪水,溪水泛著幽幽的綠意,令我又想起了九曲溪那無與倫比的清澈。給我們撐船的阿伯和我們閑聊著,忽然話風一轉,就向我們訴起苦來,我馬上意識到他是在向我們要錢。果然上岸後見我們一直沒有表示,他就直接開口了。不記得誰曾說過:不管他是否真的貧窮,當他向別人乞討的時候,他就是一個真正的乞丐。我從來沒有施舍過乞丐,一方面是因為我厭惡謊言,另一方面是因為我覺得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我沒有資格對別人進行施舍。不過這一次我沒有阻止慧敏,既然他主動放棄了平等,那我也沒必要再堅持了!雖然這種說法有點殘忍。

站在竹排上目送紅紅的太陽隱入山的背後,漫不經心地漫步在田梗上,看一排排碗豆和稀稀落落的豆花,又想起,曾經,在家鄉我看過更美的豆花!慧敏見我心不在焉的樣子,問我是不是把魂丟在哪裡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的確我常常會不自覺地陷入回憶和冥想之中。記得小文曾說過她最怕放假,因為放假會令她不斷追憶那些已經流逝的美好時光。回憶幾乎總是美好的,因為不好的東西已經被我們刻意忘掉!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們總不能好好地活在現在,而總是活在過去或將來?!我幾乎可以肯定在未來的日子裡我會想起英西,但當我在英西的時候,我卻想著過去、想著別的地方。

晚餐吃的是竹筍和豆腐,真的好正點,比吃豐盛的大餐還要美味。據爸爸說,有時大餐會讓人沒胃口的原因是,太過豐盛的菜式擾亂了我們的味覺,而只專注於一兩道菜,反而更能深掘其中的滋味。

在昏暗的夜色中我們踱回招待所,路邊的破禮堂裡傳來了一陣激越的鼓聲,隨著心跳的猛烈加速,我突然生出了想看一看那位鼓手的願望。慧敏從溢出桔黃燈光的破壁探首望去,然後笑笑說,戴眼鏡的、不帥!噢,那就算了吧,想見爭如不見!

站在招待所的陽台上,看天空不斷爆出的焰火,美得勾魂奪魄!沒有電視,也沒有其它任何的娛樂,我們早早地熄了燈躲到被窩裡,聽禮堂的歌聲和空中焰火的爆裂聲,看火光一明一滅。在這個寂寞的夜晚裡,我卻覺得我的心異乎尋常地平靜。

第二天早上先去觀音谷轉了一圈,令我滿懷期待的溪村峰林卻沒有溪-已經干沽了。抬頭看那山,山不高,有很多藏青色的石頭,如果能爬上去一定很過癮。觀音谷之後我們來到了“趙州橋”,一座普通的石拱橋。過橋沿著溪邊一直走,漸漸遠離了游人。慧敏指著田野裡幾棵黃黃的菜花對我說,快看,你的油菜花!這個可惡的家伙!她知道我本來的心願是到賀州去看大片金黃的油菜花的。穿過小村莊,走過由三根圓木拼成的小橋,慧敏美其名日:三木橋。踏上了水邊的草地,草地郁郁蔥蔥,“看,有西洋菜”,噢?那是西洋菜麼,我還以為是什麼雜草呢!在溪邊的鵝卵石灘上坐下,聽嘩嘩的溪聲。風輕輕地掠過耳旁,遠處的田野上幾只悠閑的牛甩著尾巴在吃草。慧敏說,閉上眼睛吧,閉上眼睛能更清楚地聽到溪聲。我如言閉上眼睛,果然,天地間只剩下水聲嘩嘩…噢,不是,還有慧敏削糖紙的聲音!揀起幾顆扁平的小石子扔到水裡,濺起幾朵小水花。河灘上有些小石塊帶著玫瑰花般的嫣紅,好吧,這條溪就叫做胭脂溪吧,多美的名字!

靜靜地坐在溪邊看流水,沐浴著冬日和煦的陽光,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時光像溪水一樣靜靜地流走,一起流走的,還有我們的青春…子在川上日:逝者如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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