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野像谷

作者: 山水不系舟

導讀啊,野像谷在人類的記憶中,地球上最大的陸地動物應該是恐龍。可是如今人類只能憑借它的化石骨架,在電腦上合成它那龐大的身軀——曾經的地球主宰如今只能生活在畫冊上。西方有一位大膽的科學家放出豪言:可以憑恐龍蛋,就能用DNA法讓恐龍再生!這真是一個遙遙無期、並讓人懷疑的想法。恐龍到底還是滅絕了,這是不爭的事實。於是人們點數現今地球上最大的陸地� ...

啊,野像谷在人類的記憶中,地球上最大的陸地動物應該是恐龍。可是如今人類只能憑借它的化石骨架,在電腦上合成它那龐大的身軀——曾經的地球主宰如今只能生活在畫冊上。西方有一位大膽的科學家放出豪言:可以憑恐龍蛋,就能用DNA法讓恐龍再生!這真是一個遙遙無期、並讓人懷疑的想法。恐龍到底還是滅絕了,這是不爭的事實。於是人們點數現今地球上最大的陸地動物,屈指一算,那就是大像了。小時候東北的孩子喜歡玩一種獸棋,雙方各有八種動物棋子,最強大的就是大像。其次是獅子、老虎、豹等,最小的一種動物是老鼠,但獸棋中有一種規則是,老鼠可以鑽到大像鼻子裡去致大像於死地,不過對這一規則是否真實我始終有些懷疑。因此,大像在我心目中一直是高大威猛還有些大氣的形像。長大後來到城裡,到動物園第一次看到大像時有些激動,但觀察多時,它竟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就很難把它和獸棋中的獸中之王聯系起來。直到有一次看了一部印度電影,說有一頭大像,竟然俠肝義膽,替主人報了血海深仇,大像的形像再度在我心目中樹立起來。時間進入21世紀,有數據顯示,生活在中國境內的野生大像大約只有250頭到300頭了,而且多生活在雲南的西雙版納地區。所以,到西雙版納的第一天,導游小姐說帶我們去野像谷看野像,我這個半老之人竟像小孩子一樣興趣高昂起來。野像,那可是在電視裡的非洲叢林中才見過呀,中國人,特別是東北人,有幾個人能親眼見到呢?從景洪坐中巴出發向北跨過瀾滄江就進入了莽莽林山。多次單獨出行的我,早已習慣了散客就好像一群游魚,被旅行社的大網一撈就裝進一輛車湊成了一個團。所以,全車人都是陌生的臉。和我並坐一個座的是一個年輕小伙,居然是一個老外。在我左面過道那一側則是一對男女。那男的四五十歲,而那女的不到三十歲。不過看他們那親呢的樣子,我判斷,這對男女肯定不是正宗夫妻。因為憑經驗,只有新婚小夫妻才會如此親熱,而中年的半老夫妻早已失去了在公共場合還親熱的那分熱情。因此我鬥膽猜測,這對男女肯定是特地躲出來尋找偷情的環境來了。我前排的一個男人自稱是山西來的,他回過頭對我說,和我同坐的那個老外昨天和他一個車游的猛腊,不會說中國話,有一個女學生會外語給他當了一天翻譯。於是我試著用我那蹩腳的英語向他H了一聲,他還真懂英語。通過“四W ”( where, when, who, what),我才知道,他是一個西班牙的大學生,叫大衛,寒假一個人游中國來了。小伙子從上車就一直沉默不語,自從和我搭上話,臉上便燦爛起來,頓時讓我感到,真正的行者是沒有國界的。女導游從過了瀾滄江開始就向大家介紹西雙版納和我們要去的野像谷。從她的口中我知道,野像谷內有野像80頭左右,整個景區總面積約370萬平方米,其中,建築面積2800余平方米,水面8000平方米。游客走的觀像高架走廊2936米、高空索道1886米、步行游道3380米。另外景區內還有高架小木屋供游客居住。早些年,外國人一直認為中國沒有熱帶雨林,是中國的科學家經過實地勘察,確認並最終得到世界承認,中國的西雙版納就是一塊典型的熱帶雨林區。說起西雙版納植物的生命力那真叫絕,隨便折斷一條樹枝插入泥土中,不長時間就能成活並長成一棵樹。有一支科考隊進山,帶著西紅柿和准備在山裡烤的玉米,第二年他們又進山路過吃玉米的地方,竟在原地長出了西紅柿和玉米等待他們充飢!

野像谷位於景洪市的北邊偏東方向約40余公裡處,大約一個半小時就到了。進入景區之前,第一個節目是讓我們去百鳥園看鳥。百鳥園裡最美麗的是孔雀。那美麗的天使竟不怕人,大家爭著花一兩元錢在小攤上買一袋米去喂這些生靈。我捧起一把米,那孔雀居然在我手中進食。於是我知道,這些孔雀絕不可能是野生的——人類馴化動物的能力真的讓人嘆為觀止,任是多麼野性的動物都可以讓它附首貼耳。

不久就正式進入了景區,先是坐索道從空中看野像谷。我們坐的索道車搖搖晃晃,慢慢地向山上爬。一路上,從空中俯瞰熱帶雨林,幾乎全是密密的樹冠,哪裡會看到野像呢? 到達山頂後,我們下了索道車沿著一條小路慢慢地走,可以近距離地觀賞、感受熱帶雨林。只見茂密的高大樹冠在頭頂上形成了一個嚴嚴實實的蓋子,雖然空中有幾縷可憐的陽光,也被半空中的其他樹葉遮擋無法達到地面。於是我們就好像進入了一個朦朧的世界。四下裡看去除了樹木沒有別的東西,心裡就想,看來此行只能是看樹了,野像與我無緣了。不過能看到這麼正宗的熱帶雨林景觀也值了。導游似乎也理解游人的心情,便把介紹野像的興趣轉到了熱帶雨林上來。高大的望天樹、粗壯的魔芋、曲若無骨的滕蔓植物、神奇的寄生絞殺現像……讓我長了不少見識。這時,我們來到一株高大的樹干下,有一根滕死死地纏住這棵樹不放。導游小姐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指著它對那對老男少女情人說:“這種滕蔓植物本身不能從泥土中吸取養分,只能從它纏著的主樹身上吸取養料,長年日久那大樹就會死去,人們叫它‘絞殺現像’,有人為這種現像取名叫‘小蜜傍大款’,是不是很貼切呀?”想不到那女的正緊緊地摟著那男人的胳膊,不但沒有一點窘態,反而咯咯笑了起來,倒是那男的臉有些紅。在眾人的笑聲中,我見那小西班牙愣在那裡,知道他聽不明白導游小姐的解說詞,就努力地搜尋我所知道的英語單詞,結果怎麼也找不出恰當的詞來。於是我就向他翻譯說,那樹和滕是一對“lover”(情人),總算讓西班牙笑了。走不多遠我們就上了高架走廊,是在樹林中架起的五六米高的橋,上面鋪著板,兩側有攔杆,游人走在上面就不怕野像出來襲擊了。導游說,如果運氣好,可以看到野像群。可是大家多不抱太大希望。走了一段路,導游指著前方地下說,那些斷的小樹就野像弄的。不過,野像常在傍晚和早晨出來覓食,所以,有的游人為了看野像,就在那高架小竹屋裡住上兩天。於是,我特地從高架橋上走到一處小竹屋看了看,實在太簡陋了,僅能容兩個人住。雖然高高在樹,夜晚一定也會感到恐怖。說說笑笑走走停停,游人在高架走廊上連成了隊,我想,就是有野像也會讓人給嚇跑得無影無蹤。就這樣大約兩個小時,我們出了野像谷景區後門,正好是中午了,人們在導游的帶領下排著隊進一個大餐廳吃自助餐。進入餐廳讓我吃驚不小,在這個野像出沒的地方竟建有如此大的餐廳(有幾十米長)。游人排隊進去,每人分到一個不鏽鋼盤子,在大長桌子上自己盛菜盛飯,就像我參觀過的養豬場豬們吃食一樣,人們依次在一排排長桌邊坐下悶頭吃,吃完將餐具帶走扔進大竹筐裡。出了餐廳門,在旁邊又有一個大衛生間,飯後的游人又都站隊去如廁。這情景後來我又在張家界黃石寨景區吃午飯時見過,細想人類畢竟也是動物,也需要進食和排泄,在這森山老林中,這種接待游人的方式也許是最好的選擇了。午飯後回到中巴車上,導游說,沒有看到野像請大家不要遺憾,一會我們去看大像表演好了。於是中巴車把我們拉到一個像運動場的地方,人們擁擠著進入場內。大約13:30左右,大像表演開始了。它們總共有十幾頭,由訓像師帶領進入場內。一開始,它們一頭銜著一頭的尾巴魚貫地來到場子正中,接著向觀眾點頭,鞠躬,甚至跪拜、行大禮。贏得一陣掌聲後,便又表起演翻筋鬥、倒立、走平衡木、踢足球、向觀眾要東西吃等節目。這時就有工作人員拿著香蕉向游客叫賣,買到香蕉的游客走到前面,大像就會來到你跟前去吃你手中的香蕉,大像吃香蕉的時候就可以與大像合影了。最驚心動魂的節目是大像給人按摩了。這時,便有那漂亮的傣家姑娘用柔美的聲音鼓動游人去享受大像按摩的幸福,人員要求兩男兩女。沒一會,果真有那膽大的兩男兩女進入場內,在那傣家姑娘的指揮下,相隔幾米遠橫著並排躺下。先要那兩男兩女爬下,然後就有一頭大像來到四個人身邊,用鼻子依次在每個人的後背、屁股上按摩幾下。接下來,女指揮又要求那兩男兩女面朝天仰臥,大像走上前去,卻是抬起了腳,它要用腳按摩。這時,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大像一腳下去——出乎我的意料,大像的腳沒有實實在在地踏下去,而是輕輕地按摩起來,不過那按摩的地方卻令人啼笑皆非。在女游客身上,它別的地方不按,偏偏按那乳房;在男游客身上,它偏偏按身體中間部位,如此一來人們開始哄笑起來。這時,我忽然聽到身旁一個女人嬌聲對身邊的男人說:“看,大像還真會找地方呢。”我一看,正是和我同車的那對情侶。再看一眼我左邊的小西班牙,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外國人竟然沒有我們國人開放。人類訓練動物的本領可真的叫人佩服,小到小鳥鳴叫學人語,大到大像給人按摩。由此讓我想到,野生動物的野性還能保留多少?有資料顯示,在世界瀕危動物中,野生大像遠沒有人工馴養的大像多、野生虎也是一樣。為此,人類在大量捕殺、馴養動物後,又拼命地野化動物,想法設法要把它們放歸自然——人類要走多少怪圈呢。十九世紀中,英國有一位哲學家叫赫胥黎,寫過一本叫《進化論與倫理學》的書,中國清代的嚴復把它翻譯成《天演論》。其中有一句“生物爭競,物競天擇,優勝劣汰,強者生存,弱者滅亡。”這句話在當時中國落後的形勢下,很是得到改革派的吹捧。不過把它放到地球生物圈裡看,我就懷疑它的正確性了。按照這一理論,人類無疑在整個地球動物中是最有競爭力的,但是任人類無限制地發展下去會是怎樣?我們知道,物種的多樣性是保持這個星球生態平衡的關鍵所在,任何生物任其無限制地發展,對地球都將是災難性的啊!減少人類數量,除了計劃生育,就是天災人禍,就是戰爭,我們應該選擇什麼?



(我在西雙版納喂孔雀)



(野像谷的空中走廊)


精選遊記: 西雙版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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