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千元浪漫懶人成都九寨八日游——(6)成都的嘴巴管不住

作者: 霧海清音之藍風鈴

導讀我欣賞美食,崇拜好吃的地方。如果一個旅游裡沒有美味相伴,縱然景色再佳、民俗再濃郁有趣,也是缺憾多多,不足成興的。因此最後一天半,我們打算好好享受成都的吃,自然又少不了買土特產回去的余興節目。去成都之前以及回來之後,都有人問我,去成都會不會餓死?因為我出了名的不食辣物,而據說那裡的白飯都是辣的,因為炒菜的鍋早就滲透了辣的精華,以訛傳� ...

我欣賞美食,崇拜好吃的地方。如果一個旅游裡沒有美味相伴,縱然景色再佳、民俗再濃郁有趣,也是缺憾多多,不足成興的。因此最後一天半,我們打算好好享受成都的吃,自然又少不了買土特產回去的余興節目。去成都之前以及回來之後,都有人問我,去成都會不會餓死?因為我出了名的不食辣物,而據說那裡的白飯都是辣的,因為炒菜的鍋早就滲透了辣的精華,以訛傳訛。還好真正到了成都第一天,我就知道,不是餓死,而是老鼠落進米缸裡!LUCKY!!!

首先是商業繁華的成都,早已在菜色上放之四海而皆准,也逐漸有了百納海川之胸懷。粵菜、澳門菜、日本料理都有足跡,而即便是當地川菜館,只要你開口指明不要辣的,當真辣味兒全都煙消雲散,比起來,上海的飯店似乎不那麼尊崇客戶需求。

其次,成都的菜很便宜,量又驚人,如果4個人同行開吃,那是最劃算的。相對來說,成都的衣服倒很貴,大商店裡的貴,純屬難看土氣。而特色小店裡的貴,就是不願討價還價的傲氣,買不買拉倒。所以也難怪看慣了上海寶貝的精致,再看成都姑娘的打扮,總是不搭調的鄉土小鎮的時髦。

成都的飯店餐廳都不算熱鬧,消費水平終究有些滯後。過了飯點,就只有服務員打瞌睡的份兒了。不像上海,從中午11點午時開始熱身,到12點的排隊吃飯,1點的蓬勃高潮,2點的午飯人群陸續離開和下午茶人群相繼湧入,3-5點的持續小酌,6點的晚飯搶位,直到晚上10:30關門打烊之前還有人進來消費。成都最熱鬧的胖媽火鍋也不過8成上座率,相對來說,最火爆的反而是煙袋巷附近的一個豪客來,門口居然有6、7個年輕人排隊等座,這在成都大概算餐飲業奇跡了。

煙袋巷原本有個八寶粥很出名,後來挪到了青石橋,就在不遠。最離奇的是,通往餐廳的電梯居然是直面大街的!走在大街上,突然遇到一部電梯,進去後按3,直接送你上樓。而成都的可愛還不僅體現在如此唐突的設計上,他們的餐飲發票也夠意思。刮開一看,不是“謝謝光臨”而是“護稅光榮”,由此感覺成都人真挺會“耍”的。

八寶粥端上來,不是意想之中的血糯米顏色,而是白白的一碗,提不起食欲。老貓點的皮蛋瘦肉粥倒是秀色可餐,菜粥品相,於是我們changing partner。鹽茶蛋就是茶葉蛋,雖剝開看跟白煮蛋差不多,卻是十分入味可口。

成都菜館名字都頗市井,廖老媽、皇城老媽、胖媽、老干媽、泰媽、趙老四、甜妹、胖哥、二姐……一家子都來了,不知道有沒有上海人見了就親的老娘舅。以人名起的吃食最多,五步一個廖記棒棒雞,十步一個廖排骨。有些飯館火鍋店的名字和宣傳語就十分曖昧,透著顏色和欲望,和《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裡描寫的類似。而整個成都,像是與王老吉涼茶簽了賣身契,眼過之處,全是老王的廣告,看了膩煩。親眼見一年輕女子往馬路上一站,一手拿罐糖水涼茶,一手抓四五根麻辣燙和羊肉串,呼哧呼哧往嘴裡送的豪邁景像。

文殊坊的美食街遠遠比不上錦裡干淨,蒼蠅亂舞,但看著其他人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不免還是蠢蠢欲動。在選擇三大炮還是驢打滾時,這兩者有點類似,三大炮更多的是賣個噱頭,把一個團子扔到粉裡,嘭嘭膨捶三下擂鼓。憑著對葉廣岑寫老北京小說而結下的北方小吃情結,我最後還是選了驢打滾。小小三個糯米團,裹著花生仁,上面用黃粉打了層“面霜”,最後淋上琥珀色糖漿、插上牙簽小用。香甜暖濡的滋味湧上心頭。而冰醪糟則是我的最愛,滑滑半透明的涼糕浸在酒釀裡,很爽口,況且也不是冰的。雞絲小餛飩相對來說價格算高的,是小餛飩上灑蔥花和雞絲,味道可以說是“消魂吞”。甜酒後勁很足,初喝甜甜的,坐了一會兒就感覺心口有點點小燒,熱得讓人舒坦。我們剛坐定那會兒,隔壁一只大狗向我直撲過來,外貌極其溫順。我逗逗它,它得寸進尺索性把前爪都搭在我肩上了!死纏爛打不肯罷手,老貓向它打打招呼,它卻直愣愣傻乎乎地衝他望望,一副沒興趣的樣子。因此老貓不懷好意地說這是條公狗,我說那你現在總可以理解你家那只老母貓對我的敵視態度了吧。

文殊坊的美食街自然離城隍廟差得遠,但這裡的鍋盔卻是我吃過最難忘的。干干淨淨的鍋盔,裡面不夾在菜啦肉啦,外表樸素文靜。買了個鹹的,起初是眼饞所致,只打算嘗嘗味道,吃不完就扔了。不料兩個人就一個餅,啃著啃著就沒了。鍋盔其貌不揚,正方形烘出來的面餅上撒著芝麻。在離開九寨溝之前吃的青稞餅個頭大、油乎乎的,比較有韌性。而眼前這款鍋盔吃口卻脆而有嚼勁,花椒味雖不濃郁,卻在不經意間把人的嘴都吃麻了。它的香味不是飄散在外挑逗人的嗅覺,而是在咀嚼中激蕩人的味蕾。

苕就是紅薯,粗糧。在很多農村題材的小說裡,都會出現這個字,用來罵人的,特別罵男人。“你這個苕貨”意思是窩囊廢、孬種,“倆人苕到一塊兒去了”用作為動詞,意思是傻得無可救藥。然而,四川人卻很中意這些“苕貨”:蛋苕酥、苕餅、苕粉。尤其是那蛋苕酥,就是拿紅薯粉和雞蛋加上些鮮亮的黃色素,進行油榨過的食品,制作方式以及口味都類似剎其瑪,屬於甜食。老貓對它念念不忘,去之前就掛在嘴上,去了之後居然還因為家樂福裡沒有他要的牌子,特地打車去紅旗連鎖,頃囊購買。誇張熱切程度,堪比虛弱的女人見了Loewe的包包。他最後一天忍不住來了晚肥腸粉,一看這粉條,又是拿“苕”做的。



傷心涼粉是當地人和游客都樂意購買品嘗的一款成都名吃,這涼粉樣子是密密實實的黃色,膏狀質地,切成長條放在小碗裡,全靠澆上亂七八糟的料來調味。我正懷疑是不是可口,老貓說這傷心涼粉吃了要傷心的,你還敢吃啊?但第二日我還是不依不饒在春熙路盡頭的賴湯圓試了一次,關照不要放辣椒醬,結果就澆了一大跎很鹹很油的豆豉上來,味道雖不至於吃了懊悔傷心,不過真不咋地。

說到這賴湯圓,又是一特色小吃。結果呢,六個小圓子一碗,比寧波芝麻湯團要小巧秀氣些,味道差不多,只不過多了些花生香,而且要蘸一小堞花生油就著吃,so so吧。

有個笑話說,有個人坐飛機去成都,總也到不了。他問鄰座,何時可以抵達成都?鄰座說,當你聽到一陣嘩嘩的麻將聲,便知是到成都了。此言非虛,成都人對麻將的熱愛真到了開門第八件事了。在濯錦江畔的望江公園看到中年人老人圍成一群群大力挫麻,一邊擱著茶、天府花生、米老頭瓜子等小食。然而逛完琴台路來到浣花溪公園,這才明白什麼叫小巫見大巫。大批量的人群勢氣彭湃地坐成一大灘一大灘,要麼聊天要麼搓麻。有8個女人坐成一大桌,擺上茶、零食和成都人偏愛、其實味道淡嘰刮啦的桔子。其中一個正憤慨激昂地痛陳心路歷程,估計這是個女人對各家丈夫婆婆的聲討會。另有4個老頭坐在別處,不與其他人等摻雜。麻將都是自帶的,在公園石桌上鋪好自制的麻將布,四個側邊還各縫有一只小口袋用來裝籌碼,設計可謂獨到。而這石桌也是特意為搓麻所制,不但大小高低合適,側邊恰恰有個凹槽,麻將布上這個貼心小口袋可以嵌入。

文殊院院外是一排平房,專賣紙錢錫箔香燭等祭祀用品,居然也有麻將赫然擺在顯著位置。其余物品皆為死人用品,而這麻將卻是真材實料的,不可火化,難道人死了麻將也要帶著走到陰間繼續玩?不管怎樣,成都人對麻將的必不可缺由此也可見一斑了。

人家說樂不思蜀,而我身在蜀地之時,樂不思滬。不但對公司的來電已經陌生,家裡的門牌號和電話也忘得一干二淨。此次出行,兩個人從頭到尾連機票住宿統共才花了6000,性價比算高的。

返回的飛機是均瑤航空,空姐很漂亮,食物很難吃。價格很便宜,速度倒飛快。落穩上海地面之前,窗口現出落日的余暉,它是否能告訴我旅行的下一站又將是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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