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松藩

作者: 我是魯西西

導讀“我們那兒的人外表熱情, 心裡卻潮濕陰暗,” 我說 “男女之間常常很曖昧, 不願定下來”“我們這兒的小城, 很多人都認識, 如果跟很多女孩子往來, 會被人家說這個男孩子人品不好.”“我們那兒結婚了以後很容易離婚,找婚外情,一夜情”“我們這兒只要男女雙方說定, 請一位媒婆上門提親, 定下來後就不會變, 夫妻都會到老”――摘自攜程社區游記:松藩――當時的月亮老江勸� ...

“我們那兒的人外表熱情, 心裡卻潮濕陰暗,” 我說 “男女之間常常很曖昧, 不願定下來”“我們這兒的小城, 很多人都認識, 如果跟很多女孩子往來, 會被人家說這個男孩子人品不好.”“我們那兒結婚了以後很容易離婚,找婚外情,一夜情”“我們這兒只要男女雙方說定, 請一位媒婆上門提親, 定下來後就不會變, 夫妻都會到老”――摘自攜程社區游記:松藩――當時的月亮老江勸我不要九寨,果不出其然,他說的話都應驗了。 九寨太美太純,我想在男人們眼裡九寨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在我的眼裡,九寨像是快男裡的那個“國民弟弟”:美,純,容易接近,但不奪我歲數這經歷的女人的靈魂。我倒是很向住松藩。 從九寨回成都要路過松藩,所以一再要求師傅在松藩住一晚,師傅找了若干理由不住,但都被我擊破了。 我們就住在“小城”門口的一個四星酒店裡,標價是800元,門市經理開價350,我說200元,最後被九寨小分隊的強人們以160的價格拿下,因為是淡季了沒什麼人住了。從我的房間裡就可以看到文城公主與松贊干布相擁的雕像。入住後師傅叮囑說“這裡海拔高,回藏羌漢多民族聚居,很亂,當心點。”海拔高有什麼的,多民族怕什麼,我心裡想。 收拾停當天都暗了,九寨小分隊的“奶奶們”進“小城”中開始例行的購物活動。所謂“小城”只是松藩的一小部分,就是指城牆裡的那部分,這部分基本是商業區,有小商店,飯店,大部分是服務游客的,東西以藏飾銀器披肩牛角梳之類為主,真的民居都是在城牆之外。天黑了下來,松藩以看不出眉目了。我們在街上的店鋪裡一家一家的逛著。“奶奶們大爺們”試圖以北京城裡“攔腰砍”“從小腿砍”“從腳脖砍”的砍價方式進行,但沒有效果,不成交店主也不著急也不生氣,接著回去吃飯,我跟彬彬抄著手看著大家。 在一家店裡我看到一盒散放的珊瑚。我又跟“奶奶大爺們”講了講珊瑚的一些知識,引起大家的注意與響應。五元一克,我挑了十幾棵,再讓大家從裡面找出好的,剩的歸我,我太再意珊瑚的品相或成色什麼的,因為我知道要愛一樣東西,就要接受它的不完美。除了小朱妹妹,想要的人都得到了中意的珊瑚。我們在一家很小的飯店的裡吃的飯,菜單後面是英文的,還寫著“不要放味精”“我吃素”“我不吃辣”等中英文對照的短句。 回到酒店,發現松藩確實是典型的高原氣候:干燥,就好像在拉薩,我從沒有因為高反睡不著覺,而總是因為干燥半夜被干醒。 我們不可能在松藩停留太久,因為第二天要趕路,我不可能去“順江馬隊”騎馬,我也不可能看到雪寶鼎。 第二天早早我就起了,出了酒店,街上人很少,都在打招呼,好像都認識,是啊,城市太小了。 空氣干靜而清冷,街上沒有什麼垃圾。一個人漫步在街上,我喜歡早早的起來看小城,就好像看還在晨睡中的愛人,這時它最不設防,最安靜,最脆弱。出了酒店就是文城與松贊干布的相擁的雕像,它總讓人誤以為松贊干布是在這裡與文城初相遇的,但旁邊的文字有一些了了的含混的介紹。 我研究過文城公主的生平,所以清楚事情是這樣的:松贊干布向唐朝求婚,唐太宗沒有明確答復,不知是想拖著還是要“拿一把”,二年後,松贊干布這個年青的,血氣方剛的戰神等不及了,瞬間就從拉薩一路打到了松藩,以此速度片刻就到長安了,於是唐太宗怕了這個已經有一個尼泊爾王後,四個藏族妃子的20多歲的小伙子,答應了松贊干布的求婚。因此松藩只是松贊干布打到內陸的最後一站。大唐朝用了一個姑娘換了幾十年的邊關安定。 “小城”外是真正松藩人居住的地方,我用二分鐘就走了順江馬隊的門口,小小的門面,沒開門,估計歇業了。街上陸續的有些店面開始營業了,我一個人大步流星舉著相機在街上走,絲毫不覺得是在3000米的高原上。人都很友好,有幾輛車都等我拍完才才慢慢的開過。我在一個胡同的牆上看到清真大寺的標志,於是想走進去看看。胡同裡有幾個回族老人帶著白帽子在交談,看我大步過來,注視著我,目光嚴肅安詳。走過他們身邊,我輕輕的說了聲“您早”。他們安定的回了一聲“你早”,說完用手示意要拐個彎才能看到大寺。大寺非常新非常漂亮,古老的中國建築風格,飛檐鬥拱。三層,最上一層有一個寫著“真主唯一”的牌匾。 內地的清真寺都是豪華的,與我在喀什看到的簡樸的動人心魄的“艾提尕爾”清真寺完全不一樣,那是維族人的清真寺,那是沙地克的清真寺。 清真寺對著一條橫穿松藩的小河,清真寺門口的樹上掛著一條條藏族的經幡。讓人體會到這確是一個多民族混居的城市。也讓我隱隱的擔心。。。。宗教。。。。信仰。。。。民族。。。如此的面對面。 原路返回,胡同裡的民居有些大門都開了,這些民居都很老了,院落小小的,房子是木質的,都是小二樓節構,二樓上有廊,掛著各種東西,有的還掛著一幅牛骨。 在街上看到一個回族青年要結婚了,新朗很年青,估計才二十歲,帶著白色繡花小帽,藍西裝,胸前小紅花寫著“新郎”,一堆人正忙著裝飾娶親的汽車,幾個藏族小伙穿著藏袍也跟著忙前忙後的,一看就知道他們是新朗的朋友。清真寺門前那些關於宗教啊民族的隱憂也一掃而光。 天光還早,我在一家小飯店吃早飯,要了一碗粥,一根油條,看到小包子就叫到“老板,來二個小包子”,老板學我尖聲尖氣的說話“來二個小包子”,食客都笑了。想吃糖粥,問老板要糖,老板跑出去,從別旁邊店裡要了一勺糖倒時我碗裡。 回到酒店裡,“奶奶大爺們”都起了,在酒店的餐廳裡進早餐,餐完奔出去,奶奶們還要購物哩。我跟彬彬跟著他們。小朱妹妹在酒店旁的一家店裡終於看到成色不錯中意的珊瑚。老板一看就是藏族,長圓的臉,大眼睛,高高的個子。我給她看我的珊瑚手鏈,得意的跟她說這是從拉薩來的。她笑著說,我愛人在拉薩做生意,我這些珊瑚也是從拉薩來的。小朱妹妹還想要幾粒,老板拿出二條穿好的手鏈,鉸開讓她挑選,我們好感動。我問老板:“這裡有個清真寺,回族可以去禮拜,為什麼沒有看到藏傳的寺廟呢。”老板說“在山後有一座,上面川主寺裡也有”說完,她又問我“你也想去嗎。”我說:“明年吧,這次沒有時間了。”“你明年夏天來,夏天,山上很綠,很美,翻過山就是一個寺”。 從店裡出來,前面一陣亂,1米85的小劉醫生,站的高看的遠,對我說“好像回族跟藏族打起來了。”嚇我的跳回店裡,往從掛著的披肩的縫裡往外看,老板笑著看著我們。 遠遠的二個戴著白帽子回族男孩被綁在一根拉馬車用的轅子上跑來,後面一個藏族男孩揚著鞭子手裡拉著繩子一路跑來,一邊跑一邊用鞭子抽那二個人。那二個回族男孩的跨下還掛著鈴鐺,一路跑一路響,原來是一種風俗吧。一會新郎跑來,有人搶了鞭子又去追新郎抽打。場面極快樂搞笑,可憐那二個回族男孩,估計是伴郎吧,真不好當,還要挨抽,我們老高哥哥跟新郎家的長輩抽著煙,聊著天,征求人家同意後照了些相,老高哥哥是頂體貼,頂人文的男人。大家在城門下文城公主的雕像下笑鬧著。一會從城門洞裡新娘的車開來了,開頭是寶馬,後面是奧迪,大家“牽”來那二個回族小伙,讓他們真的當馬,來拉那個接新娘的寶馬,但未得逞,兩個小伙趁人們不備,一起跑開了,藏族男孩追了去,一路留下鈴鐺聲。 十點,把大家從店裡拉出來塞上車,跟松藩說再見了。 愛這小小城,因為這裡有青石的街道向晚。比起那些仙境一樣的美景,我更喜歡人間,因為有人就有愛就有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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