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山東:兩個女孩的長島

作者: 呂自歌

導讀1, 在長島的幾天,持續陰雨天氣,將很好的海島游毀了,毀了。雖然有點遺憾,所有的照片也都是灰蒙蒙的,但是,我的記憶的匣子中又多了一顆珠子,雖然泛黃,仍舊美麗。 長島坐落在渤海海峽上,是32座島嶼的統稱,屬於煙台市。其中有10個島有人居住,我們去的就是其中一個,面積非常小的袖珍島,其實已經算是最大的了。 2, 記憶拉開帷幕,首先映入眼簾是兩個女 ...

1,

在長島的幾天,持續陰雨天氣,將很好的海島游毀了,毀了。雖然有點遺憾,所有的照片也都是灰蒙蒙的,但是,我的記憶的匣子中又多了一顆珠子,雖然泛黃,仍舊美麗。

長島坐落在渤海海峽上,是32座島嶼的統稱,屬於煙台市。其中有10個島有人居住,我們去的就是其中一個,面積非常小的袖珍島,其實已經算是最大的了。

2,

記憶拉開帷幕,首先映入眼簾是兩個女孩,冷清清地坐在蓬萊空曠的碼頭售票處的椅子上,等候輪渡。聽說島上的淡水很貴,兩個女孩准備了6瓶水,因為一直在下雨,這些水足夠兩天用了。但是更令她們擔心的是,這天氣是否能包船出海?

兩人沒有等候輪渡的經驗,以為像乘火車或飛機一樣,會開閘放人,於是安心地等待眾人一擁而上的情況出現。但是看看開船時間快到了,這一幕也未出現,不安起來,去售票處一問,才知道是在碼頭檢票。

知道大事不妙,兩人飛奔而去。碼頭比想像中大得多,奔跑了10分鐘還沒有見到要乘坐的渡輪。70L的大包壓得年輕女孩有點喘不過起來。終於看見了,忙遠遠地揮手,本來准備彎腰收梯子的人,復又站直身子等著兩人。

等兩人跑到跟前,人家還笑眯眯地說:不急不急,慢慢來。另一個小聲說:小女孩背著這麼大的包。70L女孩想:不小了,今年已經嫁人。

上了渡輪,立刻就開船了。甲板上的座位已經沒有可能了,又不願坐進艙內,那太憋悶。兩個女孩站在甲板上,只有這裡還有位置,耳邊是轟鳴的機器聲,但是女孩並不在意。

雨勢轉小,卻沒有停的跡像,整個海面被雨霧籠罩,遠處的島嶼只余了淡淡的影子,像中國水墨畫裡被雲霧環繞的遠山。俯視海水,近些的碧藍,遠些的深藍,再遠些的已經是藍黑色了。唉,都怪這雨,辜負了這美好的大海。

渡輪運行40分鐘,長島到了。碼頭上算得冷清,四散的人群匆忙地想回到溫暖的家中。70L女孩出來後撥通了手機,確定了漁家的地方,便乘出租車趕去住宿。公路在島邊蜿蜒一周,沿途可見潔白的風車在風雨中轉個不停。司機告訴女孩,長島上的風力發電隨處可見,雖然得到當地政府的政策與資金支持,但是費用相比煤電仍然高居不下,所以島上的居民用的是海底電纜,用風力發電的多是當地企業,享受政府的優惠政策。

兩個女孩來到預定的漁家,這是整個村子最靠近海岸的一家,向北走10分鐘,就到了九丈崖和月牙灣,非常方便。

放下行李,用過漁家提供的晚飯,兩個女孩散步出門。暮色中隱約傳來海的低語,一聲聲,如嘆息,如低吟,又似在呼喚著什麼。兩個女孩在村子裡大概走了走,熟悉了地形,便回漁家休養生息,翌日再戰。

3,

第二日早起,吃過早飯,兩個女孩在漁家的指點下,翻過一座小小的土坡,大海,便一覽無遺地顯露在面前。兩個女孩踩進冰涼的海水中,冷得一哆嗦,卻仍是興致昂揚,這是內陸人的悲哀呀。

混在游客中登上了九丈崖,視野無限開闊,精神益發抖擻,遠處的小島如珍珠散落在四處,天空陰翳,雲霧繚繞,頗有可觀之處。正在憑欄懷古,悼古懷今,大雨潑天而降,兩個女孩跑到新建的天後宮避雨,看見賣貝殼的小飾品,一個女孩買了一點。因為海邊不僅沒有傳說中的貝殼,連鵝卵石也不見蹤影,據說還要從別的地方運來撒在海邊,往往被游客哄搶而一空。兩個女孩也曾彎腰細細尋找,結果除了硌腳的石頭,只有海沙。

兩個女孩也不生氣,即使這樣尚未成熟的景點,也已是人滿為患了,何況其他呢?讀萬卷書,行萬裡路,主要目的達到了,就不要在乎旁枝末節。

兩個女孩直到午後才回到漁家吃午飯,照例是螃蟹和明蝦,蔬菜很少吃到,畢竟是島上。但是這樣的午餐讓習慣了面食米飯的兩個女孩不適應,她倆想起在煙台的夜市大啖海鮮的痛快,又好吃又過癮。這裡的海鮮太平淡了,也多得不稀罕了。

下午,漁家聯系好了出海的漁船,兩個女孩在漁家的帶領下,穿過村子,來到小小的海港。海港中停泊著十幾艘捕魚船,目前正是休養期,不能捕魚,他們接些願意出海的散客,掙幾個零錢。兩個女孩上了其中一艘船,乖乖地坐在指定的位置上。

馬達聲起,漁船出海。天邊透出一絲亮光來,雨也漸漸地停了。漁船開出半小時,漸漸遠離海島,兩個女孩看見釣魚島的字樣,也有掛著國旗的驅逐艦從遠處駛過。天空亮起來,斜了一半的太陽也出來了。

漁船老板為了照顧游客的情緒,撒了幾網,打上來的不過是些海中小生物,沒有魚。另外幾個帶著孩子的游客將東西作為戰利品瓜分了。兩個女孩看了一眼,沒有興趣,趁著大家亂作一團,在船頭有利地勢躺了下來。白雲,如絮如棉,藍天,高遠寧靜,海風,柔柔輕拂,海鷗,上下翩飛,心情,飄飄蕩蕩……70L的女孩想:這一刻的美好,她應該會記得,她一定會記得。

4,

果然,時隔兩年,再拾起記憶的珠鏈,一切依舊清晰,只是帶著舊照片淡黃的印跡,提醒著她:時光就這麼就這麼地流去了。幸好,還有這些珍藏的記憶;幸好,還有身邊的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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