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credibleIndia第二季(2)Aurangabad

作者: timberlands

導讀第四天 行:Aurangabad--- Day tour (Daulatabad Fort, Ellora, Bibi-ka-Maqbara, Panchakki, Ghruneshwar Temple, Aurangzeb Tomb) 住:YHA hostel 一上火車,我就開始蒙頭大睡,半夜一激靈醒來慌忙看手表,從孟買到Aurangabad的這趟夜行火車應該於凌晨4點到站,我看四周的人們都還在沉沉入睡,忽然意識到火車只是經過Aurangabad,並不是終點站。這一想把我嚇了一跳,因為印度的火車從不報站名,誤點又是經常 ...

第四天

行:Aurangabad--- Day tour (Daulatabad Fort, Ellora, Bibi-ka-Maqbara, Panchakki, Ghruneshwar Temple, Aurangzeb Tomb)

住:YHA hostel

一上火車,我就開始蒙頭大睡,半夜一激靈醒來慌忙看手表,從孟買到Aurangabad的這趟夜行火車應該於凌晨4點到站,我看四周的人們都還在沉沉入睡,忽然意識到火車只是經過Aurangabad,並不是終點站。這一想把我嚇了一跳,因為印度的火車從不報站名,誤點又是經常的事,現在外面還是漆黑一片,我在哪裡了呢。

正慌神間,忽然對面上鋪一印度女子也一咕碌爬起來,看了看手表,卻沒有繼續躺下。我看到了救星,慌忙問她是不是也去Aurangabad,當得到肯定回答時,我才長長吁了口氣。問她還要多久,她比劃了一下估計那意思說還有一陣,不過隨後她三下二下爬下床,走到車廂盡頭,突然打開了過道門,一股冷風頓時湧進來,她不顧飛馳的列車竟然探身出去四處張望,之後我才明白,她並不是要下車,只是想看看火車到哪裡了,好給我一個更精確的答案。

好心的印度人。雖然很放心,可是我也不敢再躺下睡了,於是坐著開始欣賞周圍人的睡姿。走道上鋪睡的肯定是一個瘦弱細長的印度人,除了頭邊放著的一瓶水,鋪位上竟然沒什麼其他行李,一件類似麻布的長批肩,由頭到腳裹了個遍,除了偶爾扭動一下身子變換睡覺姿勢,乍看之下好似俱木乃伊。下鋪的印度老大媽也是蒙頭大睡,只是她鋪位上的東西太多,行李批肩厚厚實實地占了一大塊,不過老大媽也睡得挺歡,因為有抑揚頓錯的鼾聲為證。

當我坐了會又開始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心的女人提醒我到站了。

在印度的火車站你永遠都不會感到寂寞,即便是Aurangabad這樣一個小城,即便是凌晨4點光景,一樣的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在門口找了輛三輪摩托,告訴司機我去YHA。司機說,來了個韓國團,早就把旅館裡的床鋪都預定了,今晚那裡沒有空位。我半信半疑,司機就開始推銷其他旅館,可是我堅持還是先去那裡看看再說,如果滿員,就跟他去那家旅館。

司機的話也不全是騙人的,在YHA門口,我看到了那隊韓國人,當旅館看門人打開門,他們一眾歡天喜地地跑上樓,而我只是被可憐兮兮地留在樓下,等7點半旅館經理上班後再安排。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自己是萬分羨慕他們的,和朋友在一起,即便在陌生環境也感覺安全,舒適。

等到天亮的時候,經理出現了。原來他就住在旅店裡,是個很有紳士派頭的白頭發老人,看得出來,很有教養,這裡服務的工作人員雖然年齡都很大,可是和藹,不亢不卑,好似以前大戶人家的管家。他們對經理的尊稱是“Sir”。這個Sir告訴我,原來有個類似孩子夏令營的活動,這裡90%的宿舍床鋪全被孩子們占了,目前只有雙人間還空著,不過明天孩子們就離開了,我到時可以再換過去。

我很喜歡這裡的氣氛,不怎麼商業,很校園化,雖然簡陋,可是出奇的寬敞干淨,男女宿舍各一大間,而我雙人間的門上貼的是“female leader”,估計是個女輔導員住的房間,盥洗室在兩端,孩子們已經起床,聽著她們嘰嘰喳喳的嬉鬧聲,仿佛回到了學校。

今天我打算參加這裡的Day tour,去附近的幾個洞穴和寺廟看看。其實,最早我的計劃是只去Ellora洞穴,後來看到印度官方網站上一個關於Aurangabad的旅行團廣告,三天二夜,羅列出一些我知道和不知道的地名,只是收費令人咋舌的昂貴,於是決定根據他們的路線,自己去,可後來Cameli告訴我,由於這些地方比較分散,想自己一天去完比較有難度,可以參加一個一日團,價格合理,又可以一網打盡,比較合理,於是采納。

這個旅店一切都好,只是早晨的冷水澡可真是那個冷啊,洗完倒是讓我感覺神清氣爽了許多。

早晨9點半的時候,我坐上了一輛桔黃色的大面包車出發了。今天的一日團裡除了一對加拿大老夫妻,一個德國小伙,一個看似韓國人的攝影發燒友和我之外,其他全是印度本地人,一共是兩大家子,男女老少,熱熱鬧鬧。

我對今天行程中感興趣的有三處,一是Daulatabad Fort,一個位於山頂的小城堡,Daulatabad意為“財富之城”,說是14世紀時蘇丹國王命名它時,想把這裡建成一個足可以與德裡相匹敵的都城,不過17年後,他不得不放棄而返回德裡。整個Daulatabad城堡有長達5公裡的堅實城牆,順著山勢,一路向上,可以看到巨大的蓄水池,城堡之間的吊橋,炮台和有伊斯蘭教月亮圖案的塔樓。由於這裡地勢頗高,視野開闊,古舊的城牆,廢棄的炮台和叢生的雜草,有種“英雄逝去無覓處”的蒼涼之美。走入曲折漆黑的城堡隧道,向導燃起一柱火光,可以看見如今城堡裡的真正居民,棲息在洞頂的無數只蝙蝠。

二是Ellora洞穴。來之前,我沒看過對它的介紹,也沒想像過它的模樣,可是來了之後我就開始後悔跟著團,不夠時間自己看。這裡的藝術雕刻作品,歷經5個世紀,先後由佛教徒,印度教徒,耆那教徒完成,洞穴分布長達2公裡,總共34個洞穴,12個佛教洞穴,17個印度教,5個耆那教,這裡代表了印度三個重要的宗教派別,他們的共同存在顯示了這些宗教派別巨大的包容性。

三是泰姬陵的摹仿品Bibi-ka-Maqbara。對它感興趣,並不是因為它的藝術價值,盡管它很像泰姬陵,而是我的好奇和疑惑。這座陵墓建於1679年,晚於泰姬陵26年,是獻給Aurangzeb過世的妻子。我好奇的是既然已經有件難以逾越的精品在前,明知自己既無駭世的藝術天份,又無富可敵國的財力,何必東施效顰,永遠被籠罩在別人的光環下呢?幾乎在所有關於Bibi-ka-Maqbara的介紹中都不可避免地提到泰姬陵,並用到“Taj-like”的字樣。

由於我們團中印度本地人居多,所以今日的行程很主要的一部分是在兩個印度教寺廟中度過的,這成了我後悔跟團出行的第二個原因,於是開始動搖明天跟團去Ajanta的初衷。沒想到德國青年Uli也有同感。第一個寺廟我們還脫了鞋進去,一聽全是印度語,啥字也沒懂,於是馬上出來,到第二個寺廟時,我和Uli都懶得脫鞋了,坐在廟門口的花壇邊聊天。倒是那對加拿大老夫妻覺得一天可以去這麼多地方,並領略印度教的各種禮儀,感覺收獲頗豐。當真是仁者智者,各有所見。之後導游又帶我們去看Panchakki,即是一輛水車,據說是印度人引以為豪的水利工程。我肚中暗笑,比起我們的都江堰,這算啥。而Uli是見慣大小工程的德國人,所以也不起勁,於是我們倆人反倒談得越發投緣起來,並約定明天一起去Ajanta。

另外,還要提一下那位我以為是來自韓國的攝影愛好者。由於在印度中南部,韓國人巨多,所有的亞洲面孔都首先被統稱為韓國人,偶見日本人,至於咱們中國人根本是鳳毛麟角。攝影愛好者的長相和衣著讓我誤以為是韓國人,由於他從不和團裡的其他人交談,每到一地,也都甩開導游,兀自敏捷地跑上跳下一通狂照,直到規定時間才又回到車上,於是加拿大老夫妻,Uli和我都背地裡戲稱他“攝影家”。哪知後來,我經過“攝影家”身邊,瞥見他手中的書,什麼?中文!

這麼難得碰到個中國同胞,怎麼也要問候一下。後來知道“攝影家”原是個奇人,名字喚作“扎西”,住在上海,幾年前事業有成,於是加入自由職業的行列,這次花2個月時間在印度,之後打算去孟加拉,泰國,然後從香港回上海。他不怎麼會英語,所以鮮與人交談,可是有充裕的時間,不用像我這樣急著趕路。對於這種有幾個月時間,沒有固定旅行計劃的行者,我一向是欽佩和羨慕的。於是我們倆在寺廟外熱烈地爽快地用中文交談,看我們聊個不停,周圍的印度人自然好奇地圍上來,煞有介事地聽了老半天,連乞討的小孩和兜售的小販也暫時忘卻了他們的本職工作。這裡我也要感謝扎西,他告訴我Aurangabad雖然沒有火車,可是有直達汽車可以去果阿。我覺得他的建議比我自己選擇的火車回孟買,然後飛機飛果阿要合理許多,而且可以節省一天的時間。扎西是我此行遇到的唯一一位中國人。

回到Aurangabad已是晚上7點半,走過加油站附近,看這裡好熱鬧,隨便在橋下挑了家小店,准備吃晚飯。正向門口的伙計討份菜單,身後有人對我說,嘿,我就是菜單。回頭一看,是個文雅的中年人,看樣子是店主人,他推薦了種不辣的蔬菜煎餅,加調料和一杯茶,才15盧比。在店堂裡看見店主人漂亮的妻子和一對可愛的兒女,是個非常幸福的一家。與店主人聊天中,他感慨工作壓力很大,家庭支出,店員薪水,店裡的日常開銷,常弄得他喘不過氣來,看他疲憊的神情,我鼓勵他,稱贊他是妻子兒女伙計們的依靠,他在她們心中一定有無上的威望。聽我這麼說,他的表情也不禁自豪起來。

瞧,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是真理,哪裡都管用喲。

第五天

行:Aurangabad local bus---T junction---Euro I bus---Ajanta caves---Aurangabad

住:YHA hostel

早晨7點半,Uli准時到我住的旅店,然後我們一同步行去長途汽車站。我把時間定得這麼早,是想錯開旅行團和堵塞的交通。由於我的計劃是今晚返回Aurangabad,而Uli繼續北上去Jalgaon,所以他得背著大行李包出發,好在Ajanta的入口處有行李寄存的地方。

印度沿襲了歐洲殖民時期的一些生活方式,比如一天是從早晨9點以後才開始的。現在7點多,天大亮,可是路上幾乎沒什麼人,走了約10分鐘,就到了長途汽車站。到售票處一問,正好有趟路過Ajanta的車。由於Ajanta在公路的一側叉道上,所以從Aurangabad沒有直達的車,可以在公路的叉道口(T-junction)下車,再轉換專門的運營巴士Euro I進去。

時候尚早,還沒幾個乘客,汽車在公路上飛馳起來。總體而言,印度的鄉間風光很一般,干枯,塵土大,偶爾看見片向日葵田很讓人興奮了。可就在這一片寂寞的枯黃之中,印度的樹總是讓我驚喜不已,漫長的旱季讓它們枝葉干涸,綠意不存,可是每棵樹的造型卻是別致多姿,枝干遒勁有力,又無比曼妙地舒展開來,恣意地展現在地平線上,仿佛希伯萊人手中的燭台,沉舊滄桑卻靈性十足,給人一種奇特的充滿生命力的感覺。

一路上,我和Uli聊得很開心,聽他講雨季中的柬埔寨,他的作幼稚園教師的摯愛女友,還有他心愛的加能相機和老牌奔弛汽車。Uli代表了新一代的德國人,隨和,友善,熱情,易於溝通,甚至願意“不恥下問”地學英語或者願意用英語交流,想我之前遇到的那個慕尼黑火車站的售票員,公然傲慢地告訴我他不懂英語,讓我去其他窗口買票,真的是天壤之別。

10點半左右,好心人提醒我們可以下車了,終於看到書中描寫的“T-junction”時,我和Uli相視一笑。下了車,沒走幾步,就有兩個小販上來搭訕,一個聽說Uli來自德國,馬上改換英語頻道為德語台,後來據Uli說,小販的德語還是比較純正的,厲害。

順著標志和兩個小販的引導,我們先穿過一個小花園,付了7盧比的“入場費”,然後就來到一個非常干淨漂亮的手工藝小市場,這裡多為售賣瑪瑙水晶之類的玩意兒,兩個小販就是這裡的攤主,反復叮囑我們去完山洞要記得回來去他們的鋪頭看看。我一直認為印度的小販們其實工作很兢業,不怕遭白眼,始終主動熱情,就業態度比上海的要好很多。

非得穿過小市場,才能看到綠色的Euro I汽車站,空調車費12盧比,普通車7盧比,5分鐘就到了,不過由於天氣炎熱,好像路上並沒有看到有游客步行去山洞。

Ajanta山洞的外國游客門票是5美金(或者250盧比),卻沒有一份像樣的說明簡介或地形圖,唯有一小張毫不起眼的黃紙。太不起眼了,以至於後來從另一條道返回的時候遇到查票的,我都緊張地擔心找不到那剩下的小半段黃紙片。

與Ellora不同,Ajanta全是佛教洞穴,興建於公元前200年,正是佛教在印度的鼎盛時期,因此早於Ellora許多年,之後隨著佛教在印度的衰退,Ajanta漸漸被人淡忘,直到1819年英國的一支狩獵部隊發現了它,重新使Ajanta回到世人的關注中。不過也正是由於那一段時期的沒落和沉寂,可以使Ajanta洞穴中的藝術精品得以完善地保存下來。

按照順序,我和Uli先把書上的介紹瀏覽一遍,然後在洞穴門口除了鞋,進去後我負責拿手電筒,Uli則忙著拍照。曾經起過請導游的念頭,可惜試了試就立馬打消了念頭,因為對討價還價不勝其煩。

盡管沒有導游,可是我可以盡情地看,Uli可以盡情地拍,大家再互相交流一下心得,我們都感覺很盡興,比起昨天在Ellora,仿佛收獲更多,這種收獲並不只是對雕像代表的宗教典故的認知,更重要的是心靈上對宗教力量產生的一種認可和共鳴。我們去的時候,太陽的光線剛好開始移進洞口,沒有了擁擠的外國游客,孩子和當地人,在寂靜幽暗的山洞中,徜佯在有著細膩雕刻花紋的石柱間,看著兩邊牆上斑駁遺留的色彩和依稀可辯的精美繪畫,再一轉身,如此近距離地端詳仰視佛祖在蓮花座上安祥恬靜的笑容,敬畏地伸手去觸摸它的溫潤光滑,心中感到一片寧靜,一下子想起Cameli常提到的meditation。Uli反復感嘆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真實地感受到佛教的力量,還費勁地幾次想拗著手指擺個佛祖的手勢。

目前一部分洞穴中珍貴的雕刻和壁畫正在修復中,而還有些就沒那麼幸運,由於自然侵蝕或者山體倒塌,洞穴內幾乎就沒有保留下什麼,還有些是尚未完工的洞穴,可以見到一些石雕的雛形和岩洞的大體布局,波紋狀的岩石表面被燈光一照,仿佛是火山噴發出來的岩漿在瞬間被凝固了,我笑著Uli說,好似電影中的場景,感覺印第安那瓊斯就要從那頭奔將出來,Uli連連稱像。

最後,二人跑去對面小山上的觀景台,據說當年英國人就是站在這裡發現Ajanta的。從這裡,可以毫無遮攔地望見Ajanta整個馬蹄形的山勢和大大小小20余個洞穴。吹風乘涼聊天,休息一陣後,我們下山打道回府。

今天的參觀一共歷時4個小時。

在小市場吃飯的時候,Uli熱情地許諾可以將他加能相機裡的部分照片郵寄給我,這可是我奢望好久的了,所以非常感動於德國人民的友善和慷慨。

晚上7點的時候,我又回到了Aurangabad,仍去昨晚的那個小飯館。看見店主人的一雙兒女,於是跑去隔壁甜品店買了二支冰激淋給他們。坐著等的時候,向店主人要推薦,明天去附近哪裡玩才好,因為我的原定計劃是搭明晚的夜行火車回孟買。

店主人給了兩個選擇,一是去Shirdi,其實我早在網站上的旅行團行程中見過這個地名,可是找遍LP也沒發現有關的資料,正好奇著呢,店主人說,那裡住著Saibaba Darshan,他雖是個凡人,可是對人們是有求必應,對他的許願總是會被靈驗地實現,他自己就有這方面的例子,我一下來了興趣,可是再一問,這個神人據說已經好幾百歲,並且住在你看不到的地下,他在地面上的時候很喜歡花,狗以及某種牌子的面包,所以只要你帶著虔誠的心,買束花放在地面上,把面包給他喜愛的狗吃,他就會在地下感應到你的願望,並幫你實現。

呵,原來是這樣,我笑起來。店主人看我不信的樣子,去櫃台的抽屜裡取了張年歷卡給我看,說畫面上的那個人就是他。原來還真的具體到有模樣可以看。

至於第二個選擇,就是每天下午4點有一班長途汽車從這裡出發直達果阿,這和之前扎西告訴我的信息一樣。我猶豫再三,決定為了節約時間,並使行程更合理,打算搭乘汽車去我的下一站。於是同店主人約好,明天早晨我去辦理退火車和機票事宜,而請他在汽車站的朋友幫我買汽車票。

回到旅店,看見同屋的一個日本女孩買了條很漂亮的絲制披肩,立刻對明天的行程有了更具體的安排。看來購物的衝動生來就混合在女性的血液之中。

第六天

行:Internet Bar & Travel Agency --- Bazaar --- Post Office --- Bus Stop (Paulo)

9點鐘吃早餐的時候,才第一次有時間把書上關於Goa的章節大致看了個遍,覺得乘飛機去那裡實在不是很方便,因為果阿其實很大,由許多個小城鎮和海灘組成,比較分散,而飛機場位置比較偏,來去怪費功夫的,因此越發打定主意要搭汽車去那裡。

10點鐘跑去附近一個網吧,上網退了火車票,又去隔壁的旅行社,請求職員幫忙退了一程飛機票,由於我買的是廉價機票,所以只可以退到稅款,雖然這麼一改,損失了不少銀子,可是時間對我來說更重要。

辦完了事,已經中午光景,叫了輛三輪摩托到Kranti Chowk,然後沿著大街穿過Paithan Gate,向熱鬧的集市走去。這裡的集市非常的本地化,幾乎都是當地人,所以店家開價也都算合理。Aurangabad的絲織品很出名,可是我並不打算去書上說的那些類似前店後工廠的大鋪頭,一是比較遠,得叫部摩托,進店堂時司機通常喜歡戚戚艾艾地跟在後面,二那是導游愛帶團去的地方,價格也不全是那麼的便宜。

走到集市的盡頭,左手拐彎就是郵局,可惜不像孟買,這裡的郵局裡沒有明信片賣,只好灰溜溜地出來。

下午的時候,又回到小飯館,店主人告訴我通常得提早2天預定去果阿的汽車票,好在今天還剩僅有的一張票,只是位置不怎麼好,可是晚上汽車經過Pune會有很多人下車,他請朋友幫忙弄到個前排座位。他真的是一個很細心的人。

果然汽車上滿滿當當,座無虛席。我的座位在最後一排的中間位置。我的右手邊是一對恩愛的韓國小情侶,即便在狹小的空間中,男孩子也極盡照顧地讓女孩枕著他睡覺。左手邊的是個印度學生,看他正在翻看練習本默念著什麼,一問,原來在學阿拉伯語,他從書包中掏出本磚頭一樣的書,我一看是印英阿拉伯三文對照的可蘭經。當我的手指觸到書上小蝌蚪一樣的阿拉伯語時,他很認真地問我,你洗過手了嗎,嚇得我慌忙把手抬了起來,像一燈大師那樣用一陽指遙指某行字,請他念給我聽,他嘰嘰咕咕,搖頭晃腦地讀了一遍,我估計只有何炅老師才懂。

車開起來,很快司機應乘客的要求開始播放起寶萊塢電影,之前還正發愁,來了孟買以後尚無時間觀賞,這下可好,一次看個夠,全都是歌舞喜劇片,美女帥哥,唱歌跳舞,插科打諢,熱熱鬧鬧。晚上我換到了汽車前排座位,這次鄰座是個愛辯論的印度小伙子,在果阿的一個美國公司做機械工程師。估計他年齡不大,可他留給我的印像很深,因為我覺得他代表了絕大部分受過良好教育的印度年輕一代,可能由於有宗教信仰的關系,與上海的同齡人相比,他們思考的問題更深邃些,沒有那麼的物質化或者實用主義,身上有一些現代人已經很少見的理想主義。

曾經的理想主義者,總是會在殘酷的現實中清醒起來的。



(附圖:Daulatabad的城牆守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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